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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張若昀、李庚希主演)》第791章 徐鳳年二度入京,大宗師齊聚太安(3
  第791章 徐鳳年二度入京,大宗師齊聚太安(3)
  只是等到徐鳳年走出驛館,結果只看到大街上冷冷清清,隻站著一個玉樹臨風的年輕劍客,以及街道兩旁酒樓茶館無數顆探出窗戶的腦袋。

  徐鳳年有些納悶,轉頭跟驛丞問道:“那個遼東錦州的?”

  驛丞臉色古怪,低聲道:“回稟王爺,不知為何,那人還沒見著王爺的身影,就嚷了一句‘有殺氣’,然後……然後就一溜煙跑路了。”

  徐鳳年無言以對。

  這哥們兒是個人才啊。

  很有某人當年的風采。

  給那家夥插科打諢弄得氣勢全無的李浩然原本臉色陰沉,但是當他看到身穿蟒袍的北涼王出現後,沒來由一陣心潮起伏,竟是瞬間劍心蒙塵,不複先前出場時的通明清澈。

  更讓人崩潰的是那個姓吳的遼東王八蛋去而複返,一路小跑到李浩然身邊,腰間挎了把鏽跡斑斑的黑鞘鐵刀,咧嘴憨憨笑道:“北涼王,老規矩,還是我先來。這不剛才有點事,去了趟隔壁街,今兒我吳來福也不敢太過叨擾王爺,只要王爺能夠接下我一刀,只要一刀!我二話不說就走人,如何?”

  徐鳳年笑意玩味,點頭道:“好啊。”

  街道兩側窗後頭無數湊熱鬧的看客只見那家夥一腳踏出,怒喝一聲,猛然拔刀後,卻不前衝。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李浩然深呼吸一口氣,抬頭望向天空。

  滿街死寂。

  漫長的等待後,只見這名刀客收刀入鞘,站定抱拳道:“北涼王好身手,竟然達到了手中無刀、心中有刀的玄妙境界!這次你我巔峰過招,是在下敗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這位大俠瀟灑轉身,甩了甩頭,大踏步離去,盡顯“高手風范”。

  “老子等你半天了,你好歹來一刀啊!”

  “王八蛋玩意兒,還巔峰過招,巔峰你大爺!”

  “你小子叫吳來福是吧,老子記住你了!看老子回頭不找人抽死你!”

  大街上頓時謾罵無數,有些氣憤至極的看客不光是往窗外丟出茶杯酒碗,脾氣暴躁的,直接把椅子砸在了街面上。更有幾撥人實在忍無可忍,已經衝到街道上,要拾掇拾掇那個家夥。可惜那家夥很快就沒影了,眾人不得不感慨,不說這人武藝如何,跑得那叫一個快啊。

  好不容易恢復止水心境的青衫劍客李浩然沉聲道:“北涼王,是否可以一戰了?”

  眾人心想好戲總算來了。

  李浩然作為祁大先生的首徒,在京城也是有數的一流劍客,哪怕打不贏那個在江湖上聲勢鼎盛的年輕藩王,可打上三四十招終歸不是啥問題吧?那麽他們花了大價錢,打破頭顱才爭來的風水寶地,也就算回本了。

  徐鳳年沒有理睬李浩然,而是望向街道盡頭。

  高低老少,三個身影,並肩而立,無聲無息。

  在三人身後更遠處,還有一位脖子上坐著個綠衣孩子的男子。

  更有一名年輕道人從拐角處出現,腰佩一柄桃木劍,行走間道袍飄搖,神仙中人。

  徐偃兵不知何時來到了徐鳳年身邊。

  徐鳳年沒有理會這些替太安城待客的人物,而是抬頭向一棟酒樓屋頂望去,忍住笑。

  有個頭戴一頂廉價貂帽的古怪小姑娘,坐在那裡自顧自啃著一張大餅,悠悠然。

  徐鳳年的心情一下子很好,笑臉燦爛。

  街兩旁花重金買座位的看官中不乏家世不俗的膽大妙齡女子,親眼瞧見這一幕,頓時癡了。

  屋頂的小姑娘呵了一聲。

  這條通往下馬嵬驛館的小街不寬,不長,人也不算多。

  但是當那些人零零散散站在街上,與驛館遙遙相對,再見識短淺的外行看客,也意識到事情不太對,換句話說,就是年輕藩王的處境不太妙。

  徐偃兵笑道:“陣仗挺大。”

  徐鳳年如數家珍道:“並肩站著的三人,好像都是跟拂水房打了多年交道的老朋友,除了親手搗鼓出趙勾的元本溪,還有五個真正做事的,其中廣陵道那個死在了元本溪前頭,被曹長卿親手做掉。眼下那個跛腳老人,是本該腰懸銅魚繡袋的刑部暗處次席供奉,見不得光,只知道姓姚,跟柳蒿師一樣,是個給太安城看門的,勉強算是比較擺在台面上的趙勾頭目。瞧著是青壯歲數的家夥,駐顏有術,早年藏藏掖掖故意出手過幾次,原來都是障眼法,此人也從來沒有出現在欽天監,所以在拂水房密檔中給誤認為小魚小蝦了,沒料到是掌管所有北方煉氣士的那個趙勾頭目,但既然這次膽敢露頭,可以確定是趙勾頭目之一。那個橫掛短刀在背後的‘少年’,應該跟那個被鄧太阿飛劍釘殺的龍虎山趙宣素相似,憑借秘術走了條返老還童的路數,難怪拂水房抓不住他的蛛絲馬跡,誰能想到一個人越活越年輕,連易容的面皮都省了。不過既然是個少年,還沒變成稚童,說明道行其實一般。”

  相比對待這三人的雲淡風輕,更遠處那個脖子上騎著綠衣女孩的男人,以及卓爾不群的年輕道士,徐鳳年明顯就要更加重視幾分:“於新郎,齊仙俠,兩個屬於意料之外的人物。”

  徐偃兵問道:“怎麽個說法?”

  徐鳳年眨了眨眼睛,低聲道:“我堂堂藩王,跟一大幫打出江湖人旗號的家夥打打殺殺,不像話吧?贏了,我無非還是四大宗師之一,也當不成凌駕其余三人之上的世間第一人,打平的話,就算一個挑他們一群,還不是要跌份。”

  徐偃兵略顯無可奈何,道:“王爺,跟我老老實實承認自己帶著內傷不便出手,圍毆之下很有可能會輸,不就行了。”

  徐鳳年突然一本正經說道:“問題在於,我是打算跟他們乾一架的。”

  徐偃兵滿臉訝異,鄭重其事地望向徐鳳年,等待那個答案。

  徐鳳年點了點頭。

  徐偃兵笑著轉身走回驛館,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街道盡頭,坐在於新郎脖子上的綠衣女孩輕輕問道:“小於小於,那個天底下槍術第一的大叔,怎麽走了?他就不管那家夥的死活啦?你剛才不是說那家夥不太對勁,好像體內氣機相當紊亂嗎?如多條蛟龍在翻江倒海,導致洪水泛濫嗎?”

  於新郎柔聲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你不覺得這個時候的他,突然變得很像兩個人嗎?”

  女孩使勁瞪大眼睛望去,苦惱道:“像誰?我認不出啊!”

  於新郎神情複雜,有苦澀,有神往,也有幾絲罕見的茫然:一甲子前無敵於世的李淳罡,無敵於世一甲子的王仙芝。

  於新郎歎息道:“走吧,咱們找找看附近哪裡有冰糖葫蘆賣。”

  綠衣女孩嗯了一聲。

  於新郎走向那個行走江湖多年的龍虎山小天師齊仙俠,看了一眼年輕道士腰間的那柄桃木劍,問道:“齊道長,要向北涼王問幾劍?”

  曾經以性子冷清著稱於世的齊仙俠先對綠衣孩子笑了笑,然後對於新郎平靜道:“不問劍,隻問道。”

  於新郎繼續問道:“聽說齊道長與武當李掌教結伴而行,沿著廣陵江走了千裡,敢問道長今天要問的道,是道理的道,還是天道的道?是龍虎山的上山,還是武當山的下山?”

  小女孩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憂鬱道:“小於,我聽不太懂啊。”

  齊仙俠如遭雷擊,臉色蒼白,然後閉上眼睛,嘴唇微動,不斷呢喃:“大道不長生,大道不長生……”

  於新郎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站在驛館門口的蟒袍藩王,再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龍虎山道人。

  小女孩用下巴敲了敲於新郎的腦袋,納悶問道:“小於,你說他一個道士,辛苦修道不為長生,那圖啥啊?”

  於新郎跟齊仙俠擦肩而過,走遠了以後,才說道:“不好說,不過我想這位出身天師府的道長,是要從龍虎山下山,由武當山上山了。”

  世人不知,這一天龍虎山那株仙氣縈繞的紫金蓮,“橫生枝節”,並且綻放出六朵之多的紫金蓮花。而原本只差半步便可證得長生的齊仙俠,刹那間修為盡失,在他離開太安城的時候,只是低頭看著道路,滿懷歡喜,輕輕說出了三個字:“大道矣!”

  天上少了一位仙人,人間多了一位真人。

  幾乎同時,已經沿著廣陵江到達春神湖的一對師徒,師父李玉斧對太安城方向鄭重其事打了個稽首。

  最早發現蛛絲馬跡的不是處於武道巔峰境界的徐偃兵,而是體內依然有凌厲劍氣作祟的徐鳳年,只不過他選擇了袖手旁觀。

  那個相貌粗樸的北方煉氣士宗師,緊隨其後察覺到了異樣,轉身死死盯住那個龍虎山道士,像是在天人交戰,猶豫是否出手阻攔齊仙俠的大逆行徑,但是最終他喟然長歎,面容悲哀,放棄了出手的念頭。

  不管齊仙俠是否得道,從這一刻起,順乎本心選擇扶龍而不是縫補天道缺漏的趙勾頭目,自知此生已經無望天人合一了。

  悔意一閃而逝,他仰天大笑:“陸地神仙!好一個‘陸地’神仙!”

  一瞬間,形似中年男子的煉氣士就衰老成一個老態龍鍾的遲暮老者。

  但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後,北方煉氣士第一人的武道境界,亦是一路高歌猛進,由指玄、天象兩境之間,攀升至大天象境,才趨於穩定。

  只不過街道兩旁絕大多數的看客,別說一品境界,就是小宗師境界都沒有,根本感受不到那股磅礴氣勢,隻覺著真是白日見鬼了,心生驚懼之余,面面相覷的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的莫名其妙。

  跛腳老人沉聲道:“怎麽回事?”

  煉氣士微笑道:“好事壞事各半,假以時日,未必不能躋身陸地神仙。”

  橫刀在身後的“少年”既有欣慰,也有嫉妒,沒好氣道:“先前的謀劃,是不是不作數了?來賭一把大的?”

  跛腳老人搖了搖頭。

  他們今日來此,皇宮裡頭的意思很明確:不殺人,能傷人是最好;不能傷人,也不要輸得太難看。只要讓太安城知道所謂的四大宗師之一,不過如此,連幾個“無名小卒”都能輕易叫板。

  當然,三人心知肚明,就算他們真想殺人,也無異於癡人說夢。

  一個徐鳳年,加上一個徐偃兵,怎麽殺?

  但是現在情形大不相同了,因為有了一個距離陸地神仙只差一線的大天象境宗師坐鎮,所以橫刀少年才有此提議。

  跛腳老人壓低嗓音道:“先生死了,別忘了先生的孩子還活著。”

  少年眼神陰沉:“咱們真是窩囊!”

  修為突飛猛進的煉氣士皺眉道:“有些不對勁,齊仙俠和於新郎走了,可我目前……”

  “少年”譏諷道:“這不明擺著的嘛,在徐偃兵眼中,現在的你,一樣比不上於新郎加齊仙俠。”

  煉氣士對於同僚的挖苦並不惱火,心情沉重道:“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站在三人和徐鳳年之間的李浩然,憤怒至極。

  年輕藩王的心不在焉,讓師出名門的李浩然最為受傷。

  徐鳳年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終於向前跨出一步。

  靠近街道盡頭的一棟酒樓內,窗戶那邊已經擁擠不堪,只為了一睹為快。

  一位兩鬢霜白的青衫儒士不知為何,沒有去湊這個千載難逢的熱鬧,跟店夥計要了一壺酒後,獨坐角落,自飲自酌。

  對面酒樓,一樣有個獨飲的白衣人,如果不是北涼王的名頭太大,街道上的風波夠勁,估計很多人都會多看幾眼這個神情冷漠的英俊男子。

  白衣男子要了一壺綠蟻酒,舉杯次數不多,但每次舉杯必然會飲盡杯中酒。

  鄰近青衫儒士的一棟樓內,東越劍池的李懿白被人認出,隻好坐回座位,同桌還有一位老人和一對少男少女,分別是柴青山、宋庭鷺、單餌衣。

  毗鄰白衣男子的客棧廂房內,一名諧音“無劍”的滄桑老人,站在窗口。

  太安城城門口,走入一名英氣勃發的俊逸“公子哥”,身邊跟著一位頭戴帷帽的朱袍女子。

  兩人前腳入城,就有個牽毛驢的中年漢子後腳入城。

  一處城牆上,有個裙擺打結的紫衣女子,迎風獨立。

  祥符二年,在這個蟬聲凋零的深秋,在北涼王徐鳳年入城後,一座太安城內,徐偃兵、於新郎、齊仙俠、賈家嘉、曹長卿、陳芝豹、吳見、柴青山、洛陽、徐嬰、鄧太阿、軒轅青鋒,皆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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