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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請自重》第164章 作詩
  第164章 作詩
  桃花塢內,不知何時多了位衣冠如墨的男子。

  “天熱,有茶喝麽?”瀛夙撫手背在身後,眉目間盡是清風寡淡。

  他聲音輕輕徐徐,卻足夠令人膽顫。

  行呐,自己晚來了會兒,這磨人精就被人給欺負了去?
  眯了眯眼,冷清清地睨了眼剛才那幾個咄咄逼人的貴女、公子們。

  一個都別想跑!
  一眾人有些懵,不明白九皇子所言何意。

  不對這位主子爺是什麽時候來的?
  不少貴女們也是聽過些市井流言,說這不近女色的九皇子與陸家娘子頗有親昵。

  但也都當了飯後茶談,並未真把二人事跡當真。

  九皇子性子淡如水,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可能因為個女子就亂了方寸
  上首的瀛棲展露一絲瞧好戲的神色,手支著下巴,笑地詭異,“九皇弟來了,快請上座。”

  瀛煙盈盈起身行了個禮,素唇輕勾,“皇兄,煙兒給您留了席位。”

  寬袖一揮,朝著自己身旁的席位一比劃。

  瀛夙未理,直徑朝著自己的嬌娘走過去。

  蘇婉婉死死咬著唇,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只有她知道,表哥這是來給美人撐腰來的。

  墨色的袍裾迎風而起,襯著男人腰身更是俊拔如松。

  韶光步步,孤傲翩翩。

  眾人隨著他步子挪目。

  不過幾息,就看著豔女俊郎相挨甚近。

  豔女一手支棱著腦袋,一手綰起了胸前垂落的發絲。

  姿態風流慵懶,倒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瞧著男人到了自己跟前,也不慌著起身去迎,坐直了身子悠悠遞過去了一盞茶。

  這是她的茶碗,剛才用過。

  碗邊兒,還有沾著糜豔的口脂。

  “四娘請九皇子喝茶。”嬌聲如鶯,膩的酥人。

  對面的郎君們看傻了眼,這這陸家娘子還真是會勾人。

  那杯茶,他們也好想喝!

  喉嚨滾動,一個個都似渴了。

  陸子虞坐在凳子上,素手端著一盞茶,桃腮含羞藏嬌。

  貴女們雖被她這大膽的動作給震驚住,但眉眼間還是帶著瞧笑話的姿態。

  請九皇子喝茶?用的還不是乾淨的茶碗?
  別唬人了,矜貴如玉的九皇子怎.
  瀛夙俯眼看著遞上來的茶盞,茶湯翠綠如翡,氣味清甜回甘。

  雨前龍井。

  雖是好茶,但他不喜用。

  蹙了下眉,還是接過小呷了一口。

  這一下子,整個桃花塢如陷深淵,人人皆一幅活見鬼的模樣。

  剛才九皇子喝喝了陸家四娘的茶?

  蘇婉婉揚眉吐氣,頗為得意地瞥了一眼瀛煙。

  瞧瞧那滿臉鐵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偷吃了王八。

  瀛煙自是沒想到,九皇子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攤開他與那小賤人的關系。

  難不成,就不怕亂了自己的清譽?

  較之瀛煙的氣惱,瀛棲倒是隨意了些。

  他歪著身子坐在蒲團上,桃花眼裡蕩泛著一絲精光。

  瀛夙擱下茶盞,低頭瞧著那空蕩蕩的紙頁,“人家都寫了,你怎麽不寫?”

  他前些日剛教過美人練字,不會隔了幾天就給忘卻了吧?

  陸子虞咬唇,捏起毛筆往紙上一戳,小聲抱怨道,“太硬了。”

  硬?
  瀛夙挑眉,不由想起了練字那日的旖旎。

  眼風輕輕落在紙上,瞧見了一個黃豆大小的洞,才是明白她所說何意.
  這磨人精,勾死人不償命。

  瀛夙微咳一聲掩飾了訕意,他執起那支筆試了兩下。

  剛蘸了墨汁,便發現玄機。

  好啊,自家小嬌娘竟然被算計了。

  這麽硬的筆尖兒,沒些力氣還真用它寫不出字。

  房玥桐見自己做過手腳的毛筆被九皇子給捏在手裡,不由心口一窒。

  睫簾如蝶,不停地撲閃,像極做了虧心事正尋法子補救。

  言懷瑾一直靜觀這邊兒動靜,打從剛才燃香作詩時,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陸家娘子那安之若素的模樣,根本不像是作不出來詩。

  房玥桐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慌亂抬首去瞧,卻與言懷瑾視線撞在一處。

  她吸了口涼氣,趕緊低下了頭,小手死死絞著自己的衣裙。

  剛才,言郎看向她的眼神,似能把自己看穿。

  雖是無波無瀾,可眸底的寒厭讓人戰栗。

  這邊兒,瀛夙試了幾下那被人做過手腳的毛筆,等順手了才笑著問道,“爺帶著你寫,可好?”

  陸子虞軟身站了起來,小臉半仰,“那也得人家作詩麽?”

  “你要是作不出來,爺可以替你。”

  男人俯身在她耳輕道,言辭盡是調侃之趣。

  陸子虞橫眉,媚眼微微上揚。

  作不出來?笑話!
  “四娘手疼,勞煩九皇子蘸墨,與四娘一同作詩。”她使喚著身後的男人。

  瀛夙失笑,不知她這底氣從何而來,可還是聽著美人的話,將那毛筆略微蘸上了些墨汁。

  眼瞧著陸四娘子打算開始作詩,眾人不由興致勃勃,皆是坐直了身子。

  可沒想到,九九皇子竟然把人攬在懷裡,還摸著陸家娘子的纖纖玉手。

  這桃花塢,是不是他娘的鬧妖精了?
  不近人情,不近女色,不解風情,不
  不對啊?這是他們的九皇子麽?
  貴女們瞧著那軟若無骨的陸四娘,嬌嬌窩在九皇子的懷裡,又嫉妒又羨慕。

  恨不得一雙眼睛瞪瞎了
  若是眼風能殺人,陸子虞這會兒,都已經死了不下千百遍。

  可那些被美人勾了魂的郎君們,又何嘗不豔羨盯著九皇子.
  佳人在懷,軟玉馨香,這不是就是他們此生所求的夢?
  “爺晚到了會兒,你就給我惹桃花?”瀛夙低語輕道,話音摩挲著懷中人的耳朵。

  陸子虞感受著耳畔的清徐,身子不由一陣哆嗦,“四娘哪有。等等做完了詩,來日任憑爺處置還不行。”

  瀛夙下腹窩火,動用了真氣才勉強壓下深處的燥熱。

  “諸位,四娘這首詩你們可聽好嘍。”陸子虞聲聲清朗,目色無懼無怕。

  瀛煙瞧著二人依偎在一處的身影,隻想撕碎了這繾綣畫面。

  作詩?她陸四娘真有這本事麽?
  以色侍人的蕩貨,肚子裡除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能有多少墨水?
  正當她氣急敗壞想著,柔媚的女聲響了起來,“去年今日此門中。”

  陸子虞低聲淺吟,瀛夙執著她的手慢慢在紙上落筆。

  第一句詩剛出,桃花塢內,譏諷嘲笑之聲不絕於耳。

  這也叫詩?笑死個人.
  這不就是乞丐們唱的流水詩麽?
  瀛夙蹙眉,有些不想看著自家嬌娘被人笑話。

  他欲開口勸慰懷中美人別逞能,就聽第二句詩道了出來,“人面桃花相映紅。”

  巧妙,將姑娘的面頰比喻成桃花。

  眸底閃過一絲讚賞,筆下勁兒更濃。

  桃花塢內,笑聲漸漸遁去。

  陸子虞見他們轉變如此之快,不禁嗤笑。

  嬌聲不羈,懶散隨性,繼而吟出了最後兩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絕了,尤其是最後一句.
  一個“笑”字,道出了桃花妖嬈,更是訴盡了悲歡斷腸。

  既美豔,又淒涼。

  二者雜糅在一處,竟然有種讓人潸然淚下意境。

  無人再敢笑,也笑不出來。

  這首詩,比得過桃花為題的任何一首詩了.
  陸家娘子,是個詩情畫意的妙人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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