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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請自重》第146章 作畫
  第146章 作畫
  陸之庭確實是在作畫,並且畫的還不是一幅,而是四幅
  他鎮定自若捏著手中毛筆,筆疾如奔雷。

  宣紙上,黑墨交織纏繞。

  不過一會兒,四幅栩栩如生的畫作便拓印在那紙張之上。

  九珠龍椅上的昭帝有些惱怒,一把拽過了薑賢的袖子,“他他竟敢把這金殿當畫舫?”

  “陛下息怒。”薑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也是不明白這陸家郎究竟要做何。

  聖人本有心抬舉陸家,可如今.
  一手好牌,被打的稀爛。

  昭帝被氣的臉色鐵青,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他撇過臉,似不願再瞧那陸家大郎一眼。

  王渝州面無表情地說道,“本相入仕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荒唐之事。”

  竟然敢在殿試上作畫?
  是該說那陸家郎獨出心裁,還是故弄玄虛呢?
  他冷笑著瞧了眼月台之上的日晷,“薑總管,該收卷了。”

  薑賢捏著拂塵的手一頓,笑吟吟抬起了頭朝王渝州道,“右相,您逾越了。”

  什麽時候該收卷子那是聖人的事,輪得到他王渝州來操心麽?
  王渝州被這麽一嗆聲,眼中寒光四射。

  昭帝似沒瞧見二人口舌紛爭,揮手示意薑賢前去月台傳令。

  “午時,烈陽當頭,諸學子停筆。”

  隨著薑賢的一聲令下,陸之庭也是算好了時間,堪堪擱下了筆。

  他靜靜打量著自己所作的畫,上面一字未有。

  可所畫之物,便是他心頭的“寶”,亦是治國之寶。

  陸之庭唇邊綻開了一抹笑意,那是如此雲淡風輕,從容不迫。

  收卷的小太監拎起陸之庭矮桌上的試卷,眉眼如同瞧怪物般悄悄又瞥了他一眼。

  陸之庭分毫不亂,反而溫謙對著那小太監頷首道謝。

  眾人不知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可愈是見他如此淡然,便更想瞧瞧那試卷上到底畫了什麽。

  卷子被一眾小太監們給歸置好,等著諸位大臣們前來審看。

  殿試,試卷可被分為三等。

  丙等最末,乙等居中,只有甲等才可呈至聖人面前。

  “卿等一同去審卷吧。”昭帝揮手,命百官下殿批卷。

  王渝州走在百官之前,威風凜凜率先下了玉階。

  他倒是要瞧瞧,那位陸家郎到底畫了什麽東西。

  不少官員跟著他一道先去瞧了陸之庭的卷子。

  卷上共有四幅圖。

  第一幅,畫了桂月星河。

  第二幅,畫了稻谷禾穗。

  第三幅,畫了百官覲見。

  第四幅,畫了小兒侍老。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百官圍著一幅畫指指點點。

  可誰也瞧不出門道來.
  “這是試卷麽?是畫麽?分明就是胡鬧。”王渝州怒斥道。

  身旁不少大臣紛紛附和,“右相說的對,這陸家郎真是太不把規矩放在眼裡了。”

  “是呐。百年來,從未有人敢在殿試上這般放肆。”

  王渝州大筆一揮,在陸之庭的試卷上寫了個“丁”。

  連丙都未入。

  可見他,從未把陸國公府放在眼裡。

  王氏幕僚紛紛效仿,也不管這畫自己是否能看懂。

  待一眾人散去,李闕緩緩邁步進前來瞧。

  他凝神靜氣地死死盯著那四幅畫。

  許久,波瀾不起的眸子裡竟然湧現了一絲震驚。

  他站在那畫卷前,倒吸了一口涼氣。

  顫著手提筆,寫下了“甲”。

  一眾試卷中,言懷瑾那份試卷是得“甲”字最多的,其次是幾位右相府的幾位門生,再往後還有零星點點幾個州縣的才子。

  得“丙”同“丁”最多的,就數陸之庭了。

  可陸之庭半分緊張都無,他自顧自端坐著,唇邊始終掛著一抹笑意。

  王渝州凌厲的眸子掃過他面龐,對那做派嗤之以鼻,“無知小兒故作鎮定。”

  約摸過了三刻鍾,百官撂下了筆回至玉階之上。

  薑賢指揮著一眾小太監,讓他們趕緊把這甲級試卷給理出來。

  小太監們忙而不亂的規整,底下坐著的百位學子卻有些惴惴不安。

  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似打算瞧那甲級試卷中可有自己的名字。

  一遝子試卷被呈了上去,供昭帝審看。

  昭帝翻閱著那些試卷,凝眉深思。

  這麽些試卷中,唯有言家小兒這一份卷子答的最為精妙。

  其余的,雖有想法,可盡是表現功夫,虛有其華。

  他抬眸,銳利的目光落在陸之庭那挺拔的脊背上,“去,把他的卷子給朕拿上來。”

  真是好奇心作祟,饒是聖人,都想看看這陸家郎到底在那卷子上畫了何。

  薑賢一怔,趕緊下玉階找卷子去。

  “陛下,那陸家郎的畫並未有何出眾。”王渝州笑著躬身,目露譏諷之色。

  “有沒有,那也得等陛下看完再決斷。”李闕挺身站了出來。

  他雖不喜陸家人,可這位陸家大郎身上的才氣倒是令人欣賞。

  若那畫之意與自己猜想的一致,倒真是個襟懷坦蕩的好兒郎。

  想到這兒,李闕不由自主又望了一眼那陸家大郎。

  昭帝饒有興趣瞧著自己左右兩位權臣針鋒相對。

  “來了,來了。陸家大郎的卷子。”薑賢急匆匆跑了過來,順手將陸之庭的卷子鋪在龍案上。

  昭帝俯身去看,手指在龍案上輕輕叩著。

  第一眼,甚是平庸,工筆拙劣。

  再看
  “嘶。”他眯了眯眼,沉吟了一聲。

  站在昭帝身後的瀛夙也暗中打量著那一幅畫。

  眉梢一挑,似也瞧出了門道。

  “宣陸家大郎進前回話。”昭帝冷聲吩咐。

  這麽一折騰,百官有些懵了,都在揣摩這聖人心裡究竟是怎麽想的。

  難不成,陸家郎在金殿上作畫這一事惹惱了聖人?

  還是另有隱情?

  “宣,陸國公府長子——陸之庭,進前回話!”

  陸之庭緩緩起身,理好了衣袍頭冠,邁步上前。

  他似早已經料想到會如此,姿態不慌不忙,步子不急不緩。

  看來小妹說的不錯,若想在殿試上一展風華,就必須要置死地而後生.
  王渝州眼瞧著那位少年郎朝他走來,不知為何,氣息吞吐漸漸有些急促。

  他長眉緊蹙,鼻息也開始渾濁,心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張大網,被人一直在牽著走。

  到底是想岔了什麽.
  “學子陸之庭,叩見陛下。”

  他這自稱倒是謙虛。

  昭帝臉色陰霧籠罩,似是氣上心頭,“好一個陸家大郎!朕出的題目,你半個字也不寫,反而畫了四幅圖來糊弄朕。”大掌一拍龍膽,氣吞山河,“你可知罪?”

  一眾皇子同百官惶恐而跪,垂眸噤聲。

  玉階下,百位布衣學子瞧見龍威震怒,更是害怕地將頭埋下。

  李闕面有擔憂,可又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將自己領悟到的畫意稟報聖人。

  陸家是九皇子黨派,而自己又是六皇子的人。

  他悄悄抬了眸子,端詳著龍椅旁的九皇子。

  只見九皇子穩穩當當跪在地上,面容無波無瀾,平靜至極。

  又掃了眼一旁的六皇子,眸色盡是瞧好戲的意味。

  李闕心頭,頗有惆悵。

  “陛下,陸家郎壞了我朝百年來殿試的規矩,理應當誅”

   猜猜大哥畫的什麽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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