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曙光之城的夜晚

  一輛外表鏽跡斑斑但裡面乾淨整潔的汽車內，副駕駛的杜克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帶著鬼臉面具，全身遮擋嚴嚴實實。

  主駕駛上的馬修也是同樣地打扮。

  “馬修叔叔，我們這是去哪兒？”

  杜克摸了摸手腕上的輻射檢測儀，他有些奇怪地問道。

  他們這身這是浪人旅館免費提供的裝扮，說是參加聚會用的，杜克總感覺這個聚會不是很正經。

  “我能理解你第一次的心情，但別著急，馬上就到了！”

  馬修一邊開著車，一邊安慰道。

  這是在浪人旅館後面的一條街道，暖黃色的白熾燈照耀在汽車上，留下了長長的影子。

  咚、咚——

  突然，街角處傳來踏步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很快，一個巨大的人形影子從夜色中走出。

  “我去！這是什麽東西？”

  看到對方的全貌後，杜克嚇了一跳。

  這是一個兩米多甚至三米高的……怪物！

  它上半身是穿著機械鎧甲的人類外形，下半身是四條帶著履帶的機械腿，全身幾乎都是痕跡斑駁的鋼鐵、裸露的電線。也只有頭還算是人類的模樣。

  而在它的手中、胳膊、腿上甚至胸口，都有著一個個駭人的黑色槍管！
  “不用擔心，這是哨兵，隸屬警視廳巡邏隊，是負責維護曙光城治安的覺醒者。”

  馬修臉色不變，顯然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這就是哨兵？”

  杜克沒想到，這竟然是人類覺醒者哨兵！
  他知道哨兵，之前艾麗莎給他科普過覺醒相關的知識，哨兵是先天覺醒機械，加後天再次覺醒機械而形成的職業！

  身體除了部分地方外，全身百分之九十都是機械改造！戰鬥能力下限高，上限同樣也高。但據說哨兵覺醒是有失敗概率的，而且概率不低，如果失敗，哨兵本人的意識則會徹底消失……

  杜克知道歸知道，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過哨兵。

  哨兵那雙毫無感情的雙眼看了車子一眼，和兩人擦肩而過，杜克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了下來。

  被這東西盯著，總有些讓人發毛。

  馬修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趕緊問道：
  “對了，你身上帶有槍嗎？”

  杜克點點頭。

  “帶了……”

  他的槍法或許不怎麽好，但配合著他的時間靜止能力，可以最大程度發揮子彈的功效，雖然事後他的胳膊會酸很久。

  “那你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拿出來，曙光之城是禁槍的，如果被發現，尤其是被哨兵發現，就算你有埃爾維斯家族的背景，也可能會被當場打死！畢竟覺醒為哨兵後，多少會影響自身的性格，甚至智商，變成一根筋的人。”

  馬修告誡道。

  “啊？禁槍？”

  杜克有些意外，他回想起自己葬禮上，那些賓客們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槍械，一點也不像禁槍的樣子。

  當杜克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後，馬修頓時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杜克先生，那你猜猜，禁槍法令是誰在背後促成的？”

  馬修這麽一提示，杜克頓時恍然大悟，暗罵自己蠢了。

  當時來參加他葬禮的人，都是曙光城內的大勢力，禁槍法令顯然是他們促成的，說不定還有埃爾維斯家族。

  “反正你記著，只要別在公共場合拿出來，或者別被警視廳的人抓到用槍就行，畢竟是曙光之城最重要的法律之一，我們還是要遵守的，起碼明面上是。”

  “嗯，謝謝馬修叔叔的提醒。”

  杜克很真誠的感謝道。

  說實話，要不是馬修提醒，他還真有可能違法，畢竟剛剛看到哨兵的那一刻，杜克就下意識的摸住懷裡的左輪槍了，這要是被哨兵發現了，可能會有很大麻煩了。

  “咱們這關系，還說什麽謝謝的，見外了不是！對了，你……最近看到你凱西姑姑沒？她還在埃爾維斯家族城堡？我準備抽個時間拜訪一下，也不知道她方便不方便……”

  馬修有些期待的看著杜克。

  “凱西姑姑？她不是一直在東城這裡嗎？我今天下午還看見她了……”

  杜克有些奇怪。

  “嗯？一直在東城？我就住在東城，怎麽沒看見她，難道她是不願意見我嗎？哎……”

  馬修撓了撓頭，有些喪氣。

  氣氛稍微有些冷，兩人一路上沒再說話。

  這一路上，杜克見了不少哨兵，這讓他有些疑惑，在這空蕩蕩的大街上，還是大半夜的，感覺並不需要這麽多哨兵的樣子。

  而且這些哨兵的數量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在他的理解中，覺醒者都是萬中無一的存在，一般很難碰到，但這哨兵，單單這一路上，他就見過很多了。

  本來想問問馬修，但看著馬修心事重重的樣子，杜克又不忍心打擾這個中年男人。

  “還是回頭問問艾麗莎吧，這個小女仆好像就沒有什麽不懂的……”

  杜克心裡默默想著。

  “到了。”

  馬修突然停車。

  面前是一棟二層的廠房。

  從外面看去破敗不堪，好像是廢棄的地方一樣，但門口兩名面無表情的壯漢，和外面不少的汽車告訴杜克，這裡很明顯沒那麽簡單。

  來到這裡後，馬修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甚至有些亢奮。

  他帶著杜克走了過去，出示了一個黑色卡片模樣的東西，其中一名壯漢點點頭，打開門。

  一進來，杜克就感覺到了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隱約間，還能聽見裡面的尖嘯聲。

  這是一道雙層門，馬修站在內門前，對著杜克眨眨眼，然後一把打開。

  嘩——

  “乾死他！乾死他！”

  “殺，給我殺！”

  “加油，他快死了！”

  “哈哈，就是這樣！出手狠一點！”

  “你特麽嗎的沒吃飯嗎，打啊！”

  “……”

  炫目的燈光，嘈雜的叫喊，澎湃的熱浪，巨大的鐵籠子，還有鐵籠子裡的人和……怪物！

  一道射燈照過來，杜克下意識的遮住眼睛。

  “哈哈，小子，激動吧？我第一次也和你差不多！”

  馬修重重拍了拍杜克的肩膀，然後拉著杜克擠進了人群，來到一處前台。

  他從懷中拿出一把鈔票，對著防盜窗裡的衣著暴露的女人說道：
  “我要下注，18號，這是我的幸運數字！”

  “好的，18號一個小時後出場，您還有別的需要嗎？我們今天的明星是——”

  “不用了！”

  馬修不耐煩的擺擺手，然後對著杜克說道：

  “嘿，你也可以選擇一個下注。”

  “不了。”

  杜克連連擺手。

  他身上就那兩千多塊錢，可不能消費在這種地方。

  馬修見杜克並沒有押注的意思，就拉著杜克擠進了如同鋼鐵籠子般的看台上，惹得一眾人怒罵，但馬修毫不在意，他指著籠子，對著杜克大聲說道：

  “歡迎來到血手之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