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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390:你是落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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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是怎麽了……”月娘遠遠望著白瑾瑜帶著丫鬟急匆匆的上了馬車,不明所以的道。

  此處離岸邊有些距離,故落銀他們並沒有聽到藍靈的話。

  “誰知道呢……”落銀渾不在意的道了句。

  “曾公子快看,上鉤了上鉤了!”拾香忙指著水面說道。

  曾平康連忙收線,果然甩上船板一條兩指長的鯽魚。

  拾香和蟲蟲一陣歡呼。

  曾通玄捋了捋剛蓄起來的胡子,眼光若有若無的在拾香身上停留了一刻。

  而後他看向落銀,笑說道:“我說你這丫頭今日怎麽會有這麽好的興致出來踏春。”

  “哦?”落銀一時間沒能領會曾通玄話裡的意思。

  “方才出門的時候,就聽說了睿郡王二戰告捷的大好消息——”曾通玄哈哈笑道:“果真是英傑輩出啊……短短三月不到,接連拿下兩座城池,真不愧是雍親王的後代。”

  曾平康邊重新放好誘餌,邊也敬佩的道:“睿郡王的確驍勇善戰,非一般人能相比。”

  落銀聽罷就笑著帶過,沒有多說什麽。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不要他做什麽英雄,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妥妥帖帖的在自己身邊,其余的都不想去理會。

  之於這天下,她的想法或許太狹隘了些,但也別無他法。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日日為他祈禱,望能保佑他平安無事,早日歸來。

  最了解她心思的人還是月娘,看了一眼落銀的神色,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放心吧,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落銀望著遠處起伏延綿的青山,定定的點頭。

  是的,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他答應過自己的,她沒有理由不相信。

  ……

  待白瑾瑜趕回府中的時候,白府上下已經亂作了一團。

  正院中,更是哭號聲不斷。

  “我的夫人啊,你怎麽能這麽傻啊!”況氏身邊的婆子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白瑾瑜趕回院中,就見白景亭坐在外室,神色沉重。

  “爹……”白瑾瑜心懷僥幸的開口問道:“我娘她……怎麽樣了?”

  白景亭看了女兒一眼,搖了搖頭。

  白瑾瑜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奔進了內室而去。

  況氏被暫時安置回了自己的牀上,因吊死的死相太過可怕,故臉上蒙了白布。

  “娘!”白瑾瑜哇的一聲就撲向牀邊哭了起來。

  “不可能的!好端端的,我娘她怎麽會上吊呢!”白瑾瑜不住的搖著頭,“肯定是你們弄錯了!”

  “小姐您冷靜冷靜啊……”婆子擦擦眼淚,道:“夫人被發現的時候,就吊在內室的房梁上……已經沒氣兒了……”

  “我娘她為什麽要上吊!”白瑾瑜哭得稀裡嘩啦,說什麽也接受不了況氏自盡了的事實。

  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

  雖然不是親生母親,她偶爾也對況氏諸多怨懟,可終究是將她撫養長大的人,她一直都是拿況氏當做親娘來看待的。

  “我不信……我不信!”白瑾瑜哭嚎著不停搖著頭,趴在況氏的身上哭得直不起身子來。

  可由不得她信還是不信,況氏已死,乃是事實。

  不管她怎麽哭,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白景亭在外間,面沉如水。

  召來了況氏貼身的丫鬟,他問道:“夫人此前可有什麽異常之處?”

  “回老爺……並無,夫人今早還好好的……就是,就是快晌午的時候去了趟秋霜院,但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丫鬟神色惶惶的答著,“老爺您回來的時候,夫人那時候就是剛從秋霜院回來的,您也瞧見了……那時候夫人還好好的呢,奴婢真的不知情……”

  說這麽些,就是想將自己從中摘清楚。

  夫人上吊,她這個做丫鬟的能知道什麽……

  說來也的確奇怪的很,好端端的這怎麽就想不開了呢?

  現如今兒子也有了,女兒更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家中一切中饋都掌握在她手中,這還能有什麽原因,會致使她下了自盡的決心來?

  白景亭見從她這也問不出什麽來,便擺手示意她退下。

  丫鬟如蒙大赦,連忙退至了房外。

  婆子唯恐受到牽連,主動來到了白景亭跟前,道:“老爺您不在的這幾日,夫人其實總睡不好覺……怕是有什麽心事解不開啊。”

  “可有聽她提起過什麽嗎?”白景亭皺眉問道。

  “夫人向來不會跟奴婢說這些的。”婆子又道:“奴婢也只是覺得夫人大概是因為心裡有事兒又不願說,這才鑽了死胡同!”

  “我知道了。你下去交待交待下面的人,挨個問問有沒有人發覺最近夫人哪裡不對的。”白景亭吩咐道,“但凡有可疑之處,便立即讓人通知於我。”

  “是,是……”婆子忙不迭的應下,眼角又有些濕潤了。

  白瑾瑜的哭聲依舊在繼續,一屋子裡的人心思卻是各異。

  落銀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回到家裡之後的事情。

  “天呐……這是怎麽回事……這,這實在是不應該啊!”月娘大駭,覺得無法相信。

  在她眼裡,況氏也不像是會這麽輕易尋死的人,她若是看誰不順眼,只會想盡辦法會除掉對方,而非是委屈自己。

  而且近來況氏過得可謂是順風順水的。

  落銀也覺得蹊蹺甚大。

  但橫豎跟她無關,白府裡有白景亭在,自然是不需要她這個況氏口中的外姓人來操心。

  但再如何,明日的哀悼,落銀依舊是要照著規矩過去的。

  次日早,落銀選了一套茶白色的素面衣裙,乘著馬車去了白國公府。

  算一算,自打上元節的時候她帶了禮前來那次,距今已有近兩個月未踏足國公府了。

  畢竟白世錦走了後,她也沒必要日日過來。再加上白景亭承襲了國公之位以後,公務越發的繁忙,在府裡的時間極少,白家這對母女又視她為眼中釘,她便也不想主動過來招人嫌棄。

  被引著來至靈堂,內裡的轟動情形遠遠超乎了落銀的想象。

  縱然況氏的正妻,可終究是女輩,前來哀悼的也多是貴族婦人等,可此刻圍在棺材邊兒哭得昏天暗地的一行人,卻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落銀正疑惑於這群人的身份的時候,只見那一身素衣的老太太哭的不能自抑,捶著胸口,悲愴地道:“芸娘啊……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麽能那麽傻啊!你做出這樣的傻事,你讓娘白發人送黑發人,你讓我怎麽活啊!芸娘……”

  原來是況氏娘家的人。

  落銀了然,上前拜了拜,上了柱香,便退了出來。

  估計若是況氏有知,定也不大樂意見到她來哀悼吧……

  白瑾瑜許是傷心的太過,竟是破天荒的沒有找落銀的茬兒。

  落銀看了眼跪在白瑾瑜身邊的白明印,小小的身子,正哆嗦著手往盆子裡撒紙錢,又聽著耳邊震天的哭聲,歎一口氣,轉身離了靈堂而去。

  況氏生前不管再如何自私刻薄,如何的不濟,可死後一切終究煙消雲散,歸於塵土。

  落銀想起那些昔日的過往,一時間,竟也不覺得況氏那張臉有多麽招人厭棄了。

  出了靈堂,落銀朝身側的仆人問道:“舅舅在何處?”

  仆人恭聲應答道:“一炷香前,奴才見老爺去了秋霜院。”

  去秋霜院作何?

  落銀心下疑惑,想著自己既然過來了,那至少要跟白景亭打個招呼再回去。

  於是,便徑直去往了秋霜院,尋白景亭去了。

  然而剛到秋霜院門口,正巧見白景亭從院中出來。

  見到落銀,他面上閃過一道驚訝,“銀兒?”

  “舅舅。”落銀解釋道:“我來送一送舅母……方才聽仆人說您來了秋霜院,便想過來看看您。”

  白景亭“嗯”了一聲,邊往外走,邊神色沉重的道:“我聽你舅母身邊的丫鬟說,你舅母自縊前曾經來過秋霜院,我想著會不會是在這裡遇到了什麽事情,所以才過來瞧瞧。”

  “那舅舅有發現什麽不對嗎?”

  白景亭搖了搖頭。

  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也沒能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也問了守著院子的丹璐,說昨日況氏的確來過,隻說要找什麽東西,但後來是空這手走的,大約是沒找到想找的東西。

  白景亭對自己的妻子很有些了解,不消多想,就知道她來此是因為還打著白世錦那筆不知去處的財產的主意。

  “那想必是湊巧吧。”落銀自知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便隻得安慰道:“舅舅也請節哀順變,勿要過分悲傷。”

  白景亭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對她點了點頭。

  白景亭又問了些落銀的現狀,落銀便答一切都好。

  二人又說著話走了約莫百十余步,便有下人來稟說是有貴客前來。

  既是如此,白景亭必定是要去招呼的,落銀見狀便請了辭。

  白景亭交待了她幾句路上小心,擇日來吃頓飯雲雲,便帶著仆人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

  落銀獨自出了內院而去。

  這才算是徹底阻隔了靈堂那邊令人心悸的哭吼聲。

  “等等!你,你是……落銀嗎?”

  身後忽然傳來一句帶著試探的問話,夾雜著驚異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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