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德代靈武百姓，謝過道友。”

  高懷德輕輕松了口氣，面有喜色。

  夜變得更深，陰森的氣息莫名其妙流淌於酒樓後院。

  葉凡盤坐樹下，繼續煉化土靈珠，不過心裡不知為何，卻是生出怪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說不來來自哪裡，但實實在在顯得很怪異。

  高懷德顯得很緊張，身上靈力被咚咚，身軀在黑暗中散發出微弱的金光。

  “高城隍，不必如此緊張。”

  葉凡眼睛都沒有睜，波瀾不驚道：“你如此，邪祟怕是都不敢來了。”

  高懷德有些尷尬，略微平複心情，徐徐內斂靈力。

  隨著高懷德靈力內斂，那個陰森的氣息更甚，甚至地面都覆蓋起淡薄的寒霜。

  “啊？”高懷德驚得猛然回頭。

  高懷德猛地發現，他居然想不起當時的事情。

  強行壓下沸騰的氣血，躁動的靈力，他不動聲色道：“高城隍，你確定一直未能找到邪祟的蹤跡？”

  “那你可曾記得，當時你看見了什麽，身在何地？”葉凡抽絲剝繭般，好似審訊犯人般，步步緊逼。

  你自己就是邪祟，你還跟我裝什麽犢子？
  葉凡沒有立即動手，想要看看這位高城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成為邪祟的事。

  “葉道友，你發現邪祟蹤跡了？”

  此時高懷德沒了先前的慈悲，更沒有之前的赫赫神威。

  只是，他話說此地，猛地頓住，眼中浮現迷惘：“我當時在哪兒？我怎麽沒有印象了？”

  雙眸更是血光流轉，森然的獠牙翻在嘴唇外，指甲長約寸許，呈暗黑色。

  不知是裝的，還是真不知道，高懷德小心翼翼問道。

  高懷德理所當然點頭：“我每晚都會前來探測，可依舊找不到絲毫線索，前兩天，我還曾來過。”

  原本慈悲和善的面龐，此時冷峻寒冽，肌膚也變成僵紫色。

  原本籠罩身上的香火願力，消失無蹤，卻而代之是濃鬱的陰邪氣息。

  “你晚上也來探測過？”葉凡蹙眉道。

  城隍屬於香火神靈，自然無需睡眠，時刻都保持著清醒。

  然而，此刻，他卻發現許多夜間的記憶，他都想不起來。

  “葉道友，我為何會失憶？”

  “是啊！”

  看著高懷德此刻的模樣，葉凡眉頭不由一挑。

  高懷德有些不明所以道：“當然是在此地探查邪祟……”

  葉凡若有所感，收起土靈珠，目光閃爍輕聲喚道：“高城隍？”

  高懷德神色猙獰，滿是暴虐嗜血之色，可他竟未曾察覺，開口道：“那邪祟狡猾得很，而且道行應該不弱，還能隱藏氣息。”

  隨著回憶，他臉色變得沉重。

  最讓葉凡心驚的是，高懷德貌似並未察覺自己的異常。

  高懷德心裡慌亂，惶恐無助看向葉凡。

  葉凡也不廢話，單手在虛空輕輕揮動，一幕光幕浮現。

  光幕如鏡，正好呈現在高懷德身前，將他的面容倒影其中。

  望著光幕中，那青面獠牙，肌膚僵紫，雙眸散發血光的倒影，高懷德如遭雷擊，當場呆滯。

  葉凡的歎息聲，幽幽傳來：“高城隍，你現在明白為何找不到邪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