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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一路升遷筆記(全10冊)》第二百三十六章《官色》(33)
  —33—

  “你說可能嗎?”於天青笑道。

  “不,不可能。”王之問立即搖頭道:“你要說市政府裡的其他任何一個領導,我都有可能相信。但如果說是學校裡的一個老師,我憑什麽相信?難道說,堂堂的綮雲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會看上一個窮教書的?而且還和他有了私生子?我查了這麽多案子,也看過全國各地那麽多的案件報道,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這不可能呀,再說,俞青田和齊溫嶺都沒有這個作案的動機啊!”

  因為王之問說得急,把“作案”說得近似於“作愛”。於天青笑道,“不管是作案還是作愛,我們都不能急於否定他們有這個動機。畢竟,俞青田和人有了私生子。而這個私生子的父親,我們至今還沒有找到。”

  說到這裡,於天青忽然拍了拍腦袋,道:“壞啦!齊溫嶺有事情!”

  王之問問他“什麽事情”,於天青說:“剛才我還在二中門口碰到過齊溫嶺的父親,他說這幾天老聯系不上他兒子。說不定,齊溫嶺這會兒正和俞青田在一起。對,我們一定要立即找到他!”

  “別太冒昧好不好?”王之問說:“萬一我們搞錯的話,那可是要讓人笑話的。你於天青主任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那就太可惜了。我建議你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我有數。我們先別把話說得太明。”於天青道:“我們和公安聯系一下,讓他們協助找一下齊溫嶺,就說我們要找他了解點情況。這樣,總行了吧?”

  “行行行!”王之問忙點頭道。而在內心裡,他還是根本不相信齊溫嶺會是個歹徒。因此,他決定緊緊跟著於天青,防止這個半老頭在聲譽日隆之際鬧出什麽洋相。

  有意思的是,當於天青跟著當地公安一起趕到齊溫嶺家時,又在門口的樓梯上碰到了那個齊大爺。於天青問:“還沒有找到兒子啊?齊大爺?”齊大爺還是那句:“這小子,看我找到以後,怎麽修理他!”

  家裡和學校裡都找過了,始終不見齊溫嶺的人影。校長撥通了齊溫嶺的手機,但齊溫嶺說現在在外地有急事,不能趕回來。校長問他究竟在哪裡,他含含糊糊,不願多說。

  於天青又想到了老招法,就是通過房管局查一查齊溫嶺的房產情況,從中了解一下他是否還有其他住處,以便背著他偷偷地搜查。至於其他方面的情況,也分頭派人去調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房管局提供的資料說,齊溫嶺在綮雲市擁有十幾處房產和店面。

  楠州那邊也打來電話,說齊溫嶺在楠州還有三處店面,一處別墅。

  於天青讓王之問去查一下綮雲市工商局,看看齊溫嶺及其家人是否辦了企業。工商局企業登記處提供的資料證實,齊溫嶺及其家人均未注冊過任何企業。

  也就是說,一個常人眼裡的窮教師、家裡也沒有人辦企業,但他本人卻擁有十幾處房產和店面。擁有如此驚人的財產,他究竟靠的是什麽?
  這一回,王之問開始相信於天青的推測了,說:“真的,可能真的是他!”

  於天青拿著房管局的房產資料,看到齊溫嶺有一處在仙居別墅花園的別墅,說:“我記得俞青田的家也在這裡,他們會不會同時買了這裡的別墅?去看看,說不定齊溫嶺現在正在那裡呢!”

  按照上面的門牌號碼查去,更讓人詫異了:原來,齊溫嶺的這幢別墅,就在俞青田家東面。兩幢別墅相鄰,中間隻隔了一道圍牆。

  也就是說,俞青田和齊溫嶺是別墅區裡的鄰居!

  正好傅金華在花園裡拔草,見到於天青就亂喊:“老天,你們又來啦!”

  可是這一回,於天青好像根本聽不進他的話,理也不理就往東面去了。

  榮富陽帶著一批便衣警察尾隨著於天青等人,迅速向東面的別墅靠過去。榮富陽揮了揮手,說:“把這房子圍起來!”說完,那些便衣就散了開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地散落在別墅周圍。

  正在這裡,一輛黑色的奧迪A6轎車從傅金華家門口向這邊開了過來,榮富陽正要上前把轎車攔住,不料,還不等他開腔,那轎車就調頭走了。

  過了一會兒,傅金華跑過來對於天青說:“你們不是來找我的嗎?那是找齊溫嶺吧?”

  於天青奇怪了,問:“你怎麽知道我們找齊溫嶺?”

  “我也是猜的。”傅金華說:“這幢別墅以前一直空著,我也不知道主人是誰。但最近這段時間,我常看齊溫嶺從這進進出出,我猜可能是他買的,或者是他租的。”

  “你分析得不錯。”於天青說:“你今天有沒有看到過他?”

  “有啊?”傅金華平靜地道:“剛才他不就坐在奧迪車上麽?他從我家門口開過來,一看到你們在這裡,就調頭走了呀?”

  榮富陽馬上派出一部分人去追齊溫嶺。同時,打電話給交警指揮中心,讓他們密切注意齊溫嶺的奧迪轎車。但是,交警指揮中心很快打來電話,說那輛奧迪車已經被發現棄在路邊,齊溫嶺早已沒了蹤影。

  於天青和榮富陽商量了一下,決定強行進入齊溫嶺的別墅。

  到了門口,榮富陽鬼使神差似地在門上敲出沉重的三聲。

  “吱”一聲,門打開了。開門的是個穿了粉紅色睡衣的女子,懷裡還抱著一條小洋狗。

  大家一看,來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日思夜盼要找尋的人——俞青田!

  在控制了俞青田後,於天青首先讓人對別墅進行全面搜查。很快,俞青田、齊溫嶺的大量贓款,一麻袋一麻袋地從儲藏室裡被搬出。打開麻袋,除了大量的人民幣和美元外,還有幾百塊金磚,上千件金器和玉器,看了讓人眼花嘹亂。

  在警方搜查的同時,於天青又給上次到俞青田家裡搜查過的那些專家,讓他們迅速趕到這裡協助搜查。在專家的努力工作下,齊溫嶺密藏在壁爐邊的一隻大鐵箱被挖了出來。

  在這隻大鐵箱裡,裝著幾十盤錄相帶和幾百封信件。

  經查,這些錄相帶都是綮雲市一些領導幹部搞女人的鏡頭,顯然是齊溫嶺用來敲詐勒索的。而那一大堆的信件,則全部是綮雲市大大小小的頭面人物寫給俞青田的求愛信。

  俞青田很快被帶到綮雲看守所。這回,根據於天青的要求並經省紀委批準和協調,綮雲市派出多名武警守衛,專門盯住俞青田。除了那些武警外,王之問被要求整天守在俞青田的旁邊,不準她再出事。省紀委副書記林雲深在電話裡給王之問下了死命令:“你一定要給我盯緊嘍,千萬別再讓她跑了!”

  據俞青田交代,大約在她和傅金華結婚半年後的一天,她出差到桐州市,好像是去參加一個酒類產品展銷會。在這個展銷會上,凡是前來參加會議的人員,對各地生產的酒產品,都可以適量地免費品嘗。俞青田也品嘗了幾個產品,但量都不多。後來走到一個藥酒攤位,迎面過來一個氣質很特別的帥哥,他手裡端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俞青田說,這是我們最新研製的藥酒,要不要嘗一嘗?俞青田也不推辭,就嘗了一點,覺得味道不錯。那帥哥順手一指,就把俞青田引到了附近的一個茶座,說要一邊喝一邊談生意。不想一坐下來,兩人越聊越投機,酒也越喝越快,很快就把各自杯中的酒喝完了。俞青田再一看去,覺得眼前的帥哥不僅帥,而且非常迷人。就這樣,她突然愛上了他,而且跟著他去了他的住處。

  因為有了這場意外而醇烈的愛情,俞青田在桐州一住就是半個月。直到綮雲那邊再三打電話來摧,她才戀戀不舍地趕回來。

  此後,俞青田一有空就往桐州跑,一住就是好幾天。帥哥看起來也對俞青田愛得癡狂,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每天把俞青田搞得如癡如醉,神魂顛倒,如同生活在天堂裡一般。

  那個時候,帥哥時不時拿出那種酒給俞青田喝,喝完後兩人就如火如荼地愛一回。值得注意的是,這種酒肯定不全是什麽興奮劑,因為即便是過了好長時間,俞青田也覺得自己飄飄欲仙,對他愛得迷迷糊糊的。

  後來,帥哥就提出,說要調到綮雲來上班,省得她常常兩地跑。

  一向精明的俞青田,居然到了這個時候才問起他的名字和工作。帥哥說他叫齊溫嶺,小名叫嶺嶺。但他更喜歡的名字,是齊嶺,又叫麒麟。說完,齊溫嶺就拿出一個玉製的小動物送給俞青田。俞青田不知道它是什麽玩意兒,齊溫嶺說,這就是著名的守護神和吉祥物——玉麒麟。

  從此以後,俞青田便時時刻刻把這件寶貝帶在身上,隨時玩賞。而且,她到外地出差時,還常到玉器店去看看,如果有玉麒麟,也會買上一件。時間一長,家裡和辦公室裡就有了好多大大小小的這種小動物了。

  至於工作,齊溫嶺說,他是桐州中學的一名政治老師,那天因為替一個做生意的朋友去賣酒,才參加了那個酒產品展銷會。俞青田對此也深信不疑。

  既然齊溫嶺想調動工作,其實也並不難。在俞青田的幫助下,綮雲市教委很快派人去了桐州考察,得知齊溫嶺是當地頗有名氣的優秀教師,於是很快確定下來,把他調到綮雲最好的高中——綮雲二中教書。到了二中以後,齊溫嶺在教學上不斷創新,教學質量再上新台階。他也先後獲得了特級教師、省優秀教師和全國優秀教師等榮譽稱號。

  認識了齊溫嶺後,俞青田的性格和人格開始分裂。

  在單位裡時,她像個英武的男子,指揮著全局全系統的幹部職工,令行禁止,威風凜凜。而到了齊溫嶺的住處,她忽然又變成了一個溫順聽話的小女孩,任由齊溫嶺擺弄和玩耍。她覺得,被齊溫嶺這樣帥氣的男人耍弄著,是她飄飄欲仙的享受。

  齊溫嶺讓她幹什麽,她就去幹什麽,幾乎不提反對意見。比如說,讓她給別的男人打電話調情,讓她引誘別的男人寫求愛信,讓她給下屬批條子等,這些以前讓她覺得丟人或為難的事情,現在成了他們共同玩耍的一場遊戲。

  直到幾年以後的某一天,因為齊溫嶺出了趟遠門,她在齊住處的一個密室裡意外發現了那種藥酒的配方。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齊溫嶺一直以來就靠這種含有微量毒品的酒,控制住了她的精神和肉體。但是,她知道得太晚了,她已經離不開這種毒酒。在她定力強的時候,她會戒一段時間,讓自己清醒一點;在定力不行的時候,她又接近它,享受它,繼續和齊溫嶺尋歡作樂。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齊溫嶺是出於對自己的狂愛才這麽做的。她並不恨齊溫嶺。

  她是一個已婚的女人,而齊溫嶺至今單身,把她當作自己一生中唯一的女人。她沒有理由去恨他,沒有理由不再去愛他。

  在這種畸形和瘋狂的愛與纏綿中,俞青田淡忘了自己的身份、責任,漸漸放棄了與罪惡、醜行原有的距離。

  因為瘋狂的愛戀,齊溫嶺不讓俞青田受到任何傷害,不希望她的前途受到周圍任何因素的干擾。為了讓俞青田在仕途上走得更快更穩一些,齊溫嶺利用他網結的黑惡勢力,先後讓盛縉雲一家三口,還有桐州市華夏房產老總夏永嘉等在人間銷聲匿跡。

  至於此前李嚴州的死,則完全是因為他不聽從調遣、不願幫齊溫嶺獲取非法暴利。

  俞青田不斷上升的地位也大大推進了齊溫嶺組織黑社會團夥、依靠販毒和敲詐勒索贏得經濟利益的步伐。他以一個政治教師的面孔偽裝自己,背地裡將他的地下組織營建得越來越龐大,甚至在全省,還有中緬、中越邊境地區,都有他的支脈。

  惟一讓齊溫嶺不滿的是,近段時間俞青田常常替宋建德說好話,把他說成是個君子、紳士和奇才,聽了讓他非常生氣。以前齊溫嶺說什麽,她從不敢反對,可現在居然為了一個以前追求過她的同事,頻頻與他頂嘴,甚至不惜與他鬧翻,這還了得!
  特別是有段時間,她還說自己的孩子傅永康長得如何如何調皮可愛,鼻梁挺挺的,很像宋建德。俞青田說得隨便,齊溫嶺卻聽得認真。從此,他下定決心要乾掉宋建德。不,不能讓他像李嚴州那樣輕松死去。他要讓宋建德名譽掃地,臭名遠揚,最後,再跪在他面前淒慘而死。

  於天青會同公安機關對俞青田的審訊取得了重大進展,但遠未結束。

  就在乘勝追擊,準備盡快結案時,史蒼南打電話來說:俞青田的兒子傅永康,再次被歹徒綁架!
  綁架的地點還是市農業局新大樓!還是那個窗台上!
  綁架的人是誰?是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子——公安機關正在追捕的“總理”!
  於天青和王之問等人都趕到了現場。和上次一樣,市四套班子的領導都被歹徒叫來了,黑壓壓的市民群眾,被警察堵在了院子外面。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際。

  史蒼南和榮富陽一人舉了一隻小喇叭,不停地對著窗台上的歹徒喊話。

  附近幾幢房子的陽台上,都埋伏了本市武警、公安隊伍中的神槍手。

  但是,狡猾的“總理”頭戴鋼盔,身穿防彈衣,還把綁著炸藥包的傅永康擋在他前面。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奧運會的射擊冠軍,也很難擊中目標。

  “這回是真的!”歹徒高喊道:“這回的炸藥是真的,我也是真的,你們要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要開炸啦!”

  史蒼南忙喊道:“不要急!有話好商量!有什麽要求,你提提看。”

  歹徒說:“我沒有別的要求,我要你們把俞青田給我找來,我要和她見面。”

  史蒼南道:“好!我們和有關部門商量一下,請你等一等。”

  “不能等太久了!”歹徒喊道:“我沒有那麽好的耐心!如果半個小時以後還沒見到,我就動手炸人質啦!”

  榮富陽舉著小喇叭,和歹徒慢慢磨。史蒼南則在旁邊和陳淳安、宋建德、黃桐廬等市領導商量。市領導的意見是向省紀委重案室主任於天青報告一下,看他有什麽態度。於天青又向省紀委領導作了匯報。最後,委領導同意於天青的意見,那就是救人質要緊,同意讓俞青田和歹徒見面。

  一輛白色的警車開了過來,警燈一閃一閃,像是閃出一條紅色的河流,在漫無邊際的人群中衝開了一個缺口。這個缺口不斷向前撕開,撕開,一直到撕向農業局新大樓的院子裡。

  被警車撕開的每一段缺口,都很快被人群自覺地縫合。

  在一陣巨大的晃動中,人群中不時有一撥人沸騰起來,揚起一陣陣喧囂。

  史蒼南向歹徒喊道:“俞青田已經來了,你有什麽話,就快說吧。能不能先把人質放下來?”

  歹徒說:“不行。你們讓俞青田上來,我有話要當面問她。”

  這時,警察已經在窗台下的地面上鋪起了一層氣墊床,防止上面的人質跌落。

  在萬眾矚目之中,慢慢地,俞青田出現在了窗台邊,和大胡子歹徒面對面站著。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俞青田的問話,通過歹徒手裡的小喇叭傳到了樓下的。

  “你愛我嗎?”歹徒說:“我的日子不久了,我最後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這並需要問。”俞青田說:“在這個世界上,我惟一愛的,就是你,不,還有我的孩子永康。”

  “好,那我再問你。”歹徒說:“既然你愛我,可你為什麽和宋建德有了孩子?為什麽?——為什麽!”

  歹徒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最後一個“為什麽”聽起來非常恐怖。

  “請不要把孩子扯到別人頭上去。”俞青田平靜地說:“我知道你一直愛著我。既然愛我,就該替我想一想,替我的家人、同事,想一想。當著這麽多的人的面,你這樣汙辱我,也汙辱了我的丈夫傅金華,還有我的同事宋建德。其實,他們都是無辜的人,希望你尊重他們。”

  “不!我今天就要把這件事問問清楚!”歹徒惡狠狠地道:“究竟誰是孩子的生父!如果是傅金華的孩子,我可以放他一碼。可是……”

  “現在誰都知道,傅金華的血型和我兒子的血型不配,”俞青田說:“他不是孩子的生父。但是,這件事和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當然有關系!”歹徒說:“如果是宋建德的孩子,就證明你對我不忠,證明你這些年來一直背叛了我!”

  “今天到了這一地步,我俞青田算是夠倒霉了,也被你徹底毀掉了!”俞青田痛苦地說:“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希望那次沒有去桐州,沒有在展銷會上認識你!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還要這樣當眾丟人了!”

  “我知道你後悔認識我,後悔愛上我。”歹徒說:“可是,我不後悔。我隻後悔沒有乾掉宋建德。今天看來,我這輩子也不可能乾掉宋建德了。但是,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聽了這陣狂笑,俞青田問。

  歹徒笑罷,說:“但是,宋建德的兒子還在我手裡。今天,我要讓他眼睜睜地看到,他的兒子被我炸死在這裡。我要讓他的兒子,血肉橫飛!我要知道,和我搶女人的下場就是——生不如死!”

  還不等俞青田解釋,歹徒已經點燃了導火線。

  孩子看到導火線的煙霧,嚇得在窗台上亂蹦亂跳。窗台下,成千上萬雙眼睛陷入了一片驚恐之中;成千上萬雙嘴巴同時發出了驚愕聲。

  就在這時,俞青田一把攔住歹徒,對他說:“你真的想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誰嗎?”

  “是誰?”歹徒急切地問。

  “你還記得我們在桐州初次相識的日子嗎?”俞青田憂傷地問。

  “記得,我們一見鍾情,墜入情網,從此沒有分開過。那次我們在桐州一呆就是半個月,我終生難忘。”歹徒說。

  “你算算我們孩子出生的時間。你不在意,可我自己很在意。”俞青田說:“按照時間推算,我正是在桐州的時候懷上孩子的。”

  “那麽孩子的生父?……”歹徒驚奇地問。

  “不是別人,正是你!”俞青田說。

  “那你以前,為什麽一直不說?”歹徒問。

  “愛是自私的。你只顧著你自己。”俞青田說:“可我想的不僅僅是你,還得想著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丈夫金華為我犧牲了很多,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我得維護他這個丈夫的尊嚴。這,就是我一直不願意讓人知道真相的秘密。”

  這時,導火線已經越來越短,越來越短,即將引爆炸藥。

  俞青田上前抓住傅永康,一把將他推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驚叫,孩子重重地掉在了氣墊上。

  這時,歹徒也抓住俞青田,把她往下推,要她趕快逃生。

  可是,俞青田卻緊緊抱住了歹徒,說:“別推我。我並不怕死。我隻想讓你知道,在這一生中,我也擁有過愛人,擁有過愛。”

  歹徒抱著俞青田,突然哭泣起來。

  就在這時,炸藥響了,“咣——當”一聲,一股濃煙像烏黑的雲團在窗台上炸開。

  粉碎的石塊和軀體散落在各處,發出零零落落的撞擊聲。

  有兩截絞在一起的東西,落在院子裡,落在眾多市領導的跟前。

  大家睜眼一看,——這是兩隻緊握在一起的手。一隻嫩白,一隻土黃。

  砸在地上後,白嫩的拳頭撐開了,裡面露出一件東西,在地上骨碌碌地滾動著。

  那是個小動物,玉質溫潤貴重。可現在,誰也說不清它是可愛,還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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