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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瓦洛蘭》164 光暗之戰(下)
  皇歷682年-十月二十二-日耀日

  牢房裡關著一個少尉兩個中將,地面上駐扎了十二萬大軍。

  顯而易見,這一切都源於左右皇子的王儲之爭,我無法理解陛下究竟在想什麽,血月叛亂之後放縱兩位皇子結黨營私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軍政大權都放了出去。

  軍部已經不能相信了,整個帝國都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敵友之間的界限已經模糊不清。

  我得弄清楚,這段時間以來,帝都究竟發生了什麽。

  皇歷682年-十月二十五-水曜日

  審訊已經進行了三天,我終於撬開了那三個人的嘴——無法相信這一年來帝都的形勢已經嚴峻到了這等地步。

  七個月前,右皇子拉格倫離開帝都,同一時間西海艦隊順著蛇紋石河進入卡拉曼達,它們想做什麽顯而易見,只要西海艦隊控制了北部的兩河流域,鐵脊山脈以北的四分之一國土就將成為拉格倫的私宅,他本就得到了半數軍部大佬的支持,一旦有了領土,就等同於國中之國。

  左皇子傑夫瑞關閉了宏偉屏障,切斷了整個北境的供給,他想以此逼迫他的兄長就犯?不,這只會加劇內戰爆發的腳步。

  如今淨土之地成為了左右勝負的關鍵所在,誰能得到這裡的軍備,誰就將擁有壓倒性的力量。

  但這些都不是我應該擔心的問題,中午的時候地面上駐扎的兩支運輸部隊下達了最後通牒,如果十二小時內還見不到他們的最高長官,就會進攻這裡。

  我要放人嗎?當然不。

  一旦放人我所面臨的問題就不是淨土之地失守的問題,而是這場內戰在我面前爆發的問題——這兩支軍隊分屬不同陣營,卻擁有同樣的目的,在這樣的偏遠之地碰在一起,除了開戰別無他選。

  三天前我就差人渡海向北境戎衛軍求援,但時間上肯定是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一旦戎衛軍趕到,面對兩支叛軍,該做什麽?鎮壓?

  似乎,內戰無可避免了。

  皇歷682年-十月二十六-木曜日

  凌晨的時候,地面上的十二萬運輸部隊開始了進攻,他們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覺到地面在震動。

  山上的符文炮已經撤下來了,不管是帝國軍還是叛軍,都是自己人,‘查普林不殺自己人’這是我在血月叛亂之後立下的誓言。

  我封死了所有倉庫,準備和這兩支運輸部隊進行最後的交涉——但不會有什麽用吧?
  如果交涉失敗我將啟動淨土之地的自毀程序。

  交涉的確失敗了,但淨土之地卻保住了,千鈞一發之際兩萬北境戎衛軍趕到了,而率軍之人,竟然是我王斯克利普陛下。

  如果說還有誰能阻止這場蓄勢待發的內戰,那一定是斯克利普陛下,外面的兩支運輸部隊已然是叛軍,可左右皇子都沒有公開反叛,也不敢公開反叛。

  陛下今年已經八十七歲高齡,繼位五十五年來以鐵腕手段橫掃瓦洛蘭諸國,他不僅是帝國七百年歷史以來繼開國神王之後最聲威顯赫的王,也是帝國的最強者,以他近乎半神的修為,八十七歲,正是壯年。

  只要他活著,兩位皇子不管誰叛亂,即是將對手推上王座。

  覲見的時候我憤怒的指責他,而他則對著足足十二萬叛軍張開了手臂。

  ‘告訴我,你們效忠於誰?’

  ‘我王斯克利普!我王斯克利普!’

  那些聲音山呼海嘯,這是我王用一場又一場的勝利所鑄就的不世聲威。

  ‘叛軍就像惡犬,它不咬人就是趴著的狗。’

  陛下是這麽跟我說的,然後我釋放了那兩個莫須有的中將,兩支運輸部隊開始撤離。

  是的,自血月叛亂之後最後的異族已經伏誅,這也是為什麽陛下放縱兩位皇子培植黨羽,而我卻不聞不問的原因所在,以陛下如今的聲威,任何人想要煽動光裔和暗裔造反都是不可能的——他們會在聽到斯克利普這個名字的一瞬間臨陣倒戈。

  可聲威終究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控制帝國的根本永遠是軍政大權,任何一個國君都不會允許他人染指,但陛下卻這麽做了。

  我不能理解,我相信陛下很清楚這一點,如果放任兩位皇子無休止的坐大,總有一天,會發展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事實上今天已經有了些端倪,兩支運輸部隊撤軍的原因並不是‘我王的命令’,而是‘我王的威望’。

  威望,永遠不能成為統治一國的手段。

  晚上的時候我向陛下提出了我的疑問,他是這麽回答我的:
  ‘查普林,你覺得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

  ‘我們已經沒有敵人了。’

  ‘對,在瓦洛蘭沒有了,可在其他地方,還有很多人虎視眈眈。’

  ‘帝國的軍隊從來不懼怕任何挑戰。’

  ‘是的,查普林,我們不畏懼任何挑戰,但我們畏懼沒有挑戰。’

  我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麽三十年來陛下將幫個國庫的錢都投在了這裡,是的,他看得要比我長遠,一統瓦洛蘭僅僅是個開始。

  我們仍舊有敵人,即便那些敵人不會想要進犯我們,我們也要去征服他們,五十五年來就是這樣的信念支撐著這個國家,只有不斷設立新的目標,才能轉移暗裔與光裔之間深入骨髓的矛盾——調和?那是不可能的。

  但既然這樣,不是更應該盡早確立儲君麽?為何這麽多年來陛下如此放任兩位皇子以至於內戰將起?
  作為下臣,我本不該詢問儲君的問題,可最終我還是問了。

  ‘戰爭是檢驗真王的唯一標準。’

  陛下的回答讓我目瞪口呆,以至於我問出了更加欺君犯上的問題——‘這樣做不會無法收場嗎?’

  ‘收不了場是最好的,如果我登高一呼我兒子的軍隊就倒戈相向,那只能證明我更適合做王,反之如果我的兒子能煽動我的軍隊背叛我,那他便是新王。’

  ‘所以你明白了嗎?查普林,我們的敵人從來就只有一個,那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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