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瓦洛蘭》194 源計劃(二)
404!?我去!這是什麽鬼!?池染一臉茫然的看著屏幕,而接下來顯示的那句話幾乎讓他跳起來:
‘您輸入的內容包含敏感詞匯。’
敏感詞!?敏!感!詞!
敏感詞是什麽池染當然知道,可……可瓦洛蘭世界也有敏感詞這種說法!?
話說回來,如果換一種思路,從那個查普林少將的日記中可以得知,這個帝國是一個高度集權的國度,這樣的體制有敏感詞違禁語什麽的也可以理解。
那麽敏感詞是什麽?那些英雄的名字還是名號?
不,應該都不是,那些英雄根本就不在那個時代,這說不通。
剩下的還有‘風’‘火’‘雷’‘山’‘林’‘陰’。
等等……‘陰’不該是敏感詞。
活動門上清晰的印著‘源計劃:陰’的字眼,敏感詞不會這麽堂而皇之的擺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再次輸入‘指令-查詢-陰’。
這一次屏幕上長長的列出了一大串詞條,池染看了看最末尾,搜索結果共計21584條。
果然,陰是可以搜索的,但……這也未免太多了。
一眼掃去,大多都是些雜亂的東西,有價值的沒有多少。
負極‘陰’離子轉換器設計圖……
皇歷697年-七月十三-火曜日-‘陰’轉晴-編號:10966-第七次外骨骼附著日志……
一頁頁翻去,直到翻到第七頁的時候池染終於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
源計劃:‘陰’企劃書。
手指移到企劃書的詞條上,輕輕點下。
在指尖觸碰到屏幕的一瞬,周圍的光線亮了起來,那是很多盞小燈,原本昏暗的中央機房裡一下子變得敞亮起來。
操控圓台旋轉著縮進地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投影地圖,唔,那是瓦洛蘭地圖,地圖被分為了紅藍二色的兩個部分,粗略看來,紅色的版塊很少,大部分都是藍色的。
地圖‘活’了起來,它在動,準確說是紅色的部分正在侵蝕藍色的部分。
機械的女聲響起——不是崔絲蒂的,聽起來更老一些。
‘皇歷692年三月,洛克法先遣軍在弗雷爾卓德登錄,四月底通過鐵脊山脈,怒火軍團開撥應敵,於六月九日霞梧峰之戰中完全潰敗,同年七月,他們順著蛇紋石河進入內陸,西海艦隊全軍覆沒……’
長長的一大段話,大致的講述了這支所謂的‘洛克法先遣軍’是如何在半年內長驅直入佔領小半個瓦洛蘭的,隨著那聲音的講述,地圖上紅色的部分越來越多。
‘皇歷693年一月,右皇子拉格倫派出使者與左皇子傑夫瑞商議停戰事宜,查普林少將下令立即開啟源計劃,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繼續準備了……沙沙、沙沙……’
那聲音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夾雜著劇烈的沙沙聲,完全讓人聽不清它究竟在說什麽,而投影在機房中央的全息地圖也開始了劇烈的波動,就像是……受到了什麽干擾。
驟然的,聲音消失了,地圖不見了,那些許許多多的小燈也一下子全都熄滅。
中央機房裡,漆黑一片。
“老、老板,這是怎麽了?”吉格斯的聲音在顫抖。
“別說話。”池染也握緊了拳頭,手心全是汗。
機房的最中央,緩緩亮起了明黃色的光芒,不,那不是光,而是一個在發光的虛影,一個人,一個女人。
是崔絲蒂麽?不,不是,她的個子比崔絲蒂高很多,是個人類。
她站了起來,距離並不遠,可池染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通過她的肢體特征分辨出這是個女人。
“你好,假冒先覺者的入侵者。”
她的話語充滿了感情,不像崔絲蒂和剛才那個機械聲一樣冰冷,語氣也很溫和,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人會相信這只是一個全息投影。
池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誰?”池染問道。
“我叫芬妮,你看過查普林將軍的日記,應該知道我。”
芬妮?池染開始回憶查普林的日記,似乎是有提到過這麽一個人,是一個女性鑄甲師,還在這裡生下了一個孩子……
“你還活著!?”
“我死了很多年了,你所看到的只是一個魔法鏡像。”芬妮指了指她腳下仍舊插在操作台上的萬能鑰匙:“這也就是為什麽你的小玩意兒無法干擾我的原因,我是一個魔法鏡像,並不屬於這個系統。”
“所以……你不用擔心。”芬妮似乎是看出了池染在想什麽:“我無法干涉這裡的任何東西,就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對你不構成任何威脅。”
“你一直都看著我!?”池染猛然反應過來芬妮話裡更深的意思。
“是的,從你們第一次進入這裡我就知道,我一直看著你們。”
後背升起了一股涼意,有這麽一個鬼魂一樣的東西一直在背後注視著,可自己卻渾然不知,這實在是……
“你似乎對源計劃很感興趣。”芬妮問道:“我注意到你這兩次來到這裡,都在查詢關於源計劃的資料……而且且,‘風’‘林’‘山’‘火’‘雷’這些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源計劃的所有代號。”
芬妮的問題讓人難以回答,不,是根本回答不了,是以池染只能轉移話題。
“那你為什麽還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嗎?”
“我?”芬妮似乎是笑了笑:“我是這裡的守護者,在查普林將軍率領北境戎衛軍離開艾歐尼亞之後,我就成了淨土之地第四任監察官,再後來我死了,記憶留存了下來,成為了這裡的守護者。”
“守護者?”池染皺了皺眉,如果這個地方還有守護者,那麽對於他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是極為不利的,況且……
“但我說了,我無法干涉你,你已經獲得了北境研究所的最高權限,我對你無能為力,事實上……我也不想干涉你,不管你的用意是什麽,不管你是我們的朋友還是我們的敵人。”
“為什麽?”池染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芬妮的話很……很古怪。
“因為太久了。”芬妮歎了一口氣:“久到所有的守護都已經失去了意義,我們已經被所有人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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