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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瓦洛蘭》97 下山!下山
  巫毒之地布滿了荒原和沼澤,它是戰爭的傷痕。

  在那個四溢著劇毒瘴氣的地方,任何生物都要有一技之長才能生存下去。

  掠樹妖,巫毒之地的寵兒,稀有中的稀有。

  每一隻掠樹妖一生都會產下上千顆孵化孢子,這些孢子脆弱無比,往往只有幾千分之一的成活幾率。

  幼年期的掠樹妖是素食主義者,依附於樹木之上汲取養料,它們性情溫順,是食物鏈最底端的小蝦米,巫毒之地的任何一種掠食者都能輕易的奪走它們的生命。

  能夠順利生長到成年期的掠樹妖萬中無一,可一旦讓它們度過了孱弱的幼年期,就會搖身一變,成為食物鏈最頂端的可怕掠食者。

  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讓掠樹妖進化出了一種可以媲美任何尖牙利爪的能力——‘形態塑造’。

  只有成年的掠樹妖才能掌握這種天賦能力,它們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調整體內孢子的排列方式,從而變換形態——就像是活生生的變形金剛一樣。

  塔雷辛在童年的時候馴化了‘海姆格’和‘雷姆格’,這造就了他的彎刀與長弓,也造就了他‘荒野之王’的名頭。

  池染驚魂未定,海姆格在塔雷辛的驅使下把尾巴從窗戶伸了進來,一直垂到池染面前。

  它至少有三米長吧?一把不過丈許長的長弓搖身一變成為一隻巨型的‘獾’,這實在是……

  “既然趕時間,就動作快點兒!”

  塔雷辛的再次催促把池染從震驚中拉了回來,他伸手抓住了眼前的那根大尾巴,那感覺就像是抓著一根木頭,很粗糙……

  “抓緊點兒,小跟班,咱們出發了!”

  不等池染順著尾巴爬上海姆格的背,塔雷辛的嘴裡就發出了一陣希聿聿的吆喝聲,池染隻覺手裡抱著的大尾巴甩了甩——連同他本人也被甩了起來。

  他看到‘巨獾’海姆格揚起了前蹄,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連忙抱緊了手裡的尾巴:

  “喂!等等,我還沒……”

  下一瞬,風聲淹沒了他的呼喊。

  他就像被系在魚線上的魚,而海姆格就是魚竿,魚竿一扯,線上的魚狂飛亂舞!

  整個身體在刹那間就被扯到屋子外面——在穿過窗戶的時候還差點兒撞在窗框上。

  眼前豁然開朗,頭頂的天空仿佛近在咫尺,而腳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池染正在朝那深淵裡墜,不,比‘墜’還要快!

  海姆格揚開了四足,在峭壁上狂奔,它身形笨重,速度卻是如此之快,連風都被這隻‘巨獾’甩在了身後,每一腳的起落都會在堅硬的峭壁上踩出一個大洞,崩碎的石片偶爾會打到池染的臉上,生疼!

  這哪裡是‘抄近路下山’,完全就是‘雲霄飛車’好不好!?
  太扯淡了,實在是太扯淡了!池染感覺到呼吸困難,不僅僅是因為過快的速度導致了缺氧,更因為他此刻簡直被嚇得魂飛魄散!

  剛才他完全沒有來得及爬上海姆格的背,只是抱住了它的尾巴,若不是《暗影秘典》的第一階段讓他的體質脫胎換骨,在海姆格如此劇烈的運動中,恐怕早就抓不住了吧?

  一旦松開了手——不管是墜下懸崖還是砸在峭壁上,那都是‘pia~’的一聲,變成一灘血肉模糊的東西。

  這個塔雷辛,他是白癡麽!?

  “喂!慢點兒!我……”

  “要抓不住了,快停下……”

  “大叔!你特麽再跑我就完蛋了……”

  池染連連開口,卻沒有任何用處,在這樣的速度之下,不管多大聲都傳不到塔雷辛的耳朵裡。

  這家夥不會是真的想要弄死我吧?

  池染這麽想著,可馬上他又否定了這個可笑的想法,花那麽大功夫就為了把我顛死?

  海姆格的速度似乎開始減慢了下來,峭壁路段已經走完了,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十秒,可它已經狂奔了接近兩千米了。

  接下來是兩千多米的高聳陡坡,雖然這近乎垂直的陡坡是根本無法走人的,但起碼比剛才完全沒有立足點可言的懸崖好多了。

  不過對於掠樹妖而言,有沒有立足點都一樣吧?

  陡坡上開始有了樹,這些樹慢慢變多,成為了林子。

  海姆格的速度的確減慢了,池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起碼他在尾巴上已經不是到處亂飛的狀態了。

  這一次,他終於有了機會順著尾巴爬上背脊。

  當他終於在背脊上穩穩當當坐好的時候,幾乎要出竅的魂魄終於飛了回來:

  “喂!大叔!你知不知道剛才……”

  “噓~”

  塔雷辛轉過頭來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的表情很嚴肅。

  池染閉上了嘴。

  塔雷辛眯眼看著前方,而海姆格的速度越來越慢,終於,海姆格乾脆停了下來。

  “等會兒你騎著海姆格繼續往下跑,別回頭。”

  “怎麽了?”

  “我也遇上麻煩了。”

  池染抬頭看去,前方樹影婆娑處,似乎有一個人。

  ******* ********
  距離費舍村十五裡的一個地方。

  之所以說是‘地方’,是因為這兒的確是平平無奇——周圍沒花沒樹,地上雜草寥寥,稍遠的地方有大片灌木叢,灌木叢的背後就是通往因古雷布的土路。

  可現在這個地方聚集了很多人,他們有的來自蠱墟,有的來自獸靈教,還有的來自血荊聖堂——都是些三原教的大人物。

  “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或許也是最後的機會。”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藍衣的美貌女人,看上去三十來歲,若是池染在這兒一定能聽出這就是昨晚經樓裡的那個聲音。

  全場一片沉寂,沒有人接她的話。

  塞納尼迪的計劃昨晚她就帶了下來,可就如池染所想的那樣,這個計劃難如登天——想殺暗影之拳的人多了去了,但歷史上死於非命的暗影之拳有幾個?
  人群裡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賞罰日過後她必定會下山巡查,等她落單的那個時候再動手,這是不是要好一點?”

  “不行,那就來不及了,囚期已滿,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

  藍衣女人否定了這個提議,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

  “昨夜有一整支執法隊在她身邊,可如今只有半支,再也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人群還是沉默,她不得不把目光轉向了身旁那個德高望重的老者:
  “穆托斯大人,您怎麽看呢?”

  那是個很瘦的老人,他拄著一根拐杖,全身都籠罩在墨綠色的鬥篷裡,他搖了搖頭,聲音沙啞:

  “風險太大,若是遠離因古雷布尚可一試,可這是在因古雷布腳下,一個暗影之拳和半隻執法隊不是那麽輕易就能解決的,若是事情不順,讓他們拖到了上山的援兵,三派盡毀於此也不是不可能的。”

  的確,在因古雷布腳下和均衡教派硬碰硬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三原教的能力范圍。

  藍衣女人很焦急,血荊聖堂等這個機會等了三百年,這已經不是什麽風險不風險的問題,她一咬牙,一跺腳:

  “不管你們去不去,我們血荊聖堂是不會放過這個機……”

  就在這時,有人影從遠處的灌木叢裡冒了出來,那是三原教安插在費舍村的探子。

  藍衣女人的臉色變了變,問道:
  “怎麽回事?”

  “情況有變,有人從山上下來了。”

  “誰?”

  “暮光之眼的繼承者和暗影之拳的繼承者。”

  藍衣女人愣了一瞬,本是黯然的臉色被狂喜取代:

  “天佑我血荊聖堂!”

  “現在,可還有人反對這個計劃?”

  沒有人說話——雖然風險依舊,可收益已經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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