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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瓦洛蘭》474 塵埃落定(一)
  藏站在船頭上,眺望嵩讚河盡頭的那片樹林,就在剛才,那片樹林的上空傳來了極為可怕的能量波動,緊接著是兩聲爆鳴,那爆炸的火光幾乎照亮半個夜空。

  他有些不舒服,這當然不是因為那個被傳為笑談的師弟。

  他是暮光之眼,他擔負‘觀星’之責,他得維系均衡,自從三個月前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簽署停戰協議之後,瓦洛蘭的星象一直很怪異,那感覺就像是一隻大手遮住了他的雙眼,他只能從指縫中看到隱約的預兆。

  他知道,停戰不代表終結,止戈不等於和平,事實上瓦洛蘭從來就沒有和平過。

  是以,幾天前他非常乾脆的答應了裡托那點兒小小的要求。

  這當時讓裡托很詫異,因為均衡教派是個奇怪的地方,均衡教派的人都是怪人,他們行事的方式和常人完全不同,就好比‘飛天道場和均衡教派交好’,這在藏看來不能成為他們對裡托施以援手的理由。

  他之所以答應裡托讓雷利和他走一趟,是因為他把這看為一個‘契機’。

  自古以來暮光之眼都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契機,世間萬事萬物都按照自己的軌跡運行,它們大多數都相差甚遠甚至是風牛馬不相及,但藏知道,無形中有一條線,把這些完全不相乾的‘人’‘事’‘物’串在了一起。

  ‘編制命運的雙手’‘歷史的車輪滾滾轉動’諸如此類的玩意兒。

  嵩讚河的河水無聲的流淌,船逆流而上,這艘船上有五十名均衡教派精銳忍者,但這只是一小部分,今天晚上藏動員了半個均衡教派的力量,無數的忍者從四面八方湧入這一小片區域,暗影之拳‘艾莉卡’更是早早就追著裡托和雷利的步伐跟了上去。

  藏有種感覺,今晚這裡會有一個大驚喜等著他,而暮光之眼的感覺一般都很準。

  船速很快,兩岸的景物飛速向後,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月黯星稀,目所可及之處一片虛無,但這不礙事,穿透那漆黑的夜帷,藏依舊能夠看到群星——那些星星就在他的心裡。

  雷利的命星黯淡,那家夥死了?
  死了倒也不錯,如果不是這個史上最叛逆的‘狂暴之心’,這一代的均衡三忍怎麽會成為笑話呢?

  藏搖了搖頭,雷利要是現在死了,狂暴之心一脈就算是斷了傳承了。

  他的命星還在躍動,看樣子是死不了。

  他再次把視線投向了嵩讚河盡頭的那片樹林,距離已經很近了,不知今晚那個驚喜會是什麽呢?

  忽然的,他的瞳孔縮了縮,河那頭,隱約有什麽東西漂了下來,那似乎是個人?

  恩,沒錯,的確是個人。

  藏招過身側的忍者,遙指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影:

  “把他撈上來。”

  均衡教派精銳忍者的技藝很高超,兩個忍者踏水而行,不多時,這個濕漉漉的倒霉蛋就被帶了回來。

  血液混著河水在甲板上蔓延開來——他似乎還有那麽一口氣,趴在甲板上顫抖了一下,卻又沒能有過多的動作。

  從背影來看這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藏緩緩蹲下,把他翻了過來,然後他愣了一下。

  年紀的確不大,最多也就二十歲出頭,面容清秀……如果那半張臉沒被燒毀,倒也稱得上是清秀。

  藏注視著他燒得幾乎完全融化的半張臉,良久……

  “有趣。”
——
  裡托拎著池染回到了等候之地。

  “澤洛斯呢?”

  他掃了一眼四周,這裡只有永恩和辛德拉,以及躺在地上的雷利,澤洛斯不見人影。

  一直在等候的永恩站了起來,迎向裡托:
  “大師兄已經走了,邊境那邊……阿狸呢!?”

  自從裡托帶著阿狸離去之後,永恩就一直注意著天上的動靜,那兩次爆炸聲勢駭人,但他不擔心什麽,對於自己的師父,他有一種盲目的信心,他唯一有些放不下的是池染和阿狸,那畢竟是至高術士格雷戈裡,又是在黑炎號上,如果鬥得太狠,師父也有可能無暇他顧——永恩非常敏銳,他發現師父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為什麽只有池染回來了,阿狸去哪兒了?
  裡托把人事不省的池染扔在了雷利身邊,卻沒有說話,這讓永恩的心裡湧起了不好的預感,他大聲嚷嚷道:

  “師父,阿狸去哪兒了?發生了什麽?”

  裡托仍舊沒有搭話,他看著辛德拉快步走到池染身邊,抓著他的手——裡托的目光最終還有匯集到了池染身上,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她……”

  裡托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沃裡克偷襲了黑炎號,她從船上摔了下去。”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摔……下去!?”

  永恩突然開口大喊,然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在師父面前這個態度可不好,可他心裡卻是一片冰涼,他看了一眼天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從那個上面掉下來。

  ‘摔下去’和‘她死了’有何區別!?

  永恩突然想起了那一幕:回普雷希典那天,那片晚霞之下,他騎著馬在前面跑著,池染駕著馬車在後面追,阿狸坐在他的車上,蕩著雙腳,咯咯笑著……

  後來在飛天道場門口,池染拒絕了他的邀請,兄妹兩人就住在隔著道場一條街的旅店裡,池染幾乎每天都回去得很晚,偶爾路過他們那兒的時候,會看到阿狸坐在靠窗的位子,撐著小腦袋呆呆的看著街巷的盡頭……

  永恩很喜歡這兩個小家夥,因為他從這兩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和亞索。

  我都無法接受!你讓他醒了怎麽接受!?
  永恩看了一眼地上的池染,他就像死人一樣躺著一動不動,辛德拉握著他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永恩想要說點兒什麽,開口卻發現嘴裡乾乾的,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有可能還活著。”

  裡托的話給永恩注入了些許希望,他抬頭看著裡托。

  “我已經在她落下的地方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屍體。”

  “她落下的地方是嵩讚河附近,河面很寬,如果她掉進了河裡,活著的幾率很大。”

  “那師父你就沒有……”

  永恩突然間就住嘴了,師父怎麽可能沒有沿河尋找呢!?以師父的速度,把那段河翻個遍也不過就是盞茶時間。

  既然師父兩手空空,那就是沒找到。

  沉默,又一次沉默。

  但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怎麽可能有永久的沉默呢?裡托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捏了捏拳頭,開口道:

  “我要去找沃裡克,你先……”

  裡托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暇分身。

  這裡有兩個陷入昏迷的重傷患,一個纖纖弱質的小女孩,憑永恩一人,如何把他們帶走?
  黑炎號被毀,那些灰袍術士就散落在附近,這對永恩而言還很危險。

  裡托這一次出來,沒有帶道場裡的任何人,唯一的援手也就是雷利一人,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裡托的目的是找到池染把他帶回來。

  這是私事,而且是非常‘私’的私事。

  他是飛天道場的主人,道場裡的一切都是他的,可這不代表道場裡那些弟子也都是他的私有物。

  如果是一般的私事,那麽師父差遣差遣徒弟,也未嘗不可。

  但這件事……裡托做不到。

  畢竟原因很複雜,而且也很危險。

  沃裡克,這次只能放你一馬了。

  他歎了一口氣,望著那團白光飛來的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樹葉撥動聲,幾個人從樹林裡鑽了出來,恩,那是幾個忍者。

  裡托看著那幾人,稍微皺了皺眉:

  “藏?你怎麽在這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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