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這兒最便宜的給我拿來！”

  我每每想到曉宇這句話，都會有一絲想笑的衝動。曉宇要的是最便宜的，人家當然也給他最便宜的。小姑娘喜歡另一個跳街舞的小夥子，曉宇是瞅著乾著急，青春痘一個一個往上冒，臉蛋子就像那個青蛙的兄弟的後背。

  曉宇的女人緣是非常不錯的，每個女生見了他都得叫一聲“曉宇哥”。有的年齡頗大，聲音頗粗，也得叫一聲“曉宇哥”。

  有一次，歷史老師向我們講述一個十班女生的話，老師問她：“你覺得和曉宇差在哪？”女生說：“曉宇哥是一條線，我是一大片。”這個女生的聲音非常清純，清純得好像有一股奶氣，而且由東北出來的歷史老師學出來，這真是太刺激了！
  和隗苡談論到這些人、這些事的時候，她看似深沉地說：“沒有什麽比這更唯美也更淒美的了。”

  我對她說：“沒有什麽比偎依更唯一的。”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相信這本小說不會是媚俗之作。再次統一聲明，小說中人物隻供娛樂，無關現實。】

  秋遊之日離得更近了，周六去，周日放一天。

  班主任下發了致家長的一封信，一式兩份，說：“明早王妍收。”然後想了想，捋了一把頭髮，“要我說，這一天都是事兒，這老多事兒呀！都給我忙的不行了。”

  曉宇操著大舌頭的口味說：“都什麽事兒啊？”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就你跟我這兒得瑟，會考模擬不是事兒嗎？到時候你留下做值日啊！”

  “趙騰跟我一塊留下就行。”曉宇笑臉嘻嘻地一邊說，一邊拿手比劃，臉和脖子連著的那根筋都凸出來了。

  “人家憑啥留下呀！誰叫你總是這兒得瑟。”

  曉宇依舊傻笑，“那您說吧！我不說了。”

  班主任整了整臉型，繼續說：“昨天呂老師又跟我告狀了，說十班學生老早就來學習來了，咱班一個人沒有。你們是學習來了麽？天天這不像樣的。昨天晚自習又被記了，怎回事呀？一問誰說話了就沒人承認，都沒跟人說話跟鬼說話呢是吧！”班主任喘了一口氣，“就沒時間跟你們喘氣，現在都快會考了，會考完了就是期末考試，能不能考好，能不能過個好年。要是會考都過了，期末考啥樣也沒事，你們能全員過會考嗎？”

  “能！”楊過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說出這樣的話。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能什麽能，就你們天天那樣。要想過會考就得踏實，瞧你們那個笨，不聰明就得踏實，你們踏實嗎？還有你，楊波，成天就知道睡呀睡，你能不能打你那個三百八。”

  “肯定能。”楊波每次都是這麽胸有成竹地回答。

  “你天天睡覺還能打三百八，那人家好好聽講的找誰說理去？”班主任一看沒人接下茬了，繼續說重點，“明天早上按時來，咱們班自己一輛車，誰都別來晚了，有點兒集體榮辱哦！”看底下沒人反應，又說：“聽見沒有？”

  “聽見了。”底下還是楊波的聲音大。

  然後就放學了，回家調整一個晚上，準備迎來一次植物園秋遊。

  楊波去曉宇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曉宇就在車裡嚷嚷楊波是怎麽不讓他睡覺的，還拔了他的腿毛。曉宇的腿毛是很重的，冬天都不用穿毛褲——因為已經有了毛褲。

  冬冬為我們每個人都做了一個壽司——其實是買的，我們都誇冬冬是居家好男人。

  男生都坐在後面，女生坐在前面。我和文兄同座，他給他女友打完電話就開始給我聽歌，好多《仙劍奇俠傳》遊戲的音樂，十分唯美，適合催眠。

  現在的隗苡和豆豆、小美、楊皓月他們仨“混”在了一起，這次豆豆和小美同座，隗苡就和楊皓月坐在了一起。

  於季泓自然和趙宇男同座，兩人拉拉扯扯，放蕩不羈。時不時還拌幾句嘴，聽起來非常有喜感。

  老蔡一個人舉著iPad，躺著看視頻，帶著個大耳麥，大腦袋一甩一甩的。

  冬冬和趙暢談論鄧紫棋的事情，把趙暢都給急壞了，一路上神神叨叨的。

  曉宇和朱雨婷坐在了一起，二人互相掐架，和在班裡時一樣，幾乎沒有一個課間不掐的。這次借著秋遊的機會，同學們把四個寶座貢獻出來，供他們互掐。

  去的時候玩鬧，回的時候睡覺。往往都是這樣。

  這次班主任把龍哥（先生）和小龍女（女兒）也帶來了，一路上，班主任連頭都沒回，小龍女倒是無數次回頭，隻為在人群中多看楊波一眼。

  “楊波哥哥！”小龍女又開始呼喚楊波了。

  前面的女生開始起哄，“楊哥波波！”

  楊波在同齡中找不到安慰，在小女孩兒面前可是盡顯大哥哥的姿態，扭搭扭搭地就從後車廂走到了車頭，和小龍女鬥起悶子來了。

  我們互相交換著吃零食，一般都是薯片之類的，天耀這次帶來了幾根切好的黃瓜，沒想到剛一露出來就特別搶手，被同學們三下五除二給消滅乾淨了。

  這使我想起了我小學時去山東旅遊，那次是村子請我們學習好的學生去旅遊，老師順便揀了個便宜。那時的前任村長還是比較霸氣又大氣的，雖然幹了不少違法亂紀的事兒，但在村子裡還真是威震八方，說一不二，為村裡做了不少好事。不像現在的村長，說二就二，真是夠二。說回主題，我們每個學生都要跟一個老師睡一起，一個年紀有些大，一條腿瘸了的老師跟我睡一個屋。他第一天晚上就請我吃了根黃瓜，第二天又讓我把早餐剩下的雞蛋帶上，結果一直忘了吃，六天之後到家時，雞蛋已經成了鹹雞蛋。

  此時的趙暢可算是腸胃大開，在愛情上失意，在吃喝上可不能大意。他大搖大擺地在車廂內來回溜達，瞧著誰那兒有好吃的就順來點兒。一圈下來已經收獲頗豐了。暢哥一向很夠意思，好吃的絕不獨享，後面的男生一塊跟著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