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了幾百年，沒有絲毫進展，於是轉到如何利用的方向。”

  白霧組成的畫面突然開始急速變化。

  每個人的想法、記憶交織在一起，隨後誕生無數個不同的結局。

  “只要掌握足夠的信息，其實所有的未來都在那裡，我只要找到其中最有可能的未來，那麽我就相當於全知全能。”

  “於是，我暗中施加影響，讓趙學盡可能多地創造記憶分身。只要有足夠的人，我就能獲得足夠的信息。”

  巨龍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全知即全能。

  方景點點頭：“你的方法對了，但境界太低，大部分都是無用功。”

  佛語有雲，心猿意馬。

  意思是人的心思，忽而想這，忽而想那，好像馬跑猿跳，控制不住。

  這是人類的通病，除非修煉極為高深的境界，才可能定心。

  想要預測一件有意義的事，需要的涉及的人說不定是天文數字。同樣的，隨著人數的增加，這個方法需要的計算量也成以幾何數量級提升。

  方景冷淡地說道：“想要達到你設想的能力，就算全宇宙的算力加起來也不夠。我勸你最好放棄這條路。”

  巨龍微微一愣，無奈地問道：“仙尊能否指點一下？”

  方景搖搖頭：“我自己都沒掌握這個能力，沒辦法指點你。”

  沒成為合道修士之前，他其實就研究過這方面的道法，但一無所獲。絕大多數號稱算無遺漏的法門都只能針對普通人。

  對方景來說，普通人的未來可以隨意更改，毫無意義。

  晉級合體期後，他又再度鑽研，嘗試以天道規則推演世界。

  但嘗試之後，依舊失敗。

  方景猜測，想要真正做到預知未來，必須推演者本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

  如果做不到成為純粹的觀察者，甚至自己就在局中，那麽預知的未來就不可能百分百準確。

  “你就是通過這個方法找到我的麽？”方景繼續問。

  巨龍點頭：“是的。三十多年前，我的眼線遍布全世界，戰王殿也不例外。”

  “在那裡，我得知黑之魔王試圖入侵一個叫地球的世界。他已經在地球上發展了大量的信徒。”

  “從那些人口中，我得知了你的存在。”

  方景稍微盤算一番：“三十年前……算上異武界和地球的時間流速，差不多就是自己剛接管藥神谷的時候。”

  “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你的威能，但通過那些記憶碎片，我有很大的信心確認你就是異武界的救星。黑之魔王必將死於你手。”

  “因此，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到來。”

  “在鐵鏽鎮被屠後，我從另一位聖靈口中得知了你的存在。”巨龍繼續說道。

  方景微微皺眉：“你說的不會是色欲天吧？”

  巨龍點頭：“是它。”

  “它和我有仇，你知道它在哪裡嗎？”方景冷聲問道。

  巨龍有些慚愧地說道：“它的位階雖然沒我高，但它從異武界誕生之初就已經存在。而且，它也擅長記憶異能，我沒辦法追蹤它。”

  方景很少記恨某個人。

  但色欲天這隻怪物，膽敢窺探他的記憶，還拿飛影師姐來迷惑自己，必須殺死。

  “如果得到它的消息，我希望能第一時間知道。”方景盯著巨龍的豎瞳，那裡有自己的倒影。

  巨龍點點頭：“好。這段時間，我會盡力關注這件事。”

  說著，他咬開自己一塊鱗片，然後將其化作明心球送到方景面前：“如果有消息，我會通過它告訴你。”

  方景接過來，放入空間扇貝，然後問道：“絕望母樹上的人腦，也是你傳授的方法吧？”

  “是的。我曾經通過倉家的人去送死，把這個消息留給它。但很可惜，它還是沒能恢復理智。”

  無相巨龍並沒不在意為了得到這麽多數量的人腦，需要殺死多少人類。

  祂是異武界的神靈，在祂眼裡，人類和異能獸、野獸、花草並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