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道：“就他？還唱歌？”

  小川抱著雙手，哼道：“我畢竟是要當歌星的男人，師父，你不可以看扁我！”

  我說：“好好，別給我搞砸就行。”

  “你放寬心，我分分鍾搞定，一張嘴，你要找的那隻鬼就被我引出來了，肯定不得梭邊邊。”小川一副自信的樣子。

  我想了想，便考他，“知道唱啥不？”

  “啥都會，隨便來。”

  小川說大話的樣子倒是一點都沒變。

  蔣婆婆說：“這崽子，其實吧，一聽要來幫你，就十分上心，唱歌不是他的強項，但肯偷我手機熬夜去學那首歌，也是感動了一把我這個老婆子，你呀，沒白收這個徒弟。”

  “我才沒有學，我是天才，注定當歌星的男人啊！”小川突然驚訝說：“婆婆，你怎曉得我偷你手機耍啊？”

  蔣婆婆笑了笑，“這個你別管，想瞞著我搗鬼沒門的哦。村裡老劉家養的幾隻雞的雞毛被一夜扒光，老李頭活了七十歲還尿了幾天床，還有隔壁老王，他小孫女最近老哭，這些誰乾得我可都一清二楚。”

  “不是我，幹了是你孫子！”小川反駁道。

  我一把按住他的頭，“嘿，還想亂輩分？我管她叫婆婆！”

  “這個熊孩子！”夏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蔣婆婆說：“還有……”

  小川飛過去捂住蔣婆婆的嘴，讓她別說，看得出他們感情很好了。

  小川看著我一臉可憐道：“雞老叫喚，整的我都睡不戳。師父，你別瞪我撒，huo茶不？我給你倒。”

  面對這小子，我真是沒法生氣，“沒空喝茶！你給我把歌唱好！”

  午飯時間，小玉做東請我和蔣婆婆吃飯，席間其實還有小川和夏笑，小川嚷著要吃蝦，讓夏笑給慣得，我隻好厚著臉皮點了一份水煮蝦。

  我剝完皮，趁小玉不注意的時候，將蝦仁丟下去，那小子就長著個大嘴，跟個蛤蟆似的，等蝦仁掉進嘴裡。

  不過，我還是引起了小玉的好奇，她納悶道：“王峰哥，怎麽光見你剝蝦，沒見你吃啊？”

  “你別笑我，壞習慣改不過來，浪費了。”我尷尬不已，用腳踹開了煩人的小川。

  小川屁顛屁顛又張開嘴候著。

  我拿他沒辦法，一邊剝蝦，一邊說：“小玉，你怎麽也不吃？”

  她其實筷子也沒動幾下。

  “哪還有心情，一想到頭髮是別人的，就覺得惡心，根本吃不下，你們吃好就成。”她完全沒心情。

  蔣婆婆說，“小姑娘，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你再不吃點東西，我是有心救你，也無能為力。”

  “吃飯會給頭髮營養，我才不吃。”小玉這麽認為。

  “糊塗！”蔣婆婆擱下筷子說：“五谷雜糧添補陽氣，陽氣不足，陰氣就盛，這一頭怪發靠什麽長著？是陰氣！這些飯菜，你怎麽也吃點吧，因為即便你死了，頭髮還是會長。”

  蔣婆婆的話挺管用，小玉害怕不已，急忙拿起筷子吃飯，雖然也不太多吃，總歸是好過一點。

  飯後，小玉自然不能回建豐小區，我就先帶蔣婆婆過去瞧瞧，電話裡說不清楚，畢竟要她親自去看。

  可能是我平時獨來獨往慣了吧，我和蔣婆婆一道出現，頓時吸引了不少注意。

  我沒去管他們說了什麽，一踏進小區大門，蔣婆婆就警惕起來，說：“這裡果然有些邪乎不比外面，陽光都像是透了一層紗才透進來的。”

  我說：“是啊，太陽甭管多刺，我都能用眼睛直視幾分鍾。”

  “嗯。”蔣婆婆點點頭，“先帶我去看看你說的那對夫妻。”

  蔣婆婆指的是曹蓉夫婦。

  去到曹蓉那兒，沒見到曹蓉，連照顧她的魏甲也無了蹤影。

  問了他們同村的室友，室友說魏甲一大早就背著曹蓉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室友也不知道他們為何出去，詢問了曹蓉當時的情況，好像是要去找誰。他們在城裡也沒其他熟人，親戚就更沒有了。

  留了魏甲的電話，我打過去可惜一直佔線，我繼續打電話，蔣婆婆就去查看出問題的水管，觀察了片刻，她無奈搖頭，看樣子也找不出什麽門道。

  “走吧。”

  蔣婆婆搖搖頭。

  我們離開後，剛下樓，就見一個人大步衝了過來。

  那人急匆匆的和我撞了個正著，作勢往後一倒，指著我。

  小川站在一邊，驚呼：“哎呦，碰瓷來著？哈哈，師父霉求的很嘛，給錢走人吧。”

  誰知，那人一拍大腿，笑了起來，“正愁找不到人，你跟我走，我給你錢！”

  原來是張大媽，她找到了老騙子的行蹤，之前問過好些人，人家都不想管這破事了。張大媽有個毛病，只要是走投無路了，就會找到我。

  她咳嗽說：“小王，上次的事大家都冤枉了你，也沒聽你勸，上了那風水先生的當。”

  我也不想和她多說，“你有啥事就直說吧。”

  “我找到了老騙子，你跟我去找他要回錢，這些都是大家辛辛苦苦掙來的積蓄，被他兩次掏的差不多了。”張大媽說，“還有，曹蓉今天出去你知道吧？”

  我點點頭，“嗯，剛聽說，她這個情況還跑出去幹嘛？”

  “我也覺得有問題！今早我碰到了魏甲，他慌慌張張的，我問魏甲，他說曹蓉今早起來說了一些胡話，要去找誰，他沒辦法隻好帶曹蓉出去，可能是想滿足曹蓉臨死前的心願吧，這對夫妻真夠苦的。”張大媽搖搖頭，似乎為他們感到惋惜，她又說：“當時走得急，我也沒來得及細問，我猜啊，可能是知道了老騙子的行蹤，我在門衛室說過一次，透露了風聲吧，魏甲說不定是跑去找對方要錢，大夥兒的錢夠他們去大醫院看病了。”

  我感到無語，張大媽怎麽說這種話。

  蔣婆婆一旁說：“先別猜，你說的騙子人在哪？我讓王峰幫你找他。”

  張大媽吃驚的看著我，“小王，你還有親戚啊？”

  這叫什麽話，我苦笑無語。

  張大媽完全沒意識到我的不爽，拉著我，“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