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瑞，你這是什麽意思？”夜楓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漲得通紅。他瞪著柳丞相，一身的氣勢隨即釋放出去。

  這柳丞相以為他是誰，竟然如此的不給他面子，還指責他對兒子的教養？

  想當初，他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這老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現在，他竟然如此嘲諷打他的臉，真以為他夜楓沒脾氣不成？

  “這你就得問問你的好孫女了。”柳丞相看了夜玲一眼，說道：“玲兒，你好好的跟夜大將軍說一說，你娘是怎麽死的？”

  聽到柳丞相點名，夜楓一愣，看著一旁低垂著頭的夜玲，神色有些難辯。

  對於夜玲，夜楓雖然沒有如夜凰一般喜歡，卻也不是很討厭。哪怕她跟著柳氏學壞了，也多了一份包容之心。

  可今天，聽到柳丞相這話時，不知道為何，他就覺得一定是夜玲做了什麽對將軍府，或許說對夜明不利的事情。

  果然，柳丞相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想法。

  只聽柳丞相說道：“玲兒，告訴你那親愛的爺爺，之前你都看到了什麽，你娘是怎麽死了？讓他明白明白，我柳家這麽做，有沒有做錯？”

  “外祖父？”夜玲不安的看了柳丞相一眼，對於夜楓，她還是害怕的。不說她與夜楓不親，就夜楓那一般的殺伐之氣，也讓她顫抖。

  “玲兒，本相讓你說，你就說，如之前你寫信告訴我們的一樣。”

  此話一出，那原本意識有些模糊的夜明猛得睜開了眼，瞪著夜玲，用撕啞的聲音罵了起來：“孽女，孽女，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夜明原本就被打得很慘，此時做出瞪眼怒視的動作，看著越發的滲人。夜玲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身子哆嗦了起來。

  她寫信告密的目的，確實是想讓柳丞相他們教訓教訓夜明，給柳氏報仇，給她出氣。

  可她沒有想到柳家的人會如此的粗暴，直接在柳氏的靈堂上打人，而且還打得如此嚇人。

  說真的，夜玲長這麽大，除了之前柳氏的遺容，還沒看過如此慘不忍睹的樣子。

  她不敢多看，她覺得自己哪怕是多看一眼，晚上肯定會做惡夢的。

  “我？我？”夜明的慘樣，柳丞相的警告，再加上夜楓那凌厲的目光，讓夜玲又驚又怕，內心煎熬不已。

  她隻想偷偷的告密，不想這麽大庭廣眾的說出來啊。

  可柳丞相為什麽要逼她，為什麽？難道不知道，她只要開了口，將軍府就再也容不下她了嗎？

  到了那時，她該怎麽辦？

  此時，夜玲後悔，後悔不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給柳丞相，不該一心想著教訓自己的父親，從而忘了自己的處境。

  現在，她一個失了身，被平王厭棄的女人，一個在柳丞相的眼中已經沒有價值的人，還會得到丞相府的傾心相待嗎？

  絕對不可能！

  夜玲不是傻子，她想得明白，可做出的卻往往是蠢事。

  如現在一般，她騎虎難下，哪怕就是不開口，夜楓和夜明也會恨她。

  至於柳丞相，如果她不開口，也會恨上她。

  她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