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如墜冰窟。難道欣雨和陸雪涵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我真的要離開慕容姍姍嗎。

  慕容萱臉色平靜。淡淡的說：“可能你覺得我蠻不講理、不近人情。但是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我並不討厭你。甚至。如果姍姍跟你在一起。我也會為她感到高興。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對姍姍很好。就如同她對你一樣。但即使如此。我依然不能容忍你除了姍姍之外還喜歡別的女孩子。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我知道。無論如何逃避。有些事情我總要面對。於是便問：“那麽。你希望我怎麽做。”

  慕容萱看著我。一字一句道：“離開失樂園。加入劍與玫瑰。可以的話。我幫你辦理入學手續。你跟姍姍一起念完大學。這樣你們可以一直在一起。我也會很放心。”

  我哈哈一笑。慕容萱便問：“你笑什麽。”

  “阿姨。你想到是不是太理想化了。可以嗎。”

  “為什麽不可以。如果你真的愛姍姍。就應該為她犧牲這些。我知道。失樂園的兩個女孩子都很喜歡你。一個叫欣雨。一個叫陸雪涵。而且我還知道她們都很漂亮。這大概也是你不忍割舍的原因吧。”

  我矢口否認道：“阿姨你錯了。不是因為她們漂亮。而是因為我在最落魄的時候曾經與她們患難與共過。要我背棄失樂園。絕無可能。”

  慕容萱輕聲一笑。似乎在感慨什麽：“你能確信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嗎。你還年輕。年少輕狂錯失的一切。就無法彌補了。有時候。你拚命的想得到更多。但在最終。你卻失去所有。這個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慕容萱清澈的眼神仿佛把我看穿一般。我覺得自己好像完全沒有穿衣服。於是說：“阿姨。給我一段時間。我需要冷靜下來思考一下。”

  慕容萱微微一笑：“希望你明白。敷衍我沒有關系。但是敷衍你自己、敷衍姍姍。這就不好了。最後的苦果可是要你自己吃下去的。你不是那種華而不實的膚淺青年。你的經歷一定也教會了你很多東西。這些都不需要我再提醒了。”

  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慕容萱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總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另外我透露一下。姍姍為了幫你徹底鏟除許飛一系的勢力。她專程自己坐車去了南寧老家。求了在那裡養老的爺爺好半天。最後老人拗不過。所以才答應請自己的學生幫這個忙。你要知道。姍姍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為誰做過這樣的事。包括我和她的父親。你改變了一些她的個性。這讓我很欣慰。也希望你不要辜負她。”

  我默默的點頭。心中百感交集。如同打翻五味瓶一般。慕容姍姍確實在前一陣子曾經消失過幾天。我以為她會跟可可去什麽地方鬼混。卻沒有想到她說為了我不遠萬裡求人去了。這還真是情何以堪……

  跟著慕容萱下了樓。在下面。慕容姍姍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慕容萱卻笑著說：“姍姍。下午我又急事。就不送你們回去了。你們自己打車。或者公交車回去都行。如果你們很有精力的話。散步回去也好。”

  慕容姍姍撅嘴道：“來得快去得也快。媽媽。下次什麽時候回來。”

  “等我有空吧。我先走了。你跟林凡自己回去。”

  說完。慕容萱開車閃人了。

  慕容姍姍回頭看了看。見我愁眉不展。於是問：“怎麽了。媽媽剛才跟你說了什麽。”

  我心情很鬱悶。搖頭道：“沒什麽。姍姍～～陪我散步回去吧。我心裡很難受。”

  慕容姍姍狐疑的看著我。卻也沒有反對。

  天氣開始熱起來。路邊的MM們也穿起了短裙。涼風一吹。鶯飛蝶舞春色滿園。

  我卻沒有心思去觀賞此等美景。腦子裡一直在盤旋著慕容萱的那些話。她比我經歷的多。自然也更懂得這些。今天的見面讓我對她不得不刮目相看。一方面她對我分析的相當透徹。另一方面。慕容萱並不像那些有錢女人般的刻薄。恰恰相反。她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但是言語針對時卻又讓人無所遁形。在她面前我只能節節敗退。

  但終究是我理虧。我總不能兩手叉腰跟她說：“我很博愛。我就是想腳踏三條船。你女兒就是其中一條。怎麽地。莫非你有意見。”

  那樣的話。我就死定了。而且。慕容萱表現的相當大度。她給我機會、給我時間。並且幾乎沒有施加太大的壓力。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很有遠見的母親。她的一切目標隻以女兒的幸福為準則。慕容姍姍幾乎是她的一切。

  “林凡。到底怎麽啦。”慕容姍姍拉住我的手。晃了晃。

  “姍姍。阿姨對你真好。”我所答非所問。

  慕容姍姍眨了眨眼睛。笑道：“難道你媽媽對你不好嗎。”

  我苦笑了一聲。又說：“姍姍。你覺不覺得我很懦弱。一直不敢下決定。”

  “不覺得。”慕容姍姍很認真的看著我。接著說：“相反。如果你立刻決定的話。我反而會看不起你。”

  “為什麽這樣說。”我大為驚訝。

  慕容姍姍說：“你放棄欣雨。這是你不對。因為你背棄了她。你放棄雪涵。更是你不對。因為她不能沒有你……”

  我突然覺得慕容姍姍像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天使。於是問：“那你呢。”

  美麗的天使露出了她的獠牙：“你要是敢放棄。我就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那……姍姍。你覺得我該怎麽辦。”

  “別把皮球踢給我。那是你自己要解決的問題。哼哼。原來就是因為這個才愁眉苦臉。我還媽媽因為你不上進臭罵了你一頓呢～”

  “哎。她要是真罵了。我倒也爽了……”

  慕容姍姍嘻嘻一笑。突然說：“林凡。真的要走回去嗎。”

  我點點頭：“嗯。剛吃完飯。散步促進消化。再說。每天呆在遊戲裡也不好。”

  “可是。我想上線去巡視一下劍與玫瑰的騎兵團情況了。”

  “那。過會就乘車回去。”

  “嗯。現在順便逛街吧。雖然說園區路寬人少。並沒有什麽好看的。”

  ……

  後來還是打車回去了。送慕容姍姍回學校之後。我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雖然說慕容萱的話讓我倍感難堪。但是畢竟她已經默許了慕容姍姍跟我在一起。而慕容姍姍也認可了和我的關系。這無疑是巨大的驚喜。當初的窮小子終於得到了美麗公主的垂青。而我一直自卑得不敢高攀慕容姍姍的心理陰霾也一掃而光。從今以後一定要好好表現。如同慕容姍姍所說的。不能愧對欣雨和陸雪涵。也不能愧對她。

  看看時間差不多是金色黎明和颶風王國交戰的時刻。顧不得許多。喝杯水後就進了遊戲。

  上線後。界面右下角顯示著當前時間：16：45。

  我出現在金色黎明的營地外不遠處。這時候已經有大隊的騎兵飛馳出軍營。灰塵滾滾。旌旗招展。構成了一片藍色的海洋。

  打開好友列表一看。幾個MM的名字都是亮的。甚至連慕容姍姍也第一時間上線了。她沒有時間來參加攻打颶風城的戰爭。我也不好勉強。

  給欣雨發了條短信。問：“欣雨。你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過了幾秒鍾。欣雨回了一條：“在前線。金色黎明已經與猛**兵團局部交火。我們打算撿便宜。”

  我當即無語。剛要去看看。這時卻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抬頭一看。原來是騎在戰馬上的科馬隊長。

  科馬說：“兄弟。前線已經開始激戰。我們需要你。達克團長親自在那裡指揮。我們也一起過去吧。”

  我說好。結果科馬一溜煙就跑遠了。我徒步跟在後面格外吃力。好在科馬有點良心。每跑一段路程就停下片刻等我。跟在他後面的一隊騎兵卻個個繃著臉。老大不情願的樣子。

  我有些尷尬。就說：“科馬隊長。你帶領將士們先行出發吧。我是個步兵。會拖慢大家行軍速度的。”

  科馬大咧咧道：“沒有關系。我們等你一下就是。倒是你。以你強橫的實力早已經可以征服坐騎。為什麽卻一直要徒步行走呢。莫非兄弟你嗜好馬下作戰。”

  我隱隱聽出了什麽。於是就問：“我的實力足以馴服坐騎。科馬隊長你是說。我也可以擁有坐騎。像騎士一樣的騎乘寵物作戰嗎。”

  科馬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忙搖頭道：“沒有沒有。劍士不具備馴服坐騎的能力。這是大陸恆古不變的真理。除非……”

  “除非什麽。”我滿心的歡喜。看來真的有戲。

  科馬定定的看了看我。突然沮喪的搖頭說：“算了。那要求太苛刻了。你根本就無法完成。我說了倒不如不說。免得你會失望。”

  我暗道：你NND。NPC也學會吊人胃口。真是不讓人活了。

  “科馬大哥。你就說吧。我不怕失望。你要是不說。我心裡堵得慌。”

  科馬見我那麽堅持。於是說：“你知道嗎。達克團長原本也是劍士。而且是大陸上為數不多的高級劍士之一。但是他後來證明了自己。所以受到了騎士聖光的洗禮。具有了騎乘能力。現在。嚴格的說。達克團長並不是騎士。但他卻可以擁有坐騎。甚至。馬上作戰的能力絲毫不遜色於馬下。”

  “他是如何擁有了騎乘坐騎的能力。”

  這個。才是我最關心的。哈哈。如果真的能擁有坐騎的話。有空帶著欣雨和陸雪涵到草原上奔馳。那是多麽拉風的事情。據說。只要玩家間的友好度達到一定的數額就可以同乘一騎。但隻限於男女之間。這個比較合理。如果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坐在坐騎上。那非得把人惡心死。

  科馬也不再隱瞞什麽。直接說：“達克團長原本就是颶風城的貴族。但他偏愛劍技所以放棄了成為一名貴族騎士的機會。不過。這些也只是開始而已。後來。達克團長與幾名同伴組成了冒險者小隊。五個人闖入死亡森林探索那裡不為人知的奧秘。也就在那時。達克表現出了過人的能力。在小隊面臨生死的時刻。達克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殺死了隱藏在森林中的亡靈邪惡法師。並且奪取了亡靈法師的骷髏杖。”

  科馬笑了笑。又說：“骷髏杖是無盡邪惡法力之源。達克以此證明了自己勇氣。所以。以颶風城貴族的身份。達克受到了特赦。他帶著骷髏杖前往銀月城尋找馴獸大師學會了高級騎術。從此成為一名精通大師級劍術的高級騎士。”

  我不免有些失望。問：“那我不是貴族。能不能也跟達克一樣。去奪取骷髏杖。然後去找馴獸大師學習騎術。”

  科馬失聲笑道：“當然不行。當年的死亡森林早已經被冒險者們摸個通透。也就是現在的銀月山谷。那裡是銀月城的腹地。所有的亡靈力量早已經被消滅殆盡。別說在亡靈領域身份頗高的亡靈法師了。恐怕就連一個骨質強化的低級骷髏法師也找不到。而且。骷髏杖現在也出現很多偽造的贗品。銀月城的貴族老爺們可不是瞎子。他們自然能夠分辨得出。”

  我頓時失望至極：“那。我怎麽樣才能擁有跟達克一樣的能力。”

  科馬略微沉思。道：“這個。你自己問達克團長吧。以你對金色黎明的貢獻。我想他一定會給你指點的。現在。咱們還是趕快趕赴前方吧。戰鬥已經開始。我方的後備力量必須迅速跟上。否則的話。颶風王國的軍隊可能會憑著人多的優勢拖住我們的精銳力量。”

  再往前走。已經可以看到浩浩蕩蕩的軍隊分布在寬闊的平原上。兩方主力針鋒相對。小股的力量已經在陣型兩翼咬了起來。

  除了金色黎明的黃金騎兵團。還有不少銀月城的陣營玩家也在這裡助陣。在人群中。我按照欣雨的提示坐標找到了她們。許琳和陸雪涵等人都在。

  “咦。林凡那麽早就回來了。我還當姍姍會留你過夜。”李清大咧咧說道。

  欣雨和陸雪涵的神色稍微變化了一下。我立刻瞪了李清一眼。道：“你閉上嘴巴。沒有人說你是啞巴。”

  李清無辜的看了我們一眼。小聲道：“到底是怎麽了嘛。脾氣那麽大……”

  許琳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於是問：“林凡。怎麽了。聽說是去見姍姍的媽媽。你們都談論了些什麽。方便說一下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方便。”

  許琳一愣。馬上看向前方說：“那就不問了。咱們現在還是先看看金色黎明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厲害。颶風城的王國軍隊是否也如同傳說中的不堪。”

  在我們身後。幾乎全部是失樂園的玩家。看起來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不遠處另外幾個行會的玩家也有出現。劍與玫瑰不可或缺的出現在那裡。遠遠的看應該是年少輕狂為領隊。在劍與玫瑰的旁邊。血紅親自帶領的血色天空和名人堂混合部隊也正在嚴陣以待。而在血色天空的另一邊居然出現了紫丁香的玩家。紫丁香行會人數雖然不多。但來的人卻不少。只是。並沒有看到阿月的影子。

  許琳靠在我身邊。忽然伸手一指前方。驚訝道：“咦。林凡。你們看。對面好像也有玩家哎～好像是禦劍盟的人。呵呵。李光輝真有意思。幾乎全銀月城所有行會的玩家都偏向於金色黎明。唯獨有他還白癡一般的留在颶風城王國那邊。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以為是博彩。要贏就贏大的。”

  我哈哈一笑。說：“欣雨寶貝。你真有意思。李光輝倒是想加入金色黎明啊。關鍵是這邊根本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欣雨一愣。大概從來沒有聽過我那麽親昵的叫她。沒過幾秒鍾。她一臉的欣喜。抱住我的胳膊用自己偉大的胸部蹭了蹭。看得李清眼睛都直了。

  這時。李光輝似乎也發現我們這一群人。雖然相隔至少200碼開外。但他依然拔出自己的長劍。示威性的舉在自己胸前。並且遙遙向前一指。神色甚是張狂。

  “媽的。他好像忘了上次像條狗一樣的死掉了。”

  我恨恨的罵道。李清則對著李光輝的方向伸出自己五根如蔥般的手指。四指微屈。比出中指。並且罵了句：“我操。”

  我驚訝轉頭問她：“MB你有那玩意嘛。你憑什麽操人家。”

  李清眨了眨眼睛：“我是沒有。我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