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人赫然是是潘潘，唐浩然的秘書！她表情淡然，正不停地按著門鈴，大有不開門便不走的架勢，白狐迅速示意，鷹眼收起手機，來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門開了，潘潘看著開門的人，是個美人，穿著家居睡衣，頭髮盤著，耳邊還有些亂發垂下，“哦，不好意思，我是你們樓下的鄰居，家裡沒鹽了，能問你們借一點嗎？”

  亂扯，樓下的鄰居，幹嘛不找同層的，居然到樓上，秘書說謊的功力顯然一般，白狐點頭道：“好，我去看看，你要多少？”

  “不多，一杓就好，用我的杓子吧。”潘潘笑眯眯地說道。

  “好。”白狐拿著杓子到廚房，從滿滿的鹽罐子裡取出一杓，狡猾的東西，這一招恐怕用了幾十遍了，“給，小姐，做飯還穿職業套裝呀，活得真精細。”

  潘潘此時還是一身米色的職業套裙，被戳穿卻毫不尷尬：“我們這些上班族就是這樣，剛下班，哪有換衣服的空當，馬上進廚房，顧不得這麽多了，謝了。”

  門關上了，潘潘拿著那杓子鹽，走過拐角，順手倒在樓梯間裡的垃圾筒，裡面已有不少白花花的鹽粒，唐浩然站在那裡，雙手抱在胸前：“怎麽樣？”

  “除了敲不開門的，剩下的都排查過了，沒有可疑，怎麽辦，要強行打開那些空門嗎？”

  “要。”唐浩然堅定地說道：“我的感覺格外不同，我被人盯上了。”

  “我來安排，唐總，時間不早，您回去休息吧。”潘潘突然說道：“像周總那樣的女人，我也很想要，更不用說您了。”

  “改天給你配個美女，喜歡什麽類型的，盡管說。”唐浩然不禁笑了，誰能想到如此火辣的潘潘喜歡同性呢，唐浩然拍著她的屁股：“走了。”

  白狐和鷹眼親眼看到唐浩然從大廈的一樓走出，上了汽車，走了，“還好咱們準備周全，用鹽來測試，簡直絕了。”鷹眼拉上窗簾：“那個女人還在，測試還在繼續。”

  “看來今天晚上咱們走不了了。”白狐看著鷹眼，鷹眼馬上拍著她的頭：“傻丫頭，不要亂想，之前的教訓還不夠嗎？”

  “去你的。”白狐抬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腳面上：“你睡床，你睡地上。”

  “成交。”鷹眼看著沙發：“還有第二種選擇嗎？”

  白狐轉身，鷹眼突然取下耳機，抓著她的手，白狐錯愕地看著他，鷹眼不做聲，將白狐抱在懷裡，取下白狐的耳機，扔到一邊，白狐不解地看著他：“怎麽了？準備獸性大發？”

  “首長剛才在電話裡有句話托我告訴你——沙賓娜去世了。”

  轟，白狐的心像塌方的通道，“明娜和你母親帶著她的骨灰回來了，她的病情惡化，突然去世，在湘南去世，現在，首長正在替她物色合適的地方存放骨灰。”

  “他們沒有告訴我。”

  “沙賓娜臨死前很滿足，白狐，能和最好的朋友、女兒在一起度過最後的美好時光，這比她預想的結局好太多，還有，首長說了，你現在可以聯絡她們，”鷹眼拍拍白狐的頭。

  鷹眼默默地走開，白狐走進房間，頹然地坐在床上，與沙賓娜見面還像昨天發生的事，還沒來得及好好了解她，白狐取出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電話剛吃了一聲，就有人接起來，電話裡一直寂靜，良久後才有人說道：“宋櫻，我們很好。”

  是母親，她的聲音比想象得平靜，“我們帶她去了彩雲之南，看了曾經看過的花海，吃過曾經朝思暮想的小吃，劃了船，去祭拜了愛的人和兄長，我不知道是否完成了所有的心願，在祭拜後，她突然病情惡化，提前離開，唉，也好，長痛不如短痛。”

  “明娜如何？”

  “她本不是普通孩子，自從沙賓娜走了後，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流過，她說了，這對母親來說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不用再飽受病痛折磨。”何凝看著身邊的明娜，她雖然一襲黑衣服，但還是抹著鮮亮的口紅，烈焰紅唇，仍然滿滿的風情，“你和她說吧。”

  明娜笑笑，接過電話：“好久不見。”

  白狐說不出安慰的話，對明娜而言，那些話都是多余的，“你放心，我現在很好。”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打算嗎？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沒有國，沒有母親，哈國回不去了，華夏也不是我的家。”明娜說道：“再說吧，或許找個男人嫁了，生個孩子，回歸家庭生活。”

  白狐不語，輕咬嘴唇，“想笑就笑吧，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結婚生孩子的場面，對嗎？”

  明娜的話讓白狐放松了，明娜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有件事情要辦，父親的死不能稀裡糊塗的過去，這是母親臨死前最大的牽掛，宋櫻，我等你回來。”

  明娜似乎話裡有話，掛了電話，明娜看著何凝：“伯母，她在任務上，我無法說明。”

  “你顧及她的安危，謝謝你，有些人不用有血緣的聯系，一樣可以成為家人。何凝看著一邊站著的男人：“老李，你站那裡半天，和咱們一句話也沒有！”

  首長轉身，剛結束與鷹眼的通話，借鷹眼宣布噩耗，其實有些懦弱，看向一邊櫃台上的骨灰盒，骨灰盒上貼著沙賓娜的照片，年輕時的舊照，這是她的交代，要用最美好時的照片。

  年輕時的沙賓娜像紅樓夢裡的薜寶釵，莫名地擁有華夏古曲女人的風范，“零號檔案裡可能有當初任務的資料，自從沙賓娜告訴我那間秘密圖書館的事後，我一直在努力調查。零號檔案現在歸於電子檔案，但連絕地組織也無法攻破，狼煙一人之力更不可能。”

  “那豈不是沒有辦法？”何凝焦灼道。

  “這倒未必，事情發生，必然有知情人，既然檔案打不開，我們另想途徑——找到人。”老李拿出兩張照片：“這一位是當年宋哥的直接上司，當年的任務失敗後，他不見了。”

  “不見了？”何凝用力地拍著桌子：“全軍覆沒，離奇死亡，他居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