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走私國家三級文物之外的少量國家禁止出口的文物的，或者是不以營利為目的而攜帶少量三級文物之外的屬於國家禁止出口的文物的，可以根據刑法第13條中的規定，認為情節顯著輕微危害不大，不以犯罪論處。”沈明說道：“還有第二條。”

  “為收藏或個人欣賞而將自己所有的文物攜帶、夾帶出境的，可不以犯罪論處，但文物應依法收歸國家所有；如果有證據證明是帶出國外營利的，則應以走私文物罪論處。”

  白狐說道：“這樣一來，走私份子大可以將文物偽裝成三級文物以外的文物，挾帶出關。”

  “沒錯，這就是宋達明和徐坤一直以來的手段，再就是利用技術躲避檢查，逃過眼線，眾所周知，現代的安檢技術雖然高明，但技術也可以攻破，所以，利用客輪挾帶的頻率越來越高，讓我們很頭痛，雖然抓住過挾帶人，但這些人根本不願意吐露背後指使人。”

  許平安說道：“用膝蓋也能知道，不是他，就是他，明知道，可這麽久了，一點進展也沒有，直到最近，我們與……”

  “嘿，兩位朋友，好久不見。”門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白狐與鷹眼交換眼神，這個男人他們再熟悉不過——白湯尼！

  地鼠與雪豹一臉興味，白狐率先站起來：“好久不見，白先生。”

  “上次那支舞，我還沒有跳盡興，所以，我今天特別過來，多謝你們上次留下的禮物。”白湯尼握著白狐的手，遲遲不肯松開，這綿軟的手掌心似有魔力，引得自己不想松開。

  白湯尼的花癡模樣讓沈明有些尷尬，重重地咳道：“白先生，看來你們已經認識。”

  “沒錯，上次在海王號上已有交集。”白狐借著他分神的機會，抽出手，不由自主地看向鷹眼，發現鷹眼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心中居然有些酸澀，難道僅僅是自己單方面有些許情愫產生，之前的種種全是自己的錯覺？那些擁抱也好，關切也好，只是紳士行為而已？

  “我們現在正與國際刑警合作，試圖打斷海上的文物走私鏈。”沈明先請白湯尼坐下，說道：“宋達明和徐坤利用法律漏洞，與國際的文物販子合作，長期走私文物，為了將證據鏈連起來，我們想了一個辦法。”

  “無間道。”鷹眼說道：“沈明安是你們安插在宋達明身邊的線人。”

  地鼠吃了一驚：“那個家夥？”

  沈明有苦難言，自己安插的一顆棋子，埋得這麽深，居然讓鷹眼瞧出來，著實有些面上無光，無奈道：“沒錯，明安是我們的人，他和宋達明小時候就認識，很容易獲得他的信任，一路做到副總位置，也算是成功打進去了，但是，宋達明是個很自我的人。”

  “除了自己，他不會相信任何人，明安的潛伏工作雖然順利，但是，因為宋達明的個性，導致我們並沒有傷到要害，”沈明說道：“但最近兩家公司發生巨變，讓情勢急轉直上。”

  鷹眼不語，這一系列變化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蛟龍的到來，“先是宋達明持有的唐時文物鳳釵在走私路上被人劫獲，國際的文物販子也被搏，接下來，徐坤被殺，徐坤的死，恐怕是我們最意想不到的事情，明安提出請殺手暗殺徐坤，其實只是一個緩兵之計，第一街市的第一殺手暗夜早就下落不明，但沒想到，有人接下這單買賣，徐坤被刺殺！”

  “這名殺手之父暗夜到底是否還在生？”白狐問道。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但聽同行說過，這人一直保持神秘，國際刑警僅有兩次與他擦肩而過，均沒有抓獲，後來，這人離奇消失，一號街市雖然還掛著他的牌子，但只是為了維持一號街市的聲名而已，這兩年的時間裡，根本沒有人真正請到過暗夜。”沈明回復道。

  “所以，有人接單，這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明安現在還不能暴露，我們只有順其自然，”沈明說道：“先付錢，暗夜難道真會出來不成？沒想到，殺手出動，徐坤被殺。”

  這顯然打亂了沈明的部署，沈明看著鷹眼：“或許，您可以給我們一個解釋？”

  “徐坤是我殺的。”鷹眼說道：“沈明安接觸的網站前面的確是一號街市的網址，但後面，其實都是我們的人臨時做出來的虛擬空間，對話更是如此，他一直與我們聯系。”

  沈明用力地咽下口水，鷹眼淡然道：“我們的行事方式與你們或有不同。”

  “何止不同，簡直是大大的不同。”沈明說道：“難道你們沒有想過與我們聯系？”

  “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徐坤已死，隱藏在徐坤背後的資金支持集團已經接管他的公司，就連他的心腹李浩也被處理，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兩個叫戴斯與馬克的人。”鷹眼沉著地說道：“至於宋達明，對我們來說，他已無價值，你們大可以接手。”

  狂妄！沈明的腦殼隱隱作痛，鷹眼沉聲道：“我們的對手現在是戴斯與馬克，與你們會面，僅僅是互通聲氣，以後互不干擾，或是在允許的情況下，我們願意施以援手。”

  解氣！地鼠在心裡哈哈大笑，蛟龍遇地虎，哪個更強還不一定呢，沒有上級命令，他們並沒有配合解決緝私的義務！

  白湯尼激動道：“你們的行動更自由，不受框架限制，如果有你們的幫助……”

  “我們本次的目標明確，上級布置的任務中並不包括與你們合作，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所以，恕難從命，”鷹眼站起來，朗聲道：“後會有期。”

  白狐與地鼠、雪豹、狼牙馬上尾隨出去，目送他們離開，白湯尼喃喃道：“真是個狠心的人，沈組長，咱們的合作，還得繼續。”

  白狐迅速跟上衝在最前面的鷹眼：“隊長，我們能與掃黑組合作，為什麽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