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梵！”

  教導主任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驚的一票學生趕緊閉嘴。

  “快準備下，待會兒校長讓你上台代表全體畢業生做畢業演講！”

  學生們看著衛梵，滿臉都是羨慕。

  “好厲害，這三年來的演講機會，都是宋謙名吧？”

  “廢話，衛梵畢業大考滿分製霸，就算是十個宋謙名，都得靠邊站！”

  “好想被萬眾矚目呀！”

  學生們嘀嘀咕咕，卻看到衛梵起身，出言拒絕：“主任，您找別人吧，比如朱碧倩。”

  “你確定？”

  教導主任愕然，在全校師生面前做畢業演講，這可是一份最高榮耀了。

  “確定。”

  衛梵點頭。

  “為什麽？”

  教導主任不能理解，這種機會，別人求都求不來。

  “只是一個學校第一罷了，什麽時候等我考上上京大學，拿到京大的首席生，再回來做演講吧！”

  衛梵解釋，隨後鞠躬，感謝校方的好意。

  “你……”

  看著衛梵誠懇的姿態，教導主任突然無話可說了，的確，對於別人來說，滿分製霸，就是傳奇，可是衛梵根本不在乎，人家看重的是，是京大的首席生。

  “京大的首席生，你知道那代表的是什麽？”

  張校長站在門旁，問了一句，他估計以衛梵的性格，教導主任肯定搞不定，就過來看一下，沒想到就聽到了這麽霸氣的宣言。

  “知道！”

  衛梵點頭。

  “整個夏國，上萬所高中最優秀的學生，都為了擠進京大而奮鬥，所以你們應該想得到京大是什麽地方，在那裡，像衛梵這種天才隨處可見。”

  張校長的視線掃過了這些學生：“在這麽多的天才中，拿到全年級第一，才能有資格戴上首席生的桂冠。”

  嘶！

  學生們倒抽著涼氣，那競爭得要多麽殘酷？簡直不敢想象。

  “再告訴你們一聲，京大的首席生，是十大英傑中排名第三的白乙涵！”

  更大的吸氣聲響起。

  所謂十大英傑，就是二十歲以下，十位最前途無量、才華橫溢的滅疫士新星，是公認的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

  京大的學生，只要不是自甘墮落，五成以上，都可以拿到醫龍稱號，但是英傑，整個滅疫界，只有十位，還限定了年齡。

  英傑這個頭銜，簡直載滿了榮耀。

  衛梵笑了笑，什麽都沒有說。

  張校長怔了怔，看著衛梵自信的眼神，規勸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盡管他也覺得不可能，但是萬一呢？

  如果衛梵真的登上京大的首席生之位，那麽蒼島疫士將會成為附近幾座城市最著名的學校，他這個校長，也將名垂校史。

  “好，我等著！”

  張校長老懷大慰的笑著離開。

  “全體師生注意，請前往體育館，畢業典禮將在十五分鍾後開始。”

  廣播響起，三年二班的學生們，並沒有立刻出去，而是看向了衛梵。

  “走了！”

  曹初升推了衛梵一把。

  “謝謝！”

  衛梵向全班道謝。

  “這是你應得的！”

  班長開口，讓衛梵第一個帶隊，也是一種致敬。

  一路上，三年二班的隊伍，收獲了太多的視線，沒辦法，最近有不少學生朝著他們打聽衛梵的狀況。

  “咦，怎麽位置換到中間了？是不是搞錯了？”

  看到代表著二班隊列的木牌豎到了正對著講台的位置，班長驚訝。

  各班級以成績排名，越往前，就越靠近中間，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激勵。

  平時，這個位置都屬於宋謙名所在的九班，別看秦珊帶的是二班，數字靠前，但是基本上靠邊站。

  “笨蛋，咱們班可是出了衛梵和曹初升呀，提升了很多平均分。”

  學習委員翻了一個白眼。

  班長激動的站在了最中間，然後雙手叉著腰，環視左右，享受同學們的矚目：“哈哈，這個姿勢，我早就想做了！”

  一幫人豎中指鄙視。

  鍾聲敲響，畢業典禮開始了。

  化了淡妝的朱碧倩做為學生代表，上台做畢業致辭。

  明眉皓齒，容貌柔美，渾身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朱碧倩不愧是全校男生的女神，一上台，就牢牢吸引了全場的視線，讓人恨不得溺死在她甜美的聲線中。

  “哎，真不想畢業呀，以後再也見不到朱碧倩了。”

  “就算見到了又如何？還不是只能遠遠看一眼？全校多少男生找他表白，都被拒絕了，不過有傳言，說她喜歡衛梵！”

  “不可能，在她們這種優秀的女孩面前，一個全校第一又算得了什麽？別忘了曾經全校第二的曾誠都被她拒絕了，人家的目標，是京大的學生！”

  男生們竊竊私語，看著朱碧倩露在校服外的白皙手臂，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謝謝！”

  朱碧倩致辭完畢，鞠躬，體育館中，立刻被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充斥。

  “接下來，有請我們的年級前十上台，校方將獎勵每一位十萬塊，一柄斬醫刀。”主持人宣布：“讓我們為他們送上掌聲！”

  “陳虹！”

  “曹初升！”

  “孫燕！”

  “李彤！”

  “蔡華！”

  “劉芳！”

  “周賓”

  “朱碧倩！”

  “宋謙名！”

  輪到衛梵的時候，主持人故意停頓了一下，跟著就以最大的聲音吼了出來。

  “最後，是我們的全校第一，是我們校史上，第一位滿分製霸，是我們這一屆的傳奇！讓我們為他歡呼吧！”

  主持人將話筒舉向了體育館，嘶聲高喊：“衛梵！”

  “衛梵！”

  “衛梵！”

  “衛梵！”

  學生們一起喊了起來，掌聲熱烈的幾乎掀翻房頂。

  宋謙名缺席了，蔡華則是滿心不忿，現在，應該可以說是他十六年來，最榮耀的時刻，可是那些視線，全都集中在了衛梵身上，而他，連余光都得不到一毫。

  “秦老師，恭喜！”

  “小秦，不錯，你教出了一個好學生呀！”

  “恭喜！”

  老師們拍著手，向秦珊送上了祝賀，就算是平日裡幾個互相看不順眼的，此時也只能笑臉相迎。

  “謝謝！”

  秦珊道謝，但是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她看著自己的班級站在體育館最中心的位置，有些失神，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來渴望的嗎？可是為什麽拿到了，卻有些失落？

  其實秦珊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衛梵，她二年來的努力，成功了，學生們的成績提升很大，要不然單靠一個滿分衛梵，也不可能超越年紀重點班的九班，可以說，她很厲害，但是在衛梵這件事上，卻著實看走眼了。

  兩年來，成為二班班主任的點點滴滴，浮過了腦海。

  那個幾乎沒什麽存在感被當做小透明的衛梵……

  那個總是為了生活費打工不得不經常請假的衛梵……

  那個面對著楊浩一行校霸的敵視從來沒有後退過的衛梵……

  ……

  那個衛梵，原來是如此的優秀，自己沒有發現，只是因為他不像普通的學生那樣喜歡表現，他不會解釋，不會浮誇，甚至不會去哭訴祈求，他只會用一雙手，去贏得尊重！

  是的，尊重！

  “秦老師，你怎麽哭了？”

  年級主任遞過來一塊手帕。

  “我沒事！”

  秦珊注視著衛梵，沒有接，用手擦拭了幾下臉頰後，半個月來猶豫不決的決心，終於下定了，她挺直了脊背，走向了體育台。

  “咦，秦老師，你幹什麽？”

  有老師要拉他，可是被年紀主任攔住了。

  “一百萬獎金，屬於衛梵，屬於我們無可爭議的全校第一！”

  主持人宣布著，突然看到秦珊上台，走到了衛梵面前，她有些意外，這可不是既定程序呀，不過並沒有緊張。

  “這種小事，我掌控得住，該輪到我表現了！”

  主持人還在自勉，就看到秦珊突然站定，朝著衛梵鞠躬，這讓她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震驚的無法說話。

  驚呼聲頓時響徹體育館，學生們驚疑不定的看著這位美女老師。

  “對不起，一直以來把你當做差生，是我錯了。”

  秦珊大聲道歉。

  “班主任，您沒必要這麽做！”

  衛梵一驚，趕緊去扶秦珊。

  “不，是我錯了，我為對你的誤解，萬分抱歉！”

  秦珊很固執。

  “不是吧？這是怎麽回事？”

  “讓一位班主任在畢業典禮上道歉？衛梵也是頭一號了吧？”

  “有什麽內情？誰知道呀？”

  學生們望著這一對師生，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班主任，我是那麽心胸狹隘的人嗎？”

  衛梵苦笑，同時心中徹底對秦珊改觀了，這位初入職場的女人，是多麽的驕傲，可是她盡然當著這麽多年學生的面，向自己道歉。

  “秦珊瘋了？”

  一群老師也嚇了一跳，秦珊這麽做，威望肯定大跌，以後還怎麽管理學生？

  “秦老師好樣的！”

  男生們並不這麽想，一位善解人意的老師，要比那些古板守舊的老學究更值得他們愛戴。

  噗嗤！

  秦珊直起腰，看著一向淡定的衛梵居然急出了一腦門的冷汗，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了，你要我做什麽？才會原諒我？”

  “我已經原諒你了。”

  衛梵解釋。

  “不，必須付諸於行動，才是道歉！”

  秦珊堅持。

  衛梵一時間有些沉默，他轉頭，看了一眼體育館中的男生們，不少人的視線落在秦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