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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宮闕》646.第646章 真相
  聽完了陶君蘭的意見之後,李鄴含笑看著陶君蘭,而後道:“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大約便是如此了。”

  陶君蘭頓時欣喜:“你也是這麽想的?!”

  李鄴點頭,隨後又道:“不過我想的卻不僅僅只是威脅。小九這頭我們已有些蛛絲馬跡了,說不定可以自己找回來。不過,也可以先去試探試探皇后。但是王家,這一次卻是要徹底拔除了。”

  “你想用什麽事兒來將王家徹底拔除?”陶君蘭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縱然這些年王家做的肮髒事情不少,可是有證據的卻是不多。若想一次拔除王家,只怕也不容易。更何況——“王家的人還跟著武王在打仗呢。這個時候動王家……”顯然不是那麽容易。

  “怕什麽?”李鄴微微一笑,說不出的篤定自信。唇角微微上翹的樣子,襯得他的面容更是溫潤:“越是動了王家,對方才越是要賣力呢。王家這麽多年來,早已經不是一個整體了。樹大分支,這是難免的事情。”

  陶君蘭微微一怔,深深的看了李鄴一眼:“難道說你——”

  “有些事情咱們心知肚明就好,小心隔牆有耳。”李鄴溫和笑著抿著茶水,卻是衝著她眨了眨眼睛,那副樣子,倒像是在逗著陶君蘭玩兒一般。

  陶君蘭便是將後面半句話咽回去,心中卻是篤定,李鄴必然是收買了一些王家的旁支了。這讓她著實有些意外。畢竟,她以為李鄴和王家的仇恨那麽深,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是沒想到……到底該說李鄴寬宏大量,還是該說他以大局為重,陶君蘭有點兒茫然了。

  “一棵樹太過繁茂,並不是輕易就能砍倒的。可是若是蛀空了它的內部呢?再說,許多旁支也的確是無辜的,並不是所有王家人都是壞人,更不是所有人都是我的仇人。王家裡還是有不少的青年才俊的。”似乎看出了陶君蘭心中的茫然,李鄴竟是又低聲的解釋一句。說著又替他自己續上茶。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雖說不明顯卻看著也不失男人味兒。這樣一雙手,不管是做什麽動作,都是讓人忍不住側目。

  陶君蘭看著李鄴的手,心裡不知怎麽的想起了他以前捏著筆練字時候的樣子。那時候,其實她也嘗看癡了,心中還會忍不住想,原來男人的手也有這樣好看的。以前她隻以為女子的手好看,不然怎麽詩詞裡還有形容?自從看了李鄴的手,她才知道原來並不只是女子的手好看能吸引人的。

  這麽多年過去,李鄴褪去了昔日的一點青澀稚嫩,越發的成熟穩重起來。可是讓人心中安穩親近的氣質,卻是始終沒有變。哪怕是嘴裡說著陰謀詭計,可是他面上卻依舊是那麽一副溫潤的神情。叫人有點兒聯系不到一起去。

  陶君蘭看著看著便是忍不住笑了,搖搖頭道:“想那麽多做什麽,你覺得能用就不留下,該討債的討債就行了。費了這麽多的心思,不就是為了能自由自在的做決定?”

  這話是說給她自己聽的,也是說給李鄴聽的。

  李鄴聞言笑了一笑,然後點點頭:“嗯,正是如此。”

  “要不,順變替陶家平反罷。”陶君蘭想起自己的計劃:“你還不記得孔家?”

  “就是那個當初悔婚的孔家?”李鄴記性倒是好,陶君蘭這頭剛一提起,他就知道說的是誰了。“怎麽,他們手裡有證據?”

  “不,沒有證據。”陶君蘭笑了笑,聲音卻是有些發沉:“他們當年對陶家落井下石,卻是有人故意指使的。我們可以順著這條線往上查。”

  最後,陶君蘭輕歎了一聲,說出結果:“我父親是冤枉的,他是被王家做了替罪羊。父親當年雖然風光,可是到底根基太淺。比不上這樣的老牌世家,而且,父親他當時得罪了不少世家。就因為推行新政。”

  陶君蘭這麽一說,李鄴也就想起了一件事情來;當年陶致勿的確是上過折子推行新政的。因為當時土地全都在貴族世家手裡,百姓已是無田可種。而朝廷的稅收也是沒地方去征。這個新政就是針對貴族世家圈地行為的。

  當時,不少人都真針對了陶致勿。王家當時損失也不小,想來的確是動了手的。

  而且,李鄴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或許陶致勿根本就不是被別人害死的,而是被當成了犧牲品去平息貴族世家們的怒火。畢竟,朝廷拿了好處推行了新政,可是面對世家貴族的怒氣,還是要安撫一二的。

  若真是如此的話……李鄴忽然有點兒不敢想下去了。甚至有點兒不敢再看陶君蘭。同時心中更是默默的想,或許他該悄悄的去問問太后此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一件事只怕不夠。”陶君蘭歎了一口,見李鄴沉吟不言,便是又繼續說下去:“所以我尋思著,是不是將當年顧貴妃的事情——”

  提起顧貴妃,李鄴的神色都是變了一變。陶君蘭見狀自然也就沒再說下去。其實她提起這個,也是有一點要幫著李鄴報仇的意思,另外當然也有些私心:隻從顧惜受寵的程度來看,就知道皇帝對顧貴妃顯然是沒忘記的。

  如今皇帝不再需要王家的幫扶,更不需要忌憚誰。若是這件事情揭露出來,皇帝自然是不會再放過王家。王家這些年對朝廷的貢獻和聲望,早在上一次鏢局事件中消耗殆盡了。尤其是皇后的那一番作為,也算是連帶著將皇后這麽些年來和皇帝風雨同舟的情分磨滅了。

  王家若是再出事,皇后就算再來一次除服請罪,那也不會再有用了。所以,這一次王家的罪名一旦坐實,皇帝也不包容的話,那麽便算是徹底的沒救了。

  陶君蘭覺得皇帝必然沒有那樣大的度量,更沒有那樣深的感情。對於親兒子,他都尚且能冷眼看著對方去死,對於一個不怎麽喜愛的皇后……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想起皇后說的話,陶君蘭有點兒想和李鄴說說。只是又怕說了惹得他難過,便是欲言又止。

  倒是李鄴最終點了點頭:“這事兒我想想,橫豎這一次王家是撐不住了。”

  李鄴這樣說,就代表就算不提起顧貴妃的事兒,他估計也是有把握的。既然他有把握,那麽陶君蘭也就沒有多說什麽了。隻道:“陶家的事兒——”

  “嗯。”李鄴猶豫了一下,答應了陶君蘭。不管當年的真相是什麽,反正如今是必然要給陶家平反的,也要盡快的將陶家扶持出來,否則的話陶君蘭將來容易被人挑剔詬病。為著陶君蘭,這事兒也是勢在必行的。更何況,這還是陶君蘭心心念念想要達成的心願,他自然是要幫她實現的。

  “孔家的人,你想怎麽處置?”李鄴忽然想起孔玉輝來。繼而忍不住的又想起了孔玉輝當年對陶君蘭下藥的事情來,若不是去得早,只怕陶君蘭就真成了孔玉輝的人了。心裡登時就有點兒膈應,不大舒服起來。

  陶君蘭自然也記得這些,雖說孔玉輝已經死了,可是這也並不妨礙她報復孔家,她淡淡道:“冤枉朝廷大員,加上這些年孔家一些陰私,足夠孔家的男丁流放了。女眷可以網開一面,孩子也可以網開一面。但是兩位孔夫人,卻是不能輕易放過。就收成宮婢罷。”

  她嘗過的苦,她家人嘗過的苦,她自然要一一討回來。頓了頓,她冷冷開口:“不僅孔家,當年陷害過陶家的人,都是這樣處置才好。”

  李鄴看了一眼陶君蘭,最後輕歎了一聲,無聲的將她攬入懷中。他心裡清楚,陶君蘭想起了那些過往,心裡大約是不怎麽好受的。

  陶君蘭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波動,便是也不再言語,只是靠在李鄴身上。

  半晌,李鄴問起陶君蘭:“方才欲言又止的做什麽?”

  陶君蘭登時想起了皇后的那番話來。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告訴李鄴,至少讓李鄴有些防備之心,便是低聲的將皇后那一番話簡明扼要的說了:“皇后說,其實太子被算計之前,皇上就什麽都知道了。可他什麽都沒做。”

  李鄴沒說話,可是陶君蘭卻是敏感的覺察到氣氛的變化。

  若說剛才的氣氛是溫馨,那麽現在的氣氛則是沉凝和壓抑。顯然,李鄴的心情因為這句話而低落了下去。

  陶君蘭又等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岔開話題的時候,卻是聽見李鄴輕聲開口:“嗯,我也猜過。不過,沒敢肯定。既然皇后這樣說,那麽看來的確是如此了。”

  李鄴的聲音平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可是陶君蘭聽在耳裡,卻是莫名的覺得心口發酸。最終她回抱住李鄴,輕聲道:“你一定要小心,不管如何,你還有我和孩子們。”

  李鄴怔了怔,隨後整個人放松下來,好半晌才溫柔的低聲道:“嗯。”

  陶君蘭微微松了一口氣,眷戀的將自己的臉在他懷裡蹭了蹭,最後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你還出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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