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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境行者》第631章 獵殺行動
  第631章 獵殺行動
  八貴省,南明市。

  某個老舊小區,夜色沉沉,老式路燈灑下鵝絨黃的光暈。

  對於一個經濟發展不好,治安同樣不好的邊境城市來說,夜晚實在沒什麽值得眷戀,收入低, 燈紅酒綠的地方少,夜間出門還不安全。

  女性半夜出門容易被歹徒用槍頂後腰,男性倒是沒這個擔憂,但會被嘎腰子。

  小區裡靜悄悄的,居民們早早的入睡了。

  突然,小區裡的流浪貓發出尖銳的叫聲,打破了寂靜的夜晚。

  某棟樓房,簡陋出租屋裡, 人間流浪客忽然驚醒。

  他迅速起身, 赤著腳走到窗邊,謹慎的拉開一條窗簾縫隙,打量著幽靜夜色中的小區。

  小區裡一個人都沒有,綠植寂靜的沐浴在路燈的光暈中。

  但人間流浪客知道,小區裡來了不速之客,而且是一大群不速之客。

  小區裡的流浪貓是他的眼線, 被他植入了“見到大批陌生人便會不安尖叫”的敵視情緒。

  動物和植物是常常被人忽略的存在,也是最好的警衛。

  這時, 流浪貓停止了叫喚, 小區再次恢復平靜。

  站在窗簾後的人間流浪客瞳孔微縮, 如果說“一群陌生人進入小區”可能是巧合, 那野貓停止叫喚, 則讓他確定了那群人的身份。

  官方行者!
  操縱動物是木妖的特長。

  一群官方行者進小區了.人間流浪客當機立斷,開啟夢境穿梭技能,讓眼眶裡變得深邃,讓眼前出現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不管這群官方行者是不是衝他來的,先離開準沒錯。

  並非他敏感, 而是出了趙欣瞳的事之後, 在團隊成員信息泄露的情況下,謹慎是很有必要的,不夠晉升的邪惡職業,往往活不到聖者階段。

  而且小圓前幾天也在群裡通知過他們,無痕大師閉關了,團隊成員繼續潛伏,有困難仍然可以求助元始天尊,但大家分散在天南地北,元始天尊就算是半神,也不可能隨叫隨到。

  人間流浪客隨意挑選了一個夢境,正要躍入其中,忽聽耳畔傳來一聲冷哼。

  下一刻,那些漂浮在視野裡的夢境全部湮滅。

  而人間流浪客剛剛虛化的身體,重新回歸真實。

  夢境被屏蔽了,有人阻止了他施展夢境跳躍,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六級巔峰的掌夢使,或者虛無者。

  不是官方,是南派的人?

  南派找到我了?不可能,我明明更換過住所, 這個小區入住不到一個星期.人間流浪客心中大凜,立刻施展精神操縱能力。

  目標是整棟居民樓的平民。

  他打算製造混亂,然後通過幻術師的易容能力,混入人群逃離。

  但是,在他的感知裡,整棟人的活人都失去了情緒,如同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我的能力被屏蔽了,是南派,他們最清楚怎麽對付幻術師.人間流浪客突然咳嗽起來,咳的面紅耳赤,眼球充血。

  額頭溫度快速升高,四肢則呈現虛弱狀態。

  他生病了。

  是瘟疫!離開這裡,立刻離開這裡人間流浪客心裡的慌亂和恐懼炸開,衝垮理智。

  像他這樣的幻術師,擅長的是詭計流打法,一旦被定位,被包圍,等於輸了一半,更何況,現在他的能力被南派的高手屏蔽了。

  他快速取出一件藤甲穿上,撞破窗戶,從七樓一躍而下。

  玻璃碎片濺射中,他從七樓躍入灌木,發出“噗通”一聲。

  “嘩啦啦”似乎就在等待這一刻,周遭的灌木瘋長,如同一根根堅固的荊棘刺,將人間流浪客囚禁在裡面。

  濕潤的泥土化作一雙大手,握住他的腳踝。

  糟了!人間流浪客心頭一顫,昂起頭,正要發出尖叫,施展精神打擊。

  “砰!”

  狙擊槍雄渾的聲音劃破黑暗,驚醒了小區裡沉睡的居民。

  人間流浪客身軀陡然僵住,身後的牆壁上濺射出淒厲斑駁的血痕。

  深夜,追毒者驅車趕到NN市治安署。

  他是被分部的值夜班的“梁山水師”打電話喊來的,說是總部的行動隊抵達了南明市,負責人要求見他。

  停好車子,他緊了緊薄款風衣,感覺今晚的氣溫有些涼。

  繞過綠化帶,追毒者看到“梁山水師”站在治安署大樓門口,低頭抽著煙,似是等待多時。

  追毒者靠攏過來,也點上一根煙,閑聊般的問道:“欽差老爺們什麽路子?哪個部門的?這次下凡有什麽任務。”

  梁山水師搖搖頭:
  “沒說是什麽部門的,給的理由和天尊老爺一樣,說是過來抓捕通緝犯的,而且人已經擊斃了,就在停屍間。”

  說到這裡,梁山水師小聲道:“都是些大人物,我查了他們的靈境ID,全是聖者。”

  像這種跨省抓捕通緝犯的隊伍,通常都是精銳,但全員聖者是極為罕見的。

  全員聖者,抓通緝犯.追毒者皺起眉頭,沉聲道:“是找我交接?還是有同夥落網,需要我們協助?”

  梁山水師搖了搖頭,“隻說要見你,但沒提任何事,但我覺得來者不善。”

  追毒者用力嘬了一口煙,半根煙迅速燃盡,他彈飛煙頭,吐著綿長的白煙,道:
  “進去吧。”

  來到南明分部所在的樓層,追毒者跟著梁山水師徑直前往停屍間。

  停屍間門口立著一支穿戰術服裝的小隊,三男兩女,神色嚴肅,皆是冷冷的望來。

  “追毒者執事?”一位短發清秀的女子淡淡道:“我們隊長在裡面等你。”

  追毒者微微頷首,留下梁山水師,獨自進入停屍間。

  停屍間內燈光明亮,一個穿著戰術服的冷峻青年,身材筆挺的站在停屍台邊,台上躺著一具屍體,蓋著白布。

  追毒者的目光掃過一人一屍,他再次緊了緊大衣,主動開口:
  “您好,我是追毒者,南明分部的負責人。”

  出於劍客的直覺和洞察,他感受到了這位欽差的冷漠和敵意。

  “軍魂!”冷峻青年側頭,目光銳利的凝視著他,“追毒者執事,我們奉命抓捕一名通緝犯,行動很順利,那名通緝犯已經被擊斃。”
    他扭頭看一眼停屍台,繼續說道:
  “這是一位六級幻術師,我們通過道具吞噬了他的靈體,發現他與你是兄弟關系,這些年來,一直在為伱做事,替你違法賺取功勳和錢財。

  “你去確認一下吧,確認完了,我們要帶你回總部接受調查。”

  追毒者腦子的“轟”的一聲,如遭雷擊,他臉色慘白的奔向停屍台,幾米的距離,他跑的踉踉蹌蹌。

  追毒者顫抖的伸出手,掀開白布,看見了熟悉的面孔——一個模樣斯文的中年人。

  人間流浪客!
  他的額頭有一個鮮血淋漓的窟窿,雙眼圓睜,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似乎死不瞑目。

  他的身體冰涼而僵硬,死亡時間超過兩小時。

  追毒者呆呆的看著這具屍體,像是被人抽走靈魂的石塑,喃喃道:

  “為什麽要抓捕他,他不在通緝名單上,他很低調啊,他從來沒乾過違法的事”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眼裡沒有神采,語氣如同行屍走肉,可他的眼眶裡,淚水洶湧而下,不受控制的洶湧而下。

  自稱軍魂的冷峻青年表情一肅,“這不是你該問的,你說的這些話,我會記錄下來,視作證據之一,現在請上交所有道具,跟我們回總部接受調查。”

  追毒者慘笑一聲:“回總部接受調查?你們奪走了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你們把我逼到絕路了.”

  他絕望的,亮出了長劍!

  “咳咳,咳咳”

  睡夢中的紅魔姐,咳嗽著醒來,隻覺得額頭滾燙,呼吸間盡是灼熱的空氣。

  “我生病了?我怎麽可能生病?是瘟神!”

  她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甜心紅魔立刻意識到,自己被官方盯上了,疾病不知不覺侵蝕了她的身體,讓她處於極度虛弱狀態。

  官方的瘟神能精準的把疾病傳播給她,說明已經定位到了她的住址,外面必然設下重重埋伏。

  之所以還沒殺進來,是想讓疾病持續侵蝕,盡可能的削弱她,甚至兵不血刃的拿下。

  作為一名女性巫蠱師,她雖然不缺副本作戰經驗,但在現實裡一直安分守己,極少和官方產生衝突。

  在不熟悉官方風格,又欠缺類似經驗的情況下,與官方死鬥顯然是不理智的。

  而且也不能在居民樓裡和官方動手,這會牽連太多無辜的人。

  想到這裡,甜心紅魔踉蹌的走到衣櫃邊,打開櫃門,取出一口黑壇,從裡面抓出一枚肥碩圓潤的蛹。

  她一口吞下蛹,飽滿的蜂腹撐裂睡裙,皮膚染上黃黑相間的紋路,額頭長出觸須,雙眼化作昆蟲的複眼,薄如蟬翼的翅在後背展開。

  她變成了和小圓一樣的蜂女。

  壇子裡的蛹就是小圓送的,可以讓巫蠱師化身黃蜂,戰鬥力不強,但黃蜂的速度能堪比超音速戰鬥機。

  用於突圍最好不過。

  要知道,大部分聖者是無法飛行的,而能化蠱的巫蠱師,在聖者階段擁有絕對的製空權。

  化身蜂女后,甜心紅魔飛快奔向窗戶,拉開窗簾她的表情陡然僵住。

  窗戶外爬滿了藤蔓,粗壯堅韌的藤條把窗戶封堵的嚴嚴實實。

  甜心紅魔分離拉扯了幾下,沒能扯斷藤條。

  她霍然回頭,有些絕望的看向房門。

  房門外傳來了輕盈的,數量眾多的腳步聲。

  絕望和恐懼的情緒翻湧上來,甜心紅魔在窗邊僵立幾秒,忽然不顧一切的衝向床頭,摸出枕下的手機,打開通訊錄,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十幾秒後,那邊接通了電話,帶著困意和疲倦的聲音傳來:

  “誰啊?”

  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淚水無聲的漫過臉頰,甜心紅魔嘴巴顫抖著,喉嚨哽咽著,最後,終究是什麽都沒說,默默掛斷了電話。

  某個居民樓。

  一片狼藉的臥室裡,穿著戰術服的中年人,低頭撿起了一尊巴掌大的小泥人。

  伴隨著小泥人的收起,封鎖臥室、客廳的禁製消失。

  客廳裡一片狼藉,家具打成了齏粉,頭髮花白的老人伏在地上,黑紅的鮮血從他身上流淌出來,匯成一小灘。

  臥室裡的三名官方聖者都受了不輕的傷,但並不無大礙,有完整戰術、詳細布局、多種輔助道具的情況下,獵殺一名沒有絲毫防備的邪惡職業,並不是一件難事。

  戰鬥其實結束的很快,從開始到擊殺,十分鍾不到。

  中年人取出耳機,發號施令:“戰鬥結束,通知治安署過來處理現場。”

  說話間,他看見另外兩名同伴走向了老人的屍體,其中一人正準備打開老人身前的床頭櫃抽屜。

  “等等!”中年人連忙喝止。

  這個老頭在瀕死之際,沒有求饒,沒有反撲,而是顫巍巍爬向了床頭櫃,到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目光都在死死的盯著床頭櫃。

  櫃子裡可能藏著某種可怕的道具或消耗品。

  “做好防護!”中年人提醒道。

  同伴點點頭,取出一件沾滿泥巴的外衣披上,他的行動頓時變得遲緩,仿佛肩膀扛了大山。

  他抬起沉重的手臂,拉開抽屜,裡面的東西讓他愣了一下。

  他拿起厚厚一遝紙,掃了幾眼,愕然道:“申述材料.就這?”

  厚厚的一遝申訴材料,有的很新,有的很舊。

  它們很厚,記載了一名教師半生的血淚和冤屈。

  它們很薄,薄的數十年都無人問津。

  PS:錯字先更後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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