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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詭異人生》第259章 端公(2/4)
  第259章 端公(24)

  那居院的圍牆是用石砌的,比築土牆是好了不少,看起來工整、氣派。

  院子前面擺放著一對石磨。

  黑漆木門半掩著。

  當時黑風寨大當家-李黑狗著急回家,隻想尋人問到路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於是也沒作他想,扭頭進了那半掩門的院子中。

  李黑狗未在院子裡見著主人家的身影,

  奇怪的是,
  院門明明半掩著,好似家裡有人的樣子,

  但走進院子就會發現,
  堂屋還有東西廂房都落著鎖,
  他看那鎖頭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這樣一座氣派的大院子,主人竟真個沒在家的?
  門也不落鎖,
  也不差人看顧著?

  鄉上那個崔地主的屋院,都沒這座院落這麽工整、氣派!
  李黑狗心裡嘖嘖稱奇,打量著院子裡的各項陳設,看到柴房門半掩著,正打算去柴房看看是否有人居住的時候,
  忽然就聽到一陣女子的笑聲,

  笑聲似銀鈴一樣,
  勾得李黑狗心裡直癢癢。

  哪裡有人在笑?

  他心裡轉著念頭。

  只聽那一陣笑聲,他腦海裡就不自覺浮現出一個膚如凝脂,美目顧盼生輝的美人兒來,
  “嘻嘻嘻……”

  那笑聲在他思維蠢動的時候,
  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次,他聽得真切,

  覺得笑聲好像是從院子東頭那口水井裡傳出來的。

  井裡怎麽會有笑聲?

  偏偏笑聲還這麽……勾人?
  年少的李黑狗心猿意馬,一時都未察覺出‘笑聲從水井裡傳來’這件事本身,有多麽詭異,

  他循著笑聲,走到井口,
  伸頭到井裡去看,
  先看到井底黑汪汪的井水,
  並未見有什麽妙齡女子。

  李黑狗心裡頓時甚為失望,正要從井邊離開時,又一陣笑聲從井底傳來了,
  笑聲一響起,他就定睛往井底去看,

  這一次,果然未叫他失望!
  井底那汪水蕩漾漣漪。

  一個膚如凝脂,妙目含春的瓜子臉女子雙手托腮,扎著眼睛與他對視,

  他心臟頓時砰砰直跳,
  鼻間就嗅到若有若無的女兒馨香。

  可恨那井底水面漣漪蕩漾,始終讓女子的形容模模糊糊的,難以盡被他看清。

  她若能從井水裡浮出來便好了……李黑狗心裡想著,而後——他的想法應驗了。

  妙齡女子的面孔一點一點地探向水面,

  激起井水產生更多漣漪,
  她秀氣的瓊鼻首先從水面浮出,
  接著是暈紅的雙腮,

  眉眼,

  整張臉孔。

  當她整張臉都從水裡浮出來的時候,李黑狗便一點也不覺美了——井底那張臉,分明是一張被河水跑得腫脹泛白的臉!

  那張臉嘴角噙笑,
  舌頭卻努力從嘴中伸出,

  當李黑狗看到這張臉時,

  他自己所患的怪病——身上發脹,隨意動作兩下,就會導致皮膚大塊大塊被撕裂,皮下滲出濁水的病症,也跟著在此時於他身上發作!
  “啊!”

  李黑狗驚叫一聲,
  顧不得渾身皮膚的腫脹,

  馬上脫離井口逃出了院子!
  而在那口井裡,

  浮出水面的腫脹女人面孔,長出了叢叢灰黃的毛發,變成一張‘黃胡子臉’。

  李黑狗逃出氣派的大院子,

  也沒誰攔他,
  出了院子後,
  他悶著頭往回家的那個方向跑,

  也不管周圍標的對不對得上,

  這一番撒腿狂奔,倒真讓他奔出了果園,
  奔回了家。

  到家後他就倒在床上,

  大睡了三天。

  也連著做了三天的怪夢,

  夢裡,

  自己要麽是提著一盞白燈籠,燈籠紙上寫個‘奠’字,沿著夏天楊柳依依的河堤一個勁兒地跑,
  從河堤兩邊的坡下,

  就有一個個穿白衣服,渾身濕淋淋的人影爬上堤岸,不斷地追逐自己,
  它們冰涼的手拍打著李黑狗的肩膀,

  李黑狗被這涼意嚇得一機靈,

  一回扭頭看向左肩膀,一回扭頭看向右肩膀,

  三次回頭後,
  這個夢結束了,又換作下一個夢,

  如此循環往複,不知做過多少個夢以後,

  李黑狗醒了。

  從那往後,
  他身上的怪病就極少複發,好似一下子恢復了正常。

  不正常的是,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
  他都會睡不著,

  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院子裡,借著水盆裡的水照照自己——看不到一點人樣,只能看到一張臉上長著簇簇灰黃毛發的‘黃胡子臉’。

  李黑狗清楚,
  自己這是撞邪了。

  不過,自己撞的這邪似乎不會傷害自身……

  他很快便明白,自己想岔了。

  剛開始時,他只是夜間睡不著,白天又懶洋洋地很嗜睡,
  後來,一到夜裡,他就聽到許多奇怪的動靜,

  這些聲音越來越多,

  好似是從某個方向傳來的。

  有一晚,
  他實在忍不了,

  循著聲音去找,

  翻了幾家院子的牆頭,
  找到了裡長他親娘的家裡……

  裡長的親娘養了三個兒子,三個兒子輪流贍養了她幾年,便都不願意再養了,
  隻每個月送些糧食給她吃,也不管這糧食夠不夠,
  老太婆一個人獨居在村子最偏僻的一處籬笆院茅草房裡。

  李黑狗當夜闖進老太婆家中。

  第二日,老太婆便滿村子告狀去了……

  於是,李黑狗半是無顏,半是被驅逐地離開了村子,
  後來方才成為黑風寨的大當家。

  ……

  李黑狗看著從陰影世界深處走出來的蘇午,
  他內心清楚,
  對方掌握著與自己同類型的力量,
  只不過,對方所掌握的力量更強,更恐怖!
  以至於自己一直以來依仗的‘黃胡子’,此時都被對方用一根紅繩子拴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在蘇午面前,李黑狗一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他垂下頭,不敢去看蘇午的眼睛,

  便聽蘇午沒有情緒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你身上沾染了另一隻厲詭的詭韻,和這隻畜生道的厲詭詭韻截然不同。

  正是因為有這隻厲詭為你所容納,

  你才能平衡身上沾染的此種詭韻,活命至今。

  ——說說看,伱是如何容納這隻畜生道的厲詭的?

  誰教給了你這種方法?”

  蘇午看著躺倒在地上,微微一動,周身皮膚就會大片迸裂的李黑狗,眼神裡對李黑狗的經歷頗感興趣。

  他本以為對方只是個普通的山賊頭目,

  未想到竟還是個馭詭者。

  對方是掌握了全新的馭詭體系?
  還是另有根腳?

  ——在灶王神教的師父那裡,蘇午未察覺出師父有絲毫容納厲詭的痕跡,

  想來,

  灶王神教‘利用厲詭力量’的方式,

  應該不是走的‘直接容納厲詭’這條路。

  那麽,

  當下的中土世界,
  是否有其他宗派掌握了駕馭厲詭的方法?
  這個問題很值得探究,或許可以從眼下這個山賊頭目的回答裡,找到一二線索。

  “小人聽不懂您在說什麽……小人這是撞了邪,一輩子都和這邪分不開了……

  壯士爺爺,您饒過我吧,

  把黃胡子還給我,
  我快要死了……”李黑狗滿眼恐懼,連聲哀求。

  蘇午在不知不覺間就使用了‘唇槍舌劍’的天賦,

  李黑狗抵抗不了他言語的力量,

  沒有說謊的機會。

  所以,
  其說的都是真的,
  這個山賊頭目真的覺得自身是撞了邪,

  腦子裡根本沒有‘容納厲詭’這個概念。

  蘇午皺了皺眉,

  繼續向李黑狗問道:“你還知道撞邪?
  是誰告訴你,
  你這是撞了邪?”

  似乎李黑狗容納厲詭這種事,在其認知裡,有一個專有稱呼,就叫‘撞邪’。

  那麽,

  又是誰判斷李黑狗這是撞了邪的?

  “村裡的馬腳說的!”對於這個問題,李黑狗倒是立刻回答了上來。

  “馬腳?
  你們村子裡,以前有個人叫馬腳麽?”

  “不,不是!
  端公就是馬腳,馬腳就是端公!”

  “端公?”

  “是,端公能和天地鬼神溝通,他告訴我家,讓我夜裡多去亂葬崗碰一碰,找一個院子裡有水井的地方……”李黑狗便將自己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午。

  “原來如此。”

  蘇午點了點頭,

  對方口中所說的‘端公’,確實頗有神秘之處。

  竟然能說出一座可能寄居了厲詭的宅院的具體特征,並讓這個山賊頭目依靠這些特征,去主動‘撞詭’,
  而且,這個山賊頭目主動撞上的詭,
  不會傷害到他,反而能被他所容納,用此來平衡其身沾染的另一種詭韻。

  端公是依靠什麽方法來做到這些的?
  他真的能與天地鬼神溝通?
  這些困惑,在這個山賊頭目這裡卻是問不到答案了——對方亦對這些不甚明白。

  所以,
  蘇午向李黑狗問了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端公是每個村子都有的麽?”

  自己可以親自去找端公詢問。

  “端公只會出現在窮困地域,他們大都一出生就沒了爹娘。

  有時候一個村子會有兩三個端公,端婆,
  有時候一州都不見有一個,有的端公還可能是冒充的。”李黑狗回道。

  蘇午聽完他的話,
  若有所思了一陣。

  李黑狗觀察著蘇午,見其久久不說話,原本平靜下去的內心,又漸漸升起了緊張忐忑等種種情緒。

  隨著蘇午提起手裡的‘黃鼠狼詭’,看向他,
  他亦知道,

  自己即將迎來最終的結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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