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初宋景雲根本沒有與小姨子呂樂婉發生關系，宋景章灌醉他，又找了其他人證明……宋景雲的酒裡有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就認了？”

  宋嘉應嗯了一聲：“是的，即使宋衛東沒有說漏嘴，但只要有那個早夭的孩子的血緣佐證，也得出這個結論。”

  白柳：……

  還真讓她猜中了，她忽然覺得宋景雲年輕的時候不太行，不知道該說是傻，還是閱歷太少。

  “那你打算和宋景章當面談嗎？”她說完後，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建議你不要繼續留在滬城，誰也不敢確定誰是最後一個受害者，有些人用慣了以前的辦法，使用第一次就可能使用第二次。”

  是的，她擔心宋嘉應和宋景雲一樣上當。

  別說白柳有這個顧忌，宋嘉應同樣也有。

  “我今天就走，”宋嘉應的聲音緩緩傳來，“宋景章還惦記著宋家榮光，腦子裡的封建糟粕還沒有被打醒，我繼續留在這裡也只是浪費時間。我回去吧，下面交給老頭處理，如果宋景章真的要談，也是他來求我。”

  宋嘉應意識到他不該太積極，他來滬城，搞不好宋景章還以為是他心急求和。

  可笑，他沒有任何需要求宋景章的地方。

  他原本顧忌宋家還有除他之外的宋景雲的兒子，他懷疑宋景章還有後招。

  如今看來當年被抱錯的事情格外複雜，甚至是宋景章內部小團體的人反水，他更樂得看他們窩裡鬥。

  他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了，不如早點做自己的事情。

  白柳松了一口氣：“那你快點，正好能趕得上這學期上課。”

  宋嘉應笑著答應。

  電話掛斷後，白柳又給吳教授打了一個電話。

  宋嘉應回來後，基金會的相關事情就交給宋嘉應，由宋嘉應直接和京大華大溝通，包括制定領取獎金的所有規則。

  一個億的金額太大，她不知道該不該一次性全部打過來。

  停留在帳戶中固然讓人放心，但在高速發展的時期，一筆很大的資金不動就意味著貶值。

  白柳晃了晃腦袋，這些事情就交給宋嘉應處理了。

  她從書房出來，徑直走向客人所在的客廳，此時趙梅、夏霜雪以及幾位劇組工作人員仍在熱烈討論。

  “我們的第一部電視劇要有口碑，必須能戳痛更多觀眾的內心世界，讓他們想起自己，引起共鳴。”趙梅翻動手裡的資料，“綜合下來，還是知青題材最好拍。”

  她頓了頓：“而且成本低。”

  但另一位工作人員不認同她的想法，反駁道：“這個想法不太好，就我現在知道的，我們京城和各個地方，都在開類似電視劇，大家都一樣，你就很難出彩。我們畢竟是第一部電視劇，太穩也不好。”

  趙梅揉了揉太陽穴：“但冒險也不行，我們第一部電視劇，如果太冒進很可能——”

  “冒險的話，有什麽點子說說嘛。”白柳剛好走進來，順手拉開椅子道，“我們都是商量，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大家暢所欲言。”

  趙梅沉默一瞬，皺眉看向白柳。

  白柳在她開口之前率先說道：“大家先集思廣益，我沒有干涉你們創作的意思，我負責經費和其他事情，創作的事情需要你們。”

  她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大家身上。

  趙梅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有冒險的想法，我們畢竟是私人拍攝電視劇，很可能最後賣不掉，只能選擇國內電視劇喜歡的題材。”
    “為什麽一定要賣給國內電視台呢？”白柳忽然反問。

  這一問，引來所有人驚訝的目光。

  有人結結巴巴問道：“那不賣給國家電視台，我們現在也沒有私人電視台啊？”

  白柳眼眸微斂：“我們不一定隻賣國內，我們還可以賣到港城和更遠的地方，很多有局限性的題材不適合拍攝，這些敏感問題你們要注意。”

  “另外，我打算帶你們去港城學習一段時間，我們去了解一下更加先進的拍攝知識。”

  幾人忽然激動起來。

  “我們要去港城？”

  “這麽好？還能去港城？”

  趙梅之前聽白柳說過日後可以去港城學習，但沒想到現在就能去，顯得也有些意外。

  “我們要去拍那些武打劇嗎？”趙梅有些猶豫，“我不太擅長這些，雖然都是古裝劇，但還是不太一樣。而且古裝劇周期大，你剛剛開始經費上——”

  “趙導，你不需要擔心經費的事情，這是我的麻煩，我來考慮。”白柳再度重申。

  趙梅抿嘴點頭，之後的討論便沒有繼續糾結經費問題，而是重新回到電視劇題材中。

  白柳大部分時候都沒有開口，只是在他們說起拍攝場景和地點時，偶爾會說起目前方便提供的地方。

  她默默觀察大家的想法……和動作。

  最後散會的時候，趙梅和夏霜雪留下，兩人看向白柳的眼神中帶著擔心。

  “古裝劇的成本太高，公家拍攝電視劇很多時候是任務，可以不計成本和得失，但你如果投入太多，收入太少……”

  大家討論的初步結果還是傾向於拍攝古裝劇，現代劇大多要涉及革命話題和知青，這方面不適合作為他們的開山之作。

  而目前港台的現代劇，他們多多少少都看過一些，自然明白他們不可能比港台電視劇更加時尚。

  綜合下來，古裝劇才是上上策。

  “趙導，”白柳原本不想說，但想想該說還是要說，“你不用太考慮成本的問題，這方面我另有計劃，原本擔心你反感我不好說。”

  “我會反感？”趙梅不解。

  白柳點頭：“我會去一些相關公司拉投資和談合作，比如我們拍現代電視劇，我可以去服裝公司、珠寶公司、食品公司等等合作。”

  “古裝劇也是同樣的道理，我去找經費，相關珠寶的樣式、點心的種類，都能產生一定經濟效益……”

  趙梅和夏霜雪聽得目瞪口呆。

  白柳的想法他們聞所未聞，不是不相信，而是太離譜了。

  最重要的是，她們甚至覺得可行。

  “但我擔心影響您的拍攝心情。”

  趙梅大手一揮：“我能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