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一切的破滅。

  哢嚓——

  記憶的畫面再次加載，只不過，這次夏修直接進入了“上帝視角”，一種獨特的敘述視角之中。

  在這種敘述視角中，他將知曉故事中所有角色的思想、感情和背景。

  他知道，這將會是記憶最後的收束片段。

  而且，他感知到自己體內的威權在蠢蠢欲動。

  『終焉之鑰』和『破碎火種』感知到了什麽東西，【西西弗斯】的要素也在跟著律動，

  它們想要吞噬某種東西，完成三分之一的國度構造。

  這東西，是佩德羅所留下來的。

  *************
  記憶的畫面開始

  在伊比利亞的偏遠地區。

  一個巨大的地下實驗場被秘密建立，深埋在厚重的土層之下。

  這個實驗場的位置極為隱蔽，周邊幾乎無人居住，只有偶爾掠過的野生動物和稀疏的植被，見證著這片土地上的秘密。

  實驗場的內部結構複雜，由無數金屬建築組成，它們的表面在地下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這些建築之間通過一系列走廊和通道相連，形成了一個龐大而錯綜複雜的網絡。

  實驗場的每一個角落都裝備著先進的設備和監控系統，確保這裡的一切活動都在嚴密的控制之下。

  {米格爾賽特]一族被安置在這個實驗場的一個特別區域內。這個區域被特別設計來適應他們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同時也允許科學家們對他們進行研究和觀察。

  [米格爾賽特]們雖然擺脫了安樂天使的封鎖，但在這裡，他們依然感到了一種不同形式的限制。

  佩德羅不喜歡胡安·馬丁內斯，他同對方的矛盾自十年前那場課堂質問就已經埋藏了下來，而他現在依然討厭對方，因為這跟自己最初自己與科學院洽談的收容方式不一樣。

  此刻，他正站在觀察玻璃的上方，他的下方是一處谘詢室。

  這間室內布局簡潔，牆壁是單調的灰色，中央是一張長桌，桌上擺放著一些記錄設備。

  房間的一角放置著一個小型的錄音機，專門為了與[米格爾賽特族]進行溝通而準備。

  胡安·馬丁內斯正坐在谘詢室的一旁，他的對面則是從安樂天使封鎖中逃出來的加利萊伊，他現在已經是整個[米格爾賽特]的代表以及領導人了，他將代表[米格爾賽特]與伊比利亞科學院進行商榷。

  “你們的情況我大致了解了，我能再提一個問題麽。你們的，‘求知’行……要到什麽時候才會停止？”

  “求知行為嘛……”加利萊伊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隨後，他這樣子回道，“一開始我們認為只要掌握的知識足以使族群長期保持安逸的生活，我們就會停止，但是現在，我們希望能夠完全探清這世上一切未知的本質。”

  沉靜的谘詢室裡，胡安·馬丁內斯聆聽著加利萊伊的回答，表面上保持著一貫的冷靜和專業。

  然而，在他深邃的眼神下，卻潛藏著一層不易察覺的陰影。

  盡管他作為伊比利亞科學院的高層，表面上對[米格爾賽特]族的到來表現出了學術上的興趣，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流淌著對這個種族的不喜和不信任。

  胡安的心思複雜，他意識到自己必須壓製住這份內心的排斥感。

  國家的發展方針、對外的科學形象，以及將米格爾賽特族從冰原救回的佩德羅的影響，這些都是他不得不考慮的因素。在這層外交與政策的壓力下，他必須小心翼翼地維護這層脆弱的合作關系。

  更重要的是，胡安心中有著更深層的打算。

  他意識到，盡管個人對[米格爾賽特]族有所保留，這個外星種族的獨特能力和知識對於他自己的某些暗面計劃至關重要。

  他需要利用他們的技術和特性，來推動一些隱藏在科學探索背後的秘密項目。

  就比如，佩德羅一直在調查的[電子通道]，對方建造[冰源漫步者]前去冰原上探索通道秘密的這一點，已經讓胡安·馬丁內斯心生不滿了。

  他討厭那個自以為是的小鬼。

  想到這裡，胡安忍不住對著加利萊伊說道：

  “加利萊伊，佩德羅有沒有跟你說過，不知輕重的好奇心和分享欲早晚會害死自己整個族群。”

  “為什麽？”加利萊伊用實際的行動向胡安表述了自己的本質。

  “不，沒什麽，你就這麽一直下去就行了。”

  胡安沒有多說什麽，他起身離開了這裡，留下了充滿疑惑的加利萊伊。

  胡安在離開谘詢室沒多久，他就迎面遇見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你們想要對加利萊伊他們做什麽，這跟我跟科學院說好的不一樣，你們只是換了一個方式控制了他們。而且，科學院沒有跟我說負責接手的人是你！”

  佩德羅緊握著拳頭，目光泛著冷光注視著前方的胡安·馬丁內斯。

  胡安不悅的皺起眉頭，每次看到佩德羅，他總是會壓抑不住自己的內心的怒火，他討厭這小子的目光。

  “注意你說話的語氣，佩德羅，我是你的上司，也是你的長輩。”

  “不要用這套說辭來壓我，我說過，我並不認可你在學術上的任何研究！”

  “你！”

  面對著佩德羅的挑釁，胡安徹底的壓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已經受夠了對方一再挑戰自己的權威。

  滴滴滴——

  水滴從胡安的身上滴落下來，同屬於所羅門秘鑰的化身從對方的身上漂浮而出。

  其外觀混合了人類的比例與海洋生物的特征，上半身肌肉線條分明，如同雕塑中的英雄，皮膚上覆蓋著細密的深藍色鱗片，閃爍著仿佛海浪反射陽光的光澤；它的面具上刻有優雅的水波紋路，而在眼睛處，兩道熒光猶如深淵中的生物一樣閃爍，透出一種超自然的力量感。它的背後，有一對巨大而寬廣的翼狀結構，不是常見的羽毛，而是由半透明的水蒸氣和薄霧構成。

  該化身手臂長而有力，手掌寬大，指尖帶有輕微的蹼狀薄膜，此刻他伸出自己的雙手虛握，周遭被無數水汽覆蓋。

  【佛卡洛斯（Focalors）】，所羅門七十二柱之一，別號“水域公爵”。

  常見的形像為人身、獅鷲獸的翼，也可能乘坐獅鷲獸現身，具體形象根據秘鑰持有者的靈性而進行自我塑造。

  他擁有控制海洋的能力。

  擅控制風與海的力量，能夠讓某人溺斃、或是船支沉沒。

  在【佛卡洛斯】出現的同時，胡安的腦門背後，一輪若隱若現的光環開始浮現。

  在伊比利亞巨量資源的幫扶下，胡安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冠冕]，伊比利亞科學院相信他能夠在百年內徹底的擠身[冠冕者]之境。

  “你是想要動手嘛。”

  對於已經[虛冕]階段的胡安，佩德羅一點也不慫，他直接呼喚出自己的化身【埃力格】。

  雙方此刻劍拔弩張，仿佛下一刻就要動手了。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巨大的呵斥聲在兩人的耳邊響起，伴隨著呵斥聲的，還有一股巨大的，充滿壓迫性的偉力。

  在這股偉力下，雙方都不自覺的停下了自己的手上的動作，他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望向發出聲音的來者。

  那是一個老者。

  他身著潔白無瑕的長袍，如同初降的雪花，純淨而又莊嚴。這袍子隨著他沉穩的步伐輕輕擺動，邊緣隱隱散發出柔和的光輝，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既顯聖潔又充滿生機。

  他的頭髮是銀白色的，絲絲縷縷如瀑布般灑落至肩，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然而，盡管發絲泛著歲月的痕跡，他的面龐卻意外地展現出童稚般的純淨與活力，沒有一絲世俗的皺紋劃破這份童真，仿佛他的靈魂早已超越了時間的束縛。

  鶴發童顏這個詞仿佛就是為他而生。

  “見過聖詹姆斯冕下！”

  胡安和佩德羅在見到來者之後，毫不猶豫的向著對方行禮。

  他們此刻所面對的，可是整個伊比利亞譜系的靠山。

  聖詹姆斯，亦或者說“聖詹姆斯斬殺者”。

  他是狩獵之廳的聖徒，伊比利亞的保護神、存世的奇跡、羽蛇神的化身、行走的太陽紀。

  “同僚之間，刀劍相向，你們兩個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嘛！”聖詹姆斯冷著一張臉，用異常嚴肅的口吻對著收回[主宰化身]的兩者發出呵斥。

  兩人都不敢回話，他們低垂著頭顱，默不作聲。

  “你們兩個還真是長本事了，我今天就要好好說教說教你們兩人。”

  聖詹姆斯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兩人，他用異常冷峻刺骨的話語開始對兩人進行說教。

  “首先就是你，胡安·馬丁內斯。我跟你說過不要用一種令人惡心的恩賜的態度跟人講話。

  雖然這是管理者們的一種典型的說話方式，他們以此來掌握別人工作的要點，並且他們總能夠興致勃勃地談論自己並不特別了解的東西，從而使別人更尊重自己。

  但是你應該明白一件事情，當一個人表示自己對非本專業不怎麽熟悉的話語之時，我就知道他是要提出並且表述一些自以為是的觀點。他們總是能問出讓我覺得眼前一黑的話，從而加劇我自身的厭蠢症，讓我由衷地對蠢貨感到悲哀和絕望。”

  聖詹姆斯的聲音冷峻而刺骨，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冷的刀片切割著空氣，針對著胡安。

  在這肅穆嚴肅的氛圍中，胡安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蒼白如醃漬的黃瓜，他的面部表情僵硬，眼神中閃爍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盡管心中滿是不滿和反抗，胡安卻不敢有任何明顯的表示。

  他只能低著頭，咬緊牙關，聽著長輩的斥責。

  一旁看戲的佩德羅心中暗爽。

  可惜，聖詹姆斯的斥責是針對他們兩個人的，所以當胡安·馬丁內斯被噴的體無完膚之後，下一個就輪到了他自己了。

  “佩德羅，收起你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你了，有些時候我都想要問你在發什麽瘋！
    我到現在完全不明白你想做什麽。你一直是這樣，有數不盡的怪想法，有些時候它們也確實很奏效，比方說之前通過軍隊停止部分有償服務來限制聯合軍事委員會。但更多的時候，在這片大地上，在我們工作的地方，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只會給你帶來麻煩。

  你對於當前這個異族的態度很危險，是因為你在他們之中扮演老師，先知的角色讓你迷失了自我嗎？

  如果是的話，我隻覺得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了，不然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送到收容間，或者把你當成人類的叛徒親手把你給砍了。你之前跟我在郵件上說過，伊比利亞和天國很像，那麽現在我想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完全不覺得我們和天國有什麽共同點，完全不。

  所以，你如抱有天國那種‘烏托邦狂想症’的那種癲狂思想的話，我會勸你好好閉上眼睛睡一覺吧，這才是你現在急需的。

  知識無罪，求知無罪，求知者無罪。這一套說法在泰拉就跟科學家沒有國界一樣純屬放屁，現實一點，我的孩子，天國那些狂想者表面風光，但是當初在面對現世和神明的毒打之時，他們過的比誰都還淒涼。

  要不是被稱為‘白熾太陽’的十戒持有者的老瘋子提著劍一路砍了好幾個世紀，那些天國的小瘋子現在都不一定還能夠在泰拉耀武揚威。

  伊比利亞不是天國，我也不是真正的太陽。”

  說到這裡，聖詹姆斯忍不住撫摸著自己右手的虎口，在那裡，有著一道異常明顯的裂痕。

  那是他年輕的時候挑戰其他“太陽”所留下的疤痕，至今這道疤痕都還沒有痊愈。

  “泰拉的太陽多到你害怕，天國的白熾太陽、奧列庭的紫日、狄瓦的黑色烈日、混沌海的妖日……

  伊比利亞沒有持劍人，只有一輪又一輪的太陽紀，所以我必須保證在我活的時候照耀伊比利亞這顆大樹的絕大部分就足夠了，存在陰暗的那一面也沒關系，只要伊比利亞能夠茁壯成長，我會允許犧牲成長的。

  佩德羅，你要記住，你那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色彩，會讓你成為被黑暗吞噬的根，所以，你也是時候該成熟一點了。別像個只會追逐糖果的孩子，沉溺在果實的美味之中，當發現自己已經是滿口蛀牙的時候，屆時你哭天喊娘都已經來不及了。”

  聖詹姆斯的話異常犀利和冰冷，佩德羅在聽完之後，臉上早就沒有笑容了，他也跟著低著頭，不讓自己的表情讓對方看見。

  胡安和佩德羅，在聖詹姆斯的面前被當孫子一般的呵斥。

  老噴子實在太過厲害，以至於兩個後輩都被噴的有些自閉了。

  “米格爾賽特的事情讓胡安·馬丁內斯負責處理，佩德羅你負責跟進，你們兩個不要再鬧事了。”

  聖詹姆斯最後冷冷的打量了兩人之後，就消失在原地，徒留下沉默尷尬的兩人。

  兩人對視一眼，都各自轉過頭，開始了自己的工作了。

  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佩德羅都一直緊緊的盯梢著胡安·馬丁內斯，他發現對方總是瞞著自己帶著[米格爾賽特]一族去混沌海的冰原中進行秘密任務，而因為管理密級和聖詹姆斯的命令，他無法直接干涉對方的實驗。

  他總是覺得胡安的行動背後隱藏著某些他不願意看到的秘密。

  佩德羅的直覺告訴他，這次任務可能會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甚至可能對[米格爾賽特]一族和伊比利亞造成威脅。

  盡管內心焦慮，佩德羅試圖進行自己的調查，希望能夠揭開胡安的真實目的。

  然而，每當他接近真相，總會遇到一些不可解釋的障礙。

  仿佛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幕後操控著一切，巧妙地阻止著他的每一步行動。

  這種無形的阻力使他感到無比的挫敗和無助。

  他不得不更加謹慎地行動，他知道自己可能正在挑戰某種難以抗衡的偉力，那種迫在眉睫的預感促使著他必須關注著胡安·馬丁內斯。

  而很快，佩德羅的不安預感成為了殘酷的現實。

  ************
  【胡安·馬丁內斯的相關實驗匯報——】

  【實驗記錄：A】

  【內容：為了吸引不明外星生物（暫定代號：X-01），在冰原周圍布置了大量米格爾賽特一族作為誘餌。實驗的目的是測試X-01對米格爾賽特一族的反應，並觀察其行為模式。

  結果：實驗初期，X-01群體對設置的陷阱表現出一定的興趣。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陷阱均遭受不同方式的破壞，導致其失效。更為引人注目的是，米格爾賽特一族在實驗過程中展現出了驚人的適應能力，演變出了模仿陷阱彈簧結構的能力，使得他們能夠實現短暫的飛行。】

  ····
  【實驗記錄：B】

  【內容：在米格爾賽特一族的棲息地周圍進行了大規模的腦部解剖實驗。實驗目的是吸引X-01種族（未知外星生物）的注意。實驗中，大量米格爾賽特個體的大腦被摘除。

  結果：實驗成功吸引了X-01種族的注意。X-01通過所謂的“電子通道”出現，並對米格爾賽特一族表現出濃厚的興趣。在初步交涉中，我們獲悉了關於“缸中大腦”以及一些伊比利亞轉生人類（由伊斯之偉大種族奪舍的人類）的情況。同時，我們了解到一位科學院成員曾被X-01送至太空。上層指示我們與X-01進行正式接觸，並要求對方停止對伊比利亞人類進行大腦剝離實驗，同時希望獲取轉生人類名單。】

  ···
  【實驗記錄：C】

  【內容：在X-01種族的棲息地周圍進行了一系列“交易”，提供大量米格爾賽特個體以吸引X-01。同時，對任何試圖越界的米格爾賽特個體進行毀滅性打擊。米格爾賽特首領加利萊伊發現了這一行動，並聯系了佩德羅。雖然我們攔截了大部分消息，但佩德羅仍堅持要求將米格爾賽特從冰原帶回。

  結果：該實驗提議遭到聖詹姆斯的駁回。目前，實驗場對米格爾賽特的態度以及與X-01的進一步接觸方案仍在上層討論之中。】

  ···
  【實驗記錄：D】

  【內容：在對X-01種族的長期觀察和分析後，我們得出結論：X-01種族並不值得信任。他們多次試圖以錯誤或誤導性的信息來影響我們的判斷。然而，通過與第三方——伊斯之偉大種族的合作，我們獲得了關鍵情報。X-01種族試圖通過“電子通道杠杆”引導其神祇及其星球進入泰拉，這一策略已被聖詹姆斯冕下識破。】

  【結果：我們當前的策略是利用這一機會全面奪取X-01種族的資源和技術，包括他們所崇拜的神祇。這一舉動不僅將顯著加強我們的科學和技術實力，而且將為我們實現更多未知的可能性提供關鍵資源。特別是，我們認為X-01所信奉的神祇可能是我們長期以來尋求的“亞空間引擎”實驗的關鍵突破點。

  通過掌握這種神秘的地外力量，我們可以開創新的科學奇跡，甚至可能實現跨越物理界限的科技創新。

  我們預期，利用這種力量，將使我們在物理學、生物學和宇宙科學等多個領域取得革命性進展。

  木衛六計劃已經正式啟動，我們通過容許轉生人類的存在，獲得了與伊斯種族的深層綁定。

  我已經向聖詹姆斯冕下獲得許可，如果木衛六計劃成功，他們以後就是伊比利亞人，他們將以人類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這片大地上。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前進。

  最為值得驚喜的是，我們將鑄就新的“奇跡”。

  聖詹姆斯冕下將這個奇跡取名為——【天之公牛·古伽蘭那（Gugalanna）】

  通過伊斯之偉大種族、X-01種族、以及整個伊比利亞科學院和資源的投入，我們將獲得新的“杠杆”。

  雖然代價是讓那位神祇迫臨伊比利亞，但是與【天之公牛】相比，這點代價是可以付出的。

  不謀萬世，不足以謀一時。

  聖詹姆斯冕下已經下達了相關指令，要求我們加快對X-01種族的研究和資源的奪取。

  盡管我們清楚這一行動帶來的風險和挑戰，但為了實現科學的最高目標和人類未來的發展，這一步顯得尤為必要。我們將會采取一切必要手段，確保這一戰略計劃的成功實施。】

  ···
  【處決申請——】

  【申請人：胡安·馬丁內斯】

  【內容：我正式提出對佩德羅·伊比利亞進行處決的正式申請。

  佩德羅·伊比利亞因涉嫌背叛伊比利亞科學團隊和違反實驗室規定，現已被定性為叛徒。

  據報告，他協助米格爾賽特一族的代表加利萊伊以及部分由X-01種族封存的人類成功逃離實驗設施。此舉對我們的研究工作和長期計劃造成了嚴重的威脅和損失。

  最關鍵的是，佩德羅·伊比利亞和他的同夥已沿著指定的方向■■■進行逃亡。根據他們逃跑的路線和目的地，存在極大的安全風險，可能會導致我們的研究成果外泄，甚至被外部勢力所利用。

  因此，為了保護實驗的機密性，維護伊比利亞科學院的安全和利益，我們強烈建議立即對佩德羅·伊比利亞及其同夥進行擊斃。此行動將防止進一步的信息泄露和潛在的風險。

  我們已準備好行動小組，並將在獲得批準後立即行動。我們明白，此舉可能會引起一定的道德和法律爭議，但鑒於當前形勢的緊迫性和重要性，我們認為這是必要的措施。我們期待著上級的快速回應和指令。】

  【申請已通過！】

  **********
  在混沌海極境的冰原上，佩德羅駕駛著破舊的[冰源漫步者]艱難前行。

  寒風呼嘯著穿過冰原，將刺骨的寒意帶進了他的身體。

  劇烈的運動後，佩德羅感到自己的腹部在冷風的侵襲下開始劇烈抽搐，一種強烈的不適感在他體內蔓延開來。

  他的身旁是加利萊伊，這位米格爾賽特一族的代表，如今已被折磨得形容枯槁，面容痛苦。

  加利萊伊曾經充滿智慧和生機，如今卻變得虛弱，幾乎失去了所有活力。

  他們的同伴，米格爾賽特一族的其他族人，情況也不容樂觀。

  其中一些甚至已經被封裝在充滿蒸汽朋克風格的“缸中大腦”儀器內，這些儀器如同冰冷的棺材，封存著他們曾經靈活思考的頭腦。

  佩德羅感到很疲倦。

  盡管他曾經努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最終還是無力回天。

  他目睹了自己所珍視的米格爾賽特族遭受痛苦和折磨，自己的努力化為泡影。

  這一切的發生，讓他深感內疚和悔恨，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胡安的憤怒和對自己的自責。

  悲劇發生後，整個冰原沉浸在一片悲傷和絕望之中。

  冰冷的風吹拂著這片寂靜的土地，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慘劇。佩德羅站在破碎的實驗場中，凝視著四周的廢墟和受傷的米格爾賽特族人，他的心如同被冰凍一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悲哀。

  這一切的悲劇，都是因為一人的自私和貪婪引起的。

  而佩德羅，作為那個曾經帶領米格爾賽特族走向希望的人，如今卻只能站在這悲劇的廢墟之上，默默承受著這份沉重的悲痛。

  而更大的悲劇還在後頭等待著他。

  *********
  轟隆！！！！！

  隆隆的爆炸聲在寂靜的冰原上回響，佩德羅的艦船不幸被擊中，墜毀在冰冷的大地上。

  破損的艦體在雪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最終停止在一片飛雪之中。熊熊燃燒的火焰從艦船的殘骸中冒出，照亮了四周的冰雪，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恐怖與絕望。

  佩德羅渾身是傷，但他依然緊緊護著身邊那些破爛不堪的米格爾賽特族人。

  佩德羅艱難地從殘骸中爬出，抬頭望向天空，只見天空中布滿了伊比利亞的無敵艦隊，它們像餓狼一般包圍著這片災難之地。

  在這些冰冷的戰艦之中，佩德羅看到了他最討厭的人物——胡安·馬丁內斯。

  胡安站在其中一艘戰艦的甲板上，冷漠地注視著佩德羅。他的手中舉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手銃，對準了狼狽不堪的佩德羅。

  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中，胡安的面容顯得尤為陰沉，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同情，只有深深的輕蔑和決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