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意識盯著徐秋淺的魂體。

  半晌，一聲空靈的歎息。

  “且幫她一下吧。”那空靈聲音喃喃。

  幫她，也是幫自己……

  很快，徐秋淺就發現這些小漩渦在變幻。

  按理說她每個旋渦研究五百萬年應該是察覺不出來的，畢竟五百萬年一過她早就忘了，但是不知為何，她研究旋渦時間的規則縮短了。

  一百萬年她就能研究完一個小漩渦規則。

  而在研究完第四個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記憶力變得非常的清晰。

  現在哪怕是在某個時間空間過了幾百幾千萬年來，她都不會忘記曾經所發生的一切的事情。

  而她現在回想起來，甚至能清楚的記得最開始她在佑陵城醒來時周遭的場景，布滿房間的灰塵，搖搖欲墜的桌椅。

  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的出現在她的記憶中。

  不論經過了多長時間，她都能瞬間回想起來。

  她也不會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所以這應該是研究第四個小漩渦所帶給她的，當然這一點並不能說明旋渦有所改變，因為這些旋渦在她看來都一模一樣，就算變了位置她也發現不出來。

  第五個之後，她就瞬間能分辨出這些小漩渦了。

  明明都是一模一樣的，她卻能認出來，分辨出來，雖然她依舊不知道它們各自都有什麽作用。

  能分辨出來之後，當她再回憶起之前時，她就察覺到了。

  雖然以往小漩渦也在變幻位置，但是頻率很慢，也很有規律。

  這次從一開始，這些小漩渦變幻位置之時就不太規律。

  就像是故意地湊到了她的面前一樣。

  可是這些小漩渦有自己的意識嗎？

  不可能。

  難道是有誰刻意為之？
  徐秋淺不由得又想到那個空靈的聲音。

  會是那位嗎……

  念頭一起，徐秋淺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既然如此，那她就如了那位的願。

  她相信對方不會害她，因為這是虛空空間，空間就意味著，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而對方的一個念頭，也能夠讓她魂飛魄散。

  但是對方沒有。

  以對方的本事，也沒必要做這種事情。

  徐秋淺繼續研究起這些旋渦規則。

  不知過了多久。

  她睜開眼睛，覺得自己好似靈魂都被強化了一般。

  說不出具體是什麽感覺，但就是不一樣了。

  “系統，可以關閉了。”

  話音落，視線范圍內，旋渦消失了，她只能看到這漆黑空間裡的流光四溢。

  很奇怪。

  第一次來的時候，明明給她一種詭異沉悶的感覺，現在卻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

  虛空空間和漆黑空間最大的差別可能就在於，沒有流光四溢的色彩，沒有冰冷沉悶，而真正的漆黑空間，只會讓人覺得壓抑。

  她閉上眼睛，離開了虛空空間。

  一瞬間，她掉進了漆黑空間，眼前漆黑一片。

  同一時間。

  【叮，防禦模式已開啟！】

  【叮，仙人身已下發，目前宿主處於仙人身一重，正在改造中，請稍後……】

  徐秋淺發現，比起上一次，漆黑空間對自己的影響又少了許多。

  這說明她猜測的方向是正確的。

  掌握虛空空間裡的旋渦規則的確可以抵抗漆黑空間的影響。

  而除此以外，她發現自己的觸覺和嗅覺都變得比之前清晰很多。

  她視線內依舊漆黑一片，卻能清晰的聞到漆黑空間裡有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

  這股味道怎麽形容呢，就是很複雜，像是獸類死之後身體腐朽的味道，但又不完全是，反正就是很怪。

  不過這一次她清楚的感覺到這些阻礙她，讓她行動變緩無處不存在的東西是什麽。

  竟然是靈氣！
  只不過是變了質的靈氣，如同霧氣一般的靈氣變成了膠質狀，靈氣依舊濃鬱，卻無法被修煉納入體內。

  徐秋淺不明白，為什麽靈氣還會變質。

  或許是漆黑空間本就特殊的緣故，怪不得當時小仙說感覺到濃鬱的靈氣。

  此次她的行動依舊遲緩。

  徐秋淺想著按照這樣的進度，想要往前探索漆黑空間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別說找到漆黑空間裡發出怒吼的位置以及蜃氣獸。

  她不懂，明明漆黑空間可吞噬萬物，為何蜃氣獸的聲音卻不會被它吞噬。

  為何蜃氣獸本身也不會被吞噬。

  正想著，她忽地發現自己似乎能看見了。

  就像是乍一陷入黑暗，覺得什麽都看不見，但是習慣了之後就能看清了。

  但徐秋淺清楚的知道，這個漆黑空間是看不見的，上一次她在漆黑空間也待了很久，不也什麽都看不見？
  直到離開前都是一片漆黑。

  這一次卻看見了。

  很有可能是剛才她在虛空空間時研究的那些旋渦中，其中一個的作用。

  徐秋淺不由感慨。

  這次研究的旋渦，似乎對她現在的狀況來說全都是有用的，不像上一次在絕地島五花幻境時，最後還要靠五花才逃脫掉。

  她在漆黑的空間裡到處探索。

  不過即便能看見了，漆黑空間裡還是什麽都沒有。

  有的只是變質的靈氣以及若有似無的腐朽氣味，不論前後左右，都是一片漆黑，仿佛有無盡的空間，而她整個人也是懸在虛空之中。

  或者說，是被變質的靈氣包裹才沒有掉下去懸在空中。

  【叮，恭喜宿主仙人身進階到第三重！】

  沒想到這麽會兒就第三重了。

  感覺好像沒有太久吧？
  也有可能是越往後需要改造的時間越長。

  徐秋淺想著，往前動了下，發現受到的阻力似乎變小了許多？
  不是幻覺，真的是變質靈氣對她的阻力變小了！

  仙人身竟然還有這樣的作用。

  屬實是意外之喜了。

  等她六重之後豈不就沒有任何阻力，如履平地？

  徐秋淺欣喜的往前遊動了好長一段路。

  哪怕四面八方都是漆黑，她相信只要朝著一個方向，肯定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這時，指尖觸碰到一抹冰涼，就跟上次擦過臉頰的冰涼一樣。

  徐秋淺瞬間抓住，拿到眼前。

  黑暗中她看到此物的模樣，是一團透明的東西，比起靈氣變膠質狀要更加軟也更加涼。

  它似乎是個死物。

  這是個什麽東西？
  為什麽這個東西在漆黑空間內沒有被吞噬掉？
  想著，徐秋淺的力道不由重了些，指尖不小心掐了進去。

  一瞬間，無數畫面湧向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