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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歲月道果開始成聖》第86章 浩然劍氣斬小鬼,安兄也曾入天門而歸
  第86章 浩然劍氣斬小鬼,安兄也曾入天門而歸人間【求月票】

  氣宇自豪邁,孤超傲世時。

  秦相府前,一片靜默,只剩竹海葉片風吹之間沙沙作響,猶如濤濤巨浪衝擊而出,撞擊在房屋壁上,蕩揚向四周,傳入每個人耳畔。

  在場能入靜街者,俱是有些文采有些身份,非是目不識丁之人,對於文學的賞析自是有幾番自己的見解。

  先不說這將相府包圍的墨竹竹海,那畫作之上所題二詩,便讓人心魄震動,不再懷疑少年舞弊與否。

  看著那一席白衣佩雙劍,腳踩椅子,一口酒便讓畫作活過來,宛如竹海搬來的神奇異象,一個個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許多文人墨客,文曲榜上的儒生們,神態早已經無法維持,臉上寫滿臉震驚與不可思議。

  作畫引渡浩然,這是多麽不可思議之事,千古未曾有過之舉!
  當然,也是因為安樂身上本身就具備浩然的緣故,以浩然劍氣引浩然!

  還能引渡如此多浩然者,哪怕在文院之中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舞弊呢?!

  望著那發絲飛揚,清正劍氣衝霄,自畫作墨林之中衝冠而起,化作白蟒,震碎青雲,咆哮著整個臨安的少年,隻感覺一股鋪面而來的窒息感,讓每個人俱是心潮澎湃。

  此子不屬人間,當為天人下凡塵!

  秦相言我科舉舞弊,我便於秦相府前擺案畫清正之竹,引浩然正氣如江流,證自身清白!
  此刻的少年郎,似展現出萬古流傳的風流,那一根根墨竹,俱是如少年身上澎湃的浩然劍氣,遙指秦相!

  少年像是泥沙中的金子,蒙塵再久,亦是能夠脫穎而出,閃爍風華!
  周圍那些舉報安樂科舉舞弊的儒生們,面色晦暗,被那浩然劍氣衝蕩的早已經心神戚戚,兩股顫顫。

  那是被氣勢給衝垮的,亦是因內心慌張有鬼。

  他們舉報安樂科舉舞弊,那安樂便以如濤濤江水的浩然淹沒衝擊。

  安樂作畫之名,早已名傳臨安。

  先前墨竹圖上一首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竹石,便已然表明了少年書畫一絕。

  故而,大家對此今日安樂作出好詩並不意外,而今日好詩配上好畫,再加上浩然正氣洶湧,搬來清正竹海,宛若千軍萬馬揮舞起的長劍,遙指秦相府。

  這一幕,著實是震撼人心!

  太過衝擊心神!

  車輦中,花夫人端莊而坐,掀起簾布,透過車窗望著那於秦相府前,迸發浩然劍氣,屹立於清正墨竹竹海中飲酒輕笑,引來文曲碑中浩然加身的少年,面容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恍惚間,花夫人仿佛記起了第一次見到少年時候的畫面。

  那時,少年胸中有猛虎,心中有意氣。

  今日,猛虎現獠牙,意氣正風發!

  花夫人明白安樂此舉的意義與目的在哪裡,誣陷潑髒水這等事情,尋常辦法的解釋自是解釋不通,甚至越描越黑皆有可能。

  因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再怎麽解釋,欲要強加於身的髒水,終究能夠潑來,只會惹來一身騷。

  安樂也清楚這一點,唯有以快刀斬亂麻,唯有當著所有人的面,執劍斬去所有的陰暗心思,斬去所有的雞鳴狗盜,換得一身清風。

  所以,有了於秦相府前現浩然劍氣,作畫墨竹,以三千墨竹劍指相府之舉。

  以自身浩然劍氣惹來文曲碑上浩然加身,得如此多的浩然加身,誰還敢說安樂舞弊?

  這樣的人,需要舞弊?
  若是秦相仍舊不信,依舊執著於無證據,卻仍要審查安樂,那便等於是對著文院三位夫子的臉面,狠狠的抽打下去。

  得此浩然者,仍汙蔑舞弊,那豈不是置文院萬年傳承以來的浩然為無物?
  秦相雖然權勢滔天,可還真不敢這般惹了文院。

  故而這便是安樂的破局之法,很是簡單直接與通透,但其中的難度,卻絕非一般人所能及。

  因為,想要畫出如此清正鋒銳的墨竹,尋常畫師窮極一生皆是不可能做到,而想要引動浩然,更非是說引便可引。

  安樂有浩然劍氣在身,以浩然劍氣化白蟒,再潑墨畫墨竹,題詩曰浩然,與文曲碑中留名先賢風格呼應,自是引得天上文曲星動,地上文曲碑中浩然湧!

  此舉,大有當初前朝盛世中,那位鬥酒作詩如墜三千星辰的太白劍仙的風采!
  花夫人朱唇微翹,笑意愈發的濃鬱。

  秦相打算借此次春闈舞弊之舉,將安樂下獄,抹一抹這少年的意氣與心氣。

  卻不曾想,安樂直接借力,釋放出少年意氣,堆砌豪邁心氣。

  少年放蕩不羈的坐椅飲酒,浩然劍氣、衝天豪氣、澎湃意氣便席卷而出,徹底的驚動整座臨安!

  這一日,風采屬於安樂。

  哪怕天上仙人,亦是奪不走。

  人群中。

  跟隨而來看熱鬧的太廟老人趙黃庭,亦是忍不住大笑起來,眼眸中欣賞之意濃鬱至極。

  “好好好,好一個飲酒畫竹引浩然!懟著秦離士的臉往裡抽!夠爽利!當浮一大白!”

  趙黃庭肆意大笑,不少儒生望來,聽得老人如此放蕩不羈,直言秦相名諱的言語,嚇的趕忙遠離。

  可老人絲毫不已為意,只是大笑。

  遠處天穹,三道人影聯袂而來,正是文院三位夫子。

  他們跟隨文曲碑中的浩然氣而來,見得那風華絕代的少年,觀得少年身上那湧入雲霄的浩然劍氣,三人俱是恍然。

  隔著如此遠,哪怕當真作詩三千都未必能引動浩然分毫,可是,少年身上竟是具備融了浩然的劍氣。

  如此劍氣,直貫雲霄,有如通了天上文曲星,引來浩然如江流水!

  三位夫子俱是對視一眼,眼眸中有驚豔之色閃爍。

  “此子,定要入文院啊。”

  朱火喜心頭愈發的堅定了這個想法。

  “那一日,他過問心林,於文曲碑前觀歲月,引出浩然,浩然似化無數先賢身影,而今日,以浩然劍氣融於墨竹之中引渡浩然……”

  “此子,天生的聖儒種子!”

  朱火喜斬釘截鐵道。

  二夫子龐紀目光閃爍,三夫子王半山則是欣然一笑。

  這一刻,整座臨安都震動了,各方勢力皆是有心神探查而來,甚至有不少人直接凌空趕赴而至。

  李幼安一席素衣,淡笑閉目,聆聽著墨竹竹海浪濤聲,以及其中所蘊藏的澎湃劍氣,唇角掛起享受笑意。

  隻感覺心神都微微顫栗,他的周身驟然星光蔓延,名劍千百度,微微顫栗,迸發劍氣,如衝牛鬥。

  臨安府內,諸多廟堂大儒心神橫跨而來。

  臨安府外,第一山上,老人掐指動容,第六山上,第六山主紅塵劍匣顫動不休,遂匣中劍出,三千劍起,漫布第六山上空。

  ……

  ……

  臨安深處,宮闕林立。

  陽光普照,琉璃金瓦熠熠生輝。

  趙仙遊一席錦衣,端坐琉璃瓦上,手中握一壺靈氣滿溢的美酒,唇角掛起一抹笑意,灑脫而飲,酒液順著嘴角滑過,淌入胸腹之間,灑脫且暢意。

  “吐出一口人間酒,換來浩然仙竹林。”

  “安兄,莫非你也曾入得天門,遊一場仙境而複歸人間?”

  趙仙遊笑道。

  遂舉起酒壺,遙遙對著那浩然劍氣化白蟒的方向,宛若敬酒。

  天玄宮中。

  貂寺林立,華貴不可言的身影端坐其上,眸光深邃望出,望著那一抹貫穿臨安府天與地的浩然劍氣,微微眯了眯眼。

  “童貂寺,此等清正之氣貫天雲,更有如此以假亂真的化作異象,如此斐然文采,令人動容,你且去觀一觀,另外,將此畫取回一觀。”

  淡淡的聲音自那皇座之上的身影口中傳出。

  一位氣質陰柔身穿黑衣的老人微微欠身:“喏。”

  老人一步邁步而出,遂身形消失在了天玄宮門外那爛漫陽光之中。

  端坐貴不可言的皇座的男子,依舊望著那貫入雲霄的浩然劍氣,緩緩吐出一口氣。

  “老皇叔啊老皇叔……伱終究還是贈出了青山,這青山劍氣竟能融浩然,當真神異……可惜,青山卻未曾歸我趙家,著實可惜。”

  男子輕歎一口氣,輕捏眉心,緩緩閉目。

  ……

  ……

  秦相府中。

  氣氛壓抑沉悶的可怕。

  書房中。

  秦相秦離士背負著手,佇立奢靡的流金雕花窗前,望著那門庭前升騰起的浩然劍氣,以及那密密麻麻,將秦相府給包圍的諸多蘊含劍氣的墨竹。

  秦離士閉目。

  那篇春闈考題中的北伐檄文再度湧上心頭,讓他心頭不由悸動。

  秦離士眼前,仿佛看到一位白衣翩然的少年,滿是不屑的揮起了劍,將他以權勢所凝聚的大山給斬為兩半。

  一劍開山,少年執劍順著斬開的山間一線縫,緩緩走來。

  面朝著他,傲然的揚起頭。

  徐徐睜眼,秦離士明白少年在以此舉,得一個清白,甚至都不需要他開口給清白,少年自己一人就可得清白加身。

  盡管是文院的文曲榜儒生們的舉報,可是安樂直接引渡文曲碑中浩然加身,誰還敢言他舞弊?
  他秦離士若仍舊堅持說安樂舞弊,那等於是否定文院萬年傳承的浩然,與他交好的文院二夫子龐紀,都會與他反目,大夫子和三夫子更是會怒目,會惹得朝堂中諸多文院出身的大儒怒目。

  秦離士哪怕位高權重,卻也承受不起這般眾怒。

  相府外的竹海濤濤之聲還在繼續,每一道浩然氣的引渡落下,都像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秦離士自是知道自己小兒子秦千秋在此間的推波助瀾,但他沒有阻止,甚至默許,故而可稱之為同流合汙,此刻這巴掌打的一點都不無辜。

  可是,要他堂堂當朝宰相走出相府,去給那少年低頭道歉,他做不到。

  忽而,有一道人影於窗前走過。

  一席藍衫,發絲簡單以一木簪挽起,面容清秀的男子,朝著他抱拳行禮。

  “父親,孩兒可去替父親走一遭。”

  男子道。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秦離士一時起色與一婢女所生的子嗣,非是嫡系血脈的秦華安。

  秦離士對於這一次激情誕下的子嗣起初並不看重,直到後面秦華安展露出絕佳的修行天賦,才慢慢開始的投注目光。

  自秦華安憑借自己的能力得了小聖令後,秦離士才是真正的關注起來。

  這一次,秦華安主動站出來,秦離士的心頭情緒複雜。

  “不,你準備殿試,莫要因此而損了心氣,讓千秋去吧。”

  秦離士終究還是拒絕了。

  此番出面代表的是秦相,他終究還是不願讓這位婢女所生的兒子代表自己。

  但言語間給了解釋和台階,算是態度上有了許多轉變。

  一席藍衫的秦華安聞言,倒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似乎早已習慣,只是抱拳輕道:“好。”

  遂轉身離去,消失在了相府園林綠蔭之間。

  ……

  ……

  流觴曲水的閑亭,似乎水流都停止似的,不再流淌。

  春風攜帶峭冷,吹拂而過,讓秦千秋身軀微微泛起寒意。

  “他怎麽敢,怎麽敢如此!”

  秦千秋手中捏攥著棋子,面色微微煞白,一口鬱氣似乎鬱結在心口,無法吐出。

  那秦相府外的竹海異象,每一根墨竹劍氣搖曳,便如一柄柄血淋淋的刀,扎入他的體內,帶出殷紅的血。

  他本想要借此徹底汙了安樂的名聲,削去其心氣,卻不曾想,此子竟是借此機會,於秦相府前,引渡浩然,表明心志,反而抽打了秦相府的臉面。

  此次之後,世人稱之秦相,能將如此一位可引渡浩然的天才,安以舞弊之名,是有多老眼昏花!

  這讓秦千秋心中無名怒意翻湧,三番兩次在此子身上失手,自是鬱悶至極。

  在他身側的王勤河,怔然的望著那秦相府外澎湃煌煌如大日的清正劍氣,以及引渡而來的浩然,整個人俱是陷入了茫然中。

  這便是如今的安樂嗎?
  與春闈前與他一戰的安樂,變化甚大,這股劍氣之下,王勤河不知為何,竟是連拔刀的勇氣都沒有了。

  心頭默許秦千秋潑髒水,汙蔑安樂的行為,像是一團陰暗惡臭汙水,被這煌煌如大日般的浩蕩劍氣所普照,竟是被冷漠斬去,連帶削去心志,惹得他連拔刀勇氣都沒了。

  一時間,王勤河有些意興闌珊,他拿起龍脊刀,觀那龍脊刀上的缺口,許久,長歎一口氣。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在追上安樂。

  甚至,連望其項背的資格都沒有了。

  就在秦千秋惱怒不已的時候,水榭中,一道人影緩緩出現。

  “公子,老爺讓你去相府門庭,息事寧人。”

  秦千秋見得此人,忍住怒火,此人乃秦相身邊的心腹強者,修為極高,深不可測。

  “好。”

  秦千秋自是知道這般下去,於秦相府的臉面而言,毫無益處,拖的越久,秦相府只會越發的淪為笑談。

  ……

  ……

  秦相府前。

  安樂飲下一口酒,酒已快見底,未曾以修為壓製酒意,故有半分微醺湧上心頭,卻讓他豪氣更甚。

  腰間墨池早已忍不住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墨色劍光在不斷的在竹海之間飛掠。

  這是他心中的墨竹,胸中之竹。

  書墨之氣不斷湧出,湧入墨池內,使得墨池這柄本已半步五品的劍器,於此刻發出清冽劍吟,下一刻,有股劍氣迸發,四周劍氣迸發如墨漬炸裂。

  這柄劍器,終於徹底的踏足五品法寶行列!

  諸多觀摩的文曲榜儒生,口乾舌燥,面紅耳赤,羞燥不已。

  每一根墨竹的鋒銳浩然劍氣,似乎在搖曳之間,如劍揮下,斬去他們心頭的書生意氣。

  曾等文院文曲榜的他們,自是有幾分自得與驕傲,可如今,這份自得和驕傲,早已被碾落塵埃。

  墨池懸於安樂身前,安樂伸出手輕輕撫摸,瞥了一眼秦相府開啟的門戶,以及從門戶中走出的身影,飲一口酒,輕輕吟誦。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四周一位位文曲榜上儒生,亦是面色漲紅,又羞愧又憤怒。

  面對安樂這句罵,卻是毫無辦法,心頭的文人心氣被徹底的擊潰。

  安樂笑了笑,卻是不再言語,只是拎起酒壺,將壺中最後一口老黃酒飲下。

  封閉許久的秦相府終於打開。

  緩緩走出的是一身華服的秦千秋,他盯著那於墨竹竹海中安然坐在椅子上,放蕩不羈飲酒的安樂。

  秦千秋深吸一口氣,道:“安公子,吾父命我轉告於你,科舉舞弊案卻是他疏忽了,你是清白的。”

  秦千秋說完,便不再理會,轉身便欲要離去。

  這句算是妥協亦算是秦相給出的解釋,只不過是給文院的解釋,不是安樂。

  然而,安樂從椅子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望著秦千秋,嗤笑一聲。

  其身上迸發而出的浩然劍氣白蟒,卻是猛地一聲嘶吼,化作一道凜冽至極的劍光,悍然朝著秦千秋斬去。

  秦千秋猛地轉身,便見斬來的劍氣!
  “安樂,你大膽!”

  秦千秋怒喝一聲,身上的烏龜殼防禦法寶金剛鍾再現。

  然而,浩然劍氣斬下,那金剛鍾卻根本形同虛設,劍氣越過金剛鍾的防禦,秦千秋隻感覺渾身一冷。

  遂其身後有一道與他相似的黑影,慘嚎著、扭曲著、咆哮著被斬為兩半,仿佛煌煌大日下的陰穢小鬼,普照大日,灰飛煙滅。

  秦千秋雙腿一軟,肝膽俱裂,癱坐於地,心頭的黑暗、惡毒等等念想,連帶著靈魂都被斬的布滿裂紋。

  脫俗的心神,竟是在這浩然劍氣一斬之下,跌落回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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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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