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八百個心眼子（加加更，衝啊！）

  話到這裡，秦嬤嬤和梨花對視一眼，都笑了出來，彼此心照不宣。

  秦嬤嬤知道梨花明白了她的來意，梨花明白嚴公公那事沒瞞過秦嬤嬤。

  氣氛拱到這兒，竟有種莫名的融洽，兩人都輕松了不少。

  秦嬤嬤笑著感慨：“武小主聰慧過人，老奴那點伎倆就不丟人現眼了。實不相瞞，老奴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嬤嬤過獎。”梨花含笑自謙，順著問：“何事，請說。”

  秦嬤嬤這才真正將難處說出，把掌儀司需教導《九章算術》卻無人能教的困境一說，真心歎起氣來：

  “教導這門學問勢在必行，但卻沒人能教，唉……武小主的才華老奴是見識過的，便想來碰碰運氣，不知小主可會？”

  說完拿眼覷梨花。

  梨花沒有立即回答，心裡更加確信之前沒拍死嚴公公的決定是對的。嚴公公那樣的貨色都被拉來教，掌儀司是黔驢技窮了。

  一邊走，這心裡一邊止不住浮起欣賞，這樣的秀女聰明有靈氣，最難能可貴的是很沉得住氣，明明心動了，卻沒有衝動。

  抬頭看看天色，梨花不由唉聲歎氣，這下不會有人來了，因為午歇時辰到了。

  梨花站在門外目送人離開，磨了磨牙，嘿，這老嬤嬤算準了她會答應似的。

  再想到那兩本被她包好，特地放在不顯眼處的書，一下子明白了。

  這回可是下足了本兒了。

  ‘何時與孫繡雲比試？’

  她腹誹，能做到秦嬤嬤這位置，真有八百個心眼子，就進門時瞅了一眼，就知她想要什麽，不好搞呀。

  沒有將話說滿，說到最後一臉遲疑和為難。

  秦嬤嬤老神在在：“那得武小主親自去看了。”

  梨花若有所思地轉身進去，腦海突然響起聲音。

  哪能說是皇帝心血來潮臨時加塞的啊，那不是給皇帝英明的形象抹黑麽？
  梨花不太相信太后會腦抽讓教導秀女這個，但也沒刨根問底。

  梨花有些好奇：“都有什麽書？”

  話到這裡再不承認就落了下乘，她乾脆說：“嬤嬤所問，會倒不敢說多會，不過略懂罷了。只是……”

  她沒看出秦嬤嬤對她那麽欣賞，光顧著看那八百個心眼子了。

  梨花微微錯愕，秦嬤嬤怎麽知道她想找書？

  梨花正想進去，準備洗把臉便去修德軒，眼角余光掃了遠處一眼，不由轉頭看去。

  又在虛度光陰，什麽都沒乾成，光打幾百套太極了。

  秦嬤嬤見她口風松動，繼續誘惑：“武小主，過了這個村便沒這店兒了，太后的藏書庫可不是誰都能進的，裡頭的書都是從前太后為萬歲爺收羅來的，許多書萬歲爺都用過的，都是好書啊，不是一般書庫可比，有銀子也進不去。”

  她裝著為難的模樣，低下頭去：“嬤嬤這般便是見外了，只是我不過一個小小秀女，此事總有些怯……”

  只是時機不對，飯要一口一口吃，后宮的情形她還未摸清，秀女之身地位太低，現在太后那裡掛名未必是好事，還可能給宮妃樹了個活靶子，太炙手可熱未必是好事。

  風險太大了，萬一誘餌有毒呢，她得想想，不能衝動。

  梨花掂量起來，她入宮來不是為了做先生的，若是她來教的話，太費功夫，而她還有許許多多的事要做呢。

  秦嬤嬤眼神一閃，找了個借口：“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能教的掌事突然犯了病，而這門學問又定，在太后那處掛了名，實在沒得法子了。”

  她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嬤嬤所請我明了，只是一時難以決斷，容我考慮考慮，眼下便是答應，下午也來不及了。這樣吧，若是想好了，今夜便請宮人告訴你我的決定。”

  而且有自己的脾氣和傲骨，非耳根子軟任人拿捏的面人兒，知進退有韌勁兒，心性好又厚道，手段剛柔並濟，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有一些些心動，但她很少聽說做太后的會有自己的書庫，不知會有什麽書，倒是皇帝的書庫她十分感興趣。

  她敢打賭，有這名秀女在，定能打破后宮一潭死水的局面。

  梨花試探問：“既無人會教，怎選這個來教導？何不取消？”

  梨花正想開口拒絕，秦嬤嬤看出了她的態度，先一步從袖中掏出個令牌，“啪”的放在桌上，又加了一層籌碼：“此令牌是莊寧宮的令牌，有了它，許多地方都可進出，便連太后的藏書庫也可進得。”

  她心頭熱切，立即拋出誠意：“若武小主肯教，其余之事皆不用愁，老奴自會替你掃平，秀女那頭怎麽教都隨你來，其他掌事不敢置喙。而太后那邊也自有老奴去解釋，不會埋沒了小主的功勞。至於老奴，也會記著小主今日的好。”

  秦嬤嬤一口應允下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秦嬤嬤輕描淡寫地擺擺手：“便先放在武小主這吧。”一身輕松地走了。

  還有秀女們基礎太差了，太過勞心。

  梨花糾結了，心裡吐槽秦嬤嬤狡猾，拋出了誘餌，卻不肯讓她知曉是什麽味兒的，讓人心頭抓心撓肺的癢。

  秦嬤嬤大喜，自動忽略略懂二字，如她所料，她看中的秀女果然不是一般人，還真是會。

  遠處百來步外，陳司司和秦嬤嬤在說話，似是剛碰上的，兩人有說有笑，秦嬤嬤表情很溫和。

  說到後面，滿含深意，暗示尚宮局附近的書庫沒法比。

  但秦嬤嬤提的好處的確挺誘人，太后的掌事嬤嬤欠她一份人情，這很是難得，對她往後當是很有好處。

  至於教導《九章算術》的事，秦嬤嬤並不擔心，她還有後手，定會答應的……

  兩人就此拜別，臨走前梨花看那令牌還在桌上，急忙提醒秦嬤嬤。

  她也是不能理解，既然無人能教，那為何非要開這門課。

  這回太后娘娘可撿到寶兒了，秦嬤嬤心中火熱。

  風險太大，收益雞肋，算了。

  若在宮外，定是公侯大家爭搶要聘回去的當家主婦啊。

  是狗系統發來的親切問候！
  梨花頓時咬牙切齒，想要橫個一把，罵狗一頓。

  剛應付完幾波人，又和八百個心眼子的太后掌事嬤嬤談完天，好歹讓她歇口氣吧，生產隊的驢都沒她這麽累！
  但想到這狗不是一般的狗，能炸死她，梨花還是慫慫的找借口糊弄：‘時機尚未成熟，再等等。’

  等她翻身做狗的地主，看她怎麽治它！

  至於打敗孫繡雲，等著吧，她日日那麽忙，哪有那閑工夫啊！

  　gogogo！！！衝啊，fightin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