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就和少爺在一起了，他像個神經病一樣，每天早晚都要喝鮮奶，還說等他畢業之後就和我結婚……”

  何歡說到這兒像是遭受了多大的折磨一樣，突然泣不成聲，捂著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他的父母十分高傲，從來覺得他們高人一等，看不起我這樣的打工人，所以我知道，少爺的父母是絕對不會允許我跟他在一起的……”

  “擦擦吧！”

  顏臻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擦眼淚，冷冰冰地說：“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逼迫你，是你自己怕丟工作，配合他的是嗎？”

  “我……”何歡哽咽了下。

  她雖然很不想承認，可也只能點頭。

  抬頭望著顏臻，情緒有些激動地說：“我是個單親媽媽，你可能不知道，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生活是有多難，我為了養活我的孩子，我必須要工作，他們給的工資很高，我實在不想丟了那份工作。”

  聽到這兒，江知魚翻了個白眼。

  什麽叫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生活很難？

  明明為了錢什麽都做，這又當又立的，卻拿孩子當借口。

  就算沒有孩子，她照樣也會那樣做，也會找其它借口來為自己的貪欲作狡辯。

  再看看顏臻就很勵志。

  回到傅家之前，她都是一個人帶著顏寶生活的。

  不但混的風生水起，還叫許多有錢人都高攀不起。

  看出江知魚眼裡對自己的嫌棄，何歡突然停止了哭泣，冷冷問顏臻：“你的員工就是這樣的態度嗎？對客人翻白眼兒？我好歹是進來消費的，我花了錢的，而且還是一筆不少的錢，你們的態度也太差了！”

  “……”江知魚聽完有點兒想罵娘，不過她忍住了，說：“我自己的眼睛，我想翻白眼兒就翻白眼兒，礙著你什麽事兒？管得也太多了！”

  何歡從位置上站起來，冷著臉說：“你們的態度很差，我不算了，請你們把錢退給我，順便賠償得我精神損失費。”

  池笙把腦袋從古籍裡抬起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來‘雲水齋’這麽久，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葩的客戶。

  面對何歡的碰瓷，顏臻的態度表現得很淡漠，她輕輕喝了一口茶，說：“你從一開始就在顛倒黑白，何小姐，你不誠實，我是沒辦法給你排憂解難的，而且啊……”

  顏臻看了眼何歡身後飄著的兩個惡靈，那身上煞氣繚繞，如果白天沒能解決，何歡今晚就會遭遇不測。

  “我也不是非要管這件事的。”顏臻笑了笑，叫馮媛從抽屜裡拿出五千塊擺在桌上，說：“你想好了！退款之後如果再來，價格就要翻倍了！僅限日落之前。”

  “我是不會來找你的。”

  何歡抓起桌上的錢，抬腳就往門外走。

  從惡靈身上穿過，她雖然什麽也看不見，可能明顯感覺到一陣極其森寒的冷意。

  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顏臻眼睜睜看著那兩個靈體跟著她出門。

  她前腳剛走，江知魚就直接暴走了，她叉著腰說：“什麽人啊！以為自己是王母娘娘嗎？明明是她花五千塊來這兒請我們給她解決麻煩的，她還把自己當上帝了，那就別來好了！”

  說著她開始指著門口，前不久馮媛定出來的價格表，望著顏臻說：“顏臻，你真不覺得這價格有問題嗎？起步價五千也太低了，我覺得至少得翻十倍，五萬，這樣至少能刷到很多沒素質的人！”

  看她氣得夠嗆，顏臻笑了笑，“也能刷到很多窮人！”

  “……”江知魚稍微愣了下，“我沒有看不起窮人哈！我就是很討厭剛才那種人。”

  “人的素質，和他的錢包沒關系，和人品與家庭教育有關系。”

  “把剛才那人拉黑……”

  江知魚的話還沒說完，剛才走出去的何歡，又回來了。

  她叉腰站在門口，沒有把人請進來的意思，嘲諷地說：“我們這兒服務態度不好，何小姐又回來做什麽？找氣受嗎？”

  何歡理都沒理她，翻了個白眼兒，直接往店裡進。

  她重新坐在了顏臻面前，將剛才塞進包裡的五千塊又摸了出來：“老板，我不退了！”

  顏臻沒接她的話茬，直接說：“何小姐，算命一萬，請繳費。”

  “老板，你不能這樣，我這出去沒兩分鍾你就給我翻倍，你收費不合理，我要找市監局來調查你。”

  “請便。”

  顏臻做了個請的手勢。

  “……”何歡的面色有些難堪，沒辦法，她打開包包又從裡面摸出了五千塊，說：“正好一萬，現在可以了吧？”

  顏臻姿態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淡淡掃了眼桌上的錢。

  她說：“我想何小姐是搞錯我們之間的關系了，我不是賣服務的，你花錢請我幫你解決麻煩，所以咱們是合作關系。

  而且我們店就這態度，你可以不選擇我們的，但如果選擇了，就請不要要求我們做什麽。

  該做什麽，該怎麽做，我心裡自然有數。

  不但如此，何小姐還要無條件地配合我。

  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我讓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如果你做不到，那麽不好意思，我拒絕跟你合作。”

  “……”何歡吃驚地望著顏臻：“你這什麽霸王條款，也太過分了吧？”

  顏臻還是那態度：“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不選擇我。”

  “得得得……”何歡一臉無奈，感覺被人捏住了喉嚨似的難受，她說：“我配合你，配合你總行了吧！”

  江知魚看著這一幕，頓時就覺得胸口堵著的那口氣，順暢了！

  何歡繼續講述著她在趙家當保姆的那段日子，自己過得有多麽的忍氣吞聲，趙家人有多麽過分，得知她用自己奶喂少爺之後，趙家父母氣得差點兒殺了她。

  說著又開始哭。

  顏臻輕輕歎了一口氣，說：“何小姐，他們說的和你恰恰相反，趙家那位少爺說，是你主動去吸引他的，是你故意把鮮奶帶回家給你的孩子與母親喝，又趁著趙少爺犯奶癮的時候，主動提出親喂他，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