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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午夜之刃》455.第454章 180泰拉(三十九,叛徒中的忠者
  第454章 180.泰拉(三十九,叛徒中的忠者們)

  安格爾·泰意識到,他動力甲內的計時器失效了。在他殺死加爾蘭·庫薩以前,計時器為他提供的數字是四個小時二十二分鍾,而當他殺死加爾蘭·庫薩以後,這個數字變成了一連串無法理解的字符。

  它不斷地跳動,每一秒都在變化,混亂到讓人心驚。於是安格爾·泰便主動關閉了計時器,混沌的影響總是從細枝末節處開始發揮它的威力,正如所有邪惡都是積少成多。

  他走到加爾蘭·庫薩身前,拔出了自己的動力劍。

  夜刃為奧瑞利安之子們提供了更多可供選擇的武裝,但並非是出自補償心理或許也有吧,但總的來說,還是因為安格爾·泰的執拗。

  他執意要參加這場戰鬥,夜刃們當然不同意,康拉德·科茲為此專程找過他三次,還有可敬的羅伯特·基裡曼——不僅允許他在馬庫拉格之耀上征兵,還主動為他們提供補給的羅伯特·基裡曼.
  安格爾·泰心懷愧疚的拒絕了這兩位原體,他給出的理由很簡單。

  “他會在這裡。”奧瑞利安之子說。“而我們沒有缺席的道理。”

  於是所有反駁、爭辯與對話就此徹底消失,如同沉思者上的一個被關閉的窗口。當然了,他們不可能真的全員前來,總有些人要為將來做打算。於是‘隱士’便被強製地留了下來。

  他為此怒不可遏,多次公開地咒罵安格爾·泰,直到其他人隱晦地提醒他安格爾·泰這麽做的理由,他方才安靜下來。

  理由?

  奧瑞利安之子歎息一聲。

  哪有什麽理由,只是因為你最虔誠,隱士,你虔誠到可以完全無視任何流言蜚語,你對帝皇的忠誠是我們所有人都無法比擬的。因此,新生的奧瑞利安之子需要伱。

  這個想法背後充滿了殘酷的政治考量,安格爾·泰知道這很肮髒,可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考量更多了。他舉起劍,轉身打算離開,卻聽見了一陣古怪的咕噥聲。

  回過頭,他看見一雙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睛。於是安格爾·泰折返回去,走到了那雙眼睛身前。他彎腰提起這顆被他親自斬首的頭顱,將它提高,並與之對視。

  這顆頭顱曾經名為加爾蘭·庫薩,是懷言者第六十六突擊連的牧師。而現在,他是數十萬個需要被奧瑞利安之子一一殺死的叛徒之一。

  “他在看著你.”加爾蘭·庫薩,或某種另外的東西張開了嘴,用烏黑的嘴唇蠕動著吐出了這句話。

  他額頭上的混沌八角星正在微微明亮,帶來一陣不祥的光。安格爾·泰眯起眼睛,他本不該和這個怪物有什麽多余的交談,但既然它提到他
  “我們會給他安息。”安格爾·泰低聲回答,聲音裡充滿堅決。

  對此,加爾蘭·庫薩的頭顱只是露出了一個殘酷的微笑。他的嘴唇微微裂開,牙齒在漆黑的牙齦上緩緩脫落。

  “此地不存在安息,洛珈愚蠢的兒子啊。這裡只有戰爭、死亡和折磨。此地已經成了一座人造的地獄,而你選擇踏入了這裡.很快,你便將看見你自己的魔鬼。”

  安格爾·泰松開手,用腳將它碾碎。非常用力,非常小心,非常細致。他一直做到腳下再無任何觸感方才轉身離開,而夜刃和他的兄弟們早已等待多時了。

  身穿灰色盔甲,洛珈的最後忠嗣們與那些陰藍色的暗夜利刃一齊站在濃霧中等待著他結束。

  第四連的沈迎上前來。

  “它說了什麽?”年輕的中士如此詢問,語氣卻沒有變化。

  “老調重彈罷了。”安格爾·泰搖搖頭。“魔鬼,警告,宗教氣息非常濃厚,像是一個話術低劣的三流傳教士.”

  “有趣的形容。”沈微微一笑。“你似乎和賽維塔裡昂學了不少。”

  “他能教我的東西很多,但他偏偏教了我如何說這些可怕的笑話。”安格爾·泰不由得歎息一聲。“你們真的覺得這些笑話好笑嗎?”

  他們開始行軍,在濃霧中前往下一個墮落氣息濃厚的地點。濃霧已經成了他們高速移動的某種保障,就像是一種特別的單兵快速投送機制,或神秘學版本的空降倉。

  但是,走在霧裡的感覺可並不怎麽舒適,呆在裡面的感覺就好像是被冰封,每一秒都相當折磨。

  “有些時候,一個笑話好不好笑,要看它被說出來的地點、時間,以及你選擇的口吻。”沈開始專注地為他解釋。“這些笑話本質上只是一種被我們重新選擇後的自我嘲諷很少有人能接受其中古怪的幽默感,你是其中之一,安格爾·泰。”

  “你是在變相地說,我擁有一種古怪的幽默感嗎?”

  沈微笑起來,不再回答。他們走出濃霧,看見一處半毀的遊行大道。泰拉曾經到處都是這些恢弘龐大的建築,但她現在已經被毀掉了,正如這處遊行大道一樣。

  橋面被炸毀,路邊隨處可見焚毀的載具和死去的守軍。火炮陣地上的炮台已經被扭曲了炮管,橋梁兩端的那些英雄雕像則被刻意地保留了下來,並被一一玷汙。其上寫滿了褻瀆淫穢的話語,並被人以鮮血與碎肉加之改造。

  就拿安格爾·泰也很熟悉的輔助軍戰鬥英雄貢薩洛將軍的雕像來說吧,他威嚴陰沉的臉現在被滑稽地塗滿了鮮血,青銅做的雙眼被掏空了,兩顆真正的眼球被人放了進去。

  此刻,它們正待在貢薩洛的眼眶裡,安靜地凝視著他們。

  “我聞到了些氣味。”沈柔聲細語地說。“我還聽見有些東西在說話。”

  “惡魔?”安格爾·泰舉起劍,夜刃與奧瑞利安之子開始散開、警戒。

  無需多言,每個人都知道他們應該做什麽。

  沈沒有回答,只是專注地嗅聞了起來,好似尋找獵物蹤跡的野獸。諾斯特拉莫裔慘白的膚色和高聳狹窄的鼻梁為這個行為增加了一種可怕的隱喻,好似他真的是一隻人形的野獸。

  安格爾·泰忍不住用右手摩挲了一下劍柄,一個不是那麽應該出現的想法劃過他的腦海——康拉德·科茲也曾在諾斯特拉莫的夜幕下這樣做過嗎?
  狩獵
  他的思考伴隨著沈的舉槍而結束,等離子在短暫的預熱後迸發出了一道刺目的能量團。它衝向了崩毀的橋面,卻又如流水一般沒入了空氣之中。

  一道巨大的神經結脈絡就此顯現而出,世界在頃刻之間翻轉、血管、神經、骨頭和殘肢斷臂被人粗糙地縫合在一起,於他們面前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牆壁,就擋在那橋面和他們之間。

  數萬張被精心炮製後的臉填滿了血管之間的縫隙,受害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正在痛苦的呼吸,仿佛還未死去。
    而若是你的觀察力足夠仔細,或是對人體解剖學的了解足夠深刻,你便能發現,這道血肉之牆其實就是他們消失不見的屍體。

  非常諷刺,非常可怕,但數量上的確是對得上的。但是,還有另一件事需要被人注意。

  沈緩緩放下手中等離子。

  “我必須得告訴你,表親——”他扭頭瞥了眼安格爾·泰。“——我待會大概會做點非常不理智的事。”

  “我理解。”安格爾·泰說。“相信我,我非常理解。”

  他盯著血肉之牆上的某處,動力劍上已經亮起了電弧。那地方有一塊刻意的留白,有人用建築材料而非血肉寫下了一個名字,或者說,一個簽名。

  那個名字名為薩姆斯。

  與此同時,他們耳邊傳來一陣咯咯輕笑。

  “薩姆斯”惡魔將笑聲變為狂笑。“薩姆斯來咯!”
——
  有些時候,加維爾·洛肯會希望他能扭轉時間,運用某種不可能存在的力量,將宇宙的時間倒推回到荷魯斯·盧佩卡爾剛剛受傷的那一天。

  如此一來,他便可改變這一切。

  他可以搶在一切無法挽回以前扭轉局面,挫敗艾瑞巴斯的陰謀,斥責艾澤凱爾·阿巴頓的愚蠢,將小荷魯斯的猶豫不決變作真正的勇氣。

  他可以拯救一切的,是嗎?他可以讓
  “回神了!”有人在他耳邊咆哮。“十一點鍾方向!”

  影月蒼狼沉默地轉身,用動力劍斬下一顆頭顱。做完這件事,他才發現自己正在喘息,而且非常劇烈,仿佛他已經連續不斷地戰鬥了長達十幾個小時.
  或許事情真的是這樣。洛肯心不在焉地想。或許我們已經戰鬥了幾十個小時,幾百個小時,乃至幾百年?
  時間在這裡本就沒有意義,正如我們的存在。

  妄圖弑父之子
  他的想法在短短的六分鍾後被證明了錯誤,這波叛徒被他們在戰壕裡一個接一個地找到並殺死了。然後是戰後統計,帝國之拳,六十五人,戰爭獵犬的一支分隊,兩百二十人,鋼鐵之手的一支重火力小隊,三十三人。

  以及他們,影月蒼狼,二十人。

  二十人.在這樣規模的戰鬥中實在是一個笑話,但這並非全部人數,還有另外一些影月蒼狼正在泰拉的其他地方戰鬥。

  他們一共有寥寥三百來人,他們全都參與了這場戰鬥——這不是明智之舉,但你不能要求一群失去了基因之父的阿斯塔特保持任何形式的理智。

  尤其是當他們的‘父親’還在此地活動的時候。

  “我們得轉移陣地了。”戰爭獵犬第三連的連長哈倫科森如是說道。“該死的叛徒根本不在乎他們到底能否取得勝利,這些畜生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衝擊陣地。我重複一次,諸位兄弟,他們的目的不是獲勝,他們只是想和我們戰鬥。”

  他的半邊臉都已經被機械代替,僅剩下的那隻眼睛裡卻蘊含著莫大的怒火,和機械義眼的紅光形成了某種恰到好處的可怕對比。

  “恐怕附近數千米內沒有另外一個具備可靠防禦工事的陣地給我們轉移了,哈倫連長。”一名帝國之拳說道。“大概在幾天”

  他停頓一下,顯得有些困惑,但還是接著說了下去:“或者十幾個小時以前,附近的陣地就都已經被轟炸過了。”

  “轟炸?”戰犬皺起眉。“你的意思是他們掌控了製空權?”

  “不,是火炮拋射。”帝國之拳說。“最開始是邪教徒的集群衝鋒,他們采取這種手段迫使我們被轉移了注意力。等到致命的火炮襲擊到來時,我們中已經沒有多少人擁有時間可以轉入戰壕地下的防空洞了,很多陣地就是這樣被摧毀的。”

  “這聽上去像是個戰術。”戰犬連長若有所思地說。“而在我的觀察中,我們至今為止遇見的所有叛徒不過都只是一群被本能驅使的野獸.這意味著始作俑者仍然具備行使戰術的清醒頭腦,以及可以執行他命令的下屬。”

  他不可避免地看了一眼洛肯,影月蒼狼沉默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那沒有說出口的推測。他很感謝哈倫科森的隱晦,但是,有些事,必須要講明白。

  “我想,大概是荷魯斯之子們做的。”洛肯如是說道。

  他的第一句話就開始讓氣氛轉至冰點,這些可敬的戰士們——不管是帝國之拳,還是戰爭獵犬,亦或者是鋼鐵之手的毀滅者,甚至是他自己的兄弟們——都開始使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凝視起了他。

  “這並不難以被推測。”洛肯接著說道。“在三個背叛的軍團中,懷言者已經被他們自己的墮落信仰徹底摧毀,淪為野獸,被惡魔操縱著成為行屍走肉。”

  “阿爾法軍團似乎根本不在泰拉,就算他們在,這種風格也不屬於他們。而荷魯斯之子不同,我想,他們大概還具備完整的連隊編制,實力非常完整。只有他們有實力和紀律來執行類似的戰術。”

  “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們動的手,我希望諸位能從現在開始就提起警惕。因為他們的進攻往往是一環連著一環的,絕不會留給敵人任何喘息之機。”

  “明白了。”哈倫科森點點頭。“多謝你,洛肯連長。”

  洛肯的話在下一場戰鬥即將到來時得到了應驗,那已經是六個小時後的事了,如果他的生物鍾感知沒有出錯的話。

  第一個發現敵人到來的人是帝國之拳的赫勒爾德,他也是第一個死者,他的頭顱被一枚精準的狙擊子彈打成了血霧。

  而洛肯則在忙著勒死一個懷言者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來不及為多恩之子感到悲傷,洛肯便從戰壕那黏著血的窺視孔中,他看見了一群他非常熟悉的身影.
  以及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

  艾澤凱爾·阿巴頓。

  怒火立刻湧起。

   更新完畢,稍微休息兩天,之後再開啟爆更模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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