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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天子》284.第278章 天地一輪鏡
  第278章 天地一輪鏡
  病懨懨的素問,聞言卻是搖頭,“我沒病,更不是害相思,只是‘求不得’。”

  “佛說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

  “今兒個,我算是好好嘗了一番什麽叫‘求不得’的滋味。”

  環兒無語,內心暗道:您還嘴硬呢?相思病不就是求而不得嗎?

  素問翻了一頁手中的書卷,這是她負責編撰的《蘇硯志》。

  情節定格在蘇硯駕著九品蓮台,灑然離開東海那一幕,甚至還有精美的插畫,雖然藝術想象成分居多
  她用纖細的手指,撫著書卷中那人的背影,口中呢喃道:“你到底去了哪裡?”

  “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麽消失,要不要把你綁回來邀月宮?可是我不一定打得過你.”

  環兒見此提醒了一句,“宮主,您別忘了,還要繼續觀察。”

  “觀個鬼!”素問一拍大床,提到這個她就來氣,“明明是我先來的,觀著觀著,結果卻被綺瀧凰奪走了蘇硯的處子之身,那本該是屬於我的!”

  “我不管,不觀察了,下次我一定要把蘇硯擄回來。”

  環兒很頭疼,“那段嫣怎麽辦?花了我兩年時間,好不容易才一點點把她引上正軌。”

  “哦?她想通了?”素問的眸光,終於亮起來了一點。

  “還差一點,不過我已經親自讓她體會到,什麽是身為女人的樂趣了。”環兒一本正經地回應。

  素問點點頭,“做得不錯,肉身的轉變會導致精神的轉變,肉身的歡愉則會加速這一過程。”

  從她們的對話中可以看出,這在邀月宮好像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相當理所當然
  兩人繼續討論了一陣蘇硯的下落之後,素問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嘴唇:“等吧,現在也只能等了,我就不信蘇硯真的跑回仙界去了。”

  接著她一手捧著書,另一隻手往某個神秘位置摸索而去,動作十分熟練。

  環兒見狀很自覺地回避,她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撞見了。

  無名山洞中,蘇硯將身處將代天殿的幽月,連人帶衣服一起撈了下來。

  這兩年間,幽月雖然無法獨自離開代天殿,但是每次的例會她都參加了;而且她從天空、勾陳這些大戶身上,薅了不少天材地寶,連帶白虎的“虎毛”都被她揪下來幾根。

  當然,幽月還是很愛護自己的形象的,雖然暫時是賒帳白拿,但並沒有獅子大開口。

  因為蘇硯暫時沒確定,是不是要選【煉丹】作為副業,所以她只是將常見的材料都備了一些。

  順便挑了一些可以增進修為的丹藥;煉成陣旗的成套陣法;各色用途的符籙;日常消耗性使用的中低階法寶。

  閑暇之余,幽月還幫蘇硯煉製了幾件一次性的太陰屬性法寶,由於是隨手煉製的,品質不高,但是威力都濃縮於一發之內,威力不可小覷。

  至於小世界那邊,這兩年浮黎宗之人,來紫霄宮找過大天尊。

  但由於蘇硯掛了個牌子,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他們不敢打擾天尊閉關,所以也僅僅隻來過一次。

  看樣子妖族的問題,似乎並沒有真正爆發出來,或者說還沒到時候,不管哪邊都一樣,那蘇硯就更不操心了。

  接下來正式衝擊結丹,蘇硯原本是想著就在這荒山中進行,一個小小的三境修士嘗試結丹,有個第六境的戰力在你旁邊幫忙照看,你還擔心個啥?

  但是思來想去,自己在築基時搞出的異象非常誇張,哪怕是有青城宮的護山大陣幫忙兜著,都是數十裡之內可聞的大陣仗。

  現在萬一再次搞出來那麽大的動靜.蘇硯怕會吸引過多的修士前來圍觀,而且會暴露出,他哪怕結丹後也只有第四境的修為。

  因此,蘇硯最終決定,去蓮華寺!

  雖然說好的,等閑不能和佛門各大勢力摻和太多,但是手上的資源該用就得用,反正待一夜就走。

  先前蘇硯還不知道無明明境該怎麽進去,但是現在這個問題幽月可以解決。

  畢竟蓮華古佛寺,也算是這片大地上,傳承得最久的一支佛門勢力了,在幽月生前那個時代都很有名氣。

  照舊將幽月的衣服貼身收好,蘇硯再次飛向東海之畔。

  他沒去原先江化微渡劫的地方,只是隨意找了一處海岸,然後摘了一片葉子,注入法力在上面書寫幾行文字,以特殊的手法打向無垠的大海中。

  夜色中,月光下,綠色的葉子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載沉載浮,不一會兒後就消失不見。

  按照幽月的說法,外來的訪客想進無明明境,都是用這種方式知會主人;如果蓮華寺願意讓人進去,那麽剛才那片葉子就會重新出現,並且化作一葉扁舟。

  到時候來者坐上扁舟,便可抵達無明明境,取渡盡苦海之意。

  但是讓蘇硯沒想到的是,不片刻後,海面忽然蒙上一層金色的祥和佛光,然後一陣檀香味伴隨著隱隱的禪唱聲傳來,海上忽現一座金色門戶,門扉敞開,從中劃出一葉小舟。

  這讓蘇硯有些無語,他特意寫了要低調,不用帶一大幫弟子前來迎接,你們就是這麽給我低調的?

  其實蘇硯誤會了,無明明境正門大開就是這麽個景況,這還沒真正展現出排場呢,以往歷史上舉辦佛門盛會時,那才叫一個場面宏大。

  而且小舟上的人確實不多,只有五六個或穿袈裟、或穿緇衣的有道高僧出來迎接。

  蘇硯飄飄然飛身而下,負手落在小舟中,以明法神僧為首的僧眾們,立刻虔誠地雙手合十,俯身行禮,“拜見菩薩。”

  這就是佛門和道家的異同之處,蘇硯雖然還有個仙人轉世的身份,但真論起來,他要指揮天地六宗幫自己辦事卻沒那麽簡單。

  還是佛門內部更為凝聚團結,而且將蘇硯這個菩薩轉世,視作佛教在地面上的唯一聖者來看待。

  蘇硯擺擺手,語氣淡然道:“我心有所感,今夜或有所突破,欲尋個清淨之處,帶路吧。”

  明法方丈自然應是,事實上,他內心是有一點小擔憂的。

  因為在明法看來,菩薩完全沒必要用這種生疏的“訪客”形式進來,難道他還記著當初蓮華寺懷疑他的身份,沒有第一時間趕往洛陽之事?

  但不管怎麽說,菩薩願意來蓮華寺突破,本身就是一件好事,因此眾僧都是十分小心地伺候著,不敢有半分怠慢。

  小舟緩緩駛進金色門戶內,很快就載著一行人停靠在海岸邊,但這裡已經是一個全新的地界。

  遙遙望去,一座座帶著歷史痕跡的佛殿、古刹,或坐落在平地上,或點綴在山崖間;它們的材質或木或石,有些表面已經長滿青苔,在月色下顯得十分寧靜,偶爾傳來幾聲木魚之聲。

  眾多佛寺中,最大的一座位於中央高山的上部位置,依山勢逐級而建,從半山腰直至山巔;在此山兩側的山體上,還有一尊尊巨大的摩崖石刻。

  它們或呈佛陀之相,或是菩薩之貌,甚至還刻有六道輪回的圖景,十分生動,即使是在這個距離上遠眺過去,都給蘇硯一種震撼與說不出的感覺。

  他竟忽然生出一種過去看看的衝動,而且這種衝動還比較強烈。

  但是蘇硯迅速反應了過來,不太對勁,他強壓下那種忽然生起的衝動,也沒有事到臨頭逃離蓮華寺,只是對身邊眾僧說道:“我就在這裡吧,你們自去便可。”

  “若是等會兒動靜太大的話,記得以大陣約束,盡量不要讓異象傳到外界去。”

  方丈聞言直接愣住了,一個長須老僧更是稍帶惶恐行禮道:“菩薩,可是我蓮華寺有哪裡做得不對之處,請您明示。”

  蘇硯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想想也是,理論上他現在是朝廷欽差,下來地方上巡視的。

  一開始像個外人一樣敲門也就算了,現在剛進來衙門門口,你連進去看一下都不肯,直接說我就坐在這喝茶了,你們忙去吧。

  不是,哪有坐在門檻上喝茶的?!這分明就是有意見。

  同理,蘇硯不是說要“尋個清淨之處”突破嗎?敢情這清淨之處是在門口??
  想了想,蘇硯沒有解釋太多,只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溫和一些,“不要想太多,我對蓮華寺沒有什麽成見,只是”

  他本想說,“那件事”未完成之前,愧於面對佛祖之像,但是想想不能把自己的後路給堵死了,因此暗中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後,他臨時改口道:

  “只是心血來潮,有心效仿昔年佛祖之舉,你們看,我上岸後走了幾步?”

  眾僧聞言回頭一看,蘇硯身後不多不少,正是七個腳印。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個黑面頭陀,他一拍光頭道:“原來如此,是我等唐突了。”

  其他幾人也逐一琢磨過來,面有恍悟之色,於是在明法的帶領下,他們齊齊恭敬退去,面有欽佩之色。

  等他們走乾淨了,蘇硯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據佛經上記載,昔年佛祖釋迦牟尼剛一出生,就立刻在地上走了七步,每走一步,腳下就出現一朵蓮花,站定之後,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道:“天上天下,唯我為尊。”

  這既是佛教中“步步生蓮”的出處,亦是在點明“本我”、“本性”的重要之處。

  現在卻被蘇硯拿來當做忽悠人的借口,也是委屈佛祖了。

  確定人都走乾淨了,蘇硯也不挪位,就盤坐在原地,五心朝天,閉目養神,緩緩調節呼吸和心境。

  按照之前和師父定好的方案,蘇硯衝擊結丹,也是繼承靈素經的觀想法門,要到第四境後才會完全轉用太陰寶誥的觀想法。

  隨著他的狀態調整到最佳,只見九天之上有無盡月華如瀑落下,形成一道銀白色的光柱將他籠罩住。

  現在的蘇硯,已經不需要借助明月鑰,就可以隨意做到接引這種程度的月華了。

  然後他沉浸在月華中,一邊全力汲取外界的太陰之力和靈氣,一邊在心中默誦太陰寶誥的結丹真言:

  “玄光映太陰,八達且朗明。澄神曲室裡,仰徹曜上清。”

  “華池蓮花開,神水金波靜。夜深月正明,天地一輪鏡。”

  不得不說兩經確有相通之處,隨著“天地一輪鏡”這一句在心中落下,蘇硯的丹田也出現了奇妙的變化。

  原本丹田內,有一片由太陰天液匯聚成的無邊汪洋,海天之上又有一輪皎皎明月,它散發出柔和、明亮的光芒,光中蘊含著一種玄之又玄的道韻,仿佛天地奧妙盡在其中。

  明月倒映在平靜無波的海面上,又形成了一輪看上去極為真實的明月倒影。

  天上一輪月,海中一輪月,彼此相映成趣。

  隨著那一句落下,海面上的倒影忽然大亮,原本平滑如鏡的海洋,更是快速攪動了起來,竟然憑空生出一道水龍卷,讓那輪明月倒影滔天而起!

  十分奇異的是,如此大的動靜,居然沒有讓水中那輪明月有絲毫晃動、破碎的跡象,仿佛它擁有完整的月之實質,並不單純只是倒影。

  天上明月亙古不動,海中明月直衝而上,結果就是兩者完美地覆蓋在一起,彼此重疊成一個。

  蘇硯早在青城宮中,還未下山之時,就多次嘗試這麽做。

  但是每一次,雙月重合不到一個呼吸,承載月影的海水就會立刻崩潰,月影也會隨之與明月分離,無力地重歸海面之上。

  直到這一次,蘇硯時隔兩年半再次嘗試,雙月穩穩重合,並未分離,水龍卷依舊在底下提供著穩定的支撐。

  眼見第一步十分順利,蘇硯心中泛起淡淡的喜悅;下一瞬,他又將這喜悅摒棄,以絕對冷靜的狀態進行下一步。

  結丹的關鍵,就在於虛實轉換,真假顛倒,最終月影蛻變成明月,明月轉化成月影,兩者位置也徹底互換。

  尤其是蘇硯還要將本源明月之力,從天上那輪明月中,轉移到月影體內,不能讓它被帶到海裡去,這就更是難上加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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