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子》337.第330章 哀羞
第330章 哀羞直到丈夫走後,林婉秋還有些失神,甚至現在才開始產生一種無助的絕望感。
她答應下來後心裡有點後悔,覺得太過草率了,起碼應該向父母、向同門求助一下再做決定,但是這種事.又怎麽能說出去呢?
於是到最後,林婉秋只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趴在床上啜泣。
同時她的腦海裡不可遏製地,開始想象今晚會發生的事。
要她主動去勾引男人,還是那個白衣翩翩的無塵公子。
想著想著,林婉秋的臉蛋再次紅透,她既覺得悲哀,又有一種強烈的羞恥感,以至於連.都有了些許反應。
蘇硯這邊,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開始來回踱步。
這讓玉奴有些不解,“主人,你怎麽了?”
“我在想,要不要找越劍生那廝攤牌,當面質問他的目的。”
這話讓玉奴“眼睛”都瞪大了,“主人,為什麽你會產生這種想法??我們不都說好了嗎,以不變應萬變。”
蘇硯皺眉,“話是如此說,但是我覺得越劍生越來越不對勁了。”
“他的行動在迅速加碼,一開始只是讓我和林婉秋見一面,然後是聊天彼此熟悉,接著是製造獨處的機會,接下來他要做什麽我不敢想。”
“那有什麽的,別人把美味送上門來,我們一口吃掉就是。”玉奴小聲道。
蘇硯搖頭,他用冷靜的語氣說道:“越劍生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種【無私奉獻】的人,他會做這種反常的事,一定是有目的的。”
“如果我貪圖美色,一步步踏入對方的陷阱中,那和低等動物有什麽區別?”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以【這種行為妨礙到了我執行任務】作為借口,試探一下越劍生的口風,順便還可以試探一下那封密信的內容。”
“那我們可以隻吃餌料,不吃魚鉤啊。”玉奴依舊在勸蘇硯不要那麽衝動。
“那萬一這餌有毒呢?”蘇硯顯然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甚至懷疑,該不會越劍生修煉的魔功,恰好有“自綠”這種變態需求吧?類似道心種魔大法??
萬一真是類似的功法,那麽林婉秋就是媒介,如果蘇硯真的和她發生了關系,體內就會被種下一顆“魔種”。
等魔種在蘇硯體內壯大,吸乾他的精血、法力乃至魂魄,越劍生才會親自出面,將魔種收回去,以達到魔功大成的境界。
當然,這個猜測同樣有破綻,因為越劍生修煉魔功起碼也有一百多年了,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好好的,怎麽可能一遇到蘇硯,就突然爆發出這種需求?
但是不管再怎麽有破綻,這是目前蘇硯所能想到,可能性最高的猜測。
所以他才會產生危機感,甚至在猶豫要不要及時抽身,離開東海劍宗,明哲保身為上。
玉奴聽蘇硯這麽詳細拆解了一番之後,一時間也猶豫了起來。
她是希望蘇硯能墮落,方便被她染化,但蘇硯要是連小命都沒了的話,那麽她的處境也堪憂,畢竟越劍生已經是生死三玄境的強者,能充分威脅到她。
想了半天,玉奴才說道:“可我還是覺得,主人你去找越劍生攤牌有風險。”
“主人伱想想,你自己也說越劍生對你圖謀不軌,如果你找上門的話,萬一他直接暴露出真面目怎麽辦?”
“所以,你認為我現在直接走比較好?”蘇硯反問道。
“啊,這個.”玉奴又開始糾結了起來,她不想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啊。
前面那個江三娘,顯然遠遠不足以讓蘇硯進一步滑向深淵,現在這個十足勾引良家婦女的機會,怎麽能錯過呢?
“大不了任務失敗就失敗,如實和魔染宮那邊說,我懷疑越劍生圖謀不軌就好。”蘇硯越說想法就越堅定。
“不行啊主人,紫衣魔君應該是暗地裡十分記恨越劍生的,既然越劍生主動挑釁,那他更應該將越劍生引出東海劍宗,然後嘗試擊殺對方,只有實在沒勝算的情況下,他才會灰溜溜地逃回魔染宮。”
這的確是個問題,蘇硯剛想繼續討論,忽然臉色微微一變,“越劍生來了,你先安靜。”
越劍生接近後,似乎察覺到蘇硯用陣法隔絕了內外,他沒有強行破陣闖入,只是站在門外道:“雲賢弟,是我。”
這意思顯然是讓蘇硯開門說話,他沒有猶豫太多,順手就將布置好的陣圖收了回來。
因為這副陣圖品階太低,只有【黃級】,是幽月給他淘來的物資之一,如果越劍生真起了殺心的話,有沒有這東西結果都一樣。
見蘇硯主動開門,越劍生面容和煦地走進來說道:“賢弟,今日之事真是抱歉,島上臨時出了些意外,現在已經處理完畢。”
“為了向賢弟賠罪,今晚我打算在楓林軒中設宴,賢弟你可一定要來。”
說實話,這一瞬間,蘇硯有點不想和越劍生假惺惺地演下去了,但是考慮到對方會不會撕破臉這個問題,他還是點頭道:“這個自然。”
不料越劍生說完之後,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在房間中踱了幾步,忽然意有所指地說道:“對於我這幾日的招待,賢弟可有什麽疑惑之處?”
蘇硯眉頭微皺,“確實有一些不解之處,不知道越兄是何意?”
越劍生豪爽笑了笑,“賢弟不要擔憂,我們是自己人。”說到最後那三個字的時候,他還特意加重一下語氣。
反手甩出一張陣圖,瞬間封鎖住房間後,越劍生才繼續道:
“我不會害你的,或者說不敢,怎麽說你都是宮主親自派來的信使,如果我將你暗害在此地,之后宮主的怒火我可承擔不起。”
“至於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其實也算是宮主的意思吧,你還記得那封信嗎?”
蘇硯點頭,心中一時間疑惑了起來,難不成真是夜魔皇的“吩咐”?
“信中的內容,我不能對道友和盤托出,只能說這確實是宮主的安排。”越劍生雙手負在身後,神態和語氣都很認真。
“道友你放心,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好好受用便是,不必對此有什麽猜疑;反正期限一到,你就可以優哉遊哉地回去魔染宮複命,這樣不好嗎?”
蘇硯裝作猶豫的樣子,“可是我見二位伉儷情深,感情甚篤,難道都是偽裝出來的?”
越劍生冷笑一聲,“我輩修行中人,壽命動輒以千百年計,哪有什麽恩恩愛愛可言,那個蠢女人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我之所以配合她做戲,只不過看在她是劍宗宗主女兒的身份上,拋開這層身份,她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原來是這樣。”蘇硯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內心卻吐槽道,我怎麽感覺你挺在意我和你妻子“互動”的樣子。
而且從花田回來的路上,玉奴有向蘇硯報告過一件事,說當時隱隱約約察覺到附近有魔氣活躍,但是因為她被封印的緣故,所以無法鎖定具體方位。
這東海劍宗的魔氣還能從哪裡來??
蘇硯猜測,這個家夥根本沒有去什麽蓬萊島坊市,而是在全程監視自己和林婉秋談笑,這也叫“可有可無”?
雖然內心不信,但是蘇硯自然不會說出來拆台。
既然越劍生試圖安撫自己,那就說明他暫時還沒有撕破臉的想法,自己也不必急著開戰。
繼續說了幾句,越劍生就拱拱手,收起陣圖主動告辭了;臨行前他一再提醒蘇硯,今晚記得一定要記得準時赴宴。
蘇硯滿口答應。
對方人一走,玉奴就擔憂地問道:“主人,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蘇硯歎了口氣,“這越劍生確實不傻啊,他已經猜到,我可能會產生抽身退去的想法,估計已經吩咐好手下盯住我的一舉一動。”
“甚至他已經有針對性地加強了山門處的戒備,在有宗門大陣籠罩此地的情況下,除了從正門出去,我很難無聲無息離開。”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越劍生有什麽圖謀,總不至於今晚就要動手殺人,魔染宮信使這個身份多少還是有點作用的。”
“嗯嗯,主人放心,我會承擔起警戒職責的,你盡管搞女人,其他的交給我來。”玉奴一副“忠犬”的語氣。
蘇硯卻很無語,你一個只能嘴炮的囚犯,能別說這種大話嗎?
忽然他想起一事,只見他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眼神深處有血光一閃而逝。
蘇硯扶額自言自語道:“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偶爾會有很煩躁,想毀掉一切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玉奴心中暗喜,她連忙建議道:“應該是,畢竟主人你近期面對的都是修為高深的強者,自然壓力大,還是要找機會發泄發泄為好,不然一直積累著可能會出毛病。”
“剛好,今晚就是一個好機會,主人可以盡情宣泄出來。”
蘇硯真是服了這個家夥了,什麽話題都能拐到女人身上。
入夜時分,華燈初上。
蘇硯保持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姿態,再次禦劍來到楓林軒。
今晚這裡似乎特別安靜,可能閑雜人等都被越劍生打發走了,搞不好這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們三個人在。
這讓蘇硯有些忐忑,但他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入內,因為越劍生早早就侯在門口等他了。
此刻越劍生面色紅潤,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他笑著在前面引路,但沒有帶蘇硯去上次的後院花園,而是左拐右拐,來到了一間十分偏僻清幽的廂房之中。
兩人剛入房中,蘇硯眼前立刻就是一亮。
房中擺了一桌好酒好菜,用的都是山珍海味,比上次的家常檔次高多了。
但是珍饈再好,亦不如佳人在前。
林婉秋顯然特意打扮過,她頭戴銀絲花鈿,秀麗白皙的容顏帶著三分嫵媚,雙頰微紅,輕咬紅唇;一襲淺紫色的齊胸襦裙貼身得體,完美襯托出了她細枝碩果的腰身曲線。
見客人來到,林婉秋欠了欠身子,低聲道:“久侯雲公子大駕,還請公子入座。”
她微微低著頭,有些不敢看向蘇硯,就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意。
見林婉秋前後態度變化這麽大,蘇硯用腳趾頭猜都猜得出來,越劍生一定對妻子做過思想工作,說不定威逼利誘各種手段都用上了。
這讓他有些感歎,攤上這麽個丈夫,對林婉秋這種美人兒來說也是一種悲哀。
蘇硯心情稍微有些複雜地入座,越劍生招呼妻子也就坐,而且就貼身坐在蘇硯旁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林婉秋沒有拒絕,只是默默執行著丈夫的指令,就像沒有自我意識的木偶一般;只是她一舉一動間的緊張僵硬之處,依然暴露出了她內心的忐忑與不安。
越劍生自己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邊說笑,邊殷勤地給蘇硯夾菜,還用眼神示意妻子給客人倒酒。
上次斷然拒絕的林婉秋,這次卻選擇忍受照做,蘇硯能看到這位柔弱女子斟酒的動作不是很穩定,更能看到她的胸口起伏、聽到她的呼吸也很不平靜。
小心沒讓酒液灑出來,林婉秋想起丈夫之前的叮嚀囑咐,終於咬著嘴唇鼓起勇氣,以手捉袖,主動將酒杯端到蘇硯唇邊,“公,公子,請。”
蘇硯剛想說“我自己來吧”,但話還沒說出口,刹那間渾身一寒。
他立刻抬頭看向越劍生,卻見此人只是面帶微笑,仿佛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同時越劍生渾身有些緊繃,不知怎麽回事。
蘇硯猶豫了下,還是順著林婉秋的動作一口飲盡。
越劍生移開視線,繼續和蘇硯說笑了幾句,就開始自個兒猛灌了好幾杯酒,最後還嫌不過癮,竟然將酒壇子抱起,咕隆咕隆一口飲盡!
林婉秋看得有些心慌,蘇硯更是有些心驚,你這是想幹嘛?!當面清算奸夫淫婦??
“哈~!”越劍生豪氣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巴,然後起身道:“酒喝完了,我去多拿幾壇過來,你們吃著喝著。”
說話時,越劍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妻子,然後拎著空酒壇,腳步有些渙散地走出廂房,末了還不忘把房門關上,關得死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