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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書》第438章 翟牧之
  第438章 翟牧之

  “原來是謝兄。”趙長河不動聲色,做出一副王道中應有的上位者矜持,淡淡道:“王某中原呆膩了,想到處走走。”

  雖然運功控制稍微改了改聲音,可這個沒練過就是沒練過,不是太像王道中的聲音。

  還好謝如海與王道中也不是多熟,最多也就是早年見過幾面,這聲音是分不了太清楚的。其實真正的熟人眼中,容貌也是能看出不同的,能當街誤認就可見不太熟。

  聽了趙長河這話,謝如海心中反倒是有些好笑,據說這位前不久被捉了,看來是被運作放了出來,當然不合繼續在楊家和鎮魔司眼皮子底下晃,要麽就憋在琅琊,要麽就“發配”遠走。

  如今看來是遠走西南了。

  他笑呵呵道:“道中先生遠道來此,如何不找翟太守?也好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嘛。”

  趙長河暗道天知道翟牧之和王道中有多熟,傻子才去,何況自己哪來這心情節外生枝?便搖頭道:“王某有事要去苗疆,不想耽擱……”

  本來想說兩句客氣場面話,可話到嘴邊忽然覺得自己是傻逼,替王道中客氣什麽呀?多得罪點人不是挺好?

  於是傲然道:“再說翟牧之也沒這個資格讓王某巴巴地拜見。”

  旁邊李肆安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暗自為王道中默哀。

  這趙長河走到哪裡,自家俠肝義膽名聲越來越好,朋友越來越多,王道中的名聲越來越臭,正魔兩道舉目皆敵。這到底造的什麽孽啊……

  那邊謝如海反而覺得非常習慣,頂級世家就是有這個傲慢,別說身登地榜的王道中了,便是隨便來一個紈絝,說不定比王道中還傲。他不以為忤,低笑道:“那便不打擾道中先生用餐了。”

  說完拱手行禮,告辭離去。

  趙長河看看邊上的飯館,蛋疼道:“咱這飯是不是吃不成了?”

  李肆安笑道:“何出此言?”

  “如果他回稟那啥翟牧之,說王道中在這吃飯,萬一翟牧之真過來見王道中,豈不是露餡……”

  李肆安笑道:“如果我們所知沒錯,翟牧之就沒見過王道中。天南地北的,若是無緣,多的是人一輩子都隻聞其名,只能神交。你當誰都像你一樣滿天下晃悠?”

  “啊?他們不是年紀差不多,都是世家大族,還都是官員嘛?年輕時不在一起交遊嘛?”

  “也不是所有都見過面啊,尤其蜀地閉塞,交遊更少些。當然我們所知也未必多完整,說不定有私交我們不知道。”李肆安道:“如何,要不要見見?你若想調查劍廬消失之秘,說不定問他能有點蛛絲馬跡可探。”

  趙長河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劍廬這事和嶽紅翎關聯太密了,有機會調查總是得試試的,大不了露餡,李肆安推脫不熟被騙就完事了。

  兩人進了飯館,隨意點了些酒菜,沒吃幾口,果然門口一陣騷動,有爽朗的笑聲傳來:“王兄遠道而來,何不說一聲,好讓小弟接風洗塵?如此見外。”

  趙長河敏銳地發現飯館中的食客們臉色全部變得發白,沒有一個人還敢安坐,集體站了起來退到一邊。老板雙腿發顫,打擺不停。

  這……

  可不像是一般民眾對官的敬畏,怕是恐懼到了骨子裡。

  連李肆安也起身行了個禮:“太守安好。”

  翟牧之很客氣地衝李肆安點點頭:“四爺安坐。”

  說著自顧坐到趙長河側邊位置,笑道:“王兄,這種小店伱也看得上?”

  趙長河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個外表儒雅、五柳長須、挺英俊有氣質的一個和煦中年,可配著這周邊場景,怎麽看都有種森冷之感。

  趙長河悠悠然吃著小菜,頭也不抬:“只是路過,很快就走,出門在外哪有什麽講究?翟兄日理萬機,本也不合打擾。”

  翟牧之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剛剛才說“翟牧之沒資格讓王某巴巴地拜見”,笑得極為爽朗:“既是王兄來了,那什麽萬機也及不上王兄一根頭髮。來人!上菜!”

  隨著話音,門外流水般端進菜肴。
    趙長河坐的只是普通小方桌,菜肴只夠放幾道就滿了,仆從們就端著其他菜站在邊上伺候著,端得穩穩的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菜色上多半也是需要多少多少珍禽才能湊出一點心肝的那類,趙長河想起了沿途一路的荒蕪。

  世家豪族和民間之苦,歷來都是兩個世界。

  其實崔王楊唐等各家多半也沒好哪去,不過都沒做得這麽明顯,起碼不會刻意去表現。王照陵當初宴請潛龍,酒席上菜肴雖佳,也就讓人覺得有錢人家就是這樣的,沒到感覺很過分的程度……可能是他們家已經過了這種有點暴發戶嫌疑的格局了。

  但骨子裡其實差不了太多,看翟牧之對王道中的態度就知道,一路人。

  法癡等人跟著彌勒造反,起碼最初並不是全被忽悠的……那是真有造反之理,彌勒教裡也有人物。各地的山賊盜匪,也未必是真要做賊。當初薛蒼海結寨巫山,教眾如軍,磨刀霍霍,他是真在等一個機會。

  世間類似法癡薛蒼海的有多少……

  所以趙長河雖敬重唐晚妝對帝國的忠誠和安定世間的願望,內心真正同意的卻是朱雀遲遲她們的造反有理,希望唐晚妝解甲歸田去,這點也從沒隱瞞唐晚妝,她是知道的……晚妝沒肯真正給他,看他傷快好了就跑得飛快,說不定這才是主因。

  對哦,之前怎麽沒想到,這才是主因啊臥槽……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口中正裝著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淡淡道:“翟兄這樣讓我很難辦啊……”

  翟牧之笑道:“怎麽?莫非嫌翟某款待不周?”

  趙長河搖了搖頭:“王某是去苗疆那可是要準備吃苦的,要是被翟兄養刁了胃口,舍不得去了怎麽辦?”

  翟牧之撫掌大笑:“王兄多慮了,你這樣的人,到哪裡也吃不了苦。”

  “哦?”趙長河道:“翟兄對苗疆很熟悉吧?那邊的宣慰司好像是翟兄在管?”

  “並非直屬,並非直屬。”翟牧之笑道:“當然如果王兄要去,翟某這邊還是能有點作用的。”

  趙長河故意問:“王某在弘農鬧出了點事,翟兄不怕惹一身騷?”

  說是弘農之事,其實本質是王家反意畢露,他翟牧之還這麽親熱,是想幹什麽?
  翟牧之仿佛聽不懂似的,笑呵呵道:“誰家沒點罪過之事……以後王兄給楊家陪個不是,說不定就過去了。鐵打的琅琊王,誰還能真跟王兄過不去?”

  趙長河微微一笑,舉杯示意:“那就請翟兄有機會轉圜一二了。”

  “好說,好說。”翟牧之舉杯碰了一下,笑問:“王兄去苗疆,所為何事?可有需要翟某幫忙之處?”

  “也就是認識認識西南土司,看看能否拓展一點家族生意。翟兄若能牽線搭橋,那就再好不過。”

  “好說。”翟牧之遞過一塊腰牌:“王兄持我腰牌去西南宣慰司,他們總會給幾分面子。”

  趙長河接過腰牌,笑道:“翟兄這個人情,我王道中記下了,以後若來琅琊,王某必竭盡所能款待。”

  李肆安差點沒噴出一口酒。

  卻聽趙長河話鋒一轉,看似閑聊般問:“話說王某此來路過巴山,本想去拜訪一下時無定,結果發現劍廬沒人了,這怎麽回事兒?”

  “這事我們也在調查,劍廬不知何時靜悄悄的人去樓空,巴蜀愕然,沒人知道怎麽回事。”翟牧之笑道:“其實也不稀奇,如果發現了某個上佳的秘境作為宗派根據地,舉派轉移換地方也是正常的……如果過些時日,劍廬弟子又出來行走江湖,自然就真相大白了,這種事情不值得花什麽精力。”

  趙長河若有所思。

  劍廬人並不少。如果真的舉派搬遷,動靜可不小,這麽一支強大的戰力大規模行動,作為蜀郡太守是不可能沒有風聲的,何況據說你們還有許多人是劍廬不記名弟子,對師門異動就這麽無所謂?
  翟牧之這個說法,必然在為劍廬打掩護。

  說不定劍廬能消失得這麽無聲無息,鎮魔司都這麽滯後才收到風聲,可能就是有官方在背後掩護的結果。

  這麽看,搬遷可能真與嶽紅翎無關……恰恰相反,是嶽紅翎撞上了他們搬遷後的什麽異常之事,要被滅口,所以才打起來了……

  難道還真不是聽雪樓?
  怎麽變複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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