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臭脾氣的沈大人

  沈瑾瑜在家裡休息了大半個月，這段時間他在郊外安置了一處地方，裡面全都是他自己選出來的為自己培養的暗衛。

  借著受傷未愈的由頭躲了大半個月沒去上朝，如今是如何也躲不下去了，他不得已換上了官服，上朝去了，臨出門前他問了一下身邊新收的侍衛林清秋，
  “去川澤縣的人什麽時候回來？”

  “按照前些天送回來的書信，應當是今日就可抵達皇城。”林清秋替沈瑾瑜系好官帽後面的綁帶，回答道。

  沈瑾瑜：“嗯，回來了第一時間帶來見我，”

  林清秋：“是，大人。”

  林清秋此人，仕途多坎坷。早些年前一直在考武狀元，奈何家境貧寒，沒錢賄賂考官，也沒禮送去打點，導致他一身好武藝連考了五年都沒有得到個名頭。父母去世以後他已沒有多余的錢財支持他繼續考了，無奈之下他隻得應招進了一個小縣衙去當差，幹了兩年苦力。因為不肯附和著縣令去欺壓貧苦百姓，被踢了出來，走投無路的他只能去苦力市場掛牌賣苦力。

  沈瑾瑜偶然路過之時，一眼就發現了坐在一群糙漢子裡的林清秋，他氣度與那些人格格不入，沈瑾瑜便差人問了問，得知他的情況之後立刻將他收入門下。

  林清秋懷才不遇那麽多年，如今被沈瑾瑜賞識到，也算是一腔才乾得了用武之地。他性子倔認死理，跟了沈瑾瑜便死心塌地的跟著，尤其沈瑾瑜對他有知遇之恩，正是想著這層關系在，林清秋肯定會比任何人忠心。

  所以沈瑾瑜身邊一直缺的缺個貼身侍從的位置，便讓林清秋坐了。

  今日第一天上朝，朝中各位大臣對沈瑾瑜好奇得很。正二品官銜的大人都立於前位，沈瑾瑜站在前方，身後全是打量的眼睛。

  各位大臣有事的說完了事，都無人在上前秉奏了，皇帝陸韜巡視一圈道：“諸位愛卿，可有何要事秉奏啊？”

  沈瑾瑜右側有個大人踟躕片刻，上前來道：“臣有事稟告！”

  陸韜：“講！”

  “正好今日破天軍軍尉沈大人也在，臣就想說說自己的想法。沈大人原是長臨山莊的弟子，因私仇殺害長臨山莊莊主之後帶著長臨歸入朝廷，坐上了這軍尉的位置，因這原因，民間、朝廷都頗有異議，認為沈大人靠殺莊主上位，手段不光彩，還請陛下仔細思量一番，沈大人當這軍尉大人是否合民心！”

  聞言，沈瑾瑜斜眼瞟了一下說話的大人，這人沈瑾瑜見過，戶部尚書方長安，是個性子極其迂腐的老頭，死板守舊。

  “方大人，沈大人所殺之人是殺害他父母的仇人，報其血仇，人之常情，怎就是手段不光彩了？況且，朕本來下的命令便是誰有能力讓長臨歸朝廷所有，誰就可以坐上軍尉這個位置，沈大人有能力，為何會不光彩？”

  方長安：“皇上，殺仇人確實是人之常情不錯，但是據臣所知，那晚沈大人還殺害了長臨幾十個無辜弟子，這一點怎麽說？至今為止都還有那些弟子的父母在破天軍門口替孩子申冤，沈大人可以殺仇人，但不該殺那些無辜的人啊！”

  沈瑾瑜翻了個白眼，他當是何等大事說他不光彩呢，不曾想就是這兒，沈瑾瑜轉過身直視著方長安，道：“方大人有所不知，我若不殺那些弟子，那些弟子便會殺我，那些弟子趁亂砍在我身上的刀傷都還未愈合呢，方大人要不要看看驗驗真假？”

  “沈大人，那些弟子幾十條人命，如果人人都來砍了你一刀，那沈大人恐怕今天也不能夠站在這兒了，死的那些弟子大部分恐怕都還未近沈大人的身就被一刀斃命了，沈大人可以還手，但還未到奪人性命的道理啊？”方長安喋喋不休的在那兒念著，念得沈瑾瑜頭疼，沈瑾瑜不耐煩的打斷他，

  “那些鬧事的申冤的，本官已經著人一家五十兩銀子賠下去了，方大人不知道嗎？”

  “沈大人，人命何能用銀錢計算呢？”方長安還不肯罷休，沈瑾瑜耐心耗盡。

  “方大人如此揪著不放，想必是個十分良善之人吧？不如這樣，如果方大人善心沒地兒發，就去把那些申冤的接到府裡去好好款待著，城門腳下還歇著許多乞丐呢，這天還未暖和起來，方大人也一並去接了來，好好善待。說什麽嫌本官手段不光彩，不過就是眼羨我能輕易坐上這正二品的位置，那些異議我的大人恐怕想方設法了半輩子都到不了我這個位置吧。”

  方長安：“沈大人，你這是何意？”

  “是啊沈大人，這話是何意呀？”

  有幾個官員跟著附和，沈瑾瑜一看就知道便是這些人私下對他有異議的。

  朝堂一下子吵鬧起來，有看熱鬧的，有巴結沈瑾瑜的替他說話的，還有的跟著方長安質問的。

  陸韜被吵的耳朵疼，在龍椅上大喝一聲，“好了！”

  聲音一出，朝堂立馬安靜了下來。

  沈瑾瑜轉過身去，方長安也低下頭，對著陸韜賣委屈，“皇上，臣並非向沈大人說的那般，不過是私下異議太多，臣想求個明白罷了。”

  “方大人，朕知曉你惜命，但你有所不知的是，沈大人之前在長臨山莊時常因為沒有父母撐腰而被那些弟子欺辱，十幾年的欺辱，跟殺人沒什麽區別。沈大人坐上這個位置，朕肯定是考察過這些方面的，朕都覺得沒有問題，難道方大人還有問題嗎？”

  “這！”方長安語塞了一下，終道：“沒有！但臣還是想說，破天軍涉及到兵權軍隊，還請陛下三思！”

  “朕心裡有數！”陸韜時常被這些老頭煩的頭疼，三兩句把這事兒壓下去，便散朝了。

  沈瑾瑜上位這件事很多細節不能說出來，陸韜只能敷衍施壓過去。

  如今已是三月天，春分將至，太陽暖融融的，曬的人舒服得很。走出朝堂，沈瑾瑜抬頭看了看天，湛藍的天空，天際幾大團濃白的雲掛著，陽光照到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天氣轉暖了，祁樾，你在哪裡呀？

  明明之前暗自發誓，等事情解決了就好好跟她解釋的，卻不想那一晚之後，便徹底失去了她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