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石頭
  祁樾：“你快猜猜是什麽，”

  沈瑾瑜搖頭，“我，猜不出來，”因為沒人送過他東西，他也不知道從何猜。

  “不逗你了，”祁樾把手打開，裡面躺了一了一塊光滑圓潤的玉石，玉石只有一個拇指蓋大小，渾身瑩白，透著淡淡的光輝。

  “這是，玉石？”沈瑾瑜伸手從祁樾手裡拿過玉石，拿到手的時候卻感覺不同，玉石輕盈，可這個卻有點沉，摸上去的質感也沒有玉石光滑，沈瑾瑜反應過來，
  “是石頭？”

  祁樾：“猜對了，這不是什麽玉石，是我撿的石頭，上次去竹海崖的時候看見的，是不是很像玉石，我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也以為它是玉石，結果撿起來一看是石頭，”

  這塊石頭確實長得跟玉石一般無二，如果不是沈瑾瑜細細的摸了一遍，他也看不出來。

  “這塊石頭我拿回來打磨了幾天，那些菱角都被我磨掉了，本來是想送你玉石的，但我現在沒錢，只能以石代玉了，你可別嫌棄啊。”說到這裡，祁樾還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麽會想送我玉石？”沈瑾瑜問。

  “因為你也是玉啊，瑾瑜就是美玉，送你玉石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現在我沒錢送你真的玉，你先將就著，”祁樾說完，滿懷期待的看著沈瑾瑜，雖說這東西不值錢，但也是她用心準備了好久的，光是打磨就把她的手磨出好幾個泡。

  “不將就的，”沈瑾瑜把石頭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不將就，我很喜歡，”

  沈瑾瑜說的很真誠，祁樾心裡暖暖的道，
  “這是你遲來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沈瑾瑜，”

  生日快樂？這幾個字像是驚雷一下子劈在了沈瑾瑜的心裡，將他心裡經久不散的陰霾劈開了一道縫，有光從那道縫裡照進去。

  沒人記得沈瑾瑜的生日，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也不敢記得。他的生日不敢過，也不能過，因為在那一天，他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親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是悲苦的。

  “我知道你沒辦法接受在祭日那天是你的生日，但是我們可以晚幾天過，”沈瑾瑜剛出生父母就去世了，他的生日也是他父母的祭日，祁樾猜得到沈瑾瑜不可能會過這個生日，但又想送他點什麽，所以只能錯開祭日那天送。

  祁樾的細心，沈瑾瑜知道，他看著手心裡靜靜躺著的石頭，好像看見了祁樾坐在桌前認真打磨它的樣子。這是第一次，沈瑾瑜有了想哭的感覺，自小被人隨意欺凌他沒哭，被人打他也沒哭，如今窺見了一顆真心，他卻是眼睛發酸。

  沈瑾瑜：“謝謝你，祁樾，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

  祁樾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在這坐了一天，也沒吃著啥，她轉身看了看膳房的方向，人沒那麽多了，便拉著沈瑾瑜走，

  “走，吃飯去，沒啥人了，”

  在轉身的一瞬間，祁樾眼睛瞥見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個朝廷打扮的人正靠在樹乾上看著他們，祁樾頓住了腳步疑惑的看著那人，那人就是今天坐在段蒼身邊的官階最大的那個官。

  沈瑾瑜察覺到不對，順著祁樾的眼神看過去，那人淡然的對他們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你認識他嗎？”祁樾問。

  “他是朝廷正二品大官左右翼前鋒營統領張隱，最近幾年的弟子較考他都會來，”沈瑾瑜認得他，最近幾年他都來了，“這幾年邊境不太平，朝廷急需人，他每年都來跟著挑人入軍營，”

  “他剛剛一直在那兒看我們，是不是今天比試的時候他看上你了，想讓你入營？”祁樾有些擔心，但說完又反應過來，“不對呀，他最近幾年都來，如果早看上你的話，早該找你了，你之前有發現他偷看你嗎？”

  沈瑾瑜搖頭，道：“沒有，”

  “奇了怪了，”祁樾盯著張隱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隱隱覺得這個人有點問題。

  在去飯堂吃飯的路上，阿若說話了，
  “宿主送了反派生日禮物反派心情很好，系統獎勵了武力值，宿主請查收！”

  “知道了，你們除了獎勵武力值還有沒有其他的，比如錢啊什麽的，你看我窮的只能送人家石頭，多寒酸啊，”

  阿若：“抱歉宿主，系統的獎勵只有武力值和幸運值，沒有錢，”

  “一個金手指都沒有，還好意思讓我穿越？”祁樾心裡翻了個白眼，“無語，”

  阿若：“咱們是新系統，資金有限，宿主多理解一下，”

  “我不理解，”祁樾直接拒絕，“少道德綁架我，我沒有道德也沒有素質，”

  阿若：“好吧，宿主，那系統再給點武力值吧，”

  祁樾：“……”

  初冬已至，夜裡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鵝毛般的雪花簌簌下落，密密匝匝的壓下來，掉在青石板路上，一層雪花還未融化第二層就已經蓋上去了。

  祁樾還未穿越過來的時候是個南方人，長那麽大沒怎麽見過下雪，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雪著實把她高興壞了，於是她披上外衣跑出門去和好些人一起玩了一晚上的雪，然後她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喉嚨啞了，也開始咳嗽了。

  沈瑾瑜一聽到祁樾的聲音便知道她著涼了，像是看穿了一切般道出了祁樾生病的真相，

  “你昨天晚上出去玩雪了？”

  “你怎麽知道？在來長臨之前我都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雪！”祁樾啞著嗓子道。

  沈瑾瑜怎麽知道？因為他半夜去老槐樹那邊練完刀法回來路過女弟子的寢屋後面時聽到了祁樾玩雪開心的大笑聲，他還在角落處看了一眼，祁樾正和幾個女弟子打雪球。

  但沈瑾瑜不能說，隻道，“我猜的，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很多人都出來玩兒了，”

  “嘿嘿，”祁樾憨憨的笑。

  昨晚的雪很大，今天整個天地都變了色，目之所及皆是雪白，但這不妨礙長臨的弟子操練，他們將地上的雪掃了掃，就開始了今天的早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