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對質
  方如真的事情讓沈瑾瑜開始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林清秋盯了辦方如真一事的那些親信好幾日都沒有得到一絲線索。不僅如此，方如真的父母也鬧上了皇城，指明是沈瑾瑜殺害了他們的兒子，要求沈瑾瑜殺人償命給個說法。

  老兩口坐在沈府的大門口給自己的兒子喊冤，沈府門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不停的有“奸臣”“壞蛋”一類的罵聲傳出。

  此事驚動了朝堂， 陸韜派宋堯偷偷潛入沈府來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沈瑾瑜照實說了。

  宋堯頭疼道：“此事你做的謹慎，那那些人是如何收到風聲的？有些好事的現在都在傳你破天軍裡好些原本長臨的人一夜之間不見了，都說是你公報私仇弄死的。”

  “不是傳言，確實是我做的。”沈瑾瑜直白的承認了，宋堯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著沈瑾瑜依舊面不改色的臉， 氣道：“不是， 沈瑾瑜，你現在好歹也是個正二品大官了，怎麽做事如此草率？做了便做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怎能被人抓住把柄了呢？”

  “破天軍裡的人，我已經拿住了他們在位之時打牌賭錢，欺負新人的證據，皇上前幾年剛頒了禁令，軍中嚴謹賭錢，違者重罰，我有理有據，他們不過是身子太弱擋不住責罰便死了。至於方如真，”沈瑾瑜抬眼看著宋堯，

  “要麽我的人裡面出了內鬼，可我盯了一段時日那些親信毫無疑點，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方如真當初來我府中， 就是受人指使來的。”

  宋堯正了臉色，“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故意害你？”

  “說不準，可能是害我，讓我失去人心滾出這個位置，但更壞的可能，就是掰倒皇上的親信，讓皇上孤立無援，你沒有正經身份卻在朝廷出入自由的事兒最近也開始有了點風聲，所以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宋堯臉色徒然緊張了起來，沈瑾瑜說的沒錯，陸韜的龍嗣沒了，如今他信任的沈瑾瑜也出了事兒，這一樁樁風波，直指的就是大晉的根基。

  “放心吧，我不會有什麽事，這幾天我也看了，方如真父母鬧歸鬧但一點實質性的證據也拿不出來，只要我咬死這一點他們就無可奈何， 頂多名聲再壞一點。”沈瑾瑜不緊不慢， 絲毫不慌， “你先回去， 提醒皇上，大晉可能進了異族。”

  宋堯皺眉點頭，“我知道了，皇上明日會派秦懷明秦大人來處理此事，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你倒時態度放軟，謙卑恭敬些，秦大人不會為難你的。”

  沈瑾瑜點頭，目送宋堯從暗門出去，他將杯中的冷茶喝完，面無表情的聽著府外的吵鬧聲。良久，他的眼中浮起凶狠的殺氣，
  “想欺我就欺我，還當我是從前的沈瑾瑜麽？！”

  符生害怕這老兩口在門口鬧事出點什麽事兒，特意派了家仆在一旁守著不準人靠近。沈瑾瑜最近瑣事連連，符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替他收收這些爛攤子了。

  第二天一早，秦懷明身著正紫色官服頭戴一品首輔官帽，來了沈府。

  沈瑾瑜換好一身得體的碧落藍素錦袍，頭髮全數以白玉發冠束在頭頂，整個人乾淨淡雅，又不乏貴氣，隨便站在那兒便是令人不容忽視的好看。

  秦懷明下轎，跨入沈府，沈瑾瑜站在門口相迎，一見他便恭恭敬敬的行禮，“破天軍軍尉沈瑾瑜，參加首輔大人！”

  “沈大人免禮，進去說話。”秦懷明雖已上了年紀，但身體依舊硬朗，個頭與沈瑾瑜差不多高，說話時中氣十足。

  這算是沈瑾瑜和秦懷明第一次正式的見面，沈瑾瑜不敢怠慢，作出一副恭敬謙卑的模樣跟在他身後。

  進了正廳，沈瑾瑜和秦懷明上座，符生親自來奉茶，秦懷明抿了一口，開門見山道：“沈大人，想必你也猜到了，因沈大人卷入了一些人命糾紛，陛下特命老夫前來審理此事，你我都是同僚，多余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還請沈大人將那兩位老者請進府來吧。”

  “是！”沈瑾瑜頷首，“林清秋，去把二位請進來吧。”

  林清秋領命，不多時，方如真的父母抹著眼淚跟在林清秋的後面進來了，一到秦懷明的跟前，他們就撲通一聲跪到在地開始哭訴，
  “大人，大人您可得為民婦做主啊，您是青天大老爺，是朝廷大官，您一定得還民婦一個公道，還我慘死的兒子一個公道！”

  “是啊大人，”方如真的父親跟著道：“這位沈大人仗勢欺人害死我兒子，還請大人明查啊！”

  秦懷明捋了捋胡子，問道：“你們二位便是方如真的父母？”

  “是！”

  秦懷明：“你們口口聲聲哭訴是沈大人害死了你們的兒子，可有證據？”

  “這……”方如真父母互相看了看，眼神猶疑，隨後結巴道：“這，大人，真兒出門前親口告訴的我們，說他之前的一個同門師兄如今在朝堂做了大官，他要是前去求取一個差事的話肯定沒問題的。我便讓他去了，誰知，這一去回來的卻是冰冷的屍體。我得知，真兒口中的大官同門是沈大人，沈大人從前在長臨山莊的時候與我兒有過節，如今見我兒落魄，肯定是仗勢欺人公報私仇，才將我兒殺害的！”

  秦懷明聽了，皺了皺眉，隻問，“如此說來，你們便是沒有證據證明是沈大人殺害的你們兒子嘍？”

  此話一出，方如真父母臉色刹的白了，沈瑾瑜抬眼看了秦懷明一眼，心中感慨，這首輔大人果然不同。

  方如真父親摸了把老淚，哭著答，“證據，我兒的屍體便是證據，除了沈大人，還有誰與我兒有怨？早聽聞沈大人因私仇將長臨山莊的段莊主殺害，如今沈大人權勢滔天，肯定是殺我兒泄憤了！”

  秦懷明臉色一沉，沉聲道：“不得隨意攀汙朝廷命官！你們既拿不出沈大人殺害你們孩子的證據，那可有看見是何人將你們孩子的屍體送回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