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尊季無鋒

  方才向秦雲碩傳話之人，名叫季無鋒。他的身份便是秦雲碩的師尊，也是寒月仙門的掌門，整個天下有數的問道境大佬之一。

  此方世界之中，修者無數，其中最為頂尖的宗門，當屬十大勢力。

  一殿、兩教、三門、四宗，這十方勢力，均是有問道境大佬坐鎮的門派，數十萬年來執天下牛耳。

  而自身所在的寒月仙門，便是那“三門”之一。

  說實話，不管是以前看書還是穿越後親身經歷，自家師尊收自己為徒這件事，怎麽看怎麽怪。

  畢竟身為最年輕的問道大能，本身又是戰力通天的劍修。這種人要是放話收徒，排隊的人能從東海一直排到西庭，怎麽偏偏就看上自己了呢？
  可前世直到自己穿越時，這本小說還沒有完結，因此除了前期劇情，後面這些人的結局秦雲碩可謂是一概不知。

  逆命境強者便已經可以不借助外物在天上飛行了，到了紫府境，飛的速度就更快了。秦雲碩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便已經到了自己師尊的洞府前。

  “弟子秦雲碩，奉命前來。”

  “進。”

  秦雲碩聞言，邁步走進了面前的洞中。沒錯，就是洞，那個洞府的府字，是秦雲碩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給面子加上去的。實際上，自家師尊住的地方，連一道府門都沒有，就是個光禿禿的山洞。

  自家師尊的“洞府”並不大，走過十來米的甬道後，便出現了一片約摸有百十平方的空間。石凳、石桌、石床，這便是這片空間中的所有物品。

  秦雲碩走進來，將目光放在了石床上，在那裡，有一道身影正盤膝而坐。身著藍紋素袍，面如冠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頭髮與眉毛皆呈銀白色，但面容看上去卻只有二十歲上下的樣子。

  而且，那一頭的白發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垂暮之氣，反而是帶著些勃勃生機。

  此人正是季無鋒，聽到動靜後，季無鋒閉著的眸子倏然張開，一股死生交替，天命輪轉的意境，在他的雙目之間浮現。

  這種怪異又和諧的感覺，一般人會說出“鶴發童顏”四個字。但原諒秦雲碩沒文化，每次見到季無鋒，他的第一想法永遠是“美少年被富婆包養，頭髮眉毛都被造白了”。

  壓下心頭欺師滅祖的想法，秦雲碩對著季無鋒微微一躬身，然後便如同往日一般不再言語。

  兩個同樣冷酷之人，相對而立，冰冷的氣場，讓人毫不懷疑他們下一秒便會拔劍相向。可實際上，這只是師徒兩的日常相處模式罷了。

  秦雲碩的冷漠是裝得，因為系統要求他扮演反派，但從未學過表演的秦雲碩在拚盡全力之後，發現自己依舊笑不出那種變態的感覺，反而活像個傻子。

  因此秦雲碩放棄了，系統也放棄了，讓他只要維持著表面高冷，不要將內心的沙雕放出來就好。

  這也是秦雲碩入門已經十年，可還是有無數女弟子對他芳心暗許的原因之一。他長得俊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眼下他在其他人的眼裡，只是一個勤於修煉，性格高冷的天才而已，並非是什麽惡毒師兄。

  秦雲碩也曾問過系統，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已經崩塌人設了。系統告訴他，原主也不是從一開始就人憎狗嫌的，只是因為嫉妒主角，不停的打出一些降智操作，這才導致了最後眾叛親離。

  所以眼下，他表現成什麽樣子都沒問題，只是為了防止以後人設轉換太過僵硬，所以才讓他不要將沙雕的本性暴露出來。

  沉默了半晌，季無鋒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率先開口道。

  “徒兒，明日便是十年一度外門弟子正式拜入內門的日子，為師喚你前來，是有任務交與你。”

  “請師尊吩咐。”

  “我寒月仙門有規定，外門弟子正式拜入內門之前，會有十位內門弟子供他們挑戰一次。今年，你去一趟如何？”

  寒月仙門這道規矩，說白了其實也是為了看清新入門弟子的心性、天賦與悟性。畢竟，每當這個時候，一眾長老甚至各峰峰主都會在這批新弟子中挑選徒弟，一旦被峰主挑中，便可以直接成為親傳弟子。

  要知道，在寒月仙門裡，能當上峰主的至少也是聚魂境強者。能被這樣的強者看中收為弟子，那日後修行之路，便能平坦許多。
    至於說，為什麽不讓外門弟子互相比試，而是要讓內門弟子出手，這就是寒月仙門祖師爺定下的規矩了。

  那位祖師爺認為，只有敢向比自己更強之人揮劍，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強者。若是因為對手的境界高於自己便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這樣的人，不配修行。

  再加上，這些外門弟子都是從數以萬計的優秀人才中走出來的尖子，誰心裡會沒點傲氣？

  讓他們接受一番來自師兄師姐的毒打，能有助於他們收斂心態。當然，這一條理由沒人說出來，但大夥兒都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

  對於師尊找上自己這件事，秦雲碩並不驚訝，因為這本來就是書中的劇情。在書中，自己和女主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場大會上。

  只是以原主的修煉天賦，在這個時期只是堪堪進入逆命境，還是那種靠著天材地寶堆積而成，根基薄弱的水貨。

  但自己已經是紫府境修為了，跑去跟一群還沒進入逆命境的小修士比試，確定不是降維打擊嗎？還是說，劇情的修正力如此強大？

  “弟子遵命！”

  無論心中想什麽，秦雲碩表面上也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這就讓季無鋒很頭疼，前面說過，秦雲碩的高冷是裝出來的。而很巧合的是，身為師父，季無鋒高冷同樣是裝出來的。

  旁人萬難想象，身為此界戰力天花板之一，寒月仙門的掌門人，號稱“一劍在手，諸邪辟易”的劍尊季無鋒，其實是一個社恐。

  對，季無鋒就是一個社恐，程度還挺嚴重的。舉個例子，在收徒秦雲碩以前，季無鋒除了自己另外兩個弟子和寥寥幾位師兄以外，跟其他人壓根就不見面。

  甚至為了躲避旁人的拜訪，這位大佬直接連屋子都不住了，搬到了這個隨手劈開的洞府之中。因為這裡環境很差，其他人就算來拜訪，也待不了一會兒就走了。

  這樣一個人，要不是他修煉天賦太高，短短五百年就突破了問道境。掌門這兩個字，這輩子是和他無緣的。

  另外，據小道消息說，季大掌門當初會答應接任掌門之位，還是一眾師兄跪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他。再加上同為問道境的太上長老把刀都架到季無鋒的脖子上，這才讓他同意了接任掌門之事。

  事實上，季無鋒會收秦雲碩為徒，並不是看中了他的天賦什麽的，而是因為他看秦雲碩的第一眼，覺得這小孩不錯，跟前兩個弟子一樣，不會讓自己這個社恐感到害怕，僅此而已。

  可惜，這孩子命運多舛，小小年紀便經歷了那樣的黑暗，養成了他這一副沉默寡言的性子。

  偏偏自己又是個不會和人說話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日比一日沉默，卻無能為力。

  想到此處，季無鋒又是一聲輕歎，隨後揮了揮手道：“回去歇息吧，修煉要張弛有度，不可過於拚命。”

  唉！僅僅十年，便突破到了紫府境，這其中到底付出了多少辛酸？自己不是一個好師父啊！
  不知道自己徒弟開掛的季無鋒，有些內疚的考慮著，這些年自己對徒弟是不是關心太少。

  這孩子從小就自立，這十年來，除了一本《寒月心經》以外，自己幾乎沒有給過他什麽。就連每月的修煉資源，也是靠領取內門弟子的薪俸以及任務獎勵，從來不曾和自己開過口。

  早熟早慧的孩子，是懂事的，可也是令人心疼的。

  秦雲碩猜不到自家老師的腦回路，應了聲“是”後，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居所。

  送走了秦雲碩，季無鋒正打算把洞口堵死，就感覺到了遠處有兩道氣息，正朝著自己而來。

  其中一道氣息很熟悉，是自己的一位師兄，經常會來找自己。至於另一道，陌生的，沒有見過的氣息，是生人！
  原本面無表情的季無鋒在感知到另一股陌生氣息的一瞬間，立刻面色大變。下意識的便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了一塊色澤奇怪的大石頭堵住了洞口。

  這還不算完，下一秒，季無鋒全身靈力瘋狂的運轉了起來，頃刻之間，一座大陣便將整座山脈籠罩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