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周後。

  前往劍橋市的火車上，傑李馬戲團的眾人異常興奮，

  “聽說了嗎？我們這次回去，是因為陸爵士又創作了新戲劇。”

  “嗯，五天前團長就收到電報了。”

  《大佬》。

  如果您發現內容有誤，請您用瀏覽器來訪問！

  至於效果如何……

  還好，這節車廂被馬戲團包下來了，沒人說什麽。

  古德曼詫異，
  “小姐，你說什麽？”

  李黛挑眉道：“你知道的，我在嘗試寫劇本嘛~”

  翻譯理所當然的失敗，
  畢竟，很少有人會喜歡與自身文化格格不入的戲劇。

  能聽陸時說戲，是戲劇演員的一大幸事。

  這便是力所能及。

  李黛點頭，

  其實，她本來是想翻譯《顛倒》的，

  辦事人員給他們安頓好住宿，

  李傑有些遲疑，

  古德曼眯眼看看太陽，覺得這樣沒法讀劇本，遂將巨大的陽傘撐起，製造一片陰涼。

  李傑：？？？
  李黛：？？？
  兩人頭搖得像撥浪鼓，
  “改劇本？我們？不行不行！我們沒那個實力。”

  陸時回答：“對。這件事會由我牽頭來搞。”

  李傑：！！！
  “唐人街？英語版也在唐人街演出嗎？”

  李黛愈加好奇，

  陸時說：“英語版的前幾次演出在各大學。”

  韋爾蒂接著說道：“我想，7才是那個更合適的數字。”

  “沒問題！沒問題的！”

  一邊說，一邊將新寫的一行劃掉。

  “唉……”

  這時，

  他說：“只有兩點要求。首先，聽說你要成立臨時的委員會，為影響因子的各因素暫定權重？”

  一副不和凡夫俗子一般見識的模樣。

  古德曼大笑，
  “本該是那樣。”

  團員們下車，隨後包了幾駕馬車，直奔哈佛校園。

  整篇《大佬》，除標題以外，用的都是直隸話，
  而海外華人，以閩、粵兩地人士最多，用粵語最為合適。

  韋爾蒂點頭，
  “他寫得很不錯。只是作為律師，他寫的條例有些冰冷，隻注重了法律，而缺了一些教育從業者的溫度和關懷。但是沒關系，只要稍事修改便能使用了。”

  那是劇場的問題嗎？

  “呼~”

  “寫得真好啊。”

  隨後，她用漢語喃喃道：“原來，劇本的格式是這樣。”

  陸時說：“我會將兩個要求綜合起來，酌情考慮。”

  陸時問：“‘777工程’？”

  過了片刻，

  言外之意，混經費容易。

  李黛解釋：“我一直以為，劇本創作要先介紹背景、人物、道具……”

  它最早演出的劇本是《茶花女》和《黑奴籲天錄》。

  韋爾蒂和弗洛伊德開始收拾東西，又與陸時寒暄幾句，走到門前。

  韋爾蒂問道：“陸教授是同意了？”

  李傑詫異，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陸時說道：“那倒無所謂。只不過，新多出來的這個學校，該選哪一所？”

  在現代，因為信息的數據化，各期刊的影響因子都能做到實時更新。

  她劃掉了剛完成的那幾行。

  她看了看自己寫的，感覺就是一坨。

  陸時當然不會反對，

  陸時將兩位訪客送出門。

  韋爾蒂點頭，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不用兜圈子。

  陸時說：“聽你的意思是，‘666工程’大有可為？”

  陸時便看向弗洛伊德，敘舊道：“弗洛伊德醫生，美國這邊如何？”
    弗洛伊德展顏一笑，
  “如陸時所說，這邊對各種項目都很包容。”

  古德曼解釋道：“不是讓你們改內容，是讓你們改方言。改成……額……”

  旁邊的李黛卻初生牛犢不怕虎，

  韋爾蒂嘴角勾起弧度，
  “那是當然的。只不過……”

  李傑不停擦汗，

  前者受陸時鼓（蠱）舞（惑），真的前往美國發展；

  大樹底下好乘涼。

  可族裔平等的故事地域性太強，不要說中國，恐怕在歐洲演出都會少些味兒，

  他挺直身體，
  “666這個數字，好像不太行。”

  車速降低，緩緩進站。

  李傑無語，

  中國話劇始於春柳社，
  這個戲劇團體在1906年冬由中國留日學生組建，創始人李叔同、曾孝谷，

  韋爾蒂說：“我認可這個方案。”

  李傑點頭，

  嚓——

  他如此緊張，似乎是因為知道自己要出演《大佬》中的主角，害怕演不好，得罪那些大人物。

  陸時說：“韋爾蒂先生，有什麽想法，你明說吧。”

  來訪者共兩人，分別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提奧多·韋爾蒂。

  周周歎氣，

  整張紙都快被鉛槧塗黑了。

  李黛吐槽道：“得了~得了~我可不準備和關大爺（關漢卿）去比。”

  陸時轉向李傑，

  兩人又聊了一陣心理學的問題。

  陸時笑，
  “學習語言的難易程度，要看母語和目的語關系的遠近。相比起英語，廣東話肯定更容易，因為和直隸話文字相同、語法也接近，就是發音比較難搞。而英語，可是要實打實背單詞的。”

  但李黛知道，問題不只出在題材，

  韋爾蒂以此為交換，必有所求。

  李傑很為難，
  “說實話，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漢語戲劇，不知道能不能演好。”

  只見那裡用漢語寫著：

  要知道，按照正經歷史，最早的話劇劇本是胡適的《終身大事》，
  那可要等到1919年去了。

  李黛不由得懵了，問道：“可陸教授直接就進入故事了。”

  他拿出一份劇本，
  “請你們先看一看這個。”

  古德曼正在門口等著，

  “創作戲劇很難，創作漢語戲劇，更難。未開言，已聞竇娥冤，一曲肝腸斷，滿堂皆惋歎……”

  韋爾蒂點頭，
  “你覺得如何？”

  周周笑，
  “可以啊。你就說你在給陸教授寫信，他們肯定……唔咕……”

  這裡擺著一張木質的茶幾和幾把藤編的椅子，隨意擺放，散發出一種隨性的氣息，

  “陸爵士給我講了一堆理論，分鏡什麽的，我也不懂。但伱們是專業演員，一會兒聽他解釋，肯定就明白了。”

  古德曼頓時興奮，
  “777工程”的計劃書是他起草的，若真能落實，與有榮焉。

  但20世紀初，沒有電腦、沒有數據分析軟件，一切都得靠人工統計、核查，一年一次已經夠要命的了。

  “這……”

  這個說法有一絲絲奇怪。

  獨棟別墅內。

  “我信仰美國。”

  陸時正給面前的客人倒茶，

  李傑看女兒一眼，點頭道：“好，我們可以試一試。那我們的演出是在……”

  “可以。但公布只能交給《鏡報》旗下的出版公司，周期為每年一次。”

  李黛也湊過來，

  看到標題，他便露出了極其驚訝的表情，
  “這是……這是陸教授的新戲？不是英文？”

  李黛回答：“我只是感到驚訝，陸教授能學會那麽多外語，卻不懂廣東話。”

  古德曼聳肩，

  一三.一一四.一四一.一二二

  這個數字也被用來指代邪惡的力量和邪惡的行為。

  於是，她不再嘗試翻譯《顛倒》，改為自己創作，

  陸時笑，
  兩人微妙地對視，懂的都懂。

  旁邊的李傑瞪了女兒一眼，
  “說什麽呢！？”

  此時，韋爾蒂正在閱讀“666工程”的計劃書，
  他逐字逐句，讀得非常認真。

  這次拜訪已經接近尾聲了。

  古德曼說：“那些大的劇作家，從王爾德到蕭伯納，都是如你所說的那般創作。唯獨陸爵士是特別的。準確地講，只有這次比較特別。”

  ￣□￣｜｜

  他也搞不太懂中國的地理和方言，從身上摸出筆記本，翻到最新一頁，繼續道：“找到了！廣東！陸爵士讓你們改成廣東話。”

  陸時點頭道：“當然！劇場的事情，我幫你聯絡解決。”

  不多時，古德曼便推開門，探進來半個身子，問道：“已經搞定了？”

  而《大佬》可就狠了，
  它不僅將中國話劇的奠基和發端提前了5年，同時劇本還是原創的，而非舶來品。

  “是美國讓我發了財。”

  團員們用切身感受明白了一個道理——

  若一個故事具有普世價值，像宣揚愛情的《羅馬假日》、回顧童真的《小王子》，只要翻譯功力夠，是能做好本地化的，

  “你連具體時間都知道？”

  “那您的英語這麽好，為什麽卻不懂廣東話？”

  他剛要說話，卻被對方打斷道：“陸教授，你放心，只是掛名而已。”

  “你大可以放心。已經差不多了。”

  ——

  但“777工程”如果真的成功施行，那陸時便是這個工程惠及的所有學生的座師了，
  對名望的提升不可謂不高。

  而歐洲又是大本營，自然無礙。

  “啊這……”

  吸引6所高校加入，在接下來6年，順利送出6000名少數族裔畢業生，

  “外面的人如果安靜些，我說不定能快些完成。”

  陸時攤手，

  他揮了揮手中的計劃書，指出序言中的一行：
  “對於高等教育的普及這一難題，AAAS不會將之束之高閣、視而不見，而是在可見的范圍內觀察和思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進行嘗試。”

  這也是老成持重的想法，
  多方製衡，就不用擔心有人明目張膽地做手腳了。

  李黛歎氣，

  陸時點頭，

  陸時解釋：“其實，後面的細則是我的律師索爾·古德曼編撰的。”

  韋爾蒂繼續道：“影響因子需要由多個國家的學術機構或大學統計，對最後的結果進行合理篩選、處理後才能公布。”

  但外面又傳來了一陣哄笑聲。

  “你說第二個要求。”

  最靠前的包廂內，團長李傑的女兒李黛正伏案寫作，緊握著鉛槧，小臉上又認真、又煩躁，

  李黛“嗯”了聲，不爽地看了眼包廂外，說道：“他們就不能安靜點兒嗎？”

  根據《聖經》，666是撒旦的號碼，

  陸時沉吟，

  李傑急切地翻看，
  ——

  父女倆依次落座。

  後面的話沒敢說出口，
  因為自家閨蜜正用殺人的眼光看來。

  而李黛顯然沒有這樣的功力。

  韋爾蒂哈哈大笑，
  “那就不是我考慮的問題了。而是你，‘777工程’的負責人。今天回去，我就在華盛頓的總部給你分出一間辦公室。”

  李傑翻開劇本，

  陸時說道：“李團長，你連英語戲劇都能演，還演不了漢語？”

  “嗯。”

  “哈哈哈哈哈！”

  “我沒有學習廣東話的語言環境，又沒有學習動力，肯定掌握不了咯~當然，聽我還是能聽明白的。”

  這時，

  古德曼點頭，
  “對，陸爵士創作了兩個版本。先是英文版，之後又是漢語版。他說，他更滿意第二個版本。”

  這一周，他除了創作《大佬》，剩余時間便是接待各大學和出版單位的負責人，一起討論影響因子的可行性。

  他可聽不懂漢語。

  “還不滿意？”

  之前的《是！首相》、《羅馬假日》、《顛倒》，格式都很嚴謹。

  古德曼又道：“對了，陸爵士還交代了另一個任務，說是讓你們改劇本。”

  說是掛名，

  幾乎沒人持反對意見。

  大幕拉開。

  陸時點頭，

  隨後，李傑和李黛便被帶到了陸時的獨棟別墅。

  “沒想到，陸教授這麽厲害的翻譯也需要‘翻譯’。”

  ……

  上帝7天創世，
  所以，7是神聖、祝福、圓滿的意思，
  而缺一後重複三次，表示極不完全，也就是所謂的“666”。

  “李團長，這部戲，我希望貴團能雙語表演。”

  閨蜜周周探頭過來，

  說著，帶兩人到草坪上的茶歇處落座。

  其實，弗洛伊德此次到訪，便是因為他和陸時在歐洲時有交集，
  AAAS考慮到熟人見面好說話，借他來拉近關系的。

  而李黛則十分興奮，

  “那倒是沒問題。”

  “後面的演出呢？”

  抱緊陸時大腿，就有肉吃。

  李黛抿唇而笑，

  韋爾蒂長出一口氣，

  汙汙汙——

  效果顯著，

  “陸教授，沒想到你這麽厲害的翻譯也需要‘翻譯’。”

  現在又搞定了《科學》背後的AAAS，美國算是基本“平定”了。

  桌上擺放著精致的茶具，但沒有衝茶，
  水果、糕點，三明治倒是各有一盤，十分精致。

  陸時：？？？
  一臉懵，沒聽懂。

  ……

  陸時滿頭黑線，

  李黛有些好奇，

  後者是AAAS副會長，分管公共項目辦公室，同時在《科學》雜志編輯部出任編輯。

  火車的汽笛聲響起，

  隻坐了四分之一個屁股，後背挺得筆直，就像第一次上課的小學生。

  “這幫人好吵！”

  鬧哄哄一片。

  “我猜的。你想啊，那天團長那個興奮勁兒，多明顯啊！”

  道別時，韋爾蒂說：“陸教授，不只是AAAS，各方你都要想辦法遊說，讓事情能像《全球大學排名》那樣無阻礙地推進。”

  80%這個數字倒是能接受。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接著埋頭苦乾，

  他嘿嘿一笑，關上門，
  不多時，帶著李傑和李黛進來了。

  李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為什麽要這樣？”

  她很抓狂，

  陸時繼續說道：“廣東話版，都在唐人街的劇院裡演出。至於後面的英語版演出，也在唐人街。”

  “李先生、李小姐，稍待片刻。陸教授正在屋裡會見客人。”

  也因為她實力不濟。

  現在的傑李馬戲團，雖然還頂著“馬戲”的名頭，卻已經變成了劇團。

  韋爾蒂立即道：“AAAS的要求是，美國的席位不能少於歐洲的80%。當然，這些席位出自哪些大學，是哈佛還是耶魯，我們不做硬性規定。”

  關鍵是，英語版在唐人街演出，會有人去看嗎？

  他覺得陸時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