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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之鐵王座》第205章 紙筆和信鴉
  第205章 紙筆和信鴉

  厄斯索斯,韋賽裡斯城邦,總督府。

  格林伸直了大長腿坐在地上,他的後背則倚靠在浴盆的一邊。

  嘩啦啦。

  後面,丹妮莉絲泡在浴盆內,她的兩個侍女正為她擦搓身體。

  前面,似乎是睡著了的三隻小龍。

  格林領主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心下卻是思緒飛轉,他的眼眸微動,看向了此刻看起來乖乖的三隻小龍。

  格林的棕色眼眸微微顫動……留不留?

  格林的拇指與食指在緩緩接近,卻是忽然一頓,他側過頭看向了後面,他和丹妮莉絲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丹妮莉絲的眼中漾著毫不掩飾的愛意,她的聲音很輕,似乎在擔心什麽。

  “格林,這不是夢……對嗎?”

  丹妮莉絲黑乎乎的小手緊緊抓著格林的衣角,這是他此時坐在這裡的重要原因之一。

  格林的手指動了動,隨後……那隻手輕輕地覆在了丹妮莉絲的手背之上。

  他眉眼含笑:“我在這裡,我的公主。”

  丹妮莉絲的眼角微微發紅,她滑了過來,雙手摟住了格林。

  彼此相視了一會兒,她喃喃道:“這不是夢,回應我。”

  “丹妮莉絲公主……”

  她輕聲打斷:“叫我丹妮。”

  兩人貼在了一起,他們的耳邊傳來侍女們低低的笑聲。

  丹妮莉絲感受著格林的溫熱和氣息,意識逐漸模糊,睡意像海浪一樣席卷而來……她終於放心地放棄了“掙扎”,任由睡意將她帶入甜美的夢鄉。

  唇分,看著已經沉沉入睡的丹妮莉絲,格林不覺地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

  嘩啦啦……濕漉漉的丹妮莉絲被格林抱出浴盆。

  頓了頓,格林卻是重新矮下了身姿,朝著丹妮莉絲的侍女眼神示意,公主的一隻手還需……刷洗一下。

  兩個侍女訓練有素,一個又洗又搓,另一個用烘乾好的毛巾擦拭,沒多久格林就重新站直了身體。

  …………

  格林把丹妮莉絲送到了寢室,待他回到洗浴室的時候,他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寒冰巨劍。

  關上房門,格林“拉”著寒冰緩步走向安靜的三隻小龍,寒冰的劍尖在堅硬的石板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格林弄出的動靜,弄醒了三隻小龍,它們紛紛嘶叫,還時不時噴出小黑煙。

  格林坐在了三隻小龍的面前,寒冰豎立,劍身深處的波紋隱現,它仍舊如鍛冶初成時那般鋒利。

  寒冰斜放,格林拿出了一塊兒粗糙的磨刀石。

  嗞~嗞~嗞~嗞~嗞~嗞~嗞~
  清脆悅耳的磨刀聲,讓三隻小龍的嘶叫聲逐漸降低。

  唧~唧~唧~唧~唧~唧~唧~
  現在的丹妮莉絲並不是那個通過經歷眾多沉痛而成長起來的她,因為他的介入,現在的她還只是個剛剛找回堅強且失去親人的流亡公主,可是……以鐵王座為目標的格林,可以信任她嗎?

  丹妮莉絲很愛他,但愛是什麽?愛是一種特殊的生理反應?穿越者兼權力玩家格林試圖用前世的記憶來解釋,但……一時找不到確切的答案。

  嘩~嘩~嘩~嘩~嘩~嘩~嘩~
  比起對自己心懷善意之人,格林有時候更願意面對那些心懷惡意之人,因為這樣不會影響他拔刀的速度。

  也許,需要一些時間,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嘶~嘶~嘶~嘶~嘶~嘶~嘶~
  清脆悅耳的磨刀聲,似乎讓三隻小龍一個一個地尋到了自己的平和之心。

  格林領主暗暗點頭,美妙的音樂果然有助於加深彼此間的感情。

  今天的音樂課,先到此為止。

  格林領主從椅子上起身,他很有耐心,因為他知曉“父愛”需要培養,從小開始。

  …………

  次日,下午。

  床榻上的丹妮莉絲,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坐在床榻旁的格林。

  格林合上了記載著瓦雷利亞傳說的書籍,笑著道:“丹妮,你醒了?”

  丹妮莉絲盯著格林,無聲地點點下頜。

  見丹妮莉絲看著自己一動不動,格林輕笑了一聲,道:“公主殿下,需要格林侍者的效勞嗎?”

  丹妮莉絲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她再次點點下頜。

  格林把手伸了過去,丹妮莉絲卻是順著他的力道,撲進了他的懷裡。

  丹妮莉絲緊緊抱住了格林的腰身:“我很想你,我的騎士。”

  格林一隻手摟住了丹妮莉絲,另一隻手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我在這裡,我的公主。”

  丹妮莉絲在格林的懷裡點了點頭,她摟的更緊了。

  兩人靜靜地相擁在一起。

  …………

  不知道過了多久,丹妮莉絲昂首,問道:“格林,你是為我而來的嗎?”

  格林輕點下頜,溫和地道:“丹妮,第一天的夢裡我聽見了伱的聲音,第二天也是同樣的夢,但我依舊聽不到你在說什麽。第三天,我聽清了,我聽見你在向我求救,所以我就過來了。”

  回應格林的是丹妮莉絲熱情的溫潤。

  …………

  丹妮莉絲的呼吸變得粗重,她的手掌貼在格林的胸口一推,格林仰躺在了床榻上。

  丹妮莉絲坐到了格林的身上,接著伸出手,她習慣性地將要把自己的長發撩到一邊,她的動作卻是一頓。

  格林的雙手枕在了腦後,看著突然定住一般的丹妮莉絲,他忍不住嘴角輕彎。

  丹妮莉絲摸到了柔嫩的頭皮,她的瞳孔擴大了一圈:“我的頭髮呢?”

  她又摸了摸,不可置信地反覆道:“我的頭髮呢?!”
    格林剛要開口,丹妮莉絲卻忽地從他的身上爬了下來,赤著腳飛快地來到了化妝台前。

  愣愣地望了會兒自己在鏡中的光頭形象,丹妮莉絲掉淚了。

  場面應該說有些憂傷,但格林卻總想發笑,他……不得不調整了下臉部的肌肉。

  頓了頓,格林離開了床榻,丹妮莉絲從鏡中見他走來,頓時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丹妮,相信我,你很迷人。”

  丹妮莉絲的手指稍微開了點縫隙,她通過鏡子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格林。

  “格林,這是火燒的……”

  說著,她忽然頓住,她的眼睛瞥到了鏡中的光頭,丹妮莉絲忍不住再次掉淚。

  格林想了想,提議道:“丹妮,我讓你的侍女幫你找個漂亮點的頭巾?”

  …………

  …………

  維斯特洛,河間地。

  蘭尼斯特家的誓言騎士帶領著泰溫·蘭尼斯特雇傭的自由騎手突然越過了西境與河間地的邊境線。

  數千騎兵,分成眾多的小股部隊,對徒利家族所統治的河間地開始了燒殺劫掠。

  本來按照艾德慕·徒利(奔流城公爵之子,凱特琳的弟弟)的命令,而聚集在奔流城的封臣軍隊,現在又在他的命令之下,眾多領主帶著自己帶來的軍隊紛紛返回自己的封地,防禦西境騎兵的突襲。

  奔流城公爵繼承人誓要竭盡全力守住每一寸河間地的土地,保護每一個依附在奔流城公爵名下的男女老少。

  當河間地的軍隊分散,詹姆·蘭尼斯特率領的15000西境兵士由西境的金牙城(西境扼守河間地的要塞)東進,分守在河間地各處的河間地軍隊被他一個一個地輕松擊敗,詹姆的西境大軍直接朝著徒利家的奔流城逼近。

  泰溫·蘭尼斯特率領的20000西境兵士,沿著黃金大道跨過紅叉河,橫掃分散的河間地軍隊。

  泰溫公爵率領的西境軍隊所過之處,河間地領主的城堡都被洗劫一空,村莊更是被夷為了平地。

  赫倫堡伯爵夫人希拉·河安因沒有足夠的兵士防禦西境軍隊的進攻,便向泰溫公爵獻城投降,西境大軍入駐赫倫堡。

  …………

  赫倫堡的城門外搭起了一座絞刑台,掛在上面的屍體前後搖擺,全身停滿了烏鴉,當有人接近時,它們紛紛嘎嘎怪叫,振翅騰空。

  紅色的營帳內,泰溫公爵端坐於桌前,他手中的鵝毛筆在揮動。

  泰溫公爵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他卻依舊顯得身軀高大,兩腿修長,肩膀寬厚,小腹平坦,手臂雖細卻肌肉結實。

  泰溫公爵自從他的金發開始漸漸稀少後,便剃成了光頭,唇邊和下巴的胡子也刮得乾淨,隻留了兩頰的鬢須。

  泰溫公爵的眼眸淡綠中帶著金黃色,傳聞曾經有個弄臣開玩笑說泰溫公爵連拉的屎裡都有黃金,便被他關進了凱岩城最深處的地牢,據說此人至今還活著。

  …………

  泰溫公爵的親弟弟凱馮·蘭尼斯特腳步匆匆地進入了帳篷。

  “泰溫公爵,剛剛收到的信鴉,詹姆在奔流城下與徒利家的主力部隊進行決戰,河間地軍隊大敗,艾德慕·徒利和許多河間地封臣和騎士一同被俘。”

  泰溫公爵手中的鵝毛筆一頓,他抬眸看了眼有點發胖的弟弟,道:“等一等。”

  刷刷刷,不多久泰溫公爵寫好了信,把鵝毛筆放置在了一邊。

  泰溫公爵伸出了手,凱馮爵士立即把詹姆的信件遞了過去。

  接過信件,泰溫公爵迅速地看完,微微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凱馮爵士開口道:“泰溫公爵,梅利斯特家依舊保有海疆城,據說孿河城的瓦德·佛雷也正在召集兵馬,他們會不會影響詹姆的攻城。”

  泰溫公爵微微搖頭,道:“除非嗅到勝利的氣息,否則佛雷家的老狐狸絕不會出兵,而眼下空中彌漫著潰敗的味道。

  至於海疆城的傑森·梅利斯特,他缺乏單獨作戰的兵力,一旦詹姆攻下奔流城,他們兩家自會跟著臣服。”

  頓了頓,他又道:“史塔克家若不出兵支援奔流城,這場仗我們已經贏了。”

  凱馮爵士的臉上仍有些憂色:“史塔克的20000軍隊駐在頸澤南部,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南下。”

  “任何一把劍,惟有試過之後才能知曉其鋒利效果。”

  停頓了片刻,泰溫公爵接著道:“史塔克家那小鬼還是個孩子,想必很喜歡號角吹奏、旗幟飄揚的國王遊戲,可戰爭畢竟是屠殺之事,只怕他承受不了多久。”

  提起史塔克,凱馮爵士就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發脹,他伸手揉了揉,道:“要是瑟曦能把奔狼和狼仔們留住就好了,原本不動用兵馬就可以讓史塔克家向我們臣服。”

  聞言,泰溫公爵的頭頂鼓起了一根青筋,他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以自以為的聰明,喜歡自作聰明,連個小鬼國王都管不住,等戰事結束……”

  說著,泰溫公爵來到了鋪著地圖的長桌邊,垂下了眼眸,道:“不能讓她繼續留在紅堡。”

  凱馮爵士從不反對兄長的決定,他聳了下肩,道:“如您所願,我會留意好去處。”

  泰溫公爵微不可察地點頭,盯著七國地圖,沉吟了會兒,問道:“他在君臨的弄得怎麽樣?”

  他是誰?凱馮爵士自然知曉指的是誰,他是泰溫公爵甚至不願意提起名字的兒子——提利昂·蘭尼斯特。

  “他做的很不錯,收拾了不少瑟曦和喬佛裡弄出來的爛攤子。”

  泰溫公爵輕蔑地哼了一聲,道:“身為蘭尼斯特,那是他的責任,沒有了蘭尼斯特,他只能是供人戲耍的侏儒。”

  凱馮爵士猶豫了下,道:“他出了個看起來不錯的主意……”

  一邊說著,凱馮爵士從衣兜裡拿出了另一個信件,遞向了泰溫公爵。

  泰溫公爵讀了起來:親愛的父親大人,很抱歉讓您讀到侏儒寫的信,我昨晚夢到您為了擁抱我,差點扭到了腰……

  泰溫公爵頭頂上的青筋再次鼓起,似乎在跳動,他繼續讀:非常感謝您為丟掉半個鼻子的侏儒出兵河灣地,我想驕傲的父親大人,肯定不願意承認自己做過如此感人的事情……為了彰顯蘭尼斯特的身份,我在一個朋友建議下,花了大價錢弄了個黃金打造的鼻子……效果很棒,以前別人愛的是您給我的金龍,但他們現在更愛我的黃金鼻……

  泰溫公爵一向很重視信件的來往,因為他覺得有的勝利靠寶劍和長矛贏取,有的勝利則要靠紙筆和信鴉。

  所以,他耐著性子讀完了提利昂的“殷勤”問候,終於看到了這封信的重點。

  泰溫公爵把手中的信件放置在了桌上,皺眉道:“他想促成與多恩人的聯姻?”

  凱馮爵士點點頭,道:“他告訴我,他現在的難題是瑟曦不想把彌賽菈嫁過去,而且她的態度很堅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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