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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潑皮》220.第219章 0216【趙霆投賊?】
  第219章 0216【趙霆投賊?】

  彭泉體魄強健,又會些獵戶手藝,想來膽魄也不差。只需操練一番,便是一名悍卒,若是劉錡見了,絕對會嚷嚷著要拉進騎兵營。

  至於所謂的斬首一級,只不過收心之舉罷了。

  這人呐,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珍惜。

  哪怕彭泉明日毫無斬獲,韓楨也依然會額外開恩,將他收入麾下。

  自從決定造反之後,他對人心的把控,越來越嫻熟。

  可能身份變了,看問題與事物的角度自然也就變了。

  “相公,相公!”

  就在這時,大堂外傳來李大的聲音。

  韓楨吩咐一句:“讓他進來。”

  下一刻,李大便提著一個木桶,笑容滿面的走進大堂。

  瞥了眼木桶,韓楨明知故問道:“何事?”

  李大語氣諂媚道:“稟相公,今日俺孫兒去海邊頑耍,撿到幾隻沙鼠,很是肥碩,俺便想著讓相公嘗嘗鮮。”

  似乎是擔心韓楨不認得,於是補充道:“相公莫要看這沙鼠醃臢汙濁,實則美味的緊,據說還有進補的功效。先前鹽監所的官吏們,最愛吃此物,平日裡俺們若是撿到了,便拿去賣於官吏,換一點米糧。”

  沙鼠?

  韓楨挑了挑眉,起身走上前,探頭在木桶裡瞥了一眼。

  只見木桶中裝著海水,桶底躺著四個肥碩的海參!
  咕咚!

  韓楨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到底是古代,這麽肥碩的野生海參,放在後世怕是不多見。

  隻一瞬間,他腦中已想好了數種做法。

  “你有心了!”

  韓楨滿意地笑了笑,吩咐道:“你等貧苦,我也不好白拿你們的東西,去糧倉取一鬥米糧。”

  “多謝相公賞賜。”

  李大頓時喜笑顏開。

  四隻海參換一鬥米糧,雙方都覺得自己賺大了。

  待到李大走後,猴子忍不住湊上前,當看到木桶裡四隻黏糊糊,軟嘰嘰蠕動的海參時,不由皺起眉頭:“韓二哥,這……這能吃麽?”

  古人對海鮮的接受程度很低,絕大多數百姓就連稻田與河塘裡的螃蟹,都極少有人願意吃。

  沈括在《夢溪筆談》中記載過這樣的軼聞:關中人不識螃蟹。有人收得一隻乾螃蟹,人家病瘧,就借去掛在門上。

  在這會兒,螃蟹因為長相奇異凶惡,常被百姓拿來嚇唬鬼神。

  誰家裡遭了災,或害了怪病,便會在門上掛一隻乾螃蟹。

  連螃蟹都如此,更別提海中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海鮮了。

  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不吃。

  比如宋仁宗和歐陽修就極其喜歡吃螃蟹。

  不過他們吃的螃蟹,與後世或清蒸或爆炒的方法都不同,而是切碎之後,加入沙糖,醪糟醃製……

  甜的螃蟹,光是想一想,韓楨這個後世人就直皺眉。

  “這可是美味,伱且等著。”

  韓楨本想喊軍中廚子烹製,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動手。

  好不容易吃頓海鮮,若是被廚子壞了胃口,就得不償失了。

  自從嘗過韓楨親手做的燉肉後,猴子便不懷疑他的手藝了,既然韓楨說是美味,那定然不會差。

  忙活了半個時辰,趕在天黑前,用這四個大海參做了三道菜。

  涼拌海參,蔥爆海參,外加一道海參雞湯。

  大堂裡,韓楨招呼道:“嘗嘗看味道如何。”

  說著,他率先夾了一筷子涼拌海參。

  海參口感脆爽,醋的酸爽外加蒜泥與小蔥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格外開胃。

  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醬油,差了那麽點意思。

  猴子先是嘗了一小口蔥爆海參,而後雙眼一亮,趕忙又夾了一大筷子塞入嘴裡。

  “唔……好吃。”

  這廝一邊吃,還一邊伸出大拇指,含糊不清的讚道。

  挨個嘗了一遍後,韓楨頗顯遺憾道:“可惜,調料還是不全,否則味道還能再好一些。”

  他隱約記得醬油出自宋朝,但具體是北宋還是南宋,就不清楚了。

  當然了,他從未想過自己釀造醬油。

  雖說也是一條財路,可古法釀醬油動輒一兩年,甚至三五年,他哪有那閑工夫。

  還是讓百姓們自行研發罷。

  “這幾道菜已是美味至極,郡城卓樓的大廚都不上。”

  猴子瞪大眼睛,想象不到味道再好一些,會是何等美味。

  加了海參的雞湯,也更加鮮甜。

  不多時,三道菜就被兩人吃了個精光。

  猴子打了個飽嗝,忽地想到了什麽,興致勃勃道:“韓二哥,俺發現一個商機,海鮮如此美味,但內陸百姓與大戶富商卻沒嘗過。若是運往關中等地,絕對能多一條財路,海邊漁民也能多一條活路。”

  沒成想,韓楨卻搖頭道:“做不得,海鮮離了大海,不易存活。即便有少量海鮮僥幸存活,也賺不了幾個錢。”

  要致富,先修路,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想做海鮮生意,山東境內至少要有三條水泥鋪就的高速公路。

  也不知道盧九那邊水泥研發的進展怎樣了?
  別以為高速公路是後世的玩意兒,事實上早在先秦就有了。

  大名鼎鼎的秦直道,就是秦始皇修建的高速公路。

  全長七百多公裡,道路寬六十米,這條高速公路直到清朝時期都還在使用。

  “原來如此。”

  猴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見狀,韓楨安慰道:“鮮活做不得,但乾貨卻可行。”

  鮑魚、海參、干貝、牡蠣包括紫菜海帶等,都可以製作成乾貨,然後運往內陸售賣。

  這樣一來,沿海地區的經濟就能盤活,漁民們也多了一條活路。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

  ……

  翌日。

  卯時不到,彭泉便早早的等在鹽監所門前。

  與昨日不同,今日彭泉上半身披了一條乾皮子,身後背著自製弓箭,腰間掛著一把樸刀,手中拎著一根木杆。

  這番裝束,是宋時武人的標準打扮。

  有些家境好一些的,還會額外配一把手刀。

  嘩啦啦!
  就在這時,一陣陣金屬甲葉的摩擦聲響起。

  緊接著,一道高大壯碩的身影從大門內走出。

  前兩日,韓楨都穿著儒袍,多了幾分儒雅。今日換上黑漆半身鐵甲,一股攝人的煞氣頓時撲面而來。

  彭泉隻覺呼吸一滯,不由自主地低下頭,抱拳道:“見過相公!”

  “嗯。”

  韓楨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此刻,四百青州軍早已用過了早飯,全副武裝,排成整齊的隊列,靜靜站在空地上。

  這次前來廣陵,並無輜重部隊,士兵也都是輕裝上陣。

  負責運送輜重與糧草,以及匠人、胥吏的部隊還在路上,算算時間,估摸著明日傍晚才會到。

  環顧一圈,韓楨朗聲道:“喬六!”

  “末將在!”

  一名壯漢上前一步,抱拳應道。

  喬六也是曾經西軍中的一員,起初一直在軍中擔任教官一職,教導士兵識金鼓辨戰旗。

  如今頗有成效,也就不需要他一直擔任教官。

  魏大這幫逃軍,不說各個是人才,但都是百戰老兵,與西夏人廝殺了十數年。

  之所以遲遲未曾升官,就是因為軍功每次都被劫。

  這種事情在大宋軍中很常見,東京城裡那幫子將門勳貴子弟,變著法兒的搞軍功。

  講究些的,會花錢買。

  得了錢財後,被搶功的士兵也不會說什麽。

  若是不講究的,一文錢都懶得出,直接強取豪奪。

  魏大就是因為聶東的軍功被搶,不忿之下找參軍理論,結果反被按了個不尊上官的罪名,打了板子,一氣之下,帶著弟兄們當了逃兵。

  就連韓世忠這等猛人,都數次被搶軍功。

  最離譜的一次,是南征方臘時,生擒方臘的功勞被辛興宗當著面搶走。

  好在韓世忠有貴人相助,楊惟忠看不過眼,向宋徽宗稟明了此事。

  ……

  廣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了安排猴子來此管理之外,韓楨更是啟用了喬六,率兵鎮守。

  這二人,都稱得上是心腹。

  換成其他人,一是能力,二是韓楨不一定信得過。

  韓楨下令道:“留下五個小隊守衛鹽監所,命你率領其余將士,隨我入山剿匪!”

  “得令!”

  喬六大吼一聲,眼中滿是興奮。

  這段時日一直在當教官,可把他給憋壞了。

  尤其是看著聶東、小武、老九這幫兄弟,浴血殺敵,一個個又得賞錢又升官,心裡著實羨慕的緊。

  眼下,終於等來了機會。

  “出發!”

  韓楨騎上戰馬,大手一揮。

  彭泉跟在隊伍末尾,看著步履整齊的軍隊,隻覺心潮湧動。

  再一看身邊的士兵,嘴角帶笑,眼中帶喜。

  見到這一幕,他疑惑道:“兄弟,要打仗了,你怎地還這般高興?”

  “你懂個甚。”
    士兵斜蔑了他一眼,解釋道:“打仗才好哩。有仗打才有軍功,有軍功便有賞錢。否則光靠每月那五百文錢的俸祿,何時才能給家中蓋上磚瓦房,何時才能添置耕牛?”

  磚瓦房,耕牛?

  彭泉咽了口唾沫,低聲問道:“軍中賞賜有多少?”

  那士兵神色警惕:“你問這些乾甚?”

  彭泉如實答道:“不瞞兄弟,俺打算投奔相公,只需斬首一級,相公便會收下俺。”

  聞言,士兵這才說道:“斬首一級賞錢四貫,先登、伏擊、擒敵首這些另有賞錢,此外若是軍官,還會按照官職大小,額外給予賞賜。”

  在心中盤算了一番後,彭泉驚詫道:“如此算來,一場大戰,豈不是要發數萬貫錢財?”

  “呵!”

  士兵嗤笑一聲,並未接話。

  沒見過世面!
  數萬貫算甚,數千萬貫俺都看過。

  對方這個姿態,彭泉也不惱。

  從昨日他就發現了,這些大頭兵傲氣的很,對待他們這些鹽戶時,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這種優越感,並非體現在言語上,事實上他們說話還挺客氣,而是藏在一些不經意間的細節裡。

  一個時辰後,臨近大屋山。

  看著前方的大山,韓楨下令道:“仇牛,領斥候小隊先行進山,解決敢熾軍布置的暗哨。其余人等,原地休整。”

  “得令!”

  仇牛應下後,領著斥候小隊鑽入草叢中,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番潛伏手段,看的彭泉嘖嘖稱奇。

  見士兵們紛紛盤腿坐在地上,他也跟著坐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彭泉心頭愈發忐忑。

  打仗和打獵可不同,而且敢熾軍可是有上千人。

  念及此處,他忍不住低聲問道:“兄弟,俺們的援軍何時到?”

  “援軍?”

  那士兵一愣,旋即詫異道:“哪來的援軍?”

  彭泉聳然一驚,咽了口唾沫:“就……就只有俺們三百多人麽?”

  先前他一直以為會有援軍,誰曾想,從頭到尾就只有這麽些人。

  士兵笑道:“打個敢熾軍而已,你還想要多少人。”

  “哈哈哈哈!”

  其他士兵聞言,也跟著哈哈大笑。

  自信,極其強烈的自信。

  約莫一刻鍾後,仇牛回來了,渾身上下隱約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稟縣長,敢熾軍設在山腳的探子,已全部除掉。”

  “嗯。”

  韓楨點點頭,起身道:“喬六,你領二百士兵繞到山後,以三聲鳥鳴為訊,聽到鳥鳴便立刻動手。彭泉,你去給他們帶路。”

  對付這些敢熾軍,不需用什麽戰術,橫推就行。

  只需要前後夾擊,是為了防止大批敢熾軍逃跑。

  這些敢熾軍,在韓楨眼中,可都是建鎮子的好徭役。

  “末將遵命!”

  喬六獰笑一聲,眼中殺意高漲,點齊士兵後,便鑽入山中密林。

  又等了片刻,韓楨這才起身道:“出發,破敵!”

  大屋山雖有個大字,但事實上並不大,只有一座主峰,高不過二百米。

  只是山體略顯狹長,遠遠看去,像是屋簷一般。

  在仇牛的帶領下,一百四十余人穿行在密林中,不多時便來到山腳下。

  透過枝葉的縫隙,隱約可見半山腰處的大片草棚。

  “上弩!”

  韓楨打了個手勢,身後士兵紛紛取下腰間強弩,搭箭上弦。

  隨後在韓楨的帶領下,一步步逼近山腰。

  距離山腰約莫百步的時候,眾人停下腳步。

  再往前,就會被山腰上的明哨發現了。

  韓楨轉頭使了個眼色,仇牛立刻會意,抬起雙手呈喇叭狀放在嘴邊。

  “布谷!布谷!布谷!”

  三聲清脆響亮的鳥鳴,在密林中回蕩。

  “殺!”

  下一刻,山腰後方響起一陣喊殺聲。

  “破敵!”

  韓楨大喝一聲,率先衝向山腰。

  突如其來的喊殺聲,頓時讓山腰上的敢熾軍慌了神。

  負責值差的敢熾軍反應過來後,舉著樸刀長矛,正準備迎敵。

  嗖嗖嗖!
  一陣陣布帛撕裂聲響起。

  一輪強弩齊射,立刻倒下幾十名敢熾軍。

  射完一箭,韓楨重新將強弩掛回腰間,抽出手刀,衝入敢熾軍山寨中。

  衝入人群的韓楨,猶如下山猛虎,一腳踹飛迎面撲來的敢熾軍後,手刀揮舞,斬下另一個敢熾軍的首級。

  戰事起的快,結束的也快。

  快到彭泉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隻一輪齊射,一波衝鋒,一千余敢熾軍便崩潰了,當青州軍士兵喊出降者不殺的時候,地面上立刻跪倒一片。

  俺……俺還沒殺敵呢!

  彭泉看了看手中的弓箭,又看了看黑壓壓的戰俘,欲哭無淚。

  本以為是一場血戰,結果這些先前還耀武揚威,作威作福的敢熾軍,此刻卻如同羔羊一般。

  這樣的廝殺,對韓楨來說,連熱身運動都算不上。

  甩了甩手刀上的血跡,他高聲道:“喬六,收繳兵刃,清點傷病和戰俘。”

  “得令!”

  喬六大聲應道。

  趁著喬六清點時,韓楨在山寨中轉悠了一圈。

  說是山寨,實則與難民營並無二致,髒亂不堪,臭氣熏天。

  這些敢熾軍逃的匆忙,沒帶多少糧食,若不是韓楨帶兵清繳,估摸著用不了幾天,缺衣少糧之下,他們極有可能下山劫掠。

  不多時,喬六稟報道:“稟縣長,我青州軍無一傷亡,殺敵一百八十三人,俘虜一千二百零五人!”

  “讓這些戰俘指認出匪首和大小頭目,殺了之後,剩余人帶回去!”

  韓楨說的輕描淡寫,但聽在敢熾軍戰俘耳中,卻一陣心驚肉跳。

  就在這時,一名蹲在邊緣的戰俘迅速站起身,朝著山下林中衝去。

  此人定然是個頭目,聽到韓楨的話後,知曉自己活不下去,不如賭一把。

  見到這一幕,彭泉大喜過望,趕忙拉弓搭箭。

  雙眼死死盯著狂奔中的戰俘,他猛地松開拉弦的右手。

  嗖!
  自製的羽箭飛出,精準的射中那頭目大腿。

  吃疼之下,頭目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一箭命中,彭泉趕忙丟下弓箭,抽出腰間樸刀便衝了過去。

  “相公,相公,俺殺敵了!”

  很快,彭泉便回來了。

  只見他渾身浴血,手中拎著一顆人口,神色興奮。

  韓楨微微一笑:“往後隻割左耳便可!”

  彭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大喜道:“俺曉得了!”

  噗嗤!

  慘叫聲與屠戮聲接連響起。

  待到將一眾大小頭目全部就地斬首後,韓楨大手一揮,押解著一千多名戰俘下了山。

  ……

  解決掉大屋山的敢熾軍後,韓楨並未立刻回郡城。

  而是又多待了兩天,等到後勤輜重部隊趕到,又交代了一番後,這才搭上歸途。

  ……

  ……

  “簡直一派胡言!”

  政事堂內,王黼看著手中的折子,勃然大怒。

  時任中書侍郎的張邦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動聲色地問道:“王相何故發怒?”

  “你自己看。”

  王黼怒氣未消,將折子拍在桌上。

  張邦昌上前一步,拿起折子後,先是看了一眼署名。

  張叔夜?
  再一看折子的內容,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駭:“趙霆投賊?”

  不難怪他如此驚訝,只因張叔夜在折子裡上奏言,近兩個月有大量牛皮牛角,糧食生鐵等物資運入青州,他推斷青州極有可能被反賊所佔,而知州趙霆疑似投賊!
  此事若是屬實,其震撼性比之方臘造反還要更甚。

  倒不是因為青州被佔,而是趙霆投賊!

  趙霆乃是朝廷正五品的官員,一州知州,這樣一個朝廷外任大員投了賊,消息傳出去,絕對會天下震動。

  要知道,從大宋開國至今,還從未有士大夫投賊的先例。

  哪怕方臘轟轟烈烈的造反,打下那麽多州縣,也無一官員投賊。

  投了西夏的張元,只是一個屢試不第的舉人罷了,連進士都不是,更算不得士大夫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正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稱得上士大夫。

  像常知縣這樣的七品知縣,壓根就算不上。

  所謂七品芝麻官,便是這麽個道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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