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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頭:從煉製飛僵開始》335.第335章 幻境的千層套路
  第335章 幻境的千層套路

  “似乎做了一個有意思的夢境啊。”

  “不過世上本無仙人神佛,也沒有妖魔鬼怪,那些都只不過是話本裡的東西。”

  “求仙問卜都是虛幻的,這天底下哪有比報效朝廷,位極人臣更值得追求的事呢。”

  “十載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在年少時搏一個錦繡前程嗎……”

  “要是能在壯年時得享功名利祿、遍嘗美食美色……”

  “能在晚年將死之際,看到有綿延不絕,滿堂滿院的子嗣恭送歸天……”

  “這,才當真叫做人生圓滿,死而無憾哪!”

  黃土路旁,一身寒酸的梁蕭費勁地提著書箱,口中不由自主地就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這好像是天底下絕大多數讀書人的夢想。

  理所當然也是他梁蕭的。

  “咦,有些不對,為什麽天下人所追求的,就該當是我所追求的?”

  梁蕭的思緒傳遞到這裡有些中斷。

  他在黃土路上走著走著,忽的停下了腳步,然後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好像並不簡單。

  那個從心底深處誕生出來的聲音。

  那個讓梁蕭一直以來視作最高追求的人生目標,支撐著他一路前行的源動力。

  似乎已經違反了他自己的本心直覺,讓梁蕭略微感覺有些不自在。

  然而梁蕭所沒有注意到的是。

  當他沉思的時候,額頭眉心之間竟然開始間斷閃爍出隱約的透明光亮。

  這光芒自泥丸宮迸發而出,搖曳如純淨燈火。

  似乎隨時都要突破壓製,驅散縈繞在梁蕭頭頂周圍的灰色迷霧。

  轟隆——

  就在這時,這片天地逐漸風雲突變起來。

  遙遠的天際傳來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刹那間就驚得梁蕭身體下意識地一抖!
  緊接著一團厚重如浸水棉被的烏雲就開始一寸寸遮蔽著頭頂天光。

  梁蕭手搭涼棚,遠遠望去。

  發現在距離黃土路兩三裡外的山坡上似乎已經淅淅瀝瀝有大雨淋了下來。

  且看著這團烏雲移動的方位正好要與自己前進的路線撞上。

  而凡人的腳程,是萬萬趕不上天象之變的。

  “好像要下雨了,嘶,這荒郊野外的若是淋上一場冷雨,非得生一場大病不可。”

  “必須快些找個地方避雨才行!”

  “都怪我今天胡思亂想,耽擱了行程,不然肯定已經到了城中客棧安歇睡下了。”

  梁蕭隻覺得心中一陣焦躁不安襲來。

  這股感覺宛如潮水一般湧入腦海,將先前腦海中的紛亂念頭衝散了。

  他的意識重新被拉回現實,必須要面對眼前這個困境才行。

  梁蕭歎了口氣倒也沒有擺爛。

  而是奮力提起書箱,將長衫下擺扎進腰帶,開始與暴風雨賽跑。

  不過作為一個缺衣少食的窮書生。

  在趕考這些日子,為了省下些盤纏住店,隻得日日啃些鹹菜和乾糧。

  梁蕭雖然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

  但很顯然也不是什麽長跑小能手,沒跑出一裡地去,就有些撐不住了。

  現在他的肺像是要炸開了一樣,氣喘如牛。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每當梁蕭實在是受不了,速度慢下來過後,那在身後襲來的風雨也若有若無地一緩。

  哪怕裹挾著水汽的冷風已經從梁蕭長衫的縫隙間撲了進來了。

  可愣是沒有當真落在他的腦袋上,將其澆成落湯雞。

  始終給梁蕭留了一線生機。

  而當那侵襲而來的風雨每次準備一口氣壓上來,摧垮梁蕭之際。

  後者的額頭上就會有一團光芒亮起,風雨越近,那光芒越盛,帶著某種讓天地為之顫動的力量!

  “好好好!!!”

  “這勞什子暴雨好像在針對我一樣,賊老天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

  梁蕭根本看不到諸多異象,但他此刻也覺得離譜,十分不耐,竟然索性不跑了。

  他將書箱放在地上,竟然原地站著,以手指天,直接開噴。

  在梁蕭一通怒罵之下。

  那天際雷雲轟然翻滾,電閃雷鳴之聲更是不絕於耳,像是蒼天震怒了一樣。

  與此同時,一種心驚膽戰的惶恐也開始湧上梁蕭的心頭。

  要知道天下學子所學的聖賢之書。

  都會教導其天地君親師,必須畢恭畢敬的侍奉遵從,否則就是大逆不道。

  連排在第三位的君王。

  都有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有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無上權威。

  更遑論是無邊無際的天地了。

  小小一介凡人,在整片浩瀚天穹面前,豈非是微末浮遊,只有匍匐叩拜的份兒?
  梁蕭不敬畏上天,此刻似乎就要遭到天譴了。

  原本此時此刻,還只是略近黃昏時分的白晝而已,敞亮得很。

  現在卻已經是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雷霆的輝光照耀了整片天地,照得梁蕭一張蒼白的臉龐時隱時現。

  天地間的惡意洶湧而至,凝聚成了一股偌大的氣勢,冥冥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在說話。

  祂在梁蕭的耳邊低語,立即跪下告饒,或可平息天怒。

  對於一般人而言,這似乎是仁慈的上天給了他一個迷途知返的機會。

  梁蕭本應該一個激靈,額頭冷汗簌簌留下。

  在認識到自己莫大罪過的同時。

  然後連忙拜倒在地,做個應聲磕頭蟲,從此再也不敢不敬上天。

  “也不問問這方天地懼我否?!”

  而梁蕭咬牙自語著。

  悖逆聖賢之言的話語脫口而出,此刻十分不敬地眯著眼睛盯著天穹。

  他好像有著某種底氣。

  更是似乎窺出了一絲破綻,這賊老天,祂怎麽好似光打雷,不下雨啊!

  帶著這樣的疑問,梁蕭心中的勇氣不斷攀升。

  縱使他的身體各處。

  已經在一陣陣向他傳來“發軟”“酸脹”“痛苦”“不如投了”之類的諸多信息。

  梁蕭的腦子卻好似一個獨裁的暴君,直接將這些軟弱的念頭統統駁回。

  場面上似乎一時間陷入停滯了。

  漫天的烏雲雷暴、閃電霹靂都在天空尬住。

  哪怕祂已經竭盡全力壯大自己的聲勢,也仍然透著一種披著狼皮的哈士奇的虛弱感。

  其實心魔幻境要是有靈的話,這個時候也該跳腳罵娘,直呼這是在打逆風局了。

  渡劫的不是梁蕭,而更像是心魔幻境本身。

  通常來說心魔幻境要想拉人沉淪。

  就要在各種情緒上讓渡劫者屈服,逐漸一步步扭曲瓦解渡劫者的心性意志。
    這也是為什麽道心越淺薄,渡劫成功的概率越低的原因。

  按照正常的劇本。

  這個時候就應該是天地震怒。

  要用雷霆劈擊使其馴服,要用風雨侵蝕使其疲於奔命,最終將梁蕭折磨得不成人樣。

  讓這忤逆上天的凡人落得個淒慘無比的下場。

  用整個余生來認清“現實”才對!
  但梁蕭此刻的渺小身軀之中。

  卻似乎有著一個氣魄與智慧更為強大恢弘,恍若神靈般的意志在隨時準備複蘇。

  這讓心魔大劫投鼠忌器,畏縮不前。

  這個隨時都要複蘇的意志可以算得上是梁蕭的真實自我。

  亦或者可以被稱作道心。

  誰讓梁蕭不講武德,硬生生在外界突破了化神級智慧,才屈尊紆貴來渡這元嬰層次的心魔劫。

  若不是他的心魔大劫足足疊加了三十六重,力量也是空前強大。

  恐怕連一開始讓梁蕭蒙昧靈性,模糊記憶都做不到。

  就算最後勉強做到了,其實也只不過是勉強將其壓製住而已。

  只要梁蕭開始嘗試思考世界的本質。

  亦或者是受到什麽外部刺激。

  就會進一步加劇這個意志的複蘇程度,到那個時候心魔幻境絕對必破無疑了。

  所以心魔幻境雖然表面上怎怎呼呼,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敢硬碰硬地跟梁蕭乾上一場。

  一旦冒險上點狠活,祂估計就壓製不住梁蕭複蘇的化神級意志了。

  祂必須改變策略。

  嘗試在不直接刺激梁蕭的情況下慢慢將其意志腐蝕掉,在這萬丈紅塵之中沉淪下來。

  另一邊,看著風雨雷霆在自己身前止步。

  就在梁蕭有些詫異,覺得這個賊老天好像當真讓自己給唬住了的時候。

  後方道路的拐角處忽然響起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

  這個聲音由遠及近,中間還夾雜著車夫揮動鞭梢的聲音。

  梁蕭好奇之下回頭一看。

  他發現乃是一架形製十分堅固寬大的馬車駛了過來,最後還緩緩停在了自己身邊。

  “年輕人,是進京趕考的吧?”

  “那就快些上來避避雨吧,這雨估摸著要下一整夜,距離京城還有好一段距離呢!”

  “不過馬車裡有老夫的家眷,多有不便,只能讓你坐在前室了。”

  馬車的門簾微微打開了,是一個面容中正威嚴的錦袍老者。

  他用洪亮的聲音對著梁蕭發出邀請,似乎是要好心搭上梁蕭一程。

  這雖然不常見,但也不足為奇,而馬車的前室實則就是駕車的車夫所坐那片地方。

  “那就多謝老先生了。”

  梁蕭此刻心情有些松緩了下來,略一猶豫,就在車夫的幫助下攀上了馬車。

  說來也巧,梁蕭剛一上車,周圍就開始轟隆隆降下了大暴雨。

  豆大的水珠從天際墜落,淋漓而下。

  雨水密如針腳,直將黃土道路都打出了坑洞。

  水流漸漸地匯聚在一起,更是讓地面徹底泥濘起來,黃湯湯的,根本沒法走人。

  梁蕭見狀不由得有點慶幸。

  他跟著那個沉默寡言,卻孔武有力的黑臉車夫坐在馬車前室。

  雖然沒有進入馬車車廂之內,但這架馬車的車頂寬大,倒也能遮蔽大半風雨。

  “駕!”

  伴隨著車夫一甩韁繩,馬車逐漸搖晃著前進。

  梁蕭靠在馬車上想了想,雖然他今天遇到的事情是比較奇怪。

  但這一切或許都只是一連串的巧合罷了,畢竟一介凡人怎麽能號令天地呢。

  就算天地君親師等記載在聖賢書上的道理。

  只是統治者為了穩固統治,凝聚人心創造出來的思想枷鎖,困不住他這樣的聰明人。

  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得是要穿衣吃飯,滿足自身的種種需求的。

  所以這科舉之試,該去還得去啊。

  對於梁蕭自己而言,這可是跨越階級,改變命運的最好途徑了。

  他想到這裡,忽的感到一陣狂風襲來。

  而身上單薄的長衫根本抵禦不住這風中摻雜的濕氣、寒意,直激得他鼻子一癢。

  梁蕭連聲噴嚏,隻得咧咧嘴,暗叫一聲倒霉,然後瑟縮成一團。

  “爹爹,那位小哥既然是趕赴京城參與科舉的,那也算是你的未來門生了。”

  “不如就讓他坐進來吧,若是受了風寒,耽擱了科考可就不好了。”

  車廂裡,忽然有一個聲音柔美溫婉的年輕女子聲音響起。

  這引得梁蕭的心裡怦然一動,一種沒來由,莫名出現的情緒開始在心中蔓延開來。

  “這……既然玉兒伱都這麽說了,老於,讓那位年輕人進來吧!”

  先前那位錦袍老者似乎是遲疑了一陣。

  可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家女兒的撒嬌,讓車夫老於將他的位置挪了一挪,梁蕭道了一聲謝過後,便低頭鑽進了溫暖的車廂之中。

  這間寬大的車廂之中,裝飾頗為講究,處處透著一股非富即貴的底蘊。

  裡面坐著的除開先前那個露面的錦袍老者。

  還有一個氣度雍容的老婦人。

  老婦人的身邊則坐著一個身材修長窈窕,面容嬌豔如桃李的綠裙少女。

  梁蕭抬頭對著三人略微拱手一禮之後,就尋了個角落坐下,閉目養神,並不多看。

  雖然那綠裙少女是梁蕭記憶中最為嬌俏動人的女子。

  但不知為何,梁蕭除開一開始心中湧現出的奇怪悸動之外。

  心緒出乎預料的平靜。

  根本不像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這種感覺就好似是梁蕭早已經閱盡千帆了一樣,有著一種淡然和沉穩。

  錦袍老者看著這知禮守禮的一幕,捋著胡須微微點了點頭。

  他和那老婦人對視了一眼。

  老婦人則促狹地引導著老頭朝著一邊自家女兒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綠裙少女怔怔地望著梁蕭英武沉穩的面龐,俏臉上兩抹紅霞悄然升起。

  她估計也是沒想到這位隨意在路上遇到的小哥竟有這般氣度和模樣。

  一時間竟看得有些癡了。

  錦袍老者見狀,一張老臉立馬黑了起來,他抬起手似乎有心想呵斥點什麽。

  但他老來得女,素來疼愛這個掌上明珠,最終隻得作罷,冷哼一聲,裝作沒有看到。

  隨著這架駛向京城的馬車快速前進。

  已經在車廂裡昏昏欲睡的梁蕭,也是絲毫沒有察覺到。

  這個圍繞著他為中心建立起來的心魔幻境世界,某種命運已經開始緩緩轉動起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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