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系統:神明救世靠開店》50.第50章 結束了父親
第50章 結束了父親圓圓不知道自己該對父親擺出什麽樣的表情,最後只是溫和地說著:
“父親,我們父子犯下的錯誤,就由我們承擔吧。”
父親愛著他和母親,最後卻被蠱惑著殺死了母親,獻祭了一切。
他恨他,恨他殺死了自己的母親,摧毀了他的世界,可他又愛著自己的父親,那是從小疼愛照顧他的人啊。
他不明白所有的一切為什麽變成了現在這樣,他們父子傷害了那麽多人,讓那麽那麽多人痛苦。
他也知道,最開始,父親只是想要有錢治療媽媽的病,能夠支撐他們一家的生活。
所有人都有資格怪他,只有他不可以。
無數熟悉的面孔層層疊疊地圍繞著財迷心竅,它肥碩的身軀手臂展開,背後無數蒼白的手臂一同展開如同綻開的花朵,它在等待圓圓靠近。
頭頂的杯子不斷溢出金幣,金幣碰撞,無數渴望的聲音從心頭湧現,啊,那是什麽聲音呢?
是貪婪啊。
是讓人迷失在無止境的欲望中的貪婪啊。
稚嫩的少年義無反顧地走向前,展開雙手,像回到父親的懷抱中那樣擁抱著醜陋畸形的怪物。
屬於他父親的面孔流著淚,劇烈地不曾放棄地掙扎,面孔在肥碩的腹部突起卻被拉回。
肢體融化開始融合,劇烈的痛苦在四肢每一個角落蔓延,但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不願意讓在場的大家擔心。
只是在劇痛下,他下意識在內心喊著——
媽媽。
他還是很想念那個會溫柔地撫摸著自己頭頂的,已經漸漸不記得面容的最依賴的人。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媽媽,我已經記不得你的模樣了。
爸爸,大概會下地獄,我不知道自己回去哪,我想去贖罪,去向被我和爸爸傷害的人道歉補償。
原本看到財迷心竅沒死,就連看著直播的觀眾們也心揪起來了。
【連這樣都不行,他們還能阻止財迷心竅出現嗎?】
【等等這個孩子在幹什麽!】
尋棠沉默片刻:“他在為我們爭取最後的機會。”
她跳下樓棟,向黎濃奔去,不能浪費這個孩子為所有人的犧牲。
怪物在吞噬他,是最強大的前夕,也是最脆弱的時刻。
【如果,如果沒有怪物誘惑圓圓,現在圓圓應該二十幾歲,正風華正茂,或許也是我們異調局堅強勇敢的戰友。】
【為什麽啊!為什麽啊!這些該死的怪異不去死啊,這麽小的孩子就這樣被欺騙,去承擔自己本不該去承擔的責任。】
【他被父母教的很好。】
因為被教的太好了,所以善良有禮,所以愛著一切有著敏感的同理心,無法逃避自己在無知時闖下的彌天大禍,所以選擇去犧牲自己結束一切。
高樓之上,黎濃因為使用了超負荷的力量手臂顫抖,喉頭不斷湧上血腥氣,血肉像被重錘砸得粉碎然後再被隨意拚接的痛苦,她無聲忍受著。
尋棠已經走到她身邊,手中華光凝聚,一朵星月花在指尖綻放,細微的華光在花瓣間墜落,螢火一般微弱卻美麗。
黎濃手臂顫抖著抓向尋棠,聲音有些不穩:“我們能救下那個孩子嗎?”
實在問尋棠,也是在問自己。
尋棠無聲地看著,黎濃苦笑著收回手臂,她知道答案卻不想接受。
當有一天需要孩子去承擔本不該他們承擔的重任,難道不是他們成年人這些的失職呢?
尋棠將星月花推向她,說著不像安慰的安慰:
“我們要去做能做到,無法握住一切,就留下可以留下的。治療好傷,然後不要辜負他的努力。”
黎濃低頭望向那個孩子,強大的異能者體質可以讓她清晰看見孩子顫抖的肢體,被劇痛下冷汗浸濕的短發,以及臉上截然不同的微笑。
星月花融合在體內,傷勢治愈,體力恢復,詭力溢滿。
她挺直背脊像刀槍利刃,但是她原本的力量還不夠,她沉思著。
這時,蘭諾捧著一朵拖著如同跳動如同水晶透明心臟的白色蓮花走向她們,作為一個擁有實體的吸血鬼,他此刻的身體虛弱地幾乎透明。
花朵散發著強大的力量,卻被花朵禁錮在寸尺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泄露。
蘭諾:“使用它吧,它可以提供足夠的力量擊殺財迷心竅。”
黎濃的伸出的手有些晃動,她猜到這是什麽了。
“我所有力量凝聚的蓮花已經淨化了圓圓心臟的汙穢,不會侵染你的詭器。”
蘭諾誤會了黎濃的顫抖,解釋著。
所有幸福小區的受害者都低著頭默默祈禱,為害死他們的“凶手”祈禱,祈求奇跡。
而,一直沒有出現的徐之堂此刻正在小區中穿行著,尋找著圓圓父親自殺時使用的刀。
圓圓曾經說了:“我的父親最後自殺了,他最後時刻清醒了,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無法承受選擇了結束,他死後被汙穢吞噬,於是誕生了財迷心竅。”
殺死人類使之成為詭異的凶器,對於詭異有著特殊的作用,可以直接影響到詭異的力量,而這對於以圓圓父親為基石的財迷心竅同樣有用。
終於,徐之堂找到那把沾染血跡,斬斷了圓圓父母性命的刀具。
折斷。
畫面同步在直播中,觀眾負責傳遞信息:
【已折斷。】
十方通行羅盤指針劇烈轉動著,黎濃的雙眼被清的手覆蓋,沒有人看見她通紅的眼眶,只是清感受到手心的濕潤。
來到黎濃身邊的清,沉默著緊緊握著黎濃掌控著十方通行的手,整個人覆蓋在她的背後,將她完全擁抱,想要給予她力量。
黎濃的聲音像從牙縫中擠出來,生澀痛楚:“十方通行·鎮淵。”
最強大的招數卻並不恐怖,清風輕輕撫動,無聲的深淵在空中撕裂巨大的裂口,扭曲的空間一點點吞噬他們的軀體,沒有血肉模糊的恐怖場景,就像一幅畫上不合時宜的錯誤畫筆被一點點擦去。
輕飄飄的,無聲的,寂靜的。
怪物從完整的瘋狂喜悅中變為消失的恐懼,瘋狂嚎叫嘶吼,詛咒著看到的所有存在,巨大的血管扭曲擊打著觸碰到的一切,手持震詭錘的南鶴守護著人們。
那個一同被抹去的孩子很平靜,就像從此要在人間徹底消失的不是自己,他甚至臉上還有一抹淺淺的微笑,輕輕說了聲:
“對不起。”
直到死亡的時刻,他依然在道歉,為自己的錯誤而懺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