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命運的咽喉

  奸奇所說的話給秦墨很大的啟發。

  聯想到剛才直面色孽，為色孽施加可被度量的概念，從概念入手對付四神確實是個好辦法。

  比方說給恐虐烙印上懦弱的概念，然後它就會變成懦夫之神。

  給奸奇烙印上愚蠢的概念，它就不是什麽萬變之主，而是現實宇宙所有蠢貨的主神，能當上神選的不再是聰明到極致的人而是歐格林。

  聽奸奇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秦墨抬手製止：“停，停。”

  奸奇直接挑明了的就是用計劃愚弄它，但說到底沒多少可行性。

  先前升起的火焰還在燃燒著。

  秦墨還沒來得及表態，就被旋即刮起的藍色風暴送離色孽面前。

  一道雷電自手部釋放，烏鴉瞬間化為灰燼。

  殺死烏鴉後秦墨從動力甲儲物倉取出一枚黑色水晶，將自己傳送到巨鯨背上的神廟裡。

  “我獻祭了九十九個大魔再加上自己的力量才定住色孽，否則我們連交談的機會都沒有。”奸奇繼續絮叨，“而我現在將用獻祭留下的一點余威把你送出去，記住我說的話，別鑽牛角尖，拓寬思路。”

  就在烏鴉以為自己被接受了的時候，它突然聽到秦墨說：“你的作用恐怕不只是給我當法術幫手吧？你會幫奸奇找到我，你會時刻向奸奇告知我在做什麽，我在哪裡。”

  奸奇聞言仔細思考了一下，接著開始洞悉秦墨。

  “不。”秦墨搖頭，他並不擔心自己，比起自己，他還是更擔心現實宇宙中那些他在乎的人。

  奸奇已經回答完了所有問題，第三句話是給秦墨的衷告。

  “不是我想和你對話，也不是我們能對話的原因是我在影響你的靈魂，而是你想和我對話，我們才能溝通交流，這說明你在此時並不是很想與我完全隔絕，你大概會把我說的都當空氣，但我說的話也會作為參考條件存在。”

  身處於“局”中的萬物無法影響這個局外人的靈魂本質，這個靈魂本質卻可以影響“局”內的萬物，這不公平，但事實如此。

  聞言，秦墨仔細思考了一下。他並不確定奸奇說的是真的，但可以確定自己有靈魂，否則就被亞空間吞噬了，但有靈魂卻不會受到亞空間的影響，從過往的一切判斷，奸奇的確無法直接找到自己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除非周圍有奸奇的奴仆。

  “雖然你做的事情都有作用，但我還是希望你收斂一點。”

  秦墨伸出手撫摸著烏鴉的羽毛，臉上帶著笑容。

  但話說回來，烙印概念四個字說起來輕描淡寫，到底怎麽做誰又能想得出來？

  靈魂的本質竟然也不行。

  巨鯨則是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您竟然還回來了？我以為您已經死在黑暗王子的手裡……”

  “第三個問題。”秦墨看了一眼消失了兩道的藍色火焰，現在那火焰只剩下一道了，“我在進入亞空間之後所做的事情是否有意義，它們是不是無用之功。”

  “你給色孽烙印上了可被度量的概念，這是你引發的最棒的變化，雖然眼下沒什麽實際用處，但前路漫漫，有些事誰說的準呢。”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比方說你可以先在亞空間裡苟活下去，先把命留住，別總覺得自己一定會死所以就玩命，黑暗諸神看不到你的存在，否則你連殺進色孽魔域的機會都沒有……你是可以活下去的。”

  “當然有意義，你殺進色孽魔域又殺出來，色孽魔域自此不再牢固。或許當我未來和色孽進行戰爭時，我可以派出惡魔輕而易舉的滲透進魔域中，當我的魔軍殺進魔域時也不會遭到魔域本身的排擠和壓製。”

  星神的本質不可被影響。

  在奸奇的眼中，秦墨有星神本質，有靈魂本質。

  “你現在殺不了色孽，但你得這麽想：一個現實宇宙的生靈進入亞空間這種險惡之地，一次殺進色孽寢宮，一次直面色孽，這已經是足以令色孽被其他三神恥笑的奇恥大辱。我，納垢，恐虐，三神的嘲笑聲將永遠回蕩在亞空間之中。你做了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這難道不是一種勝利嗎？”
    “先別急著拚命，不管能不能從亞空間中出去你都得想辦法活下來，你吸收的每一個靈魂，或者說邪神本質，它都會增強你的力量，你換個思路，比方說你就這麽一直在亞空間裡殺下去，遲早有一天能殺到比四神還強。”

  至少奸奇剛才說的話裡有一句是對的，那就是被吸收的靈魂確實增強了秦墨的力量，所以他現在想要繼續殺戮惡魔。

  眼下是一個詭異的地方，不知道是在亞空間中的哪個角落。

  這隻叫命運渡鴉的烏鴉的表情非常豐富，聽到秦墨的話後竟是臉色一緊。

  秦墨撫摸羽毛的手突然攥緊，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我因你引發的一系列變化而受益，但那是因為你如一顆墜入湖泊的巨石激起了波動，間接使我受益，如果你的靈魂是可影響的，我現在就把你升格成惡魔王子了。”

  因為那是一個局外人，一個看客的靈魂本質。

  “要把格局放大，要把思路拓寬，別鑽牛角尖，該妥協就妥協，該求饒就求饒，我被其他三神暴打的時候還求饒過呢，現在不照樣是亞空間中最強大的神？正所謂風水輪流轉……”

  奸奇很快就給出回應。

  “第二個問題。”秦墨瞥了一眼定格在舉劍狀態的色孽，“當我身處亞空間時，我到底可不可以被觀測和影響，如果不可，為什麽你能跟我對話？”

  它顯然不是一個惡魔，而是一個傀儡和傳話筒，因為即便秦墨控制了星神力量只是摧毀惡魔的軀殼，也沒有靈魂自烏鴉的軀殼中鑽出。

  秦墨自己是沒法被觀測，但這個優勢只是將他擺在了略微公平一點的位置，奸奇自己仍能在不預知不觀測的情況下想出更厲害的計劃。

  “您不擔心自己死在惡魔手裡嗎？”巨龜問。

  “帶我去惡魔多的地方。”秦墨在火邊坐下，將老嫗之劍取出並平放。

  現實宇宙中任何對秦墨的觀測都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白影，但在亞空間中則是能看到他的本質，但也只是看到。

  藍色風暴徹底消散，匯聚成一隻藍毛烏鴉，從天空緩緩飄下落在秦墨的肩膀上。

  自己在亞空間中待了這麽長時間，現實宇宙可能隻過了一秒，也可能過去了成千上萬年。

  還不知道泰隆人怎麽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