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不是很信。但如果對方打算一直呆在王府裡，他更有的是徐徐圖之的機會。

  “以你的身份，我最多冊封你為庶妃。”他準備先答應下來，穩住對方。正妃和側妃都要經由皇上禦封，上皇家的玉牒，不是他能做主封的。

  倒是讓妉華一愣，她什麽時候說要當庶妃了？她隻說了想好好住下。是她說的不夠明白，還是對方理解問題？

  現在四個庶妃位都滿額了，意思是撤下一個庶妃，讓她當？這是想給她弄個仇人出來。

  妉華力求說的明了，“庶妃就不必了，我的身份不用變。我的要求簡單，吃的喝的要供應充足，弄個小廚房最好。

  沒事別來打擾我，也別限制我的出入。嗯，為了維護王府的和平，我不會大明大放地從正門出去。”

  秦斐既然打的是穩住妉華的主意，對妉華提的幾點要求都答應了下來。

  “現在談談你身體的問題。”妉華往秦斐的下半身掃了眼。

  秦斐呼吸一窒，臉皮頓時紅紅白白。

  ……

  王爺留在靜水院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王府。

  王爺從沒有大白天地到一個侍妾的院子裡住下。

  何況伏水蓮小產了沒幾天，身上的髒汙血氣還在。

  誰不知道王爺最講究乾淨，聞不得怪味道，王府裡到處斷不了熏香。

  這樣的伏水蓮，王爺竟然沒嫌棄。

  還把伏水蓮升為了夫人，她真是得王爺的心啊。不知有多少處摔碎了東西，多少人咬碎了牙。

  ……

  梁嬤嬤上前進言。“娘娘，聽說是吳側妃提議王爺封伏姓賤婢為夫人。”

  “吳寶臻！”端親王妃薑姝雁折彎了手裡的金釵，“禁足一個月！算是什麽懲罰。王爺還真是偏心。”

  “娘娘，仔細別傷著手。”梁嬤嬤上前把彎的金釵從薑姝雁手裡拿過來。

  “不對，吳寶臻不會把王爺往其他人那裡推。梁嬤嬤，你去查，好好查。查伏水蓮有什麽值得王爺這麽上心的。”

  ……

  “哼。”吳寶臻冷笑道，“薑姝雁想置我於死地，也不看看有沒有那個道行。當誰不清楚，當年那幾位沒能生下來有她薑姝雁的手筆，十幾年懷不上，我看她是得了報應。”

  凝雨和凝雪低垂著頭，當沒聽到。

  “凝雨，你讓人多盯著些，靜水院裡有什麽動靜，及時報給我。”

  “是。”

  ……

  洛鶯鶯兩隻手使揉著香帕。若是知道王爺這麽看重伏水蓮，她哪會明著得罪伏水蓮去。

  王爺看重的不是孩子嗎，伏水蓮孩子都沒了，還讓她做了夫人。

  伏水蓮好像變了性子，想再跟以前一樣，說一句軟話翻篇怕是不成了。

  一個穿著淡紫衣裙的女子過來，“鶯鶯妹妹，你是怎麽了？怎麽站在這風口上發起了呆，仔細受了風。”

  洛鶯鶯見是包飛，有了訴說的欲望，“飛絮姐姐，你是知道的，我這人心直口快，今兒去看水蓮妹妹，一不小心得罪了她。她現在得了勢，要是在王爺面前告我一狀怎麽辦。

  你是不知道，她現在跟以前比，變了個人似的，開口就是讓我滾……”
    包飛絮很有耐心，聽完了洛鶯鶯的一大篇抱怨，似是發問，“……你說水蓮妹妹變了個人似的，難不成鬼門關走一遭真會變成兩個人一樣？”

  “啊。”洛鶯鶯恍悟般地輕呼了聲，“水蓮妹妹不會是被孤魂野鬼上身了吧？”

  “這……”包飛似是被問住了，沒接茬。

  ……

  對於妉華的問題，秦斐不想說，可妉華有辦法讓他說。

  秦斐果然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

  是在七年前，就是府裡的妃子侍妾接二連三的落胎之後，他大怒，讓人徹查，結果查出來有的是人為，有的則是自然落胎。

  自然落胎的全都是男胎。

  有一位太醫診斷出他的身體不利於子嗣。

  不利於子嗣不等於不能有，只是說較為不易，而且，若是女胎還好，一旦懷了男胎，十有八九會落胎。

  但也不是絕對生不了男胎，要看女子跟他是不是契合。

  能懷上男胎的女子都是跟他較為契合的，再有孕的話，有生下健康男胎的可能。

  這是為什麽秦斐知道原主小產了，雖然表現出大怒，但並沒有怎麽追查的原因。

  明知道吳側妃曾對原主下手暗害過，卻對吳側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也是因為他從太醫那裡得知，有沒有暗害，這個男胎都保不住。

  不過，原主肚子裡的男胎是月份最大的。

  太醫說，原主跟秦斐的身體最為契合。

  秦斐在得知她的身體好轉了之後，親自過來探望，為的是她這個最為契合的身體。

  妉華沒忍住，再揍了秦斐一頓。

  原主因為有了孩子，生出了美好的憧憬和希望，這個希望卻破滅了。

  然而這個希望本不該破滅，如果她懷的不是秦斐的孩子的話。

  原主的死一大半責任都在秦斐身上。

  妉華赤果果的威脅，“要是伏家人出了事，我會把你不能生的事傳遍大夏，讓史書上都記上一筆。”她在決定以武力搞定端親王的時候，已想過伏家人安全問題。

  只要鉗製住了端親王，讓端親王去保證伏家人的安全，那伏家人就是安全的。

  除了安全方面，妉華不準備跟伏家人有其他的瓜葛。

  原主在三年前已經跟伏家人鬧掰了。

  原主一直不知道戴家人認她做乾女兒的目的，曾經單純的以為真是因為眼緣，直到他被秦斐看中，戴家準備把她送進端親王府，才告訴她要把她送哪。

  她拒絕過，戴家人找來了伏家人，而伏家人十分的高興，自家女兒攀上了親王府，那是一家子的榮耀。因這事，伏家人對戴家人強行認乾女兒的事再沒了不滿，反而感激起戴家人來。

  伏家人勸原主抓住這個進王府的機會。

  原主知道，她要不進王府，別說戴家，連伏家都沒她的容身之地了。

  她進了王府，但也怨著伏家人，除了給伏家人一筆銀子外，再沒跟伏家人有過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