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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徒弟腰軟嫵媚》第319章 交織(5)
  盛宴鈴和寧朔面面相覷。黃正經少爺倒是有些抱歉,他朝著寧朔使眼色:你走,我要單獨跟盛姑娘說話。

  寧朔笑著走了。

  黃正經卻對著盛宴鈴使出“讒言”:“你瞧,我們孤男寡女一塊,他都不擔心,他這是不在乎你吧!”

  盛宴鈴越發笑得歡快了,道:“這是你的德行好。”

  黃正經便有些滿意,接著道:“盛姑娘,我要走了。”

  盛宴鈴很是佩服他的志向,“我喜歡看書,雜書看得也多,知曉青史留名的人裡面,並不是高官才被人銘記,許許多多的旁門雜學領頭者照樣被記在書裡。”

  “何況你說的農學是一門為天下蒼生的學問,依我看,是比仕途更加好的坦途,即便你此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我想,你此生為了百姓而嘔心瀝血的努力,史書之上,也該有你一筆。”

  黃正經少爺很是感動。他說,“我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再回來,我再回來的時候,怕是你孩子都長大了。”

  “我就想著,在我離開之前,我也該跟你說說,即便你和寧朔不好,我也不能回來娶你了——我此生立志要走遍天下農田,再不適合娶妻。”

  盛宴鈴就笑起來,覺得黃正經少爺這般的人,是天下最純粹的人。

  她道:“你是和昭昭一塊走嗎?”

  黃少爺點了點頭,“既然要走,與昭夫人一塊,也算是有個伴。且我之前也算是仰慕隨伯英,他的女兒有難,我也該幫一幫。”

  這其實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之前是打算讓太子妃的人和寧國公府的暗衛去護著昭昭幾年,但都是在暗地裡,明面上沒人跟她一塊,一個小姑娘自己行走在山水城池裡,他們總是不放心的。

  如今黃少爺要去,正是兩全其美。

  寧朔回來的時候,黃正經少爺便道:“我志向與娶妻不合,只能放棄盛姑娘,但我實在是喜愛她的人品,想讓我阿娘阿爹認她做乾女兒,從此之後,我們便算是她的娘家人了,你要是欺負她,我是有權回來打你的。”

  寧朔笑著答應了。

  然後就聽黃少爺道:“昭夫人說,她想見你們一面,你們隨我去認親,她來見你們,也不惹人懷疑。”

  兩人便先回寧國公府去了,先將此事告訴了栗氏。自然是沒說昭昭,隻說是黃正經少爺要出門遊醫去了,所以跟她做不成夫妻,只能做兄妹。於是,她就要成為黃家的乾女兒。

  栗氏:“……”

  就不知道這結果是好還是壞,還有些啼笑皆非的意思在裡面。人家都退而求其次隻想做兄妹了,哪裡還能拒絕呢?

  不過,栗氏也算是佩服他的心志,“我瞧著,若乾年後,便只有他能被後世記住。”

  她就帶著一家子人去黃家了。兩家現在本就是親戚,也算是熟悉。如今又要認個乾女兒,便更是親上加親。一行人吃吃喝喝,寧朔和盛宴鈴被黃正經帶去後院找昭昭了。

  再次看見昭昭,盛宴鈴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萬萬沒有想到,昭昭還能被抓回來。倒是昭昭,這幾年來經歷的事情都大得很,便將此事看成了尋常。

  她拉著盛宴鈴的手道:“這些年,樁樁件件,哪裡算得上平安?從離開京都的時候,我就將自己的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日。我被抓回來,我自己一點也不奇怪,我阿娘曾經教導過我,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只要我還活著,便什麽都算不得晚。”

  她不怕死,不怕受苦,她怕的只有一件事情。

  “我若是死了,便再也見不到阿梧……”

  說到此處,她委屈的哭了出來,“之前我還想著,等過幾年安穩了,太子妃就有能力將阿梧送出來給我,即便是不給我,我也能看他幾次。”

  她之前一直藏著自己的惶恐和不安,強顏歡笑,現在見了盛宴鈴就忍不住哭訴。還是個小姑娘呢,已經生下一個孩子了。

  盛宴鈴歎息,隻覺得太子不做人事,她給昭昭解釋,“如今殺死太傅的大概就是鎮國公了,太子妃自身難保,我將實情告訴你,你也不要緊張。太子妃自有主張,總是比我們聰慧的,她既然說要送你走,那你就走。”

  昭昭詫異,還是第一次知曉此事。然後就急得在屋子裡麵團團轉,她問:“那如何是好呢?竟然是鎮國公?那太子妃該要如何選擇?選什麽都是錯對的,那是她的父親和家人啊。”

  盛宴鈴低聲道:“三哥哥說,太子妃已經找了陛下,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麽,但他猜著,依照太子妃往日裡的人品,該是指責鎮國公的。”

  昭昭便又哭又笑起來,“宴鈴,這是拿著刀子在她的身上割。”
    盛宴鈴心裡愧疚,但還是道:“我們別無他法。普通人死了,如同申池的妹妹,父母,除了被設計碰見不雨川老大人外,沒有任何的地方可以伸冤,可以報仇。”

  “你的父親和兄長也是一樣。”

  “除了讓太子妃去選擇,除了讓陛下點頭殺鎮國公,我們別無他法。”

  昭昭知曉這個道理,只是她跟太子妃更加感情深厚,她能體會太子妃的痛苦。

  盛宴鈴見她如此,便緩緩寬慰道:“昭昭,我們知曉對太子妃是殘忍的,但鎮國公做下此事,就是在她的皮肉上砍了一刀,依照她的品德,她是不願意救治的,所以只能讓這一刀的傷口流膿,最後生出蛆蟲來附在骨頭上。”

  “跗骨之蛆,也極為痛苦。”

  她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冷靜極了,“我總覺得,這個世道太過於混濁。明明太傅已經是大儒了,是一棵大樹了,但他卻還是被玩弄於股掌之中,他的冤仇如此清晰明朗,卻還不能得到應有的真相,讓凶手認罪。”

  “昭昭……”

  她看向面前十分痛苦的姑娘,輕歎一聲,“我們只是想要鎮國公死而已。他的家人,我們沒想殺。我們也很感謝太子妃,我們也知曉她的艱難和痛苦。”

  “但我想,有些事情,總是有因果循環的吧。隨太傅和隨……蘭時是被無辜害死的,那太子妃即便痛苦斬斷骨頭,將附在她骨頭上的蛆蟲給剔除出去,也只是因為,你的父親和兄長得到了他們應有的真相。”

  “說起來,如此得到一份真相,昭雪一份冤仇,我們也覺得十分可笑。”

  “這些本來就理所應當的東西,竟然如此艱難。”

  昭昭明白這個道理,良久無語,最後歎息道:“只有走在山上,行於舟山,才算是真正的自由吧。”

  她很感謝盛宴鈴和寧朔,她也很感謝太子妃,她說,“一路以來,我都沒能做任何事情,都是你們在幫我,這份恩情,也不知道將來能不能還。”

  她又請了寧朔進來,鄭重的道謝。

  兩人還是第一次如此坐在屋子裡面說話。

  寧朔眼神溫和,並沒有再說隨家的事情,而是道:“你的母親,也曾是我家先生的好友。先生去世之前,還曾念叨著你。”

  他道:“我有幾句話,想替先生問問你,可好?”

  昭昭點了點頭。

  寧朔問:“你在京都之前,可過得好?”

  昭昭:“好的。阿娘帶著我經常四處為人看病,每次都能看見不同的病人,有些輕些病狀的,阿娘還會讓我去看,我若是看得準,阿娘還會帶我去吃糖人。她一個,我一個,我們總是能很容易快活。”

  寧朔:“京都種種,都已經過去,我想問問你,往後多年,你能讓自己快活嗎?”

  昭昭愣了愣,然後點頭,“會的。”

  她笑起來,“我阿娘說,人活一輩子,不過是像戲台子的人一般,演了一場戲。我這出戲,是悲是苦,是戲折子上面寫好的。但戲折子上只寫了我會不會生病,會不會被人愚弄,卻沒寫我生病的時候是哭還是笑,沒寫我被人愚弄後是生氣還是淡然,阿娘說,無論是生病還是被人愚弄,我沒法選擇,但我可以選擇自己的情緒。”

  寧朔就笑著道:“你跟著你阿娘長大,實在是明智之舉。”

  至少,父親是沒有如此教導過他的。

  他們一個跟著阿爹,一個跟著阿娘,但他們都是幸福的。

  這就很好了。

  他說,“你父親兄長之仇,我來善後,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你往後余生,一定要聽你阿娘的話,要快快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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