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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徒弟腰軟嫵媚》第128章 一章半
  太子和太子妃走了之後,安貴妃對著皇帝哭了一會,哭來哭去的,統共也就只有“要是你沒了,臣妾也不活了”,“妾這輩子,只要陛下長命百歲,便自離去見閻王爺可。”等晦氣話。

  這些話她平日裡也說,皇帝很是感動,但今日跟太子妃回憶了一會往昔,皇帝便覺得自己還是不見老態,跟年輕的時候差不了太多,於是便有些厭煩安貴妃的哭聲。

  他無奈的道:“貴妃,朕與你還沒有到生死之時,不過是一次風寒罷了,英娘都沒有當回事,痛痛快快的回東宮去了,你又何必在這裡要生要死的?”

  安貴妃暗恨,又後悔自己哭得太過——但哭成這般,也是見皇帝歡喜東宮夫婦,這才變本加厲,免得皇帝看不見她的好處。

  安貴妃以前是個潑辣的性子,因緣巧合給皇帝做了妾室,彼時母族不顯,也沒什麽勢力,致使在潛邸的時候鬥了這個鬥那個,依舊沒混上側室之位,但到了皇宮,偶爾哭了一次,被皇帝看見驚為天人,便直接翻了身,得了皇帝寵愛,自此一路順風順水,好不得意。

  當時皇后早就去世,跟她鬥的那些家世顯赫的後妃要麽死了要麽隻生下女兒要麽生下一個窩囊廢兒子,不堪重用。唯獨她一個生下得聖寵的晉王,又坐上了貴妃之位。

  皇帝沒有再立皇后,她身為貴妃,掌控后宮,雖沒有皇后的實名,卻位同皇后。

  這般的權勢和地位,她細思細想,發現都是當年那一哭,於是便對哭探析起來,這些年哭的花樣多種多樣,今日也有她獨有的哭法。

  她掏出帕子,眸光輕垂,委屈抹了抹眼淚,“陛下,臣妾也是擔心您。太子妃年輕,不懂臣妾的心,難道您也不懂嗎?她有太子,而臣妾只有你,哪怕你有一點風吹,對臣妾來說都是大事。”

  她說著說著悲從中來,撲進皇帝的懷裡痛聲道:“陛下,您多少年不曾病過了,臣妾害怕,若有病,就衝著臣妾來,千萬別帶著您。”

  皇帝就又感動了。到底是年輕時候一塊走過來的,即便知曉她現在哭的不真心,他也心軟道:“好了,好了,孩子們還在呢,都是做祖母的年歲了,怎麽還像年輕時候那般愛哭。”

  想了想,又許下了封皇后的日子,“朕看十一月下旬就有不少好日子,不若直接搬去永樂宮吧?”

  永樂宮是皇后住的地方。

  安貴妃終於把皇后之位給哭出來了,卻並不高興,又說了一會話,見皇帝累了,便起身告退。等出了承德殿的門,一路快走,一路走一路氣,回到自己宮裡的時候,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好嘛,哭了半天,他以為我哭的是皇后之位呢?”

  晉王安撫道:“父皇已然松口,也是好事。”

  安貴妃咬牙切齒,“皇后之位,本就是我的,我等了這麽久,每日都期許,但他這般給我,反而讓我惡心!”

  晉王明白她的意思,卻也無可奈何,“父皇這些年越發疑神疑鬼了,他疑惑母親哭是為了皇后之位,也是正常的——只看他對太子何種模樣,便能知曉他對母親也是留有余情的。”

  安貴妃一想到太子今日被砸以及往日裡被罵的情形,也就消了些氣。不僅消了氣,還笑了起來,“太子這位置,再這般下去,終究是坐不穩的,你父皇是真厭惡他,也是真喜歡你。”

  她小聲道:“你也別氣你父皇不給你太子之位,儲君之位到底重之又重,太子身後還有蘇家,如今他又籠絡了一些小人物,雖然不甚重要,卻名聲好,你父皇也有顧慮的。”

  晉王聞言,皺眉道:“母親,何必要一日日的跟兒子說這些,兒子心裡只有計較,是非曲直,我有數的。”

  安貴妃就有苦說不出。她看得出晉王已經對皇帝頗有微詞,便越發心慌,跟皇帝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她太知曉皇帝是什麽人了。她抓著晉王的手道:“你切不可對你父皇生出記恨之心,若是有恨心,你想想太子……太子和你父皇離心過的是什麽日子,你也瞧見了。”

  晉王聞言,沉默半響之後突然道:“可母親,這般的日子我還要過到什麽時候?”

  他苦笑一聲,“我以前隻覺得是自己是一把利刃,因父皇驍勇善戰,看見了我的鋒利之處,便覺得我是寶刀,故而抬舉我,歡喜我,想要把東宮之位給我。”

  “可後來我順著他的意思,走上了這條奪儲之路,越走,便越覺得自己不是刀,只是太子的磨刀石。因太子實在愚蠢,怯弱,父皇看我外露鋒芒,便讓太子來我這裡試刀。”

  他說到此處,捂住臉,“母親,我依然不是幾歲時,彼時父皇給我一塊跟太子一般的玉,就以為自己堪比太子,也不是十幾歲時,用盡計謀和謀略去開辟朝堂之路,跟太子鬥得死去活來,我如今二十多歲了,我深知自己在父皇心裡是什麽模樣和地位……母親,我還要如此下去嗎?萬一最後父皇依舊隻把我做磨刀石呢?”

  安貴妃心突突的跳,拉住晉王的手,“兒啊,你想如何?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晉王卻搖頭,“我不做傻事,如今母親馬上是皇后,我也是嫡子,我只會更加名正言順。”

  他突然笑著道:“我只是不信父皇會順其自然給我這個東宮之位了,母親,我也得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安貴妃額頭跳得厲害,半響沒有說話,但到底同意了兒子的話,道:“你想做什麽,母親自然會給你鋪路,后宮這裡,你不用擔心。”

  然後頓了頓,道:“太子妃……比太子可厲害多了,太子不及她多矣。有她在,我總是不放心的。”

  晉王妃之前一直坐在椅子上不敢說話,此時倒是答了一句,“母妃,東宮裡……也不是一團錦繡,太子那個昭美人,不就在一起鬧事嗎?”

  安貴妃看過去,“你有辦法?”

  晉王妃頷首,“總要試試的。”

  安貴妃猶豫再三,點頭道:“你小心一些,別留下尾巴。”

  晉王妃:“母妃放心。”

  安貴妃可不敢放心。如今關鍵時候,她就怕這兩夫妻露出馬腳來讓皇帝厭惡。如此擔憂,便又想到一事,“今日太子妃提到了隨蘭時……”

  晉王臉一黑,“母親,別提他。”

  安貴妃就不敢提了,隻歎息,“也不知道你父皇是真的不怪你還是怎麽的……”

  那個孩子,其實她也是喜歡的,並不願意他死。但他是太子的屬臣,對太子忠心耿耿,道不同,不相為謀,便隻好除去他了。

  她擺擺手,“我也累了,你們也去偏殿歇息吧。”

  晉王兩夫妻起身告退,出門,提燈,外面月明星稀,倒是個好天。

  ……

  月明星稀,風微涼,秋意濃。

  盛宴鈴提著一盞六角琉璃燈,大著膽子帶著官桂去跟栗氏道:“姨母,今日天好,我想要出去看看夜景。”

  栗氏大吃一驚,“這般晚了,做什麽要出去?等明日吧?”

  盛宴鈴小聲道:“姨母,明日咱們就要回去了吧?”

  栗氏心虛摸摸鼻子,“是,陛下病了,順王先騎著馬走,你大姐姐後頭跟著,如今也應該到宮裡了。咱們在這裡呆著不好,還是得回京都去。”

  哪裡有陛下生病受罪臣子們享樂的道理。別人家也就算了,順王和太子可都是從小溪山回去的,到時候皇帝一打聽,好嘛,你們還泡溫泉呢,這不就是罪加一等了?

  栗氏不敢停留,早準備明日上午收拾收拾就要走的,剛剛只不過是順嘴一哄。她就又笑著道:“是姨母不好,把你當孩童了——等下次好不好?”

  盛宴鈴失望點頭,“好,下一次。”

  她提著六角琉璃燈又回去了,二少夫人這才從屏風後走出來,拍拍胸口道:“哎喲,我差點就要出來替母親答應了,宴鈴怎麽如此擅長可憐呢?我要是個男人,哪裡能忍住不對她好?”

  栗氏就還是罵於行止,“小畜生害人不淺!”

  罵完了想起什麽似的道:“讓婆子去給宴鈴和曦曦送些宵夜,別餓著了。”

  婆子應聲而去,剛出門,便見三少爺和盛表姑娘正前後腳在院子裡。三姑娘在前,三少爺在後。

  三少爺身後跟著三四個小廝,表姑娘後頭也有婆子丫鬟,兩人相逢在遊廊裡,明明相遇了,三姑娘在前許是沒看見三少爺,但三少爺在後卻是看見三姑娘的,也沒出聲。

  兩人都披著晚間穿的披風,一個姿蘭玉樹,一個嫵媚溫順,看著像是天生一對的壁人。

  真是養眼,只可惜了,門戶不對。

  婆子暗暗喟歎一句,畢恭畢敬的走過去,喊了一句:“三少爺,表姑娘。”

  寧朔想事情出神,一時不察覺,還沒反應過來,盛宴鈴卻已經提燈轉身,風扶過鬢角,笑著道:“黃媽媽,什麽事?”

  她早就看見三表兄了!但她不敢回頭!

  婆子被她的身姿惑了一瞬,好半響才道:“姑娘,夫人正讓老奴去廚房喚夜宵,姑娘可有什麽想吃的?”

  盛宴鈴:“做一碗清水面就好。”

  婆子點頭,“是。”

  她走了,盛宴鈴這才看向寧朔,看了也不知道說什麽,慌亂之下問了一句,“三哥哥,為什麽隨家別院要叫小溪妝?可有什麽典故?”

  寧朔正看著她手上的六角琉璃燈出神,被喚了一句三哥哥,這才回神,然後喃喃的道:“我也不知,應是取自小軒窗,正梳妝一句詞吧。”

  一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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