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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徒弟腰軟嫵媚》第52章 太子妃
  第52章 太子妃

  前院,寧朔站在順王下首,眸光清冷的看了眼還在院子裡面大哭大喊罵人的蕭適,低聲跟順王道:“都罵這麽久了,還是任由他罵下去?”

  順王沉著臉點了點頭,“隨他去,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喊罵到什麽時候。”

  他心裡也惱火得很。

  他平日裡不爭不搶,一心隻想刨木頭,是誰也不得罪,什麽都不管,滿心滿意踏踏實實過自己的小日子。就連這次做順王也是父皇自己給他晉的,他之前都沒想過做王爺。

  且他仔細想想,委實跟晉王無冤無仇,遇上了還能和和氣氣說幾句兄友弟恭的場面話。

  誰知道他竟然會派人在今日裡鬧這出!

  順王很有些不滿,老實人也生了氣——他只是不願意爭搶,卻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便也不讓人攔,也不讓人勸,就靜靜的站在原地讓蕭適喊罵。

  他倒是想看看,蕭適能這般喊罵多久,父皇那裡又會如何想。

  寧朔見他是真生氣了,便沉默的點了點頭,又看向還在罵隨家的蕭適。

  蕭適今年三十七歲,是景耀十九年的狀元郎。他出身貧窮,為人木訥,剛到京都時又不會說話,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後來被人排擠,實在過不下去了就投靠了晉王,如今官至京兆府尹,事事皆聽晉王的意思做事。

  所以今天蕭適在這裡鬧,不僅順王覺得是晉王的意思,其他人也覺得是晉王的意思。

  太子臉色已然不好,太子一系也有憤憤之色——誰不知曉隨伯英是太子太傅,隨明庭是東宮伴讀,論起情分來,一個可做太子亞父,一個可做太子親兄弟。

  這般的人雖然貪汙而死,陛下也沒有“牽連”上東宮,但是眾人心裡都有數,無論是忌諱還是其他的什麽深意,都不敢在太子面前提隨家。

  結果今日順王大喜之日,蕭適在這裡大罵隨伯英貪官汙吏,隨明庭如青/樓妓/女。這不是當眾打太子的臉嗎?

  蕭適越罵越起勁,太子臉色越來越難看,順王卻穩住了,狠狠瞪了蕭適一眼,就是不出聲打斷他。

  寧朔覺得順王這般的反應倒是出人意料。蕭適今日敢在宴席上面發瘋,一是仗著晉王馬上要成嫡子的威風踩太子的臉面,二就是踩順王的臉面了。

  踩太子,晉王做慣了的。踩順王,晉王也不在意。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順王的臉面也是臉面了,他寸步不讓,不打哈哈讓蕭適出去,隻讓他罵——這就尷尬了。

  罵到何時去?
  寧朔沒有一點被“罵”的傷心,被斷為“青/樓妓/女”四處賠笑也不在意,倒是從今日之事看出了幾分朝堂跟四年前的不同。

  比如說,四年前,晉王就不敢如此囂張,太子也不會如此沉穩,在蕭適罵的時候估摸著就要跳腳打人了,還有順王,若是順王四年前碰見此事,便只能打落牙齒往嘴裡吞,哪裡敢跟太子和晉王置氣呢?

  瞬息浮生,荏苒而過,大家確實都變了。他稍一想想,便又低聲跟順王道:“既然如此,不若讓人鼓瑟吹笙,重開宴席,咱們吃咱們的,隻讓他罵聲助興吧。”

  順王一聽,頗覺可行,一屁股坐到蒲團上,然後看了寧朔一眼。寧朔不愧是被罵成“青/樓妓/女賠笑客”的,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肅容舉杯,“太子殿下,晉王殿下,諸位大臣貴客,莫要為了一個酒鬼掃興,還望吃喝盡興。”

  又道:“今日是順王爺喜事,理應有奏樂,歌舞為大家助興,若有不周到之處,再望海涵。”

  此話剛落地,便有樂人開始彈奏,一群穿著紅色舞衣的美人上前跳鈴鼓舞,倒是將蕭適的罵喊聲淪為了一種和聲。

  又有幾個舞姬的袖子甩在了他的頭上,他本就是坐在地上酩酊大醉罵人——仿的是文士風骨,灑脫之意。但這般被鼓樂聲漸漸時不時覆蓋幾句,又被袖子甩一甩臉,有一個舞姬精準的甩在了他的嘴巴上,啪的一下,他被打得嗆了嗆,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便被好幾個舞姬踩了幾腳,頓時就顯得滑稽起來,如同一個小醜,就這般暴露在眾人眼前。

  太子臉色松緩下來,隱隱有了看戲的意思,晉王眯著眼睛看了高適一眼,再看了順王一眼,眼見順王還是沒有軟下去的意思,想了想,看了身邊人一眼。

  他身邊的人立馬高聲道:“蕭府尹,你這是做什麽,好好的日子,提那些晦氣的事情做什麽,沒得擾了順王爺的心情。”

  太子聽見“晦氣”二字,靜靜的看了此人一眼,沒有出聲。寧朔看過去時,只見他沉穩的坐著喝酒,不置一言。

  但兩人從小一塊長大,他如何看不出太子已經是憤怒到極點。他內心嗤笑一聲,端起酒杯,也喝了一杯酒。

  今時今日,隨家滿門都是由人謾罵的罪人,無人敢反駁,就連太子,父親那般耗盡畢生心血教導,他也不敢站起來拂袖而去,別說是斥責蕭適一句了。

  他微微歎息:若天地有靈,那父親看見今日之事,可曾後悔教導太子?

  正要再喝一杯酒,就見前院遊廊處突然出現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太子妃和晉王妃順王妃萬吉等參拜聲,便知曉是女客那邊來人了。

  順王連忙站起來,正要過去見人,就見太子妃的聲音響起。她冷笑三聲,“蕭府尹,快住嘴吧,你家祖宗冒青煙好不容易出了你這麽個狀元郎,別到時候因為口德惹了閻王之怒,這煙燒盡絕了戶,彼時真是得不償失,哭也沒地方哭去。”

  太子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蕭適早在晉王身邊之人說話的時候就住了嘴,此時聽了太子妃之言,不敢出聲反駁,隻敢道:“太子妃好沒道理——”

  剛要繼續說,就見太子妃微微朝左伸出手,一個侍女就給了她一根長鞭。

  晉王瞧見這鞭子微微皺眉:這是太子妃還年幼的時候進宮,父皇見她善騎射親賜的。

  這鞭子父皇曾經用過。彼時父皇還開玩笑道:“太子以後若是不振朝綱,可鞭笞三下。”

  晉王便遲疑起來,一瞬之後還是上前一步,行禮道:“太子妃何意?”

  太子妃握著鞭子,並不多言,直接一鞭子甩在了晉王身側。雖然沒有傷著晉王,卻也讓他徹底沉下了臉,不得不往左邊移了移。

  太子妃面前便沒了阻攔之人,嗤然一笑,傲然道:“晉王殿下還要跟我一個婦人見識麽?”

  然後徑直往前,一鞭子鞭笞在蕭適身上。

  蕭適吃痛,但晉王讓開了,他也不敢多話,恐生岔曲——畢竟今日順王這般強硬的態度,他們是沒有料到的。

  太子妃見狀,招了招手,侍女便抬去了一張太師椅。她氣勢十足的坐在凳子上,手裡持著鞭子,冷臉相問,“景耀十三年,蕭府尹在何處?”

  蕭適不知其意,但還是硬著頭皮答道:“在渝水。”

  太子妃冷笑:“哈,渝水就在瀟江之下,枉你今日還能如此謾罵隨伯英,果然是良心被狗吃了。”

  她又狠狠的揚起鞭子在他身上鞭笞一下,隨著蕭適慘叫一聲,她高聲道:“既然你忘記了,我便來告訴你——景耀十三年,你尚且還是個讀書人,心思純良,良心還沒被狗吃了,想來也感恩過隨伯英前往瀟江治水,讓數萬萬人活下來的恩德吧?”

  她揚起臉,厭惡的看著眼前之人,“隨伯英江南治災,貪汙災銀百萬余兩,你可罵他。但他曾救你於水火之中,救治災民數萬萬人,你焉可罵他?”

  “隨明庭為隨伯英之子,理應受此牽連,人頭落地,沒人喊冤。可陛下都不曾說他跟其父一般貪汙,朝廷也無一絲證據說他受賄,你有何資格在這裡說他是青樓妓女賠笑客?”

  “他若是,你又是什麽?諸位常去吃酒的大人們又是什麽?”

  高適吃痛大喊,“太子妃即便貴為儲妃,也不該所以鞭笞朝廷命官!”

  太子妃卻又一鞭子落在他身上,高高在上的罵道:“此鞭為陛下所賜,可鞭笞太子——今日我打你,是你的福氣。你要是不服,就隨我進宮去跟陛下好好說一說來龍去脈,讓陛下看看,你這不善言辭之人,是如何喪盡天良為非作歹的。”

  她站起來,收起鞭子,朝著順王和順王妃致歉,“實在是我脾氣不好看不下去,此處先與你們說聲抱歉,改日再東宮請酒。”

  然後畢恭畢敬的站在了太子身後。太子此時已經勾起了嘴角,朝著順王拱了拱手,帶著太子妃等人走了。

  此事傳到後院,盛宴鈴豎起耳朵聽了太子妃之話,便覺得心潮澎湃,羨慕的道:“太子妃好厲害啊。”

   寫嗨了忘記了時間。

    下章是兩三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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