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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院士》第154章 打開地獄的工具
  第154章 打開地獄的工具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徐川跟隨著導師陳正平和幾位來自華國的其他物理教授出發,趕往歐洲核子研究中心總部。

  日內瓦距離那座傳說中的‘小鎮’並不遠,開車一會就到了。

  在齊希韶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CERN,入住了一家現代化的酒店。

  剛辦理好入住手續,一個留著滿臉白胡須的老人出現在大堂中。

  看到這個身影,陳正平愣了一下後迅速上前主動打招呼。

  “恩格勒教授,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您。”

  聽到聲音,老人停下來腳步,看了眼陳正平後,臉上露出醇厚的笑容。

  “歡迎你的到來,陳院士。”

  和老人打了個招呼後,陳正平將徐川和齊希韶拉了過來介紹道:“這位是弗朗索瓦·恩格勒教授,2013年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獲得者。”

  “恩格勒教授您好,我叫徐川,來自華國。”

  徐川主動上前和眼前的老人打了個招呼,握了握手。

  弗朗索瓦·恩格勒,理論物理學界的頂級大牛。

  他和彼得·希格斯在2013年時因對希格斯玻色子的預測而榮獲當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

  遺憾的是,和他一起提出了希格斯機制與希格斯玻色子理論的羅伯特·布勞特教授已故,未能獲得這一榮譽。

  事實上,眼前這位老人今年已經八十五歲了。

  可見獲得諾獎不僅僅需要巨大的貢獻,還需要活的長。

  恩格勒伸出右手和徐川握了握,笑著道:“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讓我想想。”

  “徐川,徐川”

  念叨了兩句,弗朗索瓦·恩格勒眼前一亮,帶著一絲驚喜的問道:“這個月初那篇有關質子半徑之謎的計算方法論文是不是就是你的寫的?”

  徐川謙虛道:“一點微不足道的成就而已,和您相比取得的成就和榮耀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恩格勒笑著道:“這可不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你將質子的半徑精準數值向前推進了一大步,或許在不久的未來,我們就有一個更精準的數值可以使用了。”

  徐川笑了笑,道:“希望吧。”

  和弗朗索瓦·恩格勒聊了聊天,交換了一下聯系郵箱後,一行人便上樓安置了自己行李。

  然後,徐川就被熱情的齊希韶給拉出去了,美名其曰,熟悉環境。

  對於徐川而言,CERN的環境他再熟悉不過了,上輩子他在這裡呆了好些年,更是借助腳下的那台大型強粒子對撞機做出過不少的研究成果。

  故地重遊,心中感慨萬分。

  但不得不說,腳下的這個小鎮,是個罕見的能和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相提並論的地方。

  依靠著深埋在地底一百米之深的大型強粒子對撞機,這裡聚集了全世界三分之一以上甚至是一半的理論物理學家和高能物理學家。

  伱在小鎮上隨便找家餐館吃飯,坐你對面的就可能是某個理論物理學界的大拿,或者哪個知名大學的榮譽教授。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這裡被恐怖分子‘炸毀’了,那麽人類的物理,將直接倒退至少二十年以上。

  順帶值得一提的是,在CERN門口,有個雕塑是印度教的濕婆,跳著創造和毀滅的宇宙之舞。

  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在LHC每一次開動或者是增強能量的時候,恰好在附近的地區或者同一時間發生災難,或者是怪異的事件。

  比如在2008年9月10號,LHC第一次啟動的時候,在24小時之內就產生了四個大地震。

  包括了伊朗的6.1級、大西洋的6.6級、印尼的6.6級、以及北海道的6.9級,一共四個大地震。

  而在2010年1月12號的時候,LHC把力量增強至3.5tev的時候,數個小時之後,海地就發生了7級大地震,造成了30萬人死亡。

  到了2012年12月的21號,當CERN把LHC開啟了最大的能量時,在同一天,澳洲的天空隨即出現了一個和2009年12月9號挪威天空一樣的奇怪漩渦。

  在當時,這個奇怪漩渦被不少人認為是直通的2009年的時間旋渦,認為穿過它可以直接回到2009年。

  但可惜的是,旋渦存在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所以沒有人能成功穿過。

  不過每一次LHC的運作,都會有一些奇異的現象或者災難出現,這讓不少人們認為,這個是反映出它對地球所產生的不良影響。

  因此有不少的人認為LHC就是打開地獄的工具,不斷呼籲遊行進行抗議,以求關閉它。

  和齊師兄遊覽打卡了一下這個物理學家的聖地後,徐川回到了酒店,給自己的導師威騰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這位導師的位置。

  本來威騰這會應該是已經返回了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不過因為質子半徑之謎這個問題,他留在了這裡。

  讓徐川意外的是,威騰下榻的酒店,居然就是他現在住的這家,只不過他住在三樓而已。

  按照威騰提供的門牌號,徐川順利的找到了自己的這位導師。

  敲了敲門,裡面的老人將他迎了進去。

  “你來的挺早的,如果我們記錯的話,今天好像才十五號吧?距離你的實驗還有十來天的樣子。”

  看到徐川出現在這裡,威騰有些訝異的問道。

  “我原本是跟隨我大學時期的導師過來的,他在這個月的十八號在這裡有實驗合作,是作為項目組的實習生過來的。”

  “不過導師您給我申請了質子加速器的使用,那邊的項目我就無法參與了。”

  徐川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威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多參與一些項目對你有好處的,不過那是以後,當前你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將注意力放到質子半徑之謎這個問題上來吧。”

  頓了頓,威騰接著道:“既然你已經提前到了,那就先熟悉一下這邊的環境,以及工作流程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會有一份手冊和說明之類的資料,我等會發你郵箱,你接收後好好的看一看。”

  “另外,你這兩天抽時間去辦事處那邊辦理一下入職,進入我的科研項目組中,成為一名研究員,這樣才能正式的參與進後面質子半徑之謎加速實驗中。”

  徐川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這就是跟隨一名頂級物理教授的好處了。

  他如果加入華國的ATLAS研究組,那麽僅僅能成為一名實習生而已。
    但威騰這邊直接給他辦理的正式研究員的身份,直接就跳過了實習生這一步驟。

  別看實習生和正式研究員之間隻相差了一階,但按照正規流程走,最少需要在一名博士生以上的學員在CERN打磨至少一年以上的時間。

  很顯然,老教授這次給他開了個後門,讓他走了捷徑,直接就跳過了實習生。

  有了這樣的一層身份,徐川以後可以隨時來CERN,並且加入

  當然,僅僅是正式的實驗研究員,並非理論研究員。

  CERN的正式理論研究員人數不到三十個,每一個都是各國的國寶級學者,真正的頂級大佬。

  可以說這三十個人,絕對了CERN的命運,也決定了物理界的命運。

  就比如威騰,既是一名CERN的實驗研究教授,也是一名CERN的理論研究員。

  和威騰打了招呼後,徐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郵箱中的那些手冊和說明他並沒有去看,畢竟無論是LHC大型強粒子對撞機的工作流程,還是中小型的加速器的工作流程他都和熟悉,再去看這些東西無疑是浪費時間。

  相對比之下,徐川更好奇自己比重生前提前了三年多的時間就接觸到了CREN能給他帶來什麽新的發現。

  畢竟每一年的對撞實驗都是不同的,因此而誕生的對撞數據也完不同。

  盡管這些對撞數據一般在完成首度的分析後都會存儲在歐洲核子研究組織的數據庫中,但一般情況下,幾乎不會有人會閑著無聊去翻數據庫中那些龐大的數據,以求來從中發現點什麽。

  因為這些數據已經被人分析過一次了,再翻出來毫無疑問是浪費時間,且低效率的。

  徐川也從沒有去歷史的數據庫中翻閱過那些龐大的數據過,他上輩子最早接觸CERN是在2019年初。

  這意味著他上輩子並沒有接觸過2016-2019年的實驗數據。

  所以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些數據是一手的,是全新的,是值得探索的。

  辦理完手續,正式的成為了威騰項目中的一名實驗研究員後,徐川翻閱了一下CERN2016年下半年的工作安排。

  對於CERN這個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學實驗室來說,每年的科研實驗繁不勝數。

  不過最主要的科研實驗是四大類,分別對應著LHC的4個大型探測器。

  分別是環面通用探測器ATLAS和CMS,重離子實驗探測器ALICE,以及半面前場探測器LHCb。

  ATLAS和CMS主要用於探測各種普遍信號,兩個獨立實驗組互相驗證保證實驗成果可信度。

  被譽為‘上帝粒子’的希格斯粒子,就是這兩個探測器同時發現的。

  而第三個探測器ALICE僅在對撞鉛核的實驗中開啟,研究重離子相互作用。

  至於最後一個,LHCb,主要用來研究對撞過程中的不對稱性,對尋找反物質,研究宇稱不守恆和各種味物理的奇異性質。

  近些年,隨著時間的推移,LHCb的重要性正在不斷上升,因為它是研究誇克的基本主力。

  徐川翻閱了一下CERN今年下半年的工作安排,ATLAS和CMS實驗裝置主要依舊對希格斯玻色子進行觀測,標準模型測量以檢驗其正確性。

  而ALICE則主要對奇異重子和反重子進行實驗測量,且下半年ALICE會讓鉛離子進行對撞,在實驗室條件下重建“大爆炸”之後的宇宙初期形態。獲得的數據將允許物理學家研究誇克-膠子等離子體的性質和狀態,這種物質據信在“大爆炸”發生後隻存在很短時間。

  至於LHCb,則依舊保持對誇克的觀察,以收集更多的強子,或者以求發現新的粒子。

  四個探測器都有自己的任務安排,徐川思索了一下後,在ALICE的實驗上畫上了一個圈。

  他對這個很感興趣。

  重建“大爆炸”之後的宇宙初期形態,這實驗光是聽一下就讓人能激動到渾身顫抖。

  CERN,華國研究區,金陵大學的辦公區,陳正平正帶領著幾名項目組的人對手中的數據進行著分析。

  “希韶,你那邊的工作做的怎麽樣了,大概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辦公室中,陳正平端著保溫杯喝了一口杯中的溫水後詢問道。

  聽到詢問,齊希韶搖了搖頭,道:“這次的數據遠比我們之前做過的分析要更加複雜,我暫時還找不到一個方法壓低次級輕子及誤重建輕子引起的本底事件,也找不到頂誇克與希格斯粒子湯川耦合的直接證據。”

  “它可能就隱藏在這些數據中,但我們找不到。”

  聞言,陳正平忍不住捏了捏眉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次的實驗就有麻煩了。

  在2012年希格斯粒子被發現和公開宣布後,希格斯粒子的出現填補了標準模型的最後一塊,但無法解釋暗物質暗能量。

  所以人們希望找到超出標準模型的新物理來解釋這些現象。

  而標準模型中包含一些實驗可測量的參數,如果實驗測量值與標準模型符合,就意味著驗證了標準模型,如果與標準模型不一致,就意味可能包含新物理。

  在標準模型中,希格斯粒子具有特殊的性質,它是其它粒子獲得質量的原因,費米子和玻色子都通過希格斯機制獲取質量。

  所以研究希格斯粒子的具體物理性質依舊是LHC實驗的一個重要課題。

  而LHC最重要的兩個實驗裝置的ATLAS和CMS實驗裝置的主要研究對象便是希格斯粒子。

  從希格斯粒子發現至今,ATLAS合作組收集了超過500萬個希格斯玻色子數據,從而實現了更高精度實驗測量和對理論更為嚴格的限制。

  最先在LHC實驗上發現希格斯玻色子是通過ZZ,γγ和WW衰變過程,完美展現了希格斯與規范玻色子耦合。

  2015年首次觀測到希格斯與第三代輕子(陶子τ)的湯川耦合。

  而今年,他帶領的項目組申請了希格斯與第三代重誇克(頂誇克 t和底誇克 b)的湯川耦合。

  這一部分毫無疑問相當重要。

  但重要的東西往往並非一家人在研究,和他們一樣,申請了這部分的科研實驗的大學和機構還有另外兩個。

  一個是來自米國的佐治亞理工學院,另一個則是來自澳洲的澳洲大學。

  這兩個對手都相當強勁,在世界大學上的排名比南大都要高不少。

  所以他們的研究時間很緊,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做出成果的話,恐怕這次的對撞數據中的價值就會被對方挖掘一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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