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憂慮·自由
  比如說，剛剛成型的二態性超空間傳送技術，就是中樞十分想要進行遮蓋、卻又極易被發現的發展方向；
  基本上，除非能保證完全杜絕有外來者進入國度腹地，否則快慢總有一日，那些傳送要塞便會因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現的船隊而暴露；
  此外，如果像這樣獨特的技術方向並不算多，那其實也還能用外來技術進行些許替換，盡可能將自己偽裝成‘強大又普通’的類型，進而讓外部於產生忌憚的同時、卻又生不起太多的貪婪。

  但實際上就如同那些獨立壯大的野生文明那般，共和國實在有太多與河系不大相同的技術路線乃至根基，甚至在己方獨有之許多原因的影響下，國度在差異性方面甚至比大多數前者更為誇張。

  如此情況下，潛伏者偷來的替代性技術固然能將自身遮掩，但這對己方發展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深重的傷害，其間所能造成的拖累或許不會少於外來者的垂涎；

  所以，通過大規模技術替換來消除貪婪並非是種堪稱優秀的方案。

  但若完全不加以理會的話，個中由此而生的貪婪又會為國度帶來許多麻煩…

  從河系過去的歷史可知，那些驟然出現於視野中的強大野生文明，幾乎都在融入初期遭受到過各種侵擾；
  其雖都以黑道形式出現，但當中實則是黑白兩道皆有之，只是出於顧忌選擇假托於黑而已。

  在這些侵擾中，受害最甚者甚至一度有大半數轄區淪為了廢墟，直到其所擁有的全部差異性通通都被抄走後，理事會維和軍才緩緩趕至、開始幫忙展開災後重建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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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牙一夥兒已經離開母星數年有余，啟程前雖因虛實轉換研究所的突然進展而一度產生‘要不要再等一會兒’的猶豫，但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心思選擇直接踏上旅途。

  然而旅途並不算舒適，飛船對於他們的身體來說還是顯得有些狹窄了，在大多情況下都會將本體放置於沉眠倉中持續安睡；
  然後，他們或以精神意識在虛境活動，又或是以投影之軀在飛船內展開交流。

  說實話他們常常會有所抱怨，認為這樣的旅途其實和呆在母星時無甚差別，本體縮在閉塞的沉眠艙中不方便動彈不說，就連精神也還進行著與過往基本相同的工作.
  沒錯，這五位畢竟都不是什麽真正的閑精靈，實則他們在旅途中也沒放下各自手上的工作，或者會直接在虛境中忙碌、又或者以投影身前往極遠處，反正共和國總有辦法能讓他們繼續完成自身使命。

  而在旅行方面，由於二態性傳送要塞都還未交付使用，因此必然有大量時間要浪費在航行過程當中，每每要經過至少年許才能抵達下一站；
  在當下，可以說他們最期盼的事情便只有兩樣
  其一，便是傳送要塞的盡快交付，好讓他們盡快擺脫如今這初時想來好像還挺浪漫、挺有趣，但實際體驗下來卻隻感到枯燥無比、只能於虛境中熬過星際旅程；
  其二，便是抵達每個目標站點時能本體下船活動的那一刻.
  旅途及至此時，他們也才遊歷了兩座特級生態星，以及一座恆星修煉場而已；

  對前者的感覺其實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因其上仿照母星環境而規劃的生態無一能比過原版，只體驗了番細節處的差異後便匆匆離開；

  後者勉強還算滿意，貧瘠星區的恆星畢竟可以可勁兒造、而不必擔心對周遭星域的影響，所以其上修行場也要比母星圍繞的恆星豪放許多，讓巨牙他們好好體驗了回恆星泡澡與修行等等的樂趣。

  此間旅行實則沒什麽明確的目的性，他們除了想見識一下國度轄境內的各方風景之外，為自身軀體找處相對合適的修行場所，或許能算是此行的潛在目標之一？

  無論如何，在當下還在持續的這段旅途中，他們依舊如過往那般用本體睡覺、用數據意識體閑逛或戰鬥，偶爾在用投影完成工作之余還會調整下飛船航道，免得在不知不覺中碰到極小概率發生的迷航事件。

  也就在此般狀態下渡過的某日中，巨牙偶然在虛境商城內看到有體銘文陣列的新近上線，並被當中展現的效果概覽影像勾起了興趣。

  “這種效果真能實現？”

  看完影像後，木牙當即睜大眼睛如此疑惑的問道，顯然所展示的內容讓他很是驚訝。

  “具體細節不太懂但以現有的技術而言，好像真就只是個思路問題？”

  及至成年體的巨牙已長出有短須，此刻他正撫著硬邦邦似鋼條般的胡渣回應道，
  “要不由我來試用一下？”

  “嗯嗯~同意！”

  “就這樣辦~”

  於是，巨牙作為代表在商城列表中勾選了試用條目，獲取了該銘文陣列的臨時使用權與臨時數據調用權，隨即意識回轉現實世界打算看看具體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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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世界中，巨牙所在沉眠艙啟動了銘文刻蝕功能，將陣列的未展開版錄寫在了其身軀空余處；
  隨即，由伴生獸意識在數據統籌中，立刻接管開關與調節等使用項。

  在如今，伴生獸意識對非施法者單位來說最重要的一類功能，其實便是幫主體實現傻瓜式的體銘文管理，被刻蝕者、也即是主體意識只需念動，就能通過與自身有著深度鏈接、甚至無分你我的伴生獸意識完成相關操控；
  因而巨牙此時便只在默想之中，就完成了實則並不算簡單的陣列啟動流程，以及隨之而至的精細幅度調整也一般無二。

  這是種與其余體銘文聯動使用的預設陣列，自其啟動後巨牙便察覺有部分身軀開始緩緩消失於感知，而剩余部分則在形質變幻中、不斷填補著相應的空缺；
  此後一段時間過去，他70米左右的巨大身軀始終都在不斷的縮小，直至4米時才由於諸方面的原因而停止了這種變化。

  頓時就有鮮明的對比產生，軀體所在的、原先還滿滿當當的沉眠艙，一時間竟然變的像是廣場那般空曠
  久違的小體型讓巨牙感到有些不適，但在經過短暫適應後便找回了過去的感覺，並起身於‘廣場’中稍顯興奮的蹦跳起來。

  實在是不得不興奮
  雖就速度來說依舊有些緩慢，花費了近乎整整三個燈時才縮小至此般狀態，所以嚴格來說其並不能真做到瞬時內的變幻；

  但對飽受巨型之‘苦’的巨牙來說，即便如此也無法去掩蓋這項技術的光輝之處
  這般說或許有些矯情，但巨大體型在帶來深厚底蘊與強悍實力的同時，還在許多方面對精靈產生了種種不同的限制；

  最明顯的或許便是對行動場所的篩選，很多場合都出於大小與承載力等方面的原因，別說無法讓他們放開手腳去任意施為了，甚至都沒有合適的立足之處能被提供
  所以從如此視角出發，這四米左右的體型是真讓巨牙感到了久違的自由
  至少於現下所在的這艘飛船內，此般體型的他將不必再蝸居於沉眠艙中自閉，而能以真實軀體前往其間大多區域任意活動。

  但在又體驗了片刻後，實質意義上的弱小感也引起了他在某些方面的顧慮
  巨牙認識到在該狀態下，自己會從物質豐度、能量密度、軀體強度、刻蝕空間等多方面大幅衰減，結果就是綜合戰力會以萬倍為計數急劇縮水。

  雖然就實際狀況而言，縮水後的戰力也還遠強於巨魔階段、稍強於早期精靈階段，但已習慣保有強大戰力的巨牙依舊為此感到不適。
    於是，在這種情緒的催使下他開始嘗試著去恢復體型，想要看看從最小到最大全面恢復戰力需要多長時間。

  不同於縮小時的費時費力，變大時真就伴隨著‘砰’地一聲、仿佛是在某種慣性的影響中驟然恢復，因為站位問題巨牙甚至直接穿透了沉眠艙，用頭顱頂出道破口有些滑稽的露在了外面。

  “效果怎麽樣？”

  “怎麽這麽久，你那裡沒出什麽問題吧？”

  “老大你在幹什麽，這船可是我們花錢買的啊~~別太暴力了錢包會哭的！”

  在各自艙室中等待許久的夥伴們，在聽到動靜後也紛紛開始了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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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五道投影聚集在巨牙破了個大洞的沉眠艙前，大家一邊批判著老大的莽撞、一邊還關心著新銘文的實用性問題。

  “行了，等下就修好了又花不了幾個錢；”

  應付著夥伴們的調侃式批判，巨牙很快就將話題轉換到了陣列相關方面，並在根據先前體驗大致介紹了番真實效果後，又做出最後的歸納性總結道，
  “是真的厲害正向過程雖然有著時間耗費方面的缺陷，但平常用來活動的話確實會方便很多；反向過程又很乾脆利落，即便面對突發狀況也不必擔心會來不及轉換。”

  “所以說，老大伱的意思是確實值得一刻？”

  “嗯，綜合來看確實有刻蝕的必要，至少咱們不用在沉眠艙自閉了不是？”

  “倒也對.那就買吧，反正也用不了幾個大錢。”

  “對~那就買吧。”

  該陣列顯然是需要覆蓋身軀內外大部的類型，雖說當中有許多銘文是與其它陣列共用的通用型號，需由伴生獸意識來調節其生效方向；

  但即便如此，將之刻蝕上身後還是會擠佔許多銘文空間，會有部分陣列因線路兼容度問題而被抹除；

  此外，這五位精靈其實都是比較富有的類型，而這套陣列的使用權實則也並沒多貴，所以此刻的重點並非‘花費’而是‘必要性’.
  商議完畢後他們沒再猶豫，而是直接付款購買了此版本的永久使用權，同時還將其版本更新消息列入了‘關注名錄’當中，以便能及時獲得改良相關消息，進而視情況購買之後可能會出現的更新包。

  而當他們付款時，其購買與下載量卻已過千萬且還在急速上升中，似乎有一種看不到盡頭的增長趨勢.
  “是哪個實驗室的產品？這次算是賺了個底朝天吧？”

  “我看看叫什麽‘星空城堡社區興趣研究組’.正式編號是534打頭的.”

  “喔喔，那就是新近畢業小家夥們組成的臨時社區啊，真是些聰明的腦袋瓜子、居然這麽快就有好點子出來了。”

  “確實，除了最上面兩階的施法者可能不太需要外，這套陣列可以說幾乎是所有精靈的必須品，只要再改良下正向速度方面的問題，絕對能算得上近年來最實用的個體型產品。”

  “正向速度確實有些慢了，但其實問題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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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巨牙他們所判斷的那般，星空城堡社區中的居民有六百余左右，其中大多都是些畢業沒幾年的年輕精靈。

  因為這是由系統分配的新建社區，所以其內居民的身份才會顯得這般整齊劃一，但就往日經驗來說這非是種能長久維持的狀態，其成分會在持續的遷入遷出中變的複雜，然後進入至那些‘成熟社區’的行列。

  但無論後續會如何，至少他們此時共住在一棟沉浮於星海的巨型建築內，並因先前之共同努力得到了回報而不斷手舞足蹈。

  產品購買量已經超過了數億，雖因政策限制而只能販賣其‘永久使用權’而非‘計次使用權’，但只是該版本的利益、其實就足以讓此間參與者擁有財富自由。

  雖說國度的福利政策很高，但福利金不但有著相當明確的用途限制，同時還會對個體產生行為等方面的規製；
  除了最為優秀的一撮，在畢業時就能很富有、並主動申請取消福利外，其余畢業生都會在至少數年、甚至十數年中受限於福利政策，而不得不按照國度的要求去修行、生活、工作；
  雖說這些要求都處在合理范圍內，其目的也並非是讓他們做牛做馬為集體打工，而是要督促他們盡快成長、盡快找到生活目標；
  但無論怎麽合理、如何善意，‘行為規製’卻也是年輕精靈們想要脫離的‘苦海’，因為他們很想要按照自己的步調去生活。

  而在此時，可以說‘星空城堡社區’中的年輕精靈們就實現了這個目標，從今天起、或者說從他們申請撤銷福利的那一刻起，就不必再受到相關部門的行為規製，而是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去前進、滯留、甚至倒退；

  當然，如果有倒退的情況出現、甚至讓他們敗光了此時的積累，那強製性福利政策依舊會找上門、相應的行為規製也會再次產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