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訓練
  真言傳真機，它不知道真理，但它可以把別人心中的答案傳輸給另一個人看。

  它從不說謊，但知道答案的那個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並不是那個準確的答案，又或者那個人所知的答案本就是錯誤的，所以它可以被動說謊。

  就比如哈利身上的特殊力量，鄧布利多顯然會回答那是“愛”，來自於他的母親的犧牲魔咒。但歐文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主角光環，曾經用上帝視角看過劇情的他，當然知道哈利幹了多少作死的事，要不是主角早就浪死了！
  要知道，那個犧牲魔咒只能保護哈利不被伏地魔本人殺死而已，最多加上一個在血親身邊時不會被敵人找到的效果。如果它能保護哈利不受任何人的加害的話，那鄧布利多也不用那麽處心積慮地設計一切了，直接帶著救世主衝進食死徒的大本營裡開無雙得了。

  但問題來了，為什麽真言傳真機傳輸的是歐文腦子裡的念頭，而不是鄧布利多的？按理說，鄧布利多的答案才最接近真相！

  這也是歐文此時的疑惑。

  “是因為鄧布利多太過強大，傳真機知難而退？還是說……”歐文閉上眼睛思索著，隨後猛然睜開，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縷亮光，“大腦封閉術！”

  “如果它呈現的真是別人腦子裡的念頭，那麽大腦封閉術很可能對它有用！”歐文不由得攥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他研究了一個星期的大腦封閉術，發現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不錯，目前練習進展還算順利。要想達到瞞過鄧布利多和伏地魔的程度……大概需要多練幾年吧。

  “不知道要達到怎樣的程度才能瞞過傳真機，這也根本沒辦法求證。”歐文眯了眯眼睛，忽然想到了關鍵，“等等，面壁空間能不能阻隔這種窺探？”

  每當歐文進入面壁空間之後，他外界的身體是處於無意識的狀態的，在這種情況下，就像他把自己的思維關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裡，與大腦封閉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歐文可不會忘記，在他把這個白色的空間稱作面壁空間之前，它的名字其實是思維空間！

  “現在的問題是，面壁空間的壁壘能否阻隔傳真機的探查……但這同樣無法證明，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樣的話，每晚傳真機出現的兩個小時內，我可以待在面壁空間裡等幽靈的消息。其實我之前也常常這樣打發時間，只不過也會出來睡一會兒。”

  “只希望傳真機是實時查找並傳輸別人腦子裡的答案，而不是在更早的時候就把別人腦子裡的所有情報搜集儲存了起來……這個概率應該不大，不然這個功能也太逆天了。”

  想到這裡，歐文凝重的表情轉而再度變得懶洋洋起來。既然想到了有概率可行的辦法，那就隻管去做就行了，哪怕最終它還是沒有用，但至少他盡人事聽天命了。

  反正他的心態向來很好，辦法總比困難多，大不了一切崩掉重建嘛，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甚至也用不著他去考慮。

  “嘿，其實我也沒必要太過憂心，畢竟傳真機一年隻給一人一個答案。所以，哪怕伏地魔或是鄧布利多這些人找到了它，也最多得到一兩個問題的答案……而我知道的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也多著呢，更何況有的問題本就沒有答案。”

  歐文放松地雙手抱著後腦杓躺在了床鋪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才聽到哈利正在叫自己，只是他剛才走神兒沒聽見。

  “歐文？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哈利有些期待地問。

  歐文語氣慵懶地說道：“我不知道，但我想……主角，或許是童話故事、小說或是歌劇中的主角？”

  “哈利，你在傳真機看來說不定是某個故事中的主角呢。注定會拯救世界的命運之子什麽的，就像是拔出了石中劍的亞瑟王一樣，還會得到梅林那樣的傳奇人物引導和輔佐，最終走上人生巔峰什麽的……”歐文的語氣中帶著打趣的意味。

  “你整天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啊……”哈利無語地說，“我敢肯定我是被那個該死的傳真機耍了，為此我和德拉科還要被關禁閉！如果我是什麽主角，故事肯定不會這樣發展對吧？”

  “那可說不準，說不定是虐主故事的主角呢？”歐文惡趣味地搖搖頭，用憐憫的語氣說道，“這種主角注定一生悲慘，不斷地失去一切，結局大概率還要祭天……”

  “得了吧，如果我是這種角色，第一個祭天的說不定就是伱。”哈利沒好氣地說，“主角什麽的，一聽就是騙人的。”

  “也不一定哦，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中的主角，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部或精彩紛呈或冗長單調，卻獨一無二的詩歌。”歐文輕輕說道，聲音與窗外安靜起伏的湖水互相應和著，如同從黑湖深處傳來的輕歌。

  “好極了。我現在只知道，我要是再去找那個傳真機我就是傻瓜！”哈利胡亂把自己的魔杖丟在了桌子上。

  “明智的選擇。”歐文閉上了眼睛，睡意朦朧地說。

  ……

  時間緩慢而堅定地流逝著，轉眼間，已經來到了下一個星期。

  黑魔法防禦術課堂上，奇洛教授依舊在結結巴巴地念著課本，教室裡的大蒜味更加濃鬱了。歐文正坐在後排閉目養神，琢磨著在學習大腦封閉術的過程中遇到的幾個難題。

  奇洛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程根本沒有涉及到任何魔咒的學習，學生們大部分時間都在無聊地走神，聽著對方念著課本上驅逐黑暗生物的方法。少部分時間則是學生們用來打趣奇洛，然後眾人一塊兒打起精神來欣賞對方被問得啞口無言還梗著脖子裝蒜的模樣，這算是這堂課上為數不多的趣味了。

  “我說，歐文，你不是很擅長發現教授們的優點，也很擅長得到每個教授的賞識嗎？”布雷司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歐文的手臂，“為什麽在奇洛教授面前就不頂用了呢？果然連你也找不到他身上的任何閃光點，對吧？”

  “唔，他至少看上去挺隨和的，允許我們在他的課上走神兒和吵鬧。”歐文連眼睛都沒睜開。

  “得了吧，他只是管不住我們而已。”布雷司聳聳肩，“你看，就連你都討厭他，那他可多失敗啊。”

  “說得好像我誰都喜歡似的……”歐文瞥了他一眼。

  “難道你還能在霍格沃茨找出一個你討厭的人？”達芙妮笑呵呵地插了句話，神色調侃，“你連費爾奇都說得上話，甚至還能接近他的貓……”

  “我只是喜歡換個角度思考問題。”歐文的嘴角微微一翹，語氣活潑地說，“我向來擅長分辨敵友，更擅長化敵為友。”

  跟兩人說了幾句後，他便進入了面壁空間，在裡面野蠻式訓練大腦封閉術。

  如果要按部就班地訓練，歐文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勉強合格，所以他選擇了最粗暴的方法，在面壁空間內盡情折騰自己的大腦。

  經過足夠仔細的測試，歐文確認自己在面壁空間內受到的一切損傷都不會帶到外界，不管是身體上，還是思維上。至於靈魂方面，他現在還觸及不到那個層面，能波及到靈魂的魔咒不多，且高深無比。

  哪怕他在面壁空間裡把自己的腦袋弄炸掉，把自己搞成白癡，也不過是瞬間回到自己的身體裡，本質上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只會在精神上多一些疲倦而已。

  其實就連他在面壁空間裡練習魔咒造成的疲憊也不會帶到外面，之前歐文在回歸後感到疲倦，是因為在面壁空間中待久了。

  在面壁空間裡待著是需要消耗精神力量的，這是歐文這些日子最終確認的一點。作為交換，他在面壁空間內的一切狀態，不論是正面還是負面的，都與自己的本體無關。

  此時，歐文正粗暴地用大腦封閉術攪動著自己的記憶，試圖強行把它們按照自己的心意塑造成各種樣子。這樣做可以非常有效地積累經驗，代價是大腦如同被攪和成一團漿糊的刺痛，思維深處的恍惚和某種可怕的缺失感……如果不是在面壁空間內，這樣下去絕對會變成白癡！
  按理說，大腦封閉術的學習是需要循序漸進的，是一種柔和而穩定的過程。巫師通過排除自己的情緒，封閉自己的心靈，控制自己的思想，向外界展示出虛假的自己，在這個過程中慢慢構築起大腦面對外界的防禦壁壘。

  練習到高深處，這種壁壘還能任意操控，構築成複雜的迷宮來保護自己的思想和記憶，把來自外界的一切入侵排除在外。甚至真正的大師還能構築出虛假的情緒、記憶和思想展示給外人看，就如同自主的精神分裂一樣，但完全受自己控制。

  因此，大腦封閉術絕不僅僅可以用來對抗攝神取念，它完全可以使遺忘咒這類關於記憶的魔法失效，讓遺忘咒無法穿透大腦的防禦屏障，或者只是讓它清除掉虛假的記憶。

  歐文在自己大腦裡胡搞了許久，這才睜開有些恍惚和無神的眼睛，瞬間回歸本體又瞬間回歸，刷新了一下狀態。

  他晃了晃腦袋，驅走精神上的疲憊，然後在筆記本上記下新的感悟。

  在寫下自己的收獲之後，歐文的羽毛筆尖在筆記本上點了又點，接著寫道：

  “雖然這種粗暴的練習方式讓我的大腦封閉術水平突飛猛進，但要應對目前的困境還是不夠。或許，可以根據面壁空間中能夠複製我自己的特性，將關鍵的記憶在需要的時候轉移到複製體那裡，讓它駐留在面壁空間中……”

  “如果面壁空間就是我的思維空間，那麽它本身就應該相當於一座記憶的安全屋。但這種行為安全性未知，需要謹慎使用。”

  “目前所采取的應對方式已經夠用，無需冒進。”

  寫到這裡，歐文停下了筆，而外界的下課鈴聲剛剛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