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太？

  魔咒課教室裡已經坐了不少人，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兩個學院的學生們分坐在兩邊，教室內充斥著嗡嗡的交談聲。

  歐文找了個空位坐下，翻看著自己這些年自學時記錄下來的魔咒學筆記，厚厚的黑殼筆記本中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一行行整齊好看的字體，還用不同的顏色做了批注和補充。布雷司坐在他旁邊，手忙腳亂地玩著一枚金加隆，試圖學會歐文教給他的魔術手法。

  達芙妮拉著一進教室就東張西望的潘西坐在他們身後，潘西正因沒有看到馬爾福兩人到來而一臉失落，看得達芙妮又好氣又好笑。

  哈利和馬爾福四人組幾乎是掐著點找到了教室，眾人的目光一瞬間都投了過去。馬爾福志得意滿地揚起了尖細的下巴，哈利卻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默默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後恨不得把自己的臉埋在魔咒學課本裡。

  等到上課鈴聲響起，身材小得出奇的弗立維教授走進了教室。他看起來有些艱難地爬上了高高的一摞書上，好讓自己能夠得著講桌，然後拿出名冊挨個點名。在念到哈利的名字後，他激動地尖叫了一聲，一腳踩空摔在講桌後看不見了。

  哈利一臉淡定地看著這一幕，一副失去了所有欲望和追求的模樣，馬爾福則是在一旁偷偷捂嘴直笑。

  “嗯，波特這寵辱不驚的樣子真的很穩重啊，看起來很值得信賴……不不，潘西你怎麽能這麽想？還是德拉科灑脫不羈的樣子更迷人……”歐文聽見潘西在他身後小聲嘀咕著。

  “潘西，這些話你其實可以不用說出來的……”達芙妮呻吟了一聲，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白皙的額頭都變成了粉紅色。

  “咦？我說出來了嗎？”潘西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臉色“刷”地暴紅，“別，我只是開玩笑的！”

  歐文忍不住側目了一瞬，輕咳一聲後目光空洞地看著弗立維教授再度站在了那摞書上。布雷司一臉厭煩地撇了撇嘴，抱著肩膀靠在了椅背上。

  布雷司·扎比尼的母親是個頗有名氣的美人，或許還是一條有毒的美女蛇。她已經當了六次寡婦，且每個去世的丈夫都為她留下了大筆的遺產。嗯，現在的扎比尼先生是她的第七任丈夫，目前存活。

  或許是從小在母親那裡留下了某種心理陰影，歐文總覺得布雷司有種莫名的厭女情緒。雖說布雷司向來很受女生歡迎，因為他那跟母親一脈相承的優秀外貌，即使是繼承自父親的深棕膚色也無法掩飾那種獨有的魅力。

  其實歐文一直懷疑布雷司母子倆有媚娃的血統，但兩人並沒有表現出媚娃混血的顯性特征，比如銀色的頭髮之類的。

  思維發散的間隙，弗立維教授已經點完了名，開始講解今天所學的魔咒：照明咒。歐文認真聽了一會兒，沒聽到什麽課本外的新內容，畢竟照明咒真的是一個非常基礎和簡單的魔咒。

  不得不說弗立維教授的課程安排還是很合理的，學生們在學會了照明咒後，哪怕緊接著就因為某種原因被開除了，也能轉而錘煉身體和練習武技，順利地走上雙持狂戰的正統巫師道路。弗立維教授真是用心良苦。

  歐文眼神放空地胡思亂想著，思維直接進入了面壁空間。他瞥了眼蹲坐在角落裡毫無生氣的呆兔子，沒有處理它，直接複製了自己的課本和筆記，開始逐一練習起自己早已掌握了理論知識的魔咒。

  從最基礎的開鎖咒、清理咒、石化咒等，到進階的清水如泉咒、火焰咒、修複咒等，再到更高年級學生才能學習和掌握的飛來咒、終止咒、複蘇咒，以及可以用於巫師決鬥的繳械咒、障礙咒……

  在掌握了超前的魔咒理論知識後，高屋建瓴之下，對於歐文來說，自己差的只是按部就班的練習罷了。

  “唔，差不多都能釋放成功了，只是不夠熟練，需要更長時間的堅持練習。”歐文評估著自己的魔咒威力和熟練度，“最多一個月……”

  事實上，很多魔咒的施展在歐文看來並不難，只需要注意好咒語的發音和停頓、揮動魔杖的手勢，再加上注意力的集中，就能完成不同的魔咒。這就像解一道算題，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套入公式，列出算式，就能解出最終的結果。

  隨著理論知識的深入學習，巫師們開始理解每道“公式”的意義，學會更簡潔的解題技巧以及熟練的心算能力，就能慢慢省略掉一些步驟，比如咒語和手勢，從而完成無咒施法。

  也因此，無咒施法需要耗費更大的心力，也往往會消耗更多的魔力，並且很難達到魔咒原有的威力。

  而當一個巫師深刻理解了某個咒語的原理，或是擁有淵博到足以觸類旁通的知識時，就能大大減少各類魔咒的消耗、延長魔咒的持續時間、增強魔咒的效果。

  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在魔法領域是絕對的真理，所以歐文從未停下對於知識的吸收。

  不過，越是高級的魔咒，就越是需要念咒者情緒的參與，比如以三大不可饒恕咒為代表的黑魔法，和以守護神咒為代表的白魔法。這就是另一種領域了，歐文現在還沒開始學習。

  好在歐文有自己的優勢。作為思想成熟的穿越者，他老早就發現自己的魔力水平比很多成年巫師也不遑多讓，因此他才能夠施展出他這個年紀本不該掌握的魔咒。

  巫師的魔力其實是一種很唯心的東西。

  在這個世界，巫師們的魔力顯然並不是歐文前世看過的一些小說裡所描述的有形力量，至少他沒有從自己身體中找到魔力的任何痕跡。巫師們只要精力上撐得住，就能一直釋放魔咒，根本不存在魔力耗盡的問題。

  一個高級的魔咒，只要巫師的魔力水平達到了要求，堪堪能夠成功釋放出來，那他就能不停歇地接連釋放出更多，直到精神疲憊到無法再集中精力。

  在歐文查看過的許多資料中，巫師們普遍認為，所謂的魔力就是巫師的精神意志，魔力的強度就是巫師的意念強度。

  未成年的小巫師因為身體和思想都還未成熟，隨著大腦的發育、自身意志的不斷完善，魔力處在快速的成長之中。直到成年之後，魔力的增長就會大大放緩乃至停滯不前，更有甚者還有倒退的情況。

  也是因此，有的巫師在對戰時往往可以發揮出超出自身水平的力量，就是因為意志的爆發，而毫無鬥志、慌慌張張的巫師往往會大失水準。

  當然，巫師的爆發並不會多麽誇張，大概只會讓當事人覺得自己當時的狀態很好而已。因為決定巫師上限的絕不只有魔力，更有巫師對知識的積累，甚至決定巫師魔力的意念本身也是強弱不一、可以通過一些方式增強的。這些差距絕不是一次爆種就能填補的。

  比如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那樣的魔力水平，他們的意念強度可以說是遠超人類范疇了，絕不是靠正常成長能達到的，必然經歷過某些魔法的刺激與改造。在這一過程中，知識、實力、天賦、機遇和運氣缺一不可。

  歐文作為一個有成年人思想的孩子，本身的意志並不比成年巫師差，只是因為身體尤其是大腦尚未發育成熟的緣故，在精神力量方面可能略有不如。

  也是因為魔力太強的緣故，在十歲以前魔力並不穩定的時候，歐文強行想要約束魔力來練習魔咒所造成的後果也尤其嚴重，以至於給自己留下了點心理陰影……

  “魔力啊……”歐文接連練習了太多魔咒，精神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在自己複製進來的書桌旁坐了下來，拿出了一本新的筆記本。

  翻開筆記本的第一頁，歐文思考片刻，用端正的字體在上面寫道：
  “如果說，魔力的本質就是巫師的意志的話……”

  “巫師使用魔法，就是用自身的意志來影響現實？那魔法的本質是否就是心想事成？”

  “看不見的意志在這個過程中又經歷了怎樣的變化，最終成為了看得見的魔咒，進而對現實產生影響？”

  “魔咒的能量從哪裡來？這期間是否有第三方因素的參與，才使得魔咒順利成形？”

  “假設存在一種將巫師的意志與最終成形的魔咒聯系起來的介質，那麽是否可以說，它才是這個世界輝煌魔法的基石？”

  歐文腦洞大開地寫到這裡，忽然搖頭笑了笑：“我還是個一年級的小巫師，這也想得太遠了吧，好高騖遠可不是個好習慣。”

  他仔細把自己寫下的幾行字看了一遍，在合上筆記本之前，還是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它真的存在，不妨先用‘以太’來稱呼它。”歐文饒有興趣地選擇了一個在科學史上曾經十分具有神秘色彩的稱謂。

  “以太？”歐文把它著重圈畫了出來，這才合上了筆記本。

  “如果想要提升魔力，就要想辦法增強意念強度……唔，魔法變形？魔法生物血脈？冥想法？”歐文轉而思維發散開來，抬眼看了看所處的空間，忽然失笑：“是了，面壁空間裡的我不用擔心會受傷和死亡，不正適合我在自己身上隨意試驗嗎？”

  他看了眼現實，發現時間差不多了。在離開之前，他瞥了眼面前的白霧字跡。

  【已經投放連接點收集端口，請做好收集準備。】

  原本的“即將”投放變成了“已經”投放……

  歐文面色一變，直接回到了現實。

  (本章完)